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2、看守所風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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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剛離開一會兒,雲隊長就接到縣局俞政委的電話,請他加派一班戰士去看守所協助防務。

接電話的時候雲隊長沒多想,這本來就是縣中隊職責的一部分,無非值幾天班而已,可能是縣裡有重大嫌疑人要關進來了。

於是他便通知二班的戰士,全副武裝準備執行任務。

隨即心裡又覺得有點奇怪,為啥這次通知只來電話,而不來人?

他為了保險起見,讓已經集合完畢的戰士稍息,自己回到辦公室又拿起電話撥回去:“麻煩找一下俞政委。”

“我就是,雲隊長嗎?”

“是,你們局裡怎麼沒來函啊?”

“呃?對不起,這是臨時決定的,你們能不能先去,我隨後再補過來?”

“這,不太好吧。”

“那可怎麼辦,事情有點緊急。”

“那你讓廖書記打電話給我也行。”

“這……好吧,雲隊長稍等啊。”

縣裡除了廖書記可以直接命令武警,別的人都不行。

雲隊長作為一個老資格的部隊領導,對這些條條款款十分清楚,雖然有時候為了地方穩定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緊急調動的情況,但是都有人送調函過來,再點火確認。

或者就是廖書記親自打電話來,不然誰通知都不好使,包括公安局的武局長。

半晌,電話響起:“雲隊長,我廖衛民……”

雲隊長稍微立正,說道:“廖書記,請指示。”

“按照俞政委的辦吧。”

“是,廖書記。”

掛了電話,雲隊長出門朝二班班長喊道,全體出發!

……

禿禾灣看守所如武警小武所說,並沒有多遠,馬心玲實際上還沒有放開腳步就看到前面一片茂密成蔭的大樹掩映下,橫著一道藍灰相間是大門,而腳下的公路直達門內,不再向前。

也確實不能往前了,連線大門的圍牆有幾米高,而且圍牆旁邊就是懸崖,崖下一條小河。

雖然沒有多大的水量,但河底巨石嶙峋,而且離崖上足足好幾丈。

紅磚圍牆順著崖邊的山勢而建,延伸至綠幽幽的叢林裡,牆頭上還佈滿數道鐵絲網,層層疊疊的屏障間隱約能見到樓角與崗哨,而且人影晃動。

和縣中隊的門前不一樣,沒看到站崗的,野草沿著圍牆腳一溜溜長得十分茂盛。

馬心玲的速度沒變,很快就來到門前,卻發現這道大門半鐵半木,雖然被刷成藍色,但可能時間太久,看起來有些腐朽。

拳頭粗的水管焊接的骨架已呈現鏽跡,厚厚的門板紋路深陷,表面佈滿密密麻麻的鉚釘,靠邊的一道小門則全是鐵皮做的了。

她毫不遲疑,伸手拍拍小門。

頃刻,裡面傳出一個聲音:“誰呀?看不到門鈴嗎?”

馬心玲不明白說的啥意思,再拍一下,說:“開下門,我找人。”

“……等下!”

稍一會兒,聽到裡面有腳步聲,然後這道小門就‘嘀嗒’一聲朝裡拉開,露出一個穿著橄欖綠制服的警察。

他手裡拿著鑰匙,三四十歲的年紀,這時看見敲門的是一個姑娘,也不好發脾氣,便問道:“你是幹什麼的?不知道這裡不準隨便來的嗎?”

馬心玲對他的質問沒理睬,繼續問:“這裡是看守所吧?”

這個警察沒好氣的說:“沒看到上面的字嗎?”

馬心玲一楞,退後兩步抬頭一看,小臉稍微一紅,說:“沒注意。”

同時心也落了,既然這是看守所,黃古多半就在裡面,但最好不跟他們爭,只要他們好好答應讓我去見他就是,我絕不動手。

想得美好,現實卻不允許。

她難得恭敬的對警察說道:“叔,我是來找黃古的,麻煩你讓我進去吧。”

“黃古……?他是你什麼人?”

警察隨口便問。

“他是我哥,我剛從老家過來,都一天多了,一直沒見到他。”

“哦,你先等一下。”

他說完就把小門推過來關上,但沒掛鎖,然後來到旁邊的值班室往所長辦公室打電話。

他不認為馬心玲要找的是犯人或警察,以為她是找武警。

因為前面中隊來看守所的武警一週輪換一次,說實話他也不清楚這個班裡有沒有叫黃古的戰士,只有打電話給所長落實下。

今天值班的領導是副所長,接到門警的電話說找一個叫黃古的武警,就去翻閱輪班人員名單,突然他的腦子裡想起前兩天送進來的一個嫌疑人,好像就叫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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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又去檢視羈押登記冊。

咦?……怎麼沒有呢?

再仔細翻了幾遍,仍然沒有叫黃古的嫌疑人或羈押人員,甚至年前送來的一批名單裡也沒有,這是咋回事?

疑惑中,他又不確定了,回頭再檢視武警名單,同樣沒有。

於是在電話裡讓值班警察問清楚點,這裡沒有叫黃古的武警,是不是來人把名字說錯了。

馬心玲等了半天,小門再次開啟,警察對她說:“沒有這個人,你是不是記錯了?”

“嗯?……不會的!他是我哥,怎麼會錯?他一定在裡面。公安局的汪隊長都說在這裡的。”

馬心玲雖然在給警察解釋,但心裡已經有些煩躁起來。

“就算汪隊長說的,可我們所長說這裡沒有……”

警察的話還未說完,馬心玲的俏臉已開始變冷……

今天遇到每個人都說是不是記錯了,好好的耐心漸漸地快被消磨殆盡。

沒等警察的話說完,忍不住大聲說道:“你們怎麼都這樣說?我都跑了好幾個地方,都給我說人在看守所,你們究竟是咋回事啊?”

“嗯?……”

警察一愣,咋啦,怎麼還發起脾氣來了?

自己找錯了地方未必來找我出氣,也沒這個道理吧?雖然你是個姑娘,但這裡是看守所,不管怎麼說也輪不到你撒野吧!

火氣同樣也起來了,臉一黑,怒道:“什麼叫咋回事?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兒,衝我發什麼氣,小姑娘家家的德性還挺大,好了!自己去別處找吧!”

說完拉住小門就準備關上,管你自己去哪兒,只要別在這兒鬧就行!

馬心玲的怒火在警察這番話說完之後已經全面爆發,見他要關門,倏地一腳蹬在門中間,稍一用力,那道小門就‘哐當’一聲巨響,像被超級彈簧彈開一樣撞在側面的磚柱上,久未粉刷已經有些脫落的柱子上的灰塵石塊‘噗噗噗’的直往下掉。

而她本人已經跨進門檻,一步步往裡走去……

警察本來拉住門邊的手掌心被門邊的稜角颳得血肉模糊。頓時痛得他‘唉喲’大叫,見姑娘已經進來,也顧不得手痛,準備撲過去把她攔住,然而他還未近身就被馬心玲一腳踢到腋下,頓時身子一矮,再次‘哎喲’一聲捲縮在地。

驚駭的看著從身邊過去的姑娘,急忙摸出口袋裡的哨子猛地吹起來……

哨子響,兩個崗樓的武警就朝院壩看去,開始看見有個姑娘和值班警察在交談,怎麼這會兒吹起警哨來了?

隨後又看到警察倒在門邊,還在不停的吹著口哨,而那個姑娘徑直向監舍的內大門走來。

難道是她動的手?

這種情況已經是襲警和擅闖禁地了!

兩個武警戰士趕緊舉起自動步槍瞄準那個穿著碎花襯衣的姑娘,嘴裡同時大聲喝道:‘站住!原地不動,不然開槍了!’

副所長聽到哨聲後,不管有沒有重大狀況,首先把槍別在腰上,然後開始往外跑。

推開鐵門朝外一看,停車的院壩裡一目瞭然,接著又聽到頭頂的警告聲,再一看來人只是一個小姑娘,覺得沒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門警幹嘛吹響警哨?

雖然對門警的小題大做有點不滿,還是朝崗樓喊道:“先別開槍!”

這時從監舍裡面又跑出來幾名獄警,和副所長匯合後驚異的問啥情況?

所長顧不著回答,先跑上前攔住小姑娘,朝門口的警察喊道:“老李,你怎麼回事?”

警察李源已經一拐一拐的走過來,同時嘴裡喊道:“抓住她,這個人襲警!闖監!”

副所長一愣,還是把手一揮,幾個獄警二話不說就朝馬心玲撲過去。

可惜,在處於暴怒狀態下的馬心玲面前,他們只是一隻只小蝦米而已……

幾個獄警才稍微看清這姑娘的模樣,然後就在幻影中被繳去警棍,並且被鐵錐一般的重擊卸了雙肩的關節,跟著腿就是一軟,全部‘噗通噗通’的倒了一地。

這還沒完,翠綠色的人影疾風勁草一般朝副所長卷了過去。

而他已經被眼前的突發狀況驚呆,看到她過來,急忙拔出手槍,手腕卻突然一陣劇痛。

再一看,槍已經在這個妖孽手中,然後見她朝一個崗樓手臂一伸,接著就聽見‘呯’的一聲……

樓上幾乎同時發出‘哎呀’的叫聲,副所長心裡不由得一沉,完了,出大事了!

但他只有眼睜睜看著那把手槍朝著另一個崗樓划過去,於是很自覺的閉著眼睛,心裡‘咚咚’的跳個不停,但遲遲沒聽見槍響。

馬心玲身姿挺拔,一手舉槍朝著右上的崗樓伸直瞄準,另一只手指著副所長,一股巨大的壓力和恐懼使他不敢目視,才幾秒鐘的時間裡,背心和額頭已經全是汗水,並渾身打顫發冷。

除了他,三個倒地的獄警、包括值班的警察李源,他們的眼裡都露出恐懼的目光,帶著毫無生機的顫慄,心跳像將軍令,急迫而沉重。

崗樓上,那個發出叫喊的武警並不是被槍擊中,而是他手裡的半自動步槍的槍托被子彈擊中,瞬間就炸開,碎木屑刺入腮幫。

而掉在地上的半自動就成了一根鐵棍。

另一頭的武警剛才也打算開槍的,但是在他瞄準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指向自己的手槍,他感受到了一股要命的威脅,這威脅讓他根本不敢開槍。

馬心玲一手舉槍指著崗樓,一手指著副所長說:“帶我去找黃古。”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副所長小心翼翼的回答。

“帶我去你們關人的地方,我自己找。”

“這……好。”

於是,馬心玲跟在他朝監舍大門走去。

進門就是一個接待視窗,裡面還有個獄警,本來他拿著警/棍作防身的,見姑娘朝他望來,就趕緊把警/棍放在了桌上。

副所長對他說:“看押人員裡面有沒有叫黃古的?”

警察說:“好像有一個。”

“在哪裡?”

警察急忙翻開名冊,看了一會兒,迷糊的說:“可……沒有了,這……我明明記得有個叫黃古的剛來兩天,就關在0號房的,但是名冊上沒登記。”

副所長沒多說,吩咐他去開0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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