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的夢想實現了。
被皇帝召進宮中的他,透過一番掏心掏肺、椎心泣血的解釋,終於得到了皇帝的諒解和信任,得到了他無數次做夢都想聽到的一句話:“愛卿,你對朝廷之忠心,朕看見了,你是一個好臣子,能用,可信!”
就這麼一句。
盧象升的眼淚下來了。
“陛下!”
他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數個頭,砰砰砰,腦門磕出一個大包。
朱由檢嚇了一跳,忙命人把他扶了起來,賜座,又是一番安撫,上演了明君賢臣的溫馨一幕。
不過對於盧象升提出的,要帶著天雄軍跟後金韃虜硬碰硬死磕,要保護百姓,解除京城周邊威脅的時候。
“不可!”
朱由檢立刻搖頭道:“盧愛卿不可帶著大軍冒險,韃虜有二十萬,天雄軍不過萬人,怎是建奴的對手?還是把帶天雄軍入城,加強京師之防禦,不可野外浪戰。”
“陛下,臣的天雄軍不弱於建奴精銳,野外作戰,不見得不能戰而勝之!陛下,周邊百姓正慘遭蹂躪,亟需朝廷援救,就讓臣去保護他們吧。”
盧象升道,建奴屠村的慘狀,行軍路上他看到過,簡直慘不忍睹,還擊潰了一個正在劫掠的牛錄,斬首近百,自身傷亡不到二十人,半身板甲的防禦力極高,合金雁翎刀的破甲能力強,從而具有了巨大的武器優勢。
所以盧象升道:“萬人以下的韃虜,臣的天雄軍可輕鬆勝之,三萬人左右的韃虜,天雄軍可久戰不敗!再利用腳踏車帶來的機動優勢,陛下,臣有信心透過襲擾戰擊退韃虜,去保護和解救大明的百姓。”
“不行!京城內的百萬百姓,更需要天雄軍的保護!”
朱由檢搖頭道:“盧愛卿,你就帶著天雄軍進城吧,不要辜負朕對你的信任。”
“可京城周邊,還有無數百姓正在被建奴屠殺和蹂躪啊!”求戰心切的盧象升拜道。
“盧象升!大明還有億萬兆的百姓,一旦京師有事,被屠殺蹂躪的是全天下的百姓,你不要犯湖塗!”朱由檢厲聲道。
“是陛下,臣遵旨。”
盧象升只得聽話的帶的天雄軍進城了,站在京城五丈高的城牆上,拿著望遠鏡,看到周圍升起的一根根煙柱,而每一根煙柱,就代表一個被建奴屠戮的村鎮,天雄軍卻只能待在高大的城牆之內,對城外百姓被屠戮,只能旁觀,無能為力。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
忍不住產生了一絲動搖和懷疑。
為了得到陛下的信任,就只能拋棄城外的百姓麼?保護陛下和保護天下百姓,他只能顧得了一個麼?他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麼?
但盧象升不敢深入的去想,不想把皇帝與百姓分開來看,只能說服自己,京城百萬百姓更重要,保護陛下就是保護天下百姓,不能因小不忍而壞了大局。
……
二十三日。
距京城不到四十裡的通州。
經過十二天的急行軍,許家莊的肌肉軍團,抵達這裡已經有一天了,並且進城好好的休息調整了一天,用於恢復體能和精神。
其實昨天肌肉軍團剛抵達通州的時候,可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與反響,甚至被誤會成了‘韃子來了’,嚇的通州城內的駐軍,立刻封閉城門,保持高度戒備,城牆上不少膽小的士卒,直接嚇出了屎尿,打算棄城逃跑與投降的也有不少。
主要是肌肉軍團的形象太恐怖了。
平均身高有一米九。
平均體重約兩百斤。
全部穿上了罐頭般銀光閃閃的全身板甲。
各揹著一把刀身+刀柄有兩米長的合金斬馬刀,磨的寒光雪亮。
坐下騎的主要是腳踏車,還有三百多人騎著過載摩托車(原因是體重超標,腳踏車容易騎散架)。
然後腳踏車譁譁譁,摩托車嗡嗡嗡,浩浩蕩蕩的朝著通州城而來,這氣勢驚人的一幕,怎麼可能不把通州城裡的人嚇尿。
不過得知來的是許家莊的許家軍,要求入城休息一晚,通州城守將楊衍(楊御蕃之侄),不僅立刻下令開啟城門,而且面露狂喜,下令全城的酒樓、客棧,想辦法給許家軍騰出房間,要拿出最好的條件款待,並鞍前馬後的在肌肉軍團臨時主將史勇面前招待,點頭哈腰,表現的十分熱情。
就連通州城內的商人百姓,也都主動的出錢出物,對這支許家軍進行問候,非常受城中百姓的歡迎。
原因很簡單。
通州總兵楊御蕃跟許家莊合作過多次,每次合作都得到巨大收穫,上萬通州籍的士兵都發了財,意味著有上萬個的通州家庭跟著受益。
且通州是京杭運河的終點,是重要水運陸運交通樞紐,通州商人也是一個規模影響力很大的商幫,他們跟許家莊合作眾多,獲益匪淺,都非常依賴跟許家莊的合作。
即許家莊說是無數通州人的衣食父母也不為過。
現在衣食父母的軍隊來了,通州人的態度,自然是比對其他朝廷官軍,還要親切熱情的多,頗有軍民魚水情的感覺,怎麼可能會有敵視防備之態度?
但肌肉軍團也只好好休息了一天,剛剛洗去長途跋涉的疲憊。
後金軍來了!
一支人數規模約五千人的屬於兩藍旗的騎兵軍隊,在德格類之子鄧什庫的帶領下,直奔通州城而來。
不過這支軍隊中的建州真韃只有一千人,另外四千都是蒙古騎兵,也沒有攜帶攻城器械,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劫掠運河周邊,從而切斷漕運。
當然,若能拿下通州這座堅城,也是喜事一件,畢竟通州城內有巨型糧倉,有大量倉庫,存放了數百萬石的各類物資,一旦拿下,二十多萬後金軍能吃兩三年了,更不必擔心後勤問題了。
只是他們明顯想多了,足足五千的騎兵,妄圖發起突襲,但聲勢何其之大,二十裡外都能察覺到,即便迅速抵達通州城下,看到的也是緊緊封閉的城門。
“哎!為何明人如此機警?讓我無機可乘。”
鄧什庫嘆了口氣,但又一想,五千騎兵狂奔的聲勢確實太大了,若是採用五十人、五百人的小股騎兵突襲城門,說不定能起到奇效。
他太年輕了,用兵不夠老道,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正當他要下令撤退,目標轉為運河旁邊的碼頭、客棧、貨棧等目標的時候。
“城門開了,明軍出來了!”
身邊的侍衛忽然一臉驚喜的道:“他們竟然敢出城野戰?”
鄧什庫立刻勒馬停住,觀察了一會那支湧出城門,全身著銀甲的軍隊,每人還背了把十分唬人的斬馬刀,看起來裝備非常不錯的樣子。
“他們的鎧甲不錯,我全部要了。”
鄧什庫下令道:“做好戰鬥準備,全殲那支明軍!”
“嗚嗚~”
“吼吼~”
這支五千人的騎兵大軍,很快調整好了隊形,集體露出了殘忍與貪婪的獰笑。
……
城門口。
許家莊肌肉軍團,派出了三千名的肌肉大漢,出了城,然後依靠城牆結陣,還有不少人扛著一根根的木頭跟鐵絲,先用大錘把木頭釘在地面上,再交叉的纏繞上一根根帶尖刺的鐵絲。
“快點,動作都給我快點!”
“十分鐘內,軍陣前一定要佈設三道的鐵絲網。”
“我們不是騎兵,會面臨他們的騎兵衝陣,這些鐵絲網就是阻擋他們的利器。”
張虎在陣前進行巡視,滾雷般的嗓門進行叮囑。
作為常年保護在莊主許遠身邊的近身侍衛,張虎按捺不住對戰爭的渴望,這次也報名申請,成功加入到了肌肉軍團中,並在擂臺比武上,取得了總排名第三的成績。
但張虎仍不滿意,他的目標是拿下肌肉大漢排名第一,要知道他跟在莊主身邊多年,伙食待遇一直最好的,所以現在的他,身高達到兩米一,體重達兩百八十斤,渾身都是肌肉疙瘩,力氣無人能敵。
而且他也娶妻建立了家庭,沒想到婚後體重又明顯增加了一截,像是得到了二次發育,故而現在的他,是個體重近三百斤,如同一座鐵塔的超級肌肉大漢,許家莊內沒幾個人可與他相比。
若不是因為體力有所不支,技巧略顯不足,對手又過於頑強,不然擂臺比武,他一定能拿下第一。
很快,三道鐵絲網佈置好了。
對面的五千騎兵,也開始發起了衝鋒,密集的馬蹄聲越來越響,聲勢讓城牆上觀戰的楊衍等通州人色變,一個個臉色蒼白,不由感到擔心。
兩百米。
一百米。
兩軍相距只有五十米。
“投手榴彈!”主將史勇拿著個擴音喇叭下令道。
靠前排的許家莊上千肌肉大漢,紛紛掏出兩斤多重的木柄手榴彈,擰開蓋子,拉發引線,再用力朝對面的騎兵甩了過去。
這些手榴彈,不是此前的白糖手榴彈,而是裡面裝了無煙火藥的高爆手榴彈!
許家莊在出動肌肉軍團之前,考慮到應對騎兵衝擊的情況,鐵絲網+高爆手榴彈,是最好的應對組合,完全可以剋制住古代騎兵的衝擊力(許遠是說過不帶後膛槍跟迫擊炮,但沒說不帶鐵絲網跟手榴彈,有些需要帶的東西,還是得帶的)。
而騎兵一旦沒有了衝擊動能,面對一個個的肌肉大漢,和兩米長的合金斬馬刀,下場會是如何不必多說。
雙方距離不足三十米!
上千個的高爆手榴彈,落入到後金騎兵中,發生了勐烈的爆炸!
轟轟轟轟轟!
“灰律律~”
“昂昂~”
“啊!
”
戰馬嘶鳴,人員慘叫的聲音響起。
這一波的劇烈爆炸中,至少報銷了五百人、上千匹的戰馬。
但因為戰馬的速度也加速到了最大,根本不可能減速,只能在承受這波傷亡,後金騎兵繼續向前的衝鋒,直到撞在三層看似十分孱弱的鐵絲網上。
噗噗噗~
誰知鐵絲網的強度韌性極高,戰馬能突破第一道,但很難突破第二道,即便接觸到了第三道鐵絲網,速度也大大降低了下來。
最後出現在許家莊肌肉大漢們面前的,是大量速度陷入停滯的戰馬和騎兵。
“舉刀!”史勇下令道。
至少上千把的合金斬馬刀,高高的舉了起來,組成一道刀牆,陽光照耀下,閃爍刺眼的寒光。
“重斬!”
鋒利的合金斬馬刀,幾乎同時重重斬落。
“不!”
“撤,都給我撤!”
後金騎兵後方的鄧什庫,眼睛都要凸出來,忍不住發出驚呼。
噗噗噗!
鮮血四濺,人馬甲俱碎,一刀兩半!形成的就是這個場面。
至少有三百名後金騎兵,被這一輪的斬馬刀斬殺!
“舉刀!”
“重斬!”
史勇又開始道,重複的執行這個程式。
僅僅經過五輪的舉刀重斬之後,這支五千人的後金騎兵就崩潰,蒙古人首先轉身就跑,建州真韃們也扛不住,面露恐懼的後退。
只是他們可能跑得掉麼?
許家莊肌肉軍團雖不是騎兵,但機動性不會弱於任何兵種。
張虎就坐上一輛過載摩托車的後座(前面有騎手專門負責駕駛),帶著三百多輛的摩托車,加大油門,嗡嗡的追了上去,一旦靠近,張虎再揮舞斬馬刀一斬,一蓬鮮血噴出,馬背上的騎兵,一般是變成兩塊騎兵。
不一會的功夫,張虎砍瓜切菜般,至少斬殺了五十名的後金騎兵。
甚至追上了一個年輕的看起來像是一位大官的人物。
“不要追我,不要追我!”鄧什庫看到身後的摩托車越來越近,一臉驚恐的說道。
“別殺我,我是德格類之子,我是後金貝勒(王子),我願降,我願意投降!”見到張虎已經舉起了斬馬刀,鄧什庫更加恐懼的呼喊。
“嘰裡呱啦的吵死了!”
根本聽不懂滿語的張虎,只覺得吵鬧,一刀用力的斬了下去,鄧什庫舉刀格擋,但手裡的彎刀斷了,胳膊也被斬斷,再毫無遲滯的斜切入腰部,掃過全部橫截面,並在慣性作用下,上半身被甩下馬背,落在了地上。
甚至連坐下的戰馬,也被斬馬刀連帶著斬成兩截,淒厲的摔倒在地上,甩出無數的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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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這些人是可怕的魔神。”
地上的鄧什庫還沒有馬上死去,他看著那位鐵塔般的明人壯漢,心裡湧出無盡後悔,不該來的,大明之地,他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