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兩間單間,謝謝。”
“咦?小悠?你回來了?!”
旅店老闆是之前他還在鎮上時,照顧過他的婆婆,此時又見到他,臉上佈滿了喜悅。
她讓鳴海悠和彌生秋早稍等片刻,自己則快步跑進了裡面的房間,把在裡面正在看電視的女孩也喊了出來,
“看!你的小悠哥哥回來了!”
“悠哥哥!”七八歲的女孩,扎著乖巧的雙馬尾,身上還穿著婆婆親手為她縫的鎮上小學的校服。
見到鳴海悠後,由衷地揚起笑臉。
“還有……大姐姐,好漂亮,是悠哥哥在東京娶的老婆嗎?”
女孩的目光從鳴海悠轉到旁邊彌生秋早的身上,乾淨的棕褐色眼睛裡閃著好奇的光,
“你們回來是要在鎮上舉辦婚禮嗎?”
“……”彌生秋早不知道怎麼應對,下意識看了鳴海悠一眼。
‘放心交給我吧!’
鳴海悠回以讓少女放心的微笑。
他在女孩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頭,
“不行呢,十八歲之後才能結婚哦。”
“可是,晴雅姐姐已經結婚了啊,就在今年春天的時候,穿上白色裙子的晴雅姐姐,很漂亮。”
晴雅是小鎮上一家百貨鋪老闆的女兒,比他大三個月,上完初中之後就輟學去打工了。
“女生十六歲,男生十八歲,小悠現在才十七歲,還有一年才能結婚的哦。”旅店老闆娘幫著他說話。
“好吧……那,悠哥哥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回鎮上來舉辦婚禮!不然我就吃不到好吃的了。”
“……”
“……”
鳴海悠覺得女孩很可愛。
旅店老闆娘有些哭笑不得。
彌生秋早將臉扭到一邊,還用手捂住了嘴,不知道是不是在笑。
和旅店老闆娘和小女孩寒暄過後,兩人如願以償地拿到了他們的房門鑰匙。
“為什麼只有一把?”
“安啦~你們去了就知道了。”旅店老闆娘送他們穿過走廊,邊走邊說,“而且,今天晚上,旅店裡只有小悠你們兩位客人哦~要在溫泉裡混浴也是可以的~”
“溫泉?我記得我走的時候,這裡還沒有的吧?”
“你走之後的夏天建好的。”
“彌生桑?要來嗎?”
“不要。”少女一口回絕。
“可惜。”鳴海悠嘆了口氣。
“不用擔心,就算有其他客人來,我也會幫你們支開的!放心大膽地愛吧!”
“……”
這次不單是彌生秋早,連帶著鳴海悠也不說話了。
老闆娘把他們帶到旅店西側的和室門前,拉開門,是相當大的一個房間。
中間有竹紙推拉門形成的隔斷,此時被推到一側,兩邊連通在一起。
“你們可以選擇一起睡,也可以分開睡,另外,這間房的位置很偏僻,只要不是太過激烈,不會有人聽到你們的聲音的。”
身為過來人的老闆娘,相當熱情地為鳴海悠傳授經驗,
“你們現在還都在上學,一定要注意做好避孕措施,如果需要的話,我那裡有藥……”
“婆婆,你誤會了……”彌生秋早實在受不了,發紅的小臉好像在冒著熱氣一樣,出聲辯解,“我們不是……”
“喔~~!
”老闆娘先是驚訝,隨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是咱家多嘴了。”
“也是也是,都已經跟著小悠來鎮上了,怎麼可能沒有那方面的經驗嘛……好啦好啦,咱家也不打擾你們了,好好休息哦~”
卡。
老闆娘走了,順手關上了門。
留下鳴海悠和彌生秋早安靜地共處在這間和室裡。
少女臉上的紅暈漸漸消退,恢復了平日裡平澹清冷的神色,只是胸口還有些微微起伏。
竹紙隔斷拉開,將和室一分為二,彌生秋早睡裡間,他睡外面。
“泡溫泉的話,誰先去?”
鳴海悠不確定彌生秋早有沒有生氣,試探著出聲詢問。
“……”
隔斷裡沒有傳出回應,但有窸窸窣窣的異響。
幾分鐘後,少女身上穿著睡衣,拉開隔斷,徑直朝房間外走去。
於是他也站起身跟在彌生秋早後面。
嗒、嗒……
“你幹什麼?”彌生秋早警惕地停下腳步。
“去便利店買些吃的,彌生桑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都行。”
“得令。”
今別町夜晚的風,比隅田川河畔的風更加乾淨。
鳴海悠心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小鎮人對東京都市的個人偏見。
呼吸著帶著熟悉氣息的陣陣海風,他只覺得渾身舒暢。
濱海的小鎮,清新的空氣或許是為數不多的優點了。
鎮上的便利店裡,便當的種類只有兩三種。
鳴海悠拿了兩盒壽司,又挑了一些關東煮,打包好後回到旅店。
坐在溫泉遮布外的休息區,一邊吃飯團,一邊研究著同樣是在他離開小鎮之後才有的檯球桌。
今別町的人們……真的有人會打檯球嗎?
至少他對檯球幾乎是一竅不通,還停留在電腦上的檯球遊戲階段。
只知道要用白球把同一花色的球都打進洞裡去,最後再把黑球打進,就算贏了。
用手機簡單搜尋了一下規則,把自己的那盒壽司吃完,他擺好球,開始自娛自樂起來。
“鳴海桑……在幹什麼?”
在他已經自己和自己打完了一局之後,依舊穿著睡衣的彌生秋早從簾布裡面走了出來。
“……浴巾呢?”好色的男高中生痛心疾首,“為什麼彌生桑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已經穿好睡衣了啊!”
“在更衣室休息了一會,穿好衣服之後我才出來的。”彌生秋早已經走到了檯球桌前,“這個……要怎麼玩?”
“用白球把同一種顏色的球都射進洞裡就贏了,要來一局嗎?”
“……等鳴海桑泡完澡吧,我先吃些東西。”
“好!”
最後,誰也沒有想到,整個旅店裡只有一對少年少女的情況下,兩人會在溫泉休息區打檯球一直打到後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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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績:5-5
“……這局打完之後我們就去睡覺吧,再不睡的話,就要天亮了。”
“鳴海桑不是說要贏過我之後再睡嗎?”
一開始是一局定勝負,然後變成三局兩勝,接著五局三勝,七局四勝……
“這一局我一定能贏!”
底氣源自於檯球技能升到二級的系統提示。
[檯球Lv.2]
鳴海悠甚至覺得手裡的臺球杆就像他做飯時手裡的鍋鏟一樣,已經達到了人杆合一的狀態。
“哈!”
一記漂亮的開球,將臺上的綵球全部散開。
“看我一杆清檯!”
不服輸的男高中生難得熱血。
最終取得了5勝6敗的好成績。
“可惡!彌生桑你是不是之前玩過?剛才在故意捉弄我才演成初學者的樣子!”
“我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無聊。”
此時此刻,系統並不會讓人加速進步的特性再次顯現出來。
一向只依靠自己的鳴海悠並不恨系統沒用,而在反思因為系統提示就大意了的自己。
差點忘了和他對戰的彌生秋早也不是一般人。
“哈~~”回到和室,鳴海悠止不住得打著哈欠,一頭倒在了已經鋪好的床鋪上,“晚安,彌生桑。”
“……”
彌生秋早強打精神,迷湖著把隔斷拉上,小聲低喃,
“嗯……晚安。”
……
……
吱——
紙窗透進柔和的陽光,帶來悶熱和蟬鳴。
鳴海悠拍著腦袋醒過來,只覺得渾身乏力。
換上昨天晚上泡澡前就從行李箱上拿出來了的短袖短褲,他動作小心地拉開一條縫隙,朝裡面瞧了一眼。
彌生秋早還在睡著,和倒頭就睡的他不同,少女的薄被有好好地蓋在身上。
“……”
他把隔斷輕輕拉開,把自己的被褥整理好,盤坐在榻榻米上,手裡隨便翻開一頁《櫻花莊》,盯著少女的睡臉打發時間。
“……嗯。”
彌生秋早終於醒了過來。
根本沒在看書的男生第一時間出聲,
“彌生桑。”
“……嗯?”
“我喜歡你。”
“嗯……”
少女點頭回應,態度相當敷衍。
然後站起身,把兩人中間的隔斷又拉了回去。
換好在列車上穿的連衣裙,簡單梳了梳柔順的黑長髮,才重新拉開隔斷。
退房,在老闆娘曖昧的視線裡結伴走出旅館。
鳴海悠走在街道上,輕車熟路地帶著彌生秋早來到自己家門前。
庭前小院裡雜草叢生,有些雜草甚至爬上了房子的外牆。
處在很久都沒有人打理了的狀態下。
鳴海悠踩著雜草跑到側面,在一塊隱蔽的石頭下,把鑰匙拿了出來。
回到正前方,開啟了房門。
房子裡面倒是還算乾淨。
因為父母早早地就離開了人世,家裡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用不到又沒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都已經處理掉了,除了有些灰塵以外,整潔又空曠。
“這是客廳,廚房和餐客廳是分開的。”
“這裡是我父母之前的房間,他們大部分的東西我都還留著……”
“這是我的房間,裡面的東西已經搬空了。”
兩人都走進房間,從裡面關上門,鳴海悠原來臥室的木門背後,還有著有記號筆工工整整寫下的宏偉目標——
“……成為一名島國旅客的大陸導遊?”
彌生秋早將記號筆寫下的那行字念出來,疑惑地問,
“這是什麼?”
“……我小時候的夢想。”
“鳴海桑想去大陸?”
“嗯。”
“因為喜歡熊貓?”
“那裡的一切我都喜歡。”
“喔……”
也不知,鳴海悠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用平澹中帶著幾分懷念的語氣,向彌生秋早挨個介紹著房子裡的各個房間。
最後打掃屋子、修剪庭院,將鳴海家重新打理了一番。
儘管他不會回來居住,
打掃房子這件事本身,也一定有著它存在的意義。
“嗯,叔叔他們如果見到了被收拾得乾淨整潔的家,也會開心的。”
彌生秋早也認同他的想法,陪著他走出小鎮,跑到山林間的墓園裡來。
鳴海悠的手裡還拎著一瓶清酒,是鳴海父親生前最喜歡喝的那種。
百貨鋪的老闆認識鳴海悠,知道他是為了掃墓,也就賣給了他。
[10分鐘後恢復。]
他把隔斷輕輕拉開,把自己的被褥整理好,盤坐在榻榻米上,手裡隨便翻開一頁《櫻花莊》,盯著少女的睡臉打發時間。
“……嗯。”
彌生秋早終於醒了過來。
根本沒在看書的男生第一時間出聲,
“彌生桑。”
“……嗯?”
“我喜歡你。”
“嗯……”
少女點頭回應,態度相當敷衍。
然後站起身,把兩人中間的隔斷又拉了回去。
換好在列車上穿的連衣裙,簡單梳了梳柔順的黑長髮,才重新拉開隔斷。
退房,在老闆娘曖昧的視線裡結伴走出旅館。
鳴海悠走在街道上,輕車熟路地帶著彌生秋早來到自己家門前。
庭前小院裡雜草叢生,有些雜草甚至爬上了房子的外牆。
處在很久都沒有人打理了的狀態下。
鳴海悠踩著雜草跑到側面,在一塊隱蔽的石頭下,把鑰匙拿了出來。
回到正前方,開啟了房門。
房子裡面倒是還算乾淨。
因為父母早早地就離開了人世,家裡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用不到又沒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都已經處理掉了,除了有些灰塵以外,整潔又空曠。
“這是客廳,廚房和餐客廳是分開的。”
“這裡是我父母之前的房間,他們大部分的東西我都還留著……”
“這是我的房間,裡面的東西已經搬空了。”
兩人都走進房間,從裡面關上門,鳴海悠原來臥室的木門背後,還有著有記號筆工工整整寫下的宏偉目標——
“……成為一名島國旅客的大陸導遊?”
彌生秋早將記號筆寫下的那行字念出來,疑惑地問,
“這是什麼?”
“……我小時候的夢想。”
“鳴海桑想去大陸?”
“嗯。”
“因為喜歡熊貓?”
“那裡的一切我都喜歡。”
“喔……”
也不知,鳴海悠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用平澹中帶著幾分懷念的語氣,向彌生秋早挨個介紹著房子裡的各個房間。
最後打掃屋子、修剪庭院,將鳴海家重新打理了一番。
儘管他不會回來居住,
打掃房子這件事本身,也一定有著它存在的意義。
“嗯,叔叔他們如果見到了被收拾得乾淨整潔的家,也會開心的。”
彌生秋早也認同他的想法,陪著他走出小鎮,跑到山林間的墓園裡來。
鳴海悠的手裡還拎著一瓶清酒,是鳴海父親生前最喜歡喝的那種。
百貨鋪的老闆認識鳴海悠,知道他是為了掃墓,也就賣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