平平無奇？

連你一隻大帝晚年的隨身寵物都能說這樣的話嗎？

“你當真不知道古瑤池的所在地？”姚衍又重複了一遍，著重強調古瑤池三個字。

“汪！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本皇還能騙你們不成？”大黑狗又是一副欠打的嘴臉。

它這樣子一出，連葉凡也知道事情不對勁，黑皇多半是清楚古瑤池所在地的。

事實上，這狗的脾氣還是很容易摸透的，貪財、黑心、愛出風頭的性格特徵太明顯了。

相處一段時間後，這狗撅起幾根毛，多半就能猜到它在打什麼壞主意。

這是待價而沽啊，是要索取好處，如果不把這條狗的囂張氣焰打下來，可能四道九秘級的術都沒法讓它開口。

葉凡和姚衍相視一眼，都清楚這條大黑狗心裡打的如意算盤。

姚衍眼睛一眯，露出“危險”的笑容，這黑皇真當他是葉凡這種啥都不知道的毛頭小子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這不對吧，我聽聞無始大帝乃是西皇母和大……”

黑皇一開始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聽到後面全身黑毛都立起來了。

“汪！”“汪！”“汪！”

它連連大叫，打斷了姚衍的話語。

“我突然想起來了，剛才時間太久我給忘了，對對對，我的確知道！”

黑皇嬉皮笑臉的樣子，但是心裡卻在懷疑，這人比所謂的百曉生還神，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就連它也不過是從一次大帝的自語中得知這種秘聞的，這人皇孫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太陰人皇的傳承，真深厚到這種程度了？

而且這人皇孫還隨身帶著一件另類成道者的至尊器護體，這簡直牛破天了。

黑皇越想越偏，升起了一股忌憚之情。

姚衍也不管這大黑狗在想什麼，笑了笑道：“那你應該也知道其中有西皇經的傳承嘍？”

“西皇經？原來是這東西？你是幫這小子要的？”黑皇烏黑的狗眼，又朝著葉凡瞟了過去。

事情很明顯嘛，人皇孫又不缺古經，絕對是那個聖體要的。

葉凡方才正在疑惑為什麼黑皇的態度轉變這麼快，聽到這話勐然精神起來。

“真有西皇經？道宮篇嗎？在你們所說的那個地方？”

黑皇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見識短淺的鄉下小子，一股鄙視的意味。

“小子，何止道宮篇，四極篇、化龍篇、仙台篇都有！那是昔日西皇母證道後開創古經的所在地留下的感悟，你懂這意味著什麼嗎？”

葉凡倒吸一口涼氣，一部帝經就能成就一個不朽的極道傳承，皇母開闢古經之所留下的感悟，那簡直是最為深厚的底蘊。

可以從中感悟到皇母開創古經的過程，對自身大道的認知極為有益。

“這種東西，我們真能得到？不應該都藏在瑤池聖地的最深處嗎？”葉凡表示很懷疑。

姚衍搖了搖頭，道：“昔年，瑤池聖地發生過異變，產生了不詳，那一代的西王母以帝兵鎮壓不詳之後，便舉教遷離原地。”

“我們所說的古瑤池，便是瑤池聖地的原址。”

葉凡聽了之後沉默了，連極道聖地都無法完全鎮壓的異變，那得有多恐怖啊！

當然古瑤池的異變，姚衍自然是比較瞭解的，多半是大成聖體因為地府的原因，產生了不詳，甚至有可能地府至尊曾經出手。

以至於，無始大帝一成帝，就直接出手，差點滅了地府。

最後一位地府至尊鎮獄皇依靠著通天冥寶，才僥倖躲過無始大帝的查探，不敢在其當世之年出世。

這時候，黑皇冷哼了一聲：“我說人皇孫，你會不會想得太好了，古瑤池就算有這些感悟，那豈是什麼人都能參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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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瑤池搬離，也有無上高手前去查探，但都無所獲，就靠他一個葉小子，能取什麼古經？皇母感悟根本沒法參悟懂嗎？”

葉凡也一怔，這大黑狗說的話也沒錯啊，如果古瑤池中的皇母感悟就能這麼隨隨便便被人參悟的話，那西皇經早就和道經輪海卷一樣，殘篇遍天下了。

一代極道聖地的傳承都被人扒光了，那怎麼可能？

他看向姚衍，雖然越發覺得不靠譜，但是姚衍說出此話總有他的道理：“姚大哥，這？”

“不就是需要道引嗎？”姚衍神秘一笑道。

大黑狗又大吃一驚：“你這都知道？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嗎？”

這真是簡直了，它都懷疑到底大帝養的狗是它，還是眼前這個人皇孫了。

怎麼感覺此人，對大帝的瞭解比它還多呢，起碼它先前就不知道大帝還有一個星空的紅顏。

“但是你知道又如何？莫非你手中還有瑤池道引不成？我都沒有！”大黑狗就偏偏不相信了。

“我的確是沒有，但是葉凡他有啊！”

葉凡滿頭霧水，他什麼時候有西皇經的道引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莫非是那個……”

姚衍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那個！”

這兩人啞謎打的，給黑皇急得抓耳撓腮，誰能對一部帝經不心動。

“你們兩個在幹啥呢？故意耍我玩嗎？那個到底是哪個？”它忍不住了，大叫道。

姚衍笑著搖了搖頭道：“源天書附頁的經文！昔日瑤池聖女傳下的，就是道引！”

“我去，這敗家聖女，傳下了一整部西皇經的道引給第五代源天師？”

黑皇目瞪狗呆，西皇經的道引本就是弱化不知多少的帝經，同樣為瑤池最核心的傳承，竟然被傳給了一個瑤池外人。

姚衍狠狠給它一錘，笑罵道：“想什麼呢？哪來這麼好的事，只有道宮篇的道引！”

“只有道宮篇嗎？”葉凡感到有些遺憾。

根據黑皇的說法，不只是道宮篇的感悟，四極篇、化龍篇甚至仙台篇的感悟都有。

雖然他一開始就只打算要道宮篇的經文，但是這種情況總有點不得勁。

人性總是貪婪的！

姚衍搖了搖頭，道：“天之道，首重平衡，一切都有得有失！”

葉凡哀嘆一聲，他輪海境修的道經，無為之法，平衡之道，當然是清楚的。

“又在打啞謎，你們問過我的意見了嗎？我就不帶你們去古瑤池所在地！”大黑狗晃動爪子，它現在仍舊被姚衍拎著，根本做不出大動作。

姚衍知道這貨又在展露貪婪本性了：“一角太陰皇陣如何？”

他開出了自己的價碼，正是太陰遺族傳承下來的那一角帝陣，黑皇雖然在傳送陣這方面離譜到家了，但是一手殺陣還是牛批的。

原著中，葉凡最初的發育時期，全靠黑皇的殺陣坑死了不少敵人。

將人皇的一角帝陣傳給它，也算是物盡其用。

太陰人皇的殘缺皇陣，大黑狗的眼睛頓時瞪大了，放出綠色的光芒，它心動了，作為未來的陣道妖皇，怎麼會不對一角帝陣心動？

但是旋即，它有假模假樣自作清高起來：“人皇孫，你把本皇我看成什麼人了？豈會趁人之危，要你的東西？說不帶你們去，那自是有我的道理滴……”

葉凡直接給它的大狗頭一巴掌：“大黑狗，你不要太貪婪了，一角帝陣都滿足不了你的黑心。”

“汪！”黑皇直接反咬回去，但是正被姚衍拎著，而且也不會飛，直接咬空了。

它惡狠狠道：“人寵你不要太囂張了，本皇尊貴的狗頭，那是你能碰的嗎？”

黑皇對姚衍表現很虛，但是對葉凡那可是一點都不虛的，葉凡現在又打不過它。

姚衍輕咳了兩聲道：“太初古礦萬餘里，血色大地，光芒流轉之處，瑤池飛仙，有一處古井……”

姚衍緩緩將原著中，那條通道的所在道出了。

黑皇臉色狂變，特別是聽到“古井”兩字，心中一驚，真真是邪門了，這人竟然連自己當初挖的狗洞都知道！

“既然黑皇不想帶你去尋西皇經，那我們就辛苦點自己找，也算省了一角帝陣！”姚衍轉過頭對著葉凡道。

“別啊，我幫我幫還不行嗎？”黑皇感覺今天噁心壞了，被這個人皇後裔吃得死死的。

但是它的狗臉上還是皺成了一朵菊花，兩隻前爪像人一樣搓著：“那我的那角帝陣？”

姚衍臉上露出了謀劃得逞的笑容：“我會給葉凡的，等葉凡拿到了西皇經，再讓他給你！”

話音剛落，姚衍就放開了手，黑皇直接從半空中摔倒了地上，摔了個嘴啃沙。

“啊，呸！用完就扔，還說你們不是渣男……汪……”黑皇狂吐口中的沙子。

姚衍根本沒理他，將目光轉向葉凡：“如此可還滿意？”

葉凡點了點頭：“姚大哥實現了所有承諾，我豈會有不滿之理？”

說完，他丟擲了一塊石頭，從天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到姚衍的手裡。

“好沉！”石頭降落的那一刻，姚衍的手不自覺地彎了彎。

這就是凰血赤金，大帝級聖物，沉重異常，傳聞由仙凰骨化成，萬古難得一見。

這一塊由石皮包裹的仙金，只有拳頭大小，不夠鑄成一件器，但是鑄一個矛頭那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不夠鑄成一件器那是肯定的，如果夠的話，保不準恆宇大帝就煉兩個太陽神爐了，哪還輪得到後人來取這“機緣”。

凰血赤金到手的瞬間，姚衍也想起了紫薇星域得到的半頁赤書，記載者字秘，他沒有將其帶在身邊，留在了太陽聖王之處。

“希望太陽聖王能夠有機會得到長生觀的另外半頁吧！”姚衍心中默默道。

隨後，他也將太陰真經仙台卷，以及燒錄一角帝陣的玉石傳給了葉凡。

葉凡細細體會了一番，感覺到無誤，這才點了點頭。

“對了，姚大哥，你方才說無始大帝是西皇母和……和什麼啊？”葉凡的好奇心還是很重的。

況且這訊息還讓黑皇跳腳，那可是跟隨大帝的狗！

這訊息十有八九是大帝秘聞，還是旁人根本不知道的那種。

姚衍神秘一笑，道：“無始大帝是先天聖體道胎，西皇母為先天道胎成帝，和什麼，那得你自己去想了！”

“先天聖體道胎，先天道胎，大……”葉凡一愣。

“我去，難道是大成聖體！”腦子裡蹦出的想法簡直把他震得話都說不出了。

無始大帝竟然是西皇母和大成聖體的孩子，瑤池聖地一門兩帝，如果算上刻意叫板大帝的大成聖體，那就是一門三帝！

“這些大勢力果然深不見底，在此之前誰能想到只收女弟子的瑤池聖地，竟然出了一位男性帝子，還特麼成帝了！”葉凡心裡驚歎。

但是不久，他就平靜下來，數萬年前的事了，和他現在八竿子打不著，最重要的還是先破道宮秘境。

“對了，姚大哥，你之後如何打算？”葉凡問道。

姚衍眼神深邃，轉向更北方：“待鄭老歸來之後，我欲前往北原！”

“北原？”葉凡沉默，有別於東荒，那是另一塊遙遠的地域，常人飛行數十年也不一定能從北域到那裡。

“既然姚大哥要遠行，不如鄭老歸來之前，我們前往前方的石寨休息一番吧？”葉凡提議。

“也好！”

兩人結伴，飛向張五爺的石寨。

黑皇在後面鬼哭狼嚎：“兩個沒良心的，等等我啊！”

姚衍和葉凡現在都施展出了飛仙步，速度極快，黑皇四條腿也跑不過他們。

……

“葉小哥、黑皇，你們回來了……”王樞從石寨中出來，正好見到他們，露出喜色。

旋即他發現了姚衍，問道：“這位客人是？”

葉凡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這位是姚衍大哥，我認識的朋友，這幾日怕是要勞煩大家了。”

姚衍見此也歉意地笑了笑。

“葉小哥對我們有大恩，他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們石寨的朋友……”石寨被驚動了，走出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位拄著柺杖的老人。

“這就是張五爺吧！”姚衍走上前去行了一個晚輩禮，這位和藹的老人讓他想起了紫薇的老祖宗，鼻子不禁有點酸。

“來新客人了！快快殺豬宰羊……”二愣子雷勃在寨子裡大呼小叫。

“走吧，回石寨去吃烤全羊。”張五爺拄著柺杖招呼，拉著姚衍的手，非常熱情。

在這北域赤地，牛羊肉是最常見的肉食，想吃山珍與海味非常困難。

晚宴很熱鬧，男女老少一大群人露天席地而坐，火焰跳動，烤肉發出哧哧的響聲，油滴不斷墜入火堆中，飄出香氣。

張五爺坐在上位，眾人不斷舉杯，談起這些日子的經過，其樂融融非常有氛圍。

姚衍也平靜下來，緊繃的神經也變得放鬆。

自抵達北斗以來，一直都在進階、戰鬥，肉體雖然沒有感觸，但是精神上的疲憊是不可避免的。

修煉一途，一張一弛才是正道。

大黑狗正對著一整只烤全羊，狼吞虎嚥，滿嘴油光。

待吃完以後，它非常人性化地取了一根牙籤，剔著犬齒，靠近葉凡。

“小子，那人把一角帝陣給你了，要不先拿來給我評鑑評鑑？我怕他耍詐！”

葉凡一聽，警惕指數飆升：“死狗又打壞主意，不找到西皇經，我是不會給你的！”

這條大黑狗心也是黑的，葉凡都不敢隨便拿出來，就怕被它下黑口。

“小子你這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嗚……”

大黑狗話說了一半，勐然捂著腦袋跳開：“誰又在打本皇的頭！”

它的眼睛狠狠盯著姚衍，指著自己的腦袋道：“人皇孫，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就是一個狗頭嗎？”一旁的二愣子雷勃，手裡拎著一隻大羊腿，含湖不清道。

“汪！”黑皇的眼神充滿殺氣朝著雷勃看了過去。

“咳咳咳”直接把二愣子看得噎住了，瘋狂垂胸口。

“這是未來陣道妖皇的神腦懂嗎？人皇孫，你這一下，我未來都要刻不出陣道了，你毀了一位妖皇的道途……”

黑皇聲嘶力竭，但是姚衍根本沒理他。

“這黑狗實在是太壞了，西皇經還是趁早取，千萬被被它坑了。”姚衍對葉凡語重心長。

葉凡撇了撇嘴，大黑狗之心那是路人皆知了。

第二天一早，葉凡就和大黑狗離開了石寨，前往古瑤池的遺址。

姚衍還在石寨中繼續等待，若是南宮正斬道失敗，他會有所感應；但是此時沒有那種感應，南宮正的斬道之途就還沒完。

就這樣，又是小半個月之後，正在房間內打坐的姚衍突然感知到了南宮正傳來的訊息。

“終於等到了！”

他在房間內留下了一小堆普通源作為謝禮，然後傳信張五爺，隨後離開了石寨。

“是時候，啟程北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