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古和魏勃先下樓，結賬的時候魏勃想給錢，被黃古掀開，又拿了十來顆泡泡糖揣在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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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喝了一瓶白的，猜拳黃古輸了一瓶啤酒，他算是到量了，魏勃的酒量本來和黃古差不多，不過他要逞能去幫蔡芬，結果當然可想而知。
一路上幾個女生挽在一起走成一排，把魏勃黃古甩在後面抽菸。
夜風吹過，吹亂了她們長短不一的秀髮，也把酒兒吹醒，不知道她們誰起的頭，大聲唱起了歌兒……
‘莫說青山多障礙，風也急風也勁，白雲過山峰也可傳情，……’
……
到圓圓舞廳並不遠，趙曉玲她們先幾步走到門口，她正準備給錢，被魏勃拉開說我來。
一人一塊，然後魚貫而入。
舞廳裡外都黑，倒不需要適應，反而裡面因為有幾串彩燈在閃就比外面還要亮點。
不到一百平方的圓形舞池裡影影綽綽，加上旁邊還站著的不少人也不算擁擠。
幾個女生就站在門邊嘰嘰咕咕說話，看樣子暫時還沒打算上場，黃古把泡泡糖遞給趙曉玲，讓她自己去分。
舞池裡中青年居多，男男女女的穿得都很時髦，喇叭小西裝、蝙蝠衫健美褲……
也有些學生打扮的小年輕和端莊穩重的成年人。
一曲結束，大燈泡亮了短暫的幾分鐘，接著音樂再次響起，這回是慢四步，於是陸陸續續有人在邀請舞伴進場，隨著舒緩的音樂轉起圈圈來。
有的女人請不動，這時最好別慌，自己先走遠幾步，等幾分鐘後再去請她旁邊的，不然她們馬上就答允你那多沒面子？
葉晴和蔡芬已經開始在跳了，楊瓊很自然的拉著趙曉玲就往池子裡走，黃古魏勃兩人就你盯著我、我瞪著你，莫名其妙嘛，這是咋回事？
難道咱們兩個跳？
好吧，下一曲先下手為強！
趙曉玲也有點鬱悶，摟著楊瓊的腰轉過來時看見他們兩個在那大眼瞪小眼，禁不住‘嗤’的一聲笑出來。
楊瓊奇怪的問她笑什麼？
她下巴一抬朝門邊示意，楊瓊才發現那兩個人的怪樣，跟著也笑起來。
明白了趙曉玲的意思，楊瓊就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於是倆人就慢慢轉到魏勃黃古面前，同時鬆開手向他們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這才對嘛，於是各自配對開始轉圈圈。
“幹嘛穿這衣服啊，難看死了。”
趙曉玲被黃古摟著，手被握得汗津津的，心也跟著跳得叮叮咚咚的，只好沒話找話的問他。
“冷啊，你不也穿這麼厚。”
“好吧，算你說得對。……要不要我送你，後天？”
“不用吧，難得跑。”
“……”
他們的高矮差不多，嘴裡都不停的嚼著口香糖，不時還吐一下，因為事先沒商量好誰先吐的順序，結果同時吐的時候就沾在了一起！
這下麻煩了，眼看兩個大大的泡泡慢慢變小，必須爭分奪秒的想個辦法才行了，不然誰用舌頭卷回去？
那不是變相的接吻嗎？想想就已經臉紅了！
可就算都不要了也得同時吐才行啊，但是誰來喊一二三？
不過這都是趙曉玲自己的心裡在胡思亂想而已。
咱黃古同志就很簡單嘛，舌頭伸出來一下子就卷進去了小半，跟著就張著嘴對她不停的眨眼，提示她吐出來……
趙曉玲刷的一下臉真的紅了，不過黑燈瞎火的不需要擔心被發現，眼睛餘光朝左右一瞟迅速的吐了一口！
好嘛，口香糖連口水都吐進了黃古的嘴裡，但是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面不改色的繼續嚼起來，不一會兒一個更大的泡泡吐出來了，把他的臉都擋住！
想笑！卻沒有笑出來，而是就這麼看著他又把焉下去的泡泡卷回去繼續嚼。
看著他的臉、和他的眼睛，隨便身體被他帶著往哪兒轉圈，目光卻一動也沒動……
……
黃古把兩臺錄像機裝在錢老闆找出來的原裝盒子裡，然後和一紙箱錄像帶捆在一起，外面再籠一層編織袋，再像打軍用揹包那樣捆了個結結實實。
至於隨身揹包，裡面就裝了些衣服和隨身用品，挎在肩上就是。
西固沒有計程車和三輪，基本上靠腳踏車和走。
所以他就扛著箱子開始往車站走，半小時才走攏，也顧不得歇一下就把票買了，進站找到去關寧的班車，直到把箱子放到自己的座位上才松了口氣。
看了看沒啥好大問題，就揹著包下車抽菸。
……咦？
被擋在門口的紅衣服女子怎麼有點像趙曉玲？
再仔細一看果然是她，就趕緊跑了過去。
給守門的大叔把煙遞上，就出門來到她面前，看她額頭上有汗水，旁邊就有百貨店，黃古就去買了瓶可樂開啟遞給她，這才問道：“你幹嘛來了？不是說麻煩嗎？”
趙曉玲喝了口可樂，抿抿嘴說：
“有啥麻煩的，也不遠。”
黃古微微一笑說道：
“年前小偷多，當心點車，再被偷了我可沒法幫你了。”
“呸，沒說過好聽的！……給你。”
趙曉玲呸了句。
冷了兩秒鐘，她拿起拉罐喝了兩口，有點急，嘴角溢位來幾滴褐色的可樂汁，趕忙伸出粉紅的舌頭掃了下，接著從車籃裡拿起包著報紙的東西遞到他面前……
黃古接過來開啟一看，是條主色調為紅色、穿插著黑白色圖案的圍巾，織得厚實，入手柔軟。
趙曉玲看了他一眼說道：“不戴也不準扔啊，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幾步之後隨手扔掉拉罐，屁股一扭就坐上去，然後騎著車很快就消失在路口。
他楞了半天，嘴裡喃喃的說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