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5、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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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古和春花一行來到金河鎮衛生院,停車之後就跟著院長來到二樓,剛到樓梯口就聽見裡面傳出大聲說話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哭泣,聲音不大,卻悱惻悽楚。

院長領著幾人來到病房門口,見一個白褂子醫生模樣的女人站在床邊,正指著躺在病床上的一個憔悴女人說什麼,她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扭頭一看,見是院長等人,頓時尷尬的說道:“院長來了,我、我正在勸胡姐,要……要要想開些……”

黃古耳朵還是比較靈敏的,這個女醫生剛才根本不是在勸,而是說什麼‘搶過去怎麼樣,現在又克死了’之類的,所以跟著進去之後就沒給這女人好臉色,而是回頭對院長說道:“麻煩院長先把無關的人給請出去。”

院長可能也聽到了些,所以二話不說就讓這女醫生出去了,滿臉笑容的對黃古說:“您別見怪,她就是這個性子,但人是好人……”

黃古手一擺,制止道:“不提她,院長能不能也請你先迴避一下,我和春花姐跟病人說點事情。”

院長在金河鎮算是一號人物,因為全鎮只有他這裡能看病動手術,雖然只是一般的什麼接生、割闌尾之類的小手術,但鎮裡這麼多的人還得要把他巴結著,誰也難免有個小病小災,所以三請四顧的時候很多。

加上他人又比較年輕,學歷也高,雖然他本來就是因為作風問題才被下放,但不影響他在這兒繼續物色稍有姿色的女人,所以他的小日子過得很滋潤,被吹捧的時候多了,人自然也會很驕傲。

今天來找春花其實也是他的小把戲,祝權壽一死,他就無所顧忌,春花的姿色他早就曉得,雖然不是很漂亮,但勝在沒生個小孩,身材也不錯,箇中滋味只有作為醫生的他才清楚,所以就打著照顧胡秀的幌子來誆騙春花,只要春花在醫院裡睡著,不管她在哪兒,總能想到辦法讓她就範。

但是自從黃古把從春花身邊把他一把抓過去之後,又開著護礦隊的警車,帶著警衛專門送春花來鎮裡,他已經不敢再對春花起色心了。

在他看來,這個黃顧是個不得了的人物,而且他這麼為春花著想,多半跟她還有一腿。

所以,他現在就只想早點把這事了結算了。

聽到黃顧要求他也出去之後,便爽快的答應“行,沒問題”後規規矩矩的離開,並說在下面的值班室給他把茶泡好。

院長離開了,小宋當然自然也是明白事理的,所以對黃古說自己去樓下值班室等,有事就喊一聲,說完離開。

胡秀的臉色從幾個人進來時的驚訝慢慢變得尷尬,到現在又流露了一絲感動,因為她看見春花帶著一個床單包著的包袱,裡面雖然主要是些衣服,但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多半是院長叫春花來把自己守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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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秀其實已經沒有開始那麼悲憤難受了,因為第一個男人離世導致她早早守寡,這次和祝權壽之間雖然也動了感情,認為找到了依靠。但是遇到突如其來的變故,她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大,還能支撐得住。

胡秀勉強一笑,對春花說道:“你……也曉得了?”

春花原本聽院長說要來照顧胡秀的時候,心裡是五味雜陳。

但她同樣是女人,不管怎麼樣,只要想到祝權壽的死和臨死前跟自己強行歡好的種種,卻實在是對他恨不起來,而且她是知道自己被祝權壽那樣對待的原因。

在這個貧瘠落後的地方,作為一貫逆來順受、三從四德的春花來說,錯的主要是自己,祝權壽只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才和胡秀搞在一起的,怪不得別人,對胡秀的流產住院也很惋惜,所以她心裡對胡秀的恨意在來的路上就沒有了,看到她現在的狀況之後,春花就更加不忍多說什麼。

“嗯,你先好好醫病,等好了之後再說。”

“謝謝……”

黃古站在屋裡卻更加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妥,好像有點礙事的感覺,便說道:“你們先說會話,我去去就來。”

“哎……”

“要得兄弟。”

黃古下樓問了院長胡秀的情況,得知她是流產,不禁替祝權壽感到惋惜。

於是問道:“老祝還差多少錢?”

“不多,只有一千多,我把單子拿給你看。”

院長說完,趕忙就去把單子拿來遞給黃古。

千多塊而已,黃古便馬上給了,也要院長寫了個收據。

然後黃古再次來到樓上,從門縫裡瞧見兩個女人都在互相抹眼淚,時而安慰對方幾句,心裡不禁感到這世界真的好奇妙,兩個原本應該是仇人的女人,卻突然變得像失散了多年的姊妹久別重逢一般。

便敲敲門,進去對胡秀微微一笑,然後對春花說道:“春花姐,你就暫時先在這兒呆幾天吧,我等下就回去了,店裡還有事。另外這是你一年多以來在店裡做事的工資,我剛才已經把醫院的治療費全部給了,剩下的都在這兒,你先拿著,萬一買點啥的也方便。”

“不用黃兄弟,當時那種情況下你們兄妹倆能留我吃住就心滿意足了, 哪兒還能再拿什麼工資啊,這不能夠,我不要。”春花趕緊說道。

黃訓笑著說道:“我們幫你,其實也是幫我們自己,不然店裡肯定忙不過來,生意也做不到現在這樣是不是?再說了,我就算在外面請一個人也得給工資啊,沒有人會願意白幫忙的,春花姐你別推辭了,如果以後沒得啥事,還是照樣來店裡幫忙,……好了,我走了!”

黃古說完把春花的手拉過來,把錢往她手裡一塞,也不看她那馬上就要哭出來的面孔,轉身出門而去,下樓就跟就小宋騎著邊三輪離開了衛生院。

突突突的車上,小宋說道:“兄弟,你這人做事仗義,也難怪咱盧隊長沒看錯人,雖然我跟著你一路,是應派出所的要求讓你離得太遠,但我根本就看不慣派出所那些人,他們整天打牌下棋、吃吃喝喝的不說,遇到事情到處搞得雞飛狗跳, 也沒得個章法,只曉得胡亂抓人。哪像我們護礦隊的……”

黃古曉得小宋的這個習慣,那就是看不慣公安,特別崇拜武警。他很想找關係去當兵,但無奈自己的年齡早已過了,又不可能特招,所以和武警的戰士混得很熟,最喜歡的就是評論別人怎麼怎麼樣。

黃古只是一笑,說道:“也不一定啊,其實他們也是有苦衷的,遇到這種涉及到命案的事情,誰也不敢馬虎。”

小宋說:“這我可以理解,但我就搞不懂,他們幹嘛來調查你,真是的。是不是你跟他們某人不對付,或者沒上供?”

“不是,宋哥,誰叫我剛好遇到死者和我說過幾句話呢,而他的女人又剛好在我店裡做事,趕巧的事情,不怨他們!”

“嗯,到也是。不過不管怎樣也不該懷疑你,說清楚了就行了,當時還要讓你去派出所接受詢問,搞得我們盧隊長擔保才沒讓你去,反正我覺得這事他們做的有點過分!”

“哈哈,不過分!不然您怎麼有機會來給我當警衛?”

“哈哈……”

說說笑笑十幾公裡很快就到,進崗的時候門警也只是稍微一打量就放他們進去了。

把車開到護礦隊門前,卻看見院子裡站著好些閒著沒事的人,不禁有些奇怪,本想馬上回去的,但是想了一下還是去看看盧隊長在幹什麼。

於是和小宋走進去,進入大辦公室卻看見馬心玲也在裡面,牆角還蹲著兩個狼狽不堪的陌生漢子,四五個幾個手持警棍的護礦隊員圍住他們。

而盧隊長正和武警副隊長在說什麼,黃古趕忙問馬心玲是怎麼回事。

身邊有人,而且離得不遠,所以馬心玲說道:“這兩個人跑到店裡來撒野,我就拿起棍子把他們趕了出來,剛好碰著外面的幾個大哥,就幫忙喊來護礦隊的把他們押到這兒來了,我是來說經過的……”

雖然嘴裡在很正常的敘說,但她的眼睛卻向黃古傳遞著另外的意思,黃古頓時明白,便走過去仔細一看,認出來這就是曾經到店裡來的三個人當中的兩個,也是祝權壽嘴裡的老大和老二兩人。

看來運氣不錯啊,正好省去自己費神應對的後顧之憂。

見盧隊長和武警副隊長彷彿說得差不多了,就問道:“盧隊長,於隊長,我妹妹還有沒有什麼事情?”

“哦,她沒啥事,可以回去了。”

“好的,但是盧隊長、於隊,這兩個人你們可得好好調查下他們的關係,看看他們跟礦裡的那幾個人熟悉。而且前段時間他們就進來過,在我店裡吃飯的時候說是找工作的,但是沒兩天就走了,再說一般無聊的人都不會進生活區來,我認為他們的問題很大。還有哥,你得幫我找他們賠我店裡的損失才行,還把我妹妹的手受傷了,這也得給醫藥費,還有這兒這兒,衣服也弄髒了……”

盧隊長哭笑不得的朝於隊望了一下,走到黃古面前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他們暫時還走不脫。”

“那就好,我先走了,麻煩你的盧隊長,副隊長,還有幾個老哥們,我先回去了。還有,你們沒事了也來店裡坐一坐,喝點酒啊。我請你們,副隊長和小宋你們!”

“嗐!你還真是囉嗦,我們還有事,你快走,晚上我們就來,把你店裡全包了總可以吧,切!”

盧隊長一把將還在喋喋不休的黃古推出來,順手就把門‘啪’的一聲關上。

黃古拉著馬心玲回到店裡,見到這幅破爛場景,心裡又氣又好笑。

氣的是兩個狗賊敢來調戲馬心玲。

好笑的是他們竟然送上門來了,省卻了多少的麻煩只有身在局中的自己才曉得,就像記憶中夏天那一杯冰激凌一樣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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