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子書銀月提出的疑問，牧良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單純的想法，是碰碰運氣，看有沒有額外發現。

“在這裡幹等，不如四處瞧瞧，就當是看風景吧，如果找到有地下水的遠古痕跡，勘探出地下水含量，那我們的獎勵不就多了一些。”

“那好啊，如果意外碰上火星怪獸，就發財了。”

子書銀月想到星際傳奇小說，做起了白日夢。

牧良馬上澆滅了她的美夢：

“根據資料記載，火星在完整時期，生態系統健全，應該誕生過初級生命細胞體。

但不久因為環境惡化而崩潰，億萬年後極寒、缺氧，再頑強的生命力也無法存活。

無盡歲月以來，即使存在地下水資源，也不可能留存生機。”

其實這一路行來，牧良無數次延展精神感知異能，都沒有覺察到任何生物磁場的波動，能量異能也感受不到過低的熱量存在。

只有暗能充斥在每個角落，將火星包裹其內，遵循容斥定律相互共存。

????????????????正如資料最終的定論，正常情況下，火星就是生命的禁區，是一個自身沒有生物的星體。

“小文子，為什麼老唱反調，填充一點想象力，行不行啊。”子書銀月有些不高興了。

“我去將鑽探裝置卸下來。”

牧良與女孩子鬥嘴不佔優勢，乾脆跳過話題幹別的事情了。

子書銀月嘟囔著走到“小廚子”面前，開啟光屏輸入一連串指令，又用語音系統追加了幾道口令，得到回覆後按下確認按鈕。

十幾分鍾過去，牧良已將鑽探裝置安裝好。

透過區域網，將操作手冊傳輸給“小廚子”，聽到“下載完畢、掃描無誤、操作可靠”等回應，示意子書銀月，準備工作完成，可以正式實施了。

在子書銀月的語音命令下，“小廚子”抱住幾十公斤重的小型鑽探機，身體一陣蠕動，變化成蝙蝠形。

腳底釋放微量暗能，紅光一閃，猶如大鵬展翅般騰空而起，迅速飛向冰蓋頂端。

2人回到車廂內關閉車門，在帳篷內脫下太空服穿上防寒服，忍住-80℃的車廂低溫，爬進了駕駛室，這才好受了很多。

子書銀月開啟遙控器螢幕，透過車外的接發裝置，與“小廚子”共同控制飛行器與檢測儀器工作。

畢竟機器人思維模式受限，有些複雜細緻的檢測手段，必須透過人的操作，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等到子書銀月確認無誤，牧良駕駛太空車圍繞冰蓋，與設定的路線保持同向行駛，避免重複走回頭路。

經過測算，火星南北直徑約7000公里，飛行器綫一圈可覆蓋2千公裡範圍，繞行4圈還有餘留。

這個餘留主要為兩極設定，充分考慮了火星的特殊性。

臨時路線不好走，車輛開得並不快，能透過所經重點路段就行。

前方道路崎嶇難行，正好成了牧良練習太空車的機會，利用路況難關提升駕駛技巧。

由於天氣太冷，2人只好用能量丸充飢，解決體能消耗問題。

子書銀月一邊盯住車頂的掃描影象觀察，一邊跟蹤檢視飛行器與檢測儀器的執行情況，不時用語音通報自己關注到的情況。

一路坑坑窪窪，顛簸不斷。

用了4個小時，直到天色全黑，跑了160公里。

整個路途，基本都是緩坡，很少看到凹陷地形，勘探地下水自然沒了希望。

此時，“小廚子”那邊傳來資料資訊。

剛剛完成冰蓋頂端的50米鑽探工作，目前正在趕往下一個山腰定位點。

經過它的檢測，裡面全是乾冰，僅有微量的水分，以冰晶形式存在夾縫中，與乾冰互不相容。

這個結果符合2人的初步判斷，也與檢測儀器的範圍掃描結果雷同。

考慮到飛行器已經完成冰蓋的表面檢測任務，子書銀月在徵求牧良意見後，馬上控制飛行器帶著檢測儀器飛回。

有了“小廚子”實地打洞，兼任鑽探檢測工作，無須飛行器做重複步驟。

車行到晚上8點。

就在2人啃完能量丸，準備停車睡????????????????覺時，子書銀月提醒，冰蓋邊緣有了新發現。

牧良將太空車轉向，對準冰蓋方向，用大燈照射。

果然看到前方有個小缺口，出現50米長、10米深的凹槽。

車輛爬上緩坡，加大油門開進凹陷地，停在了寬約30米的沙石地面上。

經過7、8個小時的折騰，2人都有些累了，沒去仔細觀察，大致轉了一圈，見無異常情況，便熄滅車燈鑽進帳篷睡覺了。

第6火星日，早上8點。

2人準時起床，帳篷內的溫度大約在-13℃左右。

牧良開啟拉鍊一探頭，渾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原來車頂裡的溫度居然降至了-65℃，已經接近地星表面最低歷史溫度了。

外界溫度多低，就可想而知了。

用完早餐後，子書銀月開啟身卡手機，檢視“小廚子”發來的資訊，已經收到了4條資料清單。

說明這傢伙一夜之間打好了1個頂洞、3個邊洞，估計此刻正在打第4個邊洞。

粗略瀏覽了一遍清單報告，有了第一個意外驚喜。

“小文子，我們有獎勵加分了，發現了乾冰夾層水，足有5米厚，橫向打洞光線折射測算，大約有300萬立方，非常可觀了。”

子書銀月在駕駛室裡，興奮叫道。

“地星總署科研資料，應該已經探明了這一點，任務中卻沒有說明。

如果料想沒錯的話，這正負3%的差額，估計就是指這個乾冰夾層水了。

只要發現水的存在，不僅可以獲得滿分100，還能因相關的重大發現有加成。”

牧良邏輯推理縝密，很快想到了因果。

“這麼說，只要按要求執行任務，得滿分加獎勵，等於白送囉。”子書銀月同樣品出了意味。

“做到這些，必須以吃苦耐勞為前提條件，學會駕駛太空車，熟練掌握遙控飛行器與檢測儀器，挑戰極度寒冷與惡劣環境，正是管理中心訓練我們的目的。

只是換了個實現途徑，使過程變得更有意義而已。”

牧良進一步洞悉了上面的用心。

“得了，這麼小，就把官場摸了個透徹，我看你長大以後從政最合適。”

子書銀月驚詫於對方的條理清晰，根本不像是個低年級的學員。

“老媽從小給我灌輸的理念，大約也是想讓我，別學老爸書呆子氣。”

牧良老實地，道出原委。

“哎呀，還真是巾幗無犬子啊。”子書銀月大呼小叫道。

“是虎父無犬子，別老張冠李戴。”牧良趕緊糾正她用詞不當。

“行了，別冒充行家了，你看前面崖壁，我感覺有些不對，你下去瞧瞧。”

子書銀月藉助地平線一掃而過的光線，瞬間發現了什麼特別之處，催促他趕緊近前探查一番。

“好咧，你注意調節車燈高度，我下去看看。”

牧良爬進車廂，穿戴好太空服，下車頂著嚴寒，踏上剛硬的沙土地面，慢慢往前走。

卻不料腳底板一滑，差點摔倒。

低????????????????頭藉著頭盔燈一瞧，在灰白與黃色間雜的地面上，居然發現了冰晶層。

再看前方崖壁上，同樣存在冰晶結塊，肯定是遠古遺留滲水結冰後，終年不化所致。

從這點現象，完全可以解釋，冰蓋存在夾縫水源的真正成因。

配合水手號峽谷的現有痕跡，從而推算出，火星完整時期，的確有過洪水泛濫成災的事實。

在車頭大燈的照射下，牧良依照子書銀月的指點方向，湊近一處崖壁仔細觀察與乾冰混合的沙石。

果真發現，有黑色光點閃爍，將放大的影象，傳輸到子書銀月身卡手機上。

在等待辨識的過程中，他又認真探查崖壁其它部位，以及腳下的混雜著冰晶、乾冰的沙土，又看到了不少閃爍的黑色光點。

沒有光線，根本看不出來，光線不強烈，也難以發現。

只有在強光下找準合適角度，才能察覺其存在。

“這是什麼金屬啊，好像沒有聽說過。”

正當牧良心裡嘀咕間，頭盔裡傳來了子書銀月驚喜的聲音：

“這是‘碳金’！小文子，我們發財了。”

“‘碳金’不是建築家具材料嗎，這不像啊？”牧良有些疑惑地反問。

“哎呀呀，不是那種‘碳金’，這個是特殊性金屬合金。你發現它的顏色，與小廚子身體表面是否一致？”子書銀月引導性地提問道。

“我想起來了，好像很相似，難不成這就是製造護衛機甲的主要材料？”

牧良終於意識到了，它的價值所在。

“猜對了，我聽爸爸說過，煉製特殊合金，高溫高壓必不可少。那麼這些天然形成的‘碳金’，出自火星本身的可能性不大，肯定有外力作用。”子書銀月點出了關鍵環節。

“從這個缺口來看，被天外隕石或彗星，擊中造成的可能性很大。”牧良猜測外來物的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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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也是這麼認為，這回可是又有了兩個重大發現。”

子書銀月對於這個意外收穫非常滿意，火星任務肯定能夠圓滿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