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方承修吃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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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視察工作結束。

回到白堡。

坐在養神廳中的沙發上休息了一會。

小野玉子、小野紀子姐妹,就都走了進來,一人走到身後為許遠揉肩,一人把沖泡好的茶水,遞到許遠嘴邊,喂他喝茶解渴,然後又喂了幾塊點心,拿手絹給他擦擦嘴。

而這對倭國姐妹,此刻腹部都微微凸起,已然是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不必你們伺候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把自己照顧好就行。”雖然這種無微不至的伺候很不錯,許遠還是不太習慣。

“主人,您肩上挑著天下重擔,如此辛苦,我做的這點小事算什麼呢?”

“主人,我們每日無所事事,唯獨伺候您的時候,才感到安心充實,您是我們的天,我們離不開您啊。”

姐妹倆都用非常流利的,且飽含深情的唐語道,彷佛離了許遠這片天,她們就要活不下去。

“行行行,你們願意伺候就伺候,再注意點自己的身體就行。”

許遠無奈的道,這對倭國姐妹,只怕是十遍百遍都說不聽的,這就是她們的生存理念,只要服侍好了她們的‘天’,才能有踏實的好日子過。

如果許遠稍稍冷落她們,乃至因孕期減少了去她們那裡過夜的次數,也會感到惶恐不安,然後更加賣力的伺候,許遠解釋了好幾次沒用。

估計只有等她們腹中的孩子生了出來,有子嗣作為保障,她們才會踏實許多,不會如此敏感。

飯點快要到了。

一位健婦走了過來,說大夫人那邊的晚飯快備好了,請莊主前去吃飯。

“知道了,馬上就去。”

許遠起了身,叮囑小野姐妹回去休息,然後去了白堡第二十層的家庭餐廳。

見到了正坐在餐桌邊等他的,手裡抱著一個嬰兒的方清妍——這個嬰兒是方清妍二月十七日生下的二胎,也是個男孩,取名許家耀,但排名老三,排第二的是夏荷去年十二月生的女兒許輕眉,為此夏荷很不高興,但許遠喜歡女兒,經常過去逗弄陪伴,夏荷的心態這才調整了過來。

而已有一歲半的兒子許家光,正坐在幼兒座椅中,吃著他外婆鄭氏餵給他的雞蛋羹。

“來了賢婿!來來來,這是一罈埋了三十年的極品杏花釀,我們翁婿二人好好喝兩杯。”

這個熟悉不過的透著一絲魔性的聲音,讓許遠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甚至產生些許的反感排斥。

方承修!

方清妍的父親,許遠的便宜丈人,可能比現代社會那邊的丈人宋榮勝還要奇葩得多的方承修。

而最近這段時間,方承修以陪伴女兒,讓鄭氏幫忙照顧方清妍養胎坐月子的名義,在白堡內住了兩個多月,到現在都開春了,還沒有回興化縣老家的意思。

如果方承修的目的,只是為了陪陪女兒,看看外孫,那也就算了,在白堡這裡住多久都沒問題。

可問題是,最近的這一段時間,方承修在抓住一切機會的,透過旁敲側擊,暗示明示等等辦法,想給許遠洗腦,想往許遠的腦中,注入腐朽落後的封建帝王思想,還發明出各種理論,說的頭頭是道。

許遠早就被他煩的不得了。

所以坐在這張餐桌上,對於這個名副其實的家庭晚宴,哪怕桌上擺滿了他愛吃的麵包蟹、佛跳牆羹、烤牛排、粉蒸排骨等美食,許遠的胃口也不是特別好。

但這畢竟是自己的丈人,面上的禮貌還是得保持,再不高興也不能表露出來。

“來來,嚐嚐這酒怎麼樣?”

方承修給許遠倒了一杯杏花釀,請他品鑑一番。

“這酒還行。”

半杯杏花釀下肚,許遠點了點頭,他平時沒有飲酒的習慣,但也覺得這種度數低、口感清甜、香氣濃郁不易上頭的杏花釀,很適合自己。

“那就多喝兩杯,多喝一點。”方承修連連倒酒。

等喝的差不多的時候。

方承修就湊到許遠的近前,開口道:“賢婿啊,我想為你引薦一位奇人,此人姓丘,本是一位不出世的道士,但他夜觀天象,發現紫薇帝星閃爍不定,位置南移,便預感亂世將至,於是他打算出世,不為自己謀的功名利祿,只為拯救天下黎民蒼生,只想找到真龍,扶之助之,待天下安定後,再重新歸隱。”

“這位奇人經過方橋鎮,便停了下來,隱約聽到我方府之中,又鳳鳴之聲傳出,便登門拜訪,老夫本以為這是個江湖騙子,給幾分錢打發之,誰知接下來發生的三件奇事,讓老夫大為震驚,不得不以貴客之禮待之。”

“奇事一,此人只通過觀察老夫面相,便得知老夫有一庶女,雖出身低微,但懷有鳳命之格,已然嫁為貴人之婦,將來貴不可言,貴不可言啊。”

“奇事二,此人從未見過老夫的外孫,但以手指沾墨作畫,片刻間便畫出外孫家光的肖像,竟有九分之相像,更活靈活現,有十二分之傳神,而畫完之後,那奇人忽然跪地高呼‘文皇帝,文皇帝’,而後口吐白沫昏睡過去。”

“奇事三,又過去幾日,此人眺望東方,忽然說九爪真龍自海上出,龍氣蓬勃,其勢不可擋,與此真龍相比,其餘不過待死之蛇耳,一旦真龍發動,三年就可定天下耳,乃前所未有之最強真龍,老夫看這位奇人所知的方向,就是海港城之所在,再結合這位奇人所說之讖言,無不一一對應耳。”

“賢婿,如此奇人,如此神奇之事,便是老夫這等不信鬼神之人,十分也不得不信了三五分,賢婿,此人還在老夫的方府之中,要不要為賢婿你引薦一二,說不定又是位神算劉伯溫與黑衣宰相姚廣孝般的名臣,能為許家莊帶來莫大的助力。”

方承修以講傳奇故事般說出的這番話。

坐對面的方清妍和她母親鄭氏,以及周圍的健婦侍女,都聽的十分入神,對那位奇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然後他們的目光都投放到許遠的臉上,想知道許遠會如何決定,會不會召見那位奇人?

包括方承修,也一臉緊張忐忑與期待的,看著許遠的反應,希望得到想要的反饋。

但許遠剝開了一支螃蟹腿,慢條斯理的吃完裡面的肉,都沒開口說什麼話。

方承修只得又問一遍道:“賢婿,那位奇人確有神奇之處,更博古通今,才華出眾,不如見上一面?”

“不見!”

許遠擺手道:“讓他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我不喜歡裝神弄鬼的騙子,他若是敢來見我,性命定然不保。”

他心裡冷笑,又是一個牛鬼蛇神。

雖然在古代社會,這類牛鬼蛇神確實有著不小的市場,但在他這裡,是一點市場都沒有,是必須被清理的物件。

“賢婿,這……”

方承修感到難以理解。

手裡抱著孩子的方清妍,和周圍的健婦侍女們,也都忍不住露出一絲失落之色,心裡都不太理解,許遠為何對奇人們如此排斥敵視,乃至要取他們的性命。

“好了,我吃好了,你們繼續吃吧。”

許遠也不想繼續再聊下去,拿餐巾擦了嘴和手,就離開了家庭餐廳,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

晚上。

方清妍的房間裡。

已經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許遠,聽到女人在他耳邊說道:“夫君,我父親說那麼多,其實也是為了許家好,並無他意,你為何如此不領情?”

“呵呵,你也要給我洗腦麼?”許遠睜眼看著她道。

“沒有,我只是想為我們的孩子考慮,夫君,你還是太信任那些外人了,一百多個集體莊園的莊首,全是外人擔任,許家軍的將官,也都是外人,最重要的五位輪值執政官,沒有一位姓許,現在是沒有問題,一旦夫君你百年之後了呢,許家莊這偌大的家業,到底是誰說了算?”

方清妍說出自己心裡憋了許久的話:“夫君,外人終究是外人,他們也有私心,考慮的也是自己家族和後人的利益,我不要求你造反當什麼皇帝,但許多關鍵的位置,總得安排一些信得過的人坐上去吧?”

“什麼人才叫信得過?”許遠坐起身看著她問。

“我們的孩子,我父親,你收養的那些義子,還有你的學生,都可以信得過,另外我那三個哥哥,也可給他們安排一些職位,他們也能信得過。”方清妍如實說道。

“你三個哥哥不是從小就欺負虐待你麼,你不恨他們,反而要我重用他們?”許遠不解。

“此一時彼一時,我再怎麼恨他們,身上流的血也是一樣的,況且他們也都跟我賠禮道歉了,我已經原諒他們了。”

“可他們三個都是不務正業的紈絝草包。”

“那就給他們安排低一些的職務嘛,比如當個廠長、田地管事之類的,先在基層培養鍛鍊一段時間,再委以重任。”

“你管廠長、田地管事叫低一些的職務?”

許遠差點一口噴出來,許多底層員工,估計一輩子都爬不上的崗位,在女人眼裡居然是用於起步的低階職位。

“反正就讓他們試一試嘛,就算能力差點,但終歸是值得信任的。”方清妍還是這一套。

“你的這些話,全都是你父親教給你的吧?”許遠一臉嚴肅的問。

“不管是誰教的,反正你就說行不行嘛。”方清妍目光閃躲,頭轉到一邊。

呵呵,許遠搖頭冷笑一下,眼底閃爍寒光。

……

第二天一早。

方承修起了床,洗漱一番後,跟著外面的廣播音樂,做了套廣播體操,活動了自己的筋骨。

又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眺望了遠處的大海,只覺得心寬腦闊,神清氣爽。

然後又形成習慣的,前往餐廳那邊,打算喝杯去除了乳糖的牛奶,再喝一杯同樣含有蛋白質的熱豆漿,以及雞蛋包子油條等作為早餐——喝牛奶豆漿都是有用的,他自養成這個習慣兩年多下來,不僅沒有變老,反而有種年輕十歲的感覺,頭髮由白轉黑,甚至大發神威,讓兩個小妾,又給方家增添了兩個人丁。

所以跟著許家莊走是對的。

只是自己的那位賢婿,腦袋實在太不清楚了,居然什麼都信任外人,什麼權柄都交到外人手上,現在看來是沒什麼問題,但數十年之後,許家莊的一切,說不定就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而這類的歷史教訓比比皆是,如三家分晉、田陳代齊、陳橋之變等等,有這麼多活生生的例子在,證明外人就是再有能力,也不能信任,關鍵的位置必須得用自己人。

比如五位輪值執政官,他方承修竟不能擔任其中之一,在賢婿面前多次暗示也遭無視,他只能失望和痛心疾首。

賢婿啊,真不能再這麼搞下去了,一定會完蛋的。

他心裡多次哀嘆。

“方老大人,請到這邊來。”餐廳食堂中,侍從官葉雲飛,揮手打著招呼,並端著一個瓷碗走了過來。

“是小葉啊,叫老夫何事?”

“方老大人,您看這些雞蛋,是莊主大人專門命我為你準備的,你嚐嚐看。”葉雲飛把瓷碗放到方承修面前,對他道。

“這不就是珍珠雞下的蛋麼?”

方承修想起自己辦的那個養雞場,現在飼養的珍珠雞數量,已增加到三萬多只,每日能下兩萬多個蛋,帶來每日近百兩銀子的利潤,已是方家最大的收入來源,導致方家的主業,從原本的種地為主,變為養雞為主,田地種出的糧食也大都用作雞飼料。

“這雞蛋怎如此燙手,也不知放涼一下?”方承修伸手拿了一個,燙的立刻放了回去,皺眉說道。

“這便是莊主的意思,等吃完這滾燙的雞蛋,我便安排張虎開車送老大人回去,方老大人您快些吃吧。”葉雲飛催促道。

“吃滾燙的雞蛋……許遠這是要叫我滾蛋?!”

方承修瞪大老眼,一臉難以置信,沒想到自己作為丈人,竟然受到這樣的對待,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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