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婉，我也愛你。”李玉摟緊了李一婉，眼中滿是動情，這是李一婉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愛他，他實在是缺乏安全感。

秦清明和錢如虞看著二人之間的深情告白，無動於衷。

“錢如虞，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強求不來的。”

“我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是我的呢？”錢如虞的表情很是嘲諷，“痴傻了十幾年，昏迷幾個月，醒來之後便與常人無異，若不是接管了冥府，我恐怕還真要被李大小姐愚弄了呢。”錢如虞一副看戲的樣子，“不過啊，這人在做，天在看，不知道李大小姐還能活幾年。”

“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你說得對，人在做，天在看。”李一婉淡淡道，“冥府內部的科技不知道你能懂多少？空守著寶藏，冥府在你們手裡真是浪費了。”李一婉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四周，聲音並未刻意增大，“冥府裡有的東西，只要我研究透了，可以成批次自己造出來，我那些年的痴傻，只是我付出的一部分代價。”李一婉說這些時有些驕傲，那是超出這個時代獨屬於自己的驕傲。

錢如虞面色有些難堪，她掌握了冥府這麼久，的確是什麼都沒研究出來。那群糟老頭子也不跟自己透露核心的東西，自己找遍天下間的能人異士也研究不透冥府的東西。為何李一婉就能如此胸有成竹？難道說她真的是和住在桃花源那些糟老頭子一樣來自神秘之地？可她確確實實活了快二十年，這些都是可查的。桃花源的那些老頭都沒能研究出來寄宿在肉體的辦法，李一婉能做到嗎？難道說，李一婉在故弄玄虛？

錢如虞面色多變，秦清明卻是謙虛地請教著，“一婉，為什麼那些人不會呼吸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卻又像人一樣？”

李一婉猶豫了一下，道，“那是機器人。”

“何謂機器人？”

“機器屬性的人。”

秦清明盯著李一婉良久，輕輕嘆了口氣，“一婉，我真想知道你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

李一婉嘴角勾起，笑容飛揚，“你所看到的聽到的，還只是我這裡所擁有的冰山一角。”李一婉指著自己的小腦瓜，很是得意，“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和我合作。”

秦清明的臉紅彤彤的，像是小孩子貪嘴喝了酒，酒後臉紅露了餡兒一樣，不知是羞得還是怎樣，唇瓣輕啟，“一婉，你來我這裡好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秦清明的眸子裡有些醉意，“我們需要吃飯，那那些機器人呢，吃什麼？”

李一婉抬頭看了看，沒有現代常見的電線杆，又低下頭，面帶笑容地說道，“靠電。”

“靠電？”

“我們吃食物，補充身體正常運轉需要的能量。而食物來自哪裡呢？來自於自然，來自於其他物種。機器人所需要的也不例外，他們也需要能量，他們吃的東西叫電，電不像我們所吃的食物，它很難被發現，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茶樓裡，正在興高采烈地和三個小家夥吹噓自己過去地高個掌櫃停止了動作，喃喃道，“機器人，電？”

“大高個，怎麼不講了？”筆墨明知故問，他一直分心感知著外面的情況。他知道，高個掌櫃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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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掌櫃笑呵呵地，“年齡大了，我得想想。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一拳啊，就把那個山給轟出來了一個大洞...”

茶樓附近，明裡看熱鬧的人，暗裡觀察的人，都越來越多，對李一婉也越來越好奇。

很快，茶樓裡多了很多低調卻扔被人所熟知的馬車，停在茶樓門前。馬車絡繹不絕，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也大同小異，昂貴的衣衫，和容不得人忽視的高高在上。他們是各個權貴的心腹，或是權貴本人親自前來。

京都，有的是權貴。

錢如虞面色難看，今日，她和秦清明前來，不過是想羞辱一番李玉，讓這京都城裡的人知道，冥府，在她錢如虞手中，冥子已是昨日黃花。沒想到這李一婉靠著幾句話便扳回了局勢，還佔據了上風。錢如虞的目光越來越冷。

“一婉，知道這些你付出了不少代價吧？”秦清明的目光裡露出一絲心疼。

秦清明果然比錢如虞要沉得住氣。

“是啊，最大的代價便是冷落了我夫君和家裡的這些人。”李一婉摟住李玉，道，“我真想把這顆心都掏出來，讓他們都看看他們有多重要，他們早已鐫刻在我的心上，沒了他們，這顆心就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沒了他們你還會活著嗎？”錢如虞笑了起來，真是個蠢貨。

李一婉笑得愈發神采飛揚，明眸皓齒，“會，只是那個時候的我便不再是我了，”李一婉摟緊了李玉，“我不犯人，也不希望有人來犯，但是，若是有不長眼的人非要來挑戰我的底線，”李一婉的笑容咧得很大，一字一句道，“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不知怎得，錢如虞忽然一陣心慌。隨機她便惱怒起來，沒了冥府，她李一婉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恐嚇她。

“你是個什麼東西！”錢如虞呵斥出聲。

李一婉不暈不惱，任由她顯示自己的高高在上，只是淡淡地念了首詩，“垂縷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啪，啪，啪。

有人拍手，“好一個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聲音有點熟悉。

李一婉看向聲源，是吳熹。

吳熹一襲黑衫，袖口處繡著精緻繁瑣的花紋，像從黑夜裡走出的王子，白皙的臉龐，嘴角始終掛著一份成熟的笑意。

“一婉，好久不見。”吳熹跟李一婉擺了擺手，站在樹蔭下，稀稀落落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斑斑點點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太陽都知道這個人不平凡，專門在為他打著燈光。

“見過太子。”

很多權貴起身，像太子行禮。

一些民眾咋咋呼呼的，也慌忙跟著行禮。

吳熹很溫和，向他們隨意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吳熹看李一婉並沒有向他走過來的意思，只得自己走到李一婉面前，熟稔道，“一婉，你不過來，我只能過來找你了，但是這裡真的很曬。”吳熹誇張地做出一個要被曬暈過去的表情，沒有人笑。

表情很滑稽，只是沒人敢笑。

李一婉卻是心裡沉了一下，太子，和秦清明站在一起，秦清明和錢如虞退後半步，站在太子的身後。

“一婉，想做太子妃嗎？”

“吳熹，你想死嗎？”李玉握得李一婉的手生疼，眼底的猩紅又有擴散的趨勢。

李一婉用另一只手安撫著他，示意他冷靜。儘管她在回來的路上確實考慮過扔掉李玉，另攀高枝，但是啊，只是一時的想法罷了。讓她扔掉李玉，也許在一開始委身於他的時候還可以，但是現在，他已經成功地把他刻在了她的心上，只有她知道看見李玉差點走火入魔時自己的恐慌，像是懸空在無數米高的天空上，無處可依。

“你們男人都是這麼想的嗎？好像娶了我，我就能被你們所用一樣。”李一婉不屑，“我的婚姻，只跟著我的愛情走，我的愛情，只跟我的心走。心在哪裡，我的人就會在哪裡。現在，我的人在哪裡你們應該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應該也看得明白我的心在哪裡，怎麼總是問這些廢話。”

這是李一婉第一次對吳熹露出這種表情，儘管她想到，眼前這個人不僅是太子，還是和吳華年關係很好的親哥哥。

“大膽，李一婉你竟敢以下犯上，對太子出言不遜。”錢如虞像是抓住了李一婉的把柄，就要動手將李一婉拿下，卻是被太子攔下。

“你還是那個大膽的女子。”

“不是了，我變了。”李一婉很認真地糾正著吳熹，“我以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因無知而無畏，但現在，”李一婉的身板挺得很直，“現在，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現在你還能無畏嗎？”

“不能。吳熹，我現在不但做不到無畏，反而害怕得很。但是，我卻不得不拿出我的勇氣。”

“什麼給你勇氣？”

“責任。”

“你要拿出這份勇氣做什麼？”

李一婉頓了一下，很久才回道，“守護。”

李一婉幻視四周，不卑不亢，身姿挺拔，“我不是在祈求，而是在拿出實力對你們做出警告。我知道他們兩個今天來不過是種變相的宣佈，宣佈冥府的新歸屬，宣佈我們在即將而來的混亂中已經被淘汰出局。”

李一婉拔高了音量，說得堅定，“莫欺少年窮。”

“一婉，我只是想和你說會話，為什麼對我這麼敵視？”吳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哀傷的情緒。

見得多了，便不容易被糊弄了。

李一婉則是不動聲色道，“太子殿下，比起做太子妃，給您傳宗接代，我在其他方面可能對您來說更有用，起碼比有些人更有用。”

錢如虞如何不知李一婉在說她沒用，氣得臉色發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