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7、月黑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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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華秋實在金河這個地方永遠遇不到,而荒蠻乾癟倒是一年四季都常在。

王麻子的燒酒館現在只有很少幾個和他關係特別好的老顧客來了,還不夠電費和水錢!

因為這裡的電費要十塊錢一天,水是兩塊錢一桶!

店裡就算目前這點客人每天都要用兩三桶水,和十幾度電。

金河沒河,只有鎮上有井水和山泉。水量都不大,僅勉強夠鎮子的人吃。

而礦區全靠十幾公裡外去拉,包括之前洗礦的水都亅拉回來的,也難怪礦裡對黃古的照顧沒有一點含糊,可以說只要他需要,礦區一般都會儘量滿足。

電全靠礦上的柴油機發,而生活區用電的時間只有每天只有晚上七點到九點兩個小時。

一個燈泡算一戶,就連黃古和馬心玲睡覺的棚裡都沒拉電,當然店裡是有的。

王麻子想到這些就恨得咬牙切齒,對無名店的怨恨已經完全不能控制了。

但是疤子去找了無數個狠人,當他們聽說是去找那個叫黃顧開的無名店麻煩後,全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都把疤子給臭罵一頓,說不管給多少錢都不幹,他們還要命!

這些狠人多數是原勞改犯刑滿後,沒地方去依舊回到這裡找到礦裡混口飯吃的人。

當然也有些是普通工人裡的,但他們更怕事。

而那些勞改的卻根本見不著,他們在單獨的礦井,也不可能享受到外出的機會。

王麻子和疤子兩個整天想得焦頭爛額也沒想出還有誰敢去辦事。

這時王麻子的女人卻說出個辦法,那就是把自己的店也改成湯鍋。

但是湯鍋的味道自己和女人弄不出來也等於白說。

雖然無名店裡的湯鍋並沒有一邊吃,一邊加熱。

但是就算吃到結束,麻青石做的鍋裡的剩菜都是熱乎乎的。

不過最後還是他女人想到個簡單省事的辦法,說乾脆去找黃顧入夥,咱給黃顧交些錢,到時候直接分利潤就是了。

王麻子一聽就興奮的拍了女人一巴掌,罵她這麼好的方法,怎麼不早說?

雖然被女人狠狠收拾了一頓,但是心裡還是舒坦的,

接著就考慮怎麼和黃顧談的問題了。

在家想得美好,但出門卻事與願違。

黃顧根本就不幹,而且王麻子估計稍走慢點,他那俊俏的妹妹揚起大湯勺敲過來!

哼哼!既然不識抬舉,那就不怪老子花大價錢弄你!

王麻子不相信這麼大個礦區全都怕死,再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於是,他先給疤子許諾兩百塊錢。

再免掉他之前的賭債,讓他務必給高價也要找一了個人手。

疤子也不負所望,經過幾天的明察暗訪,終於找到一個剛剛輸了錢的老油條。

月黑鳳高,正是殺人放火夜!

春花在嫁給獵人前不說貌美如花,起碼也端莊秀麗。哪知道老天爺如此對她,就算天天日日夜夜的耕耘都沒能懷上。

被非人的虐待倒還不至於,但是幾年之後,她已經失去了做女人和老婆的資格,眼睜睜看著獵人時不時帶些女人回來,而她自己還不敢反抗。

如今好了,有黃家兩兄妹記得自己,讓她脫離了如行屍走肉般活著的牢籠。

自從來到店裡之後,原本她菜色無血的臉慢慢變得紅潤起來,再穿著整潔的衣服,也漸漸的有了身段和模樣。

夜深人靜的時候睡在床上,想起來店裡吃飯的精壯光棍們不時從嘴裡噴出葷話,還想方設法找機會對自己汙言穢語幾句,她恨不得拿把剪刀把他們都給煽了!

但是為了不想給店裡惹事,她都選擇忍。

但是聽得多了,想得也多,雖然自己曾經那個男人萬般不是,卻也是個中好手。

便也有回味的時候,於是經常在夜深時輾轉反側而睡不著。

不過這時候腦子裡想的不是獵人,而是那張經常看見、臉龐越來越俊朗、身體越來越強壯的大兄弟。

今晚她同樣睡不著,只得爬起來洗把臉,在缺了把手的鏡子前細細端詳自己的面容,哀嘆時命不濟,

突然,她聽到外面彷彿有輕微的腳步聲,側耳聽了一會兒,好像又沒有了。

門前就是生活區的中間大道,雖然平時這條路上的人還是比較多,但在這大晚上的時候一般是很少有人出現的。

何況只要到了晚上九點以後,那些當兵門哨就會把進出生活區的杆子放下來,如果沒得條/子誰也不能進出。

所以,極少人會在後半夜遊蕩在外面,害怕被誤傷。

店門是用鐵皮做的兩扇,門內有圓鋼插銷,只要一開就會發出唧咖的聲音。

春花劃燃火柴點著燈,繞開滿屋的桌凳、以及櫃子鐵桶這些雜物,走到門前就推開……

店前無人,朝中道兩頭望去,都不見人!

她還是有點不放心,便朝店的兩側走去,打算圍著店轉一圈看看。

然而剛走到店側後轉角的地方,就聽見‘噗噗噗’幾聲響,跟著就看到一個人影飛一般的跑過去了,

春花被嚇了一大跳,禁不住‘媽呀!’的大叫起來。

拍拍才撫摸過的胸膛,漸漸地緩過氣來,還是嘰嘰咕咕罵了幾句。

因為她想到的這個人影可能是那些覬覦自己,或者大妹的混蛋。

因為這樣的情況以前有過,不過極少。

賊影沒了,春花便準備進去。

生活區出口旁邊立著很高的木哨樓,上面那顆探照燈在晚上是從來不關的,雖然哪兒離店裡起碼一里地,但是看路認人還是勉強能夠。

春花藉著燈光順便掃了一眼店後對著雜物的牆腳,發現地上有幾個東西在白天不曾見過,便蹲下來細看……

幾塊撕碎易燃的油毛氈、還有一個啤酒瓶。

她便把酒瓶撿起來,準備拿進店。

這可是兩毛錢,也不知是誰這麼大意!

咦?

怎麼還沒喝完?

再一聞,不對!不像啤酒。

春花照樣喝酒,而且酒量還不差,再說在礦區誰會在意保質這些。

所以,她把鼻子湊攏再聞,同時伸出舌頭嘗了小口……啊呸!

煤油的味道她肯定熟悉了,再瞟一眼地上撕碎的油毛氈,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細細想了下,突然感到一陣後怕!

趕忙放下瓶子就跑到兩兄妹住的棚前使勁拍門,嘴裡大聲喊道快起來,快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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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外面是春花在叫,黃古一激靈,翻身起床,披上衣裳就來開門。

“春花姐,咋啦?”黃古問。

“兄弟,你來看……”

說完春花一把拉住黃古就朝前跑,十幾米的距離很快就到,然後她指著地上的啤酒瓶和油毛氈說,你看……

“……”

黃古的手終於得脫,趕忙蹲下來拿起瓶子聞了下,又看了哪些油毛氈和堆在旁邊的木柴和桶子這些。

站起來問起春花是怎麼發現的,聽她訴說之後,黃古沉默不語。

這時睡裡間的馬心玲也出來了,碰他一下,問道:“啥事?”

黃古把瓶子一舉,說道:“這是煤油!估計不是春花姐發現,店裡可能就被燒了……哼!”

馬心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要知道這個店可是倆兄妹今後能不能繼續自由生存的基礎,如果被燒掉之後,得重新花費多少精力才能恢復?

何況春花姐還睡在裡面的!

她俏臉帶霜,冷冷的說道:“哥,乾脆我去找他!”

黃古拍拍她安撫道:“先別,我們現在去找的話沒什麼證據,他們一旦不承認我們也沒辦法,就算是盧大哥願意幫我們,也無處著手,所以,還是先等等……”

“可是,我實在是不想忍了,你也曉得王麻子肯定不會死心,他竟敢直接來燒店,誰知道他以後還會有啥花招?”

“我知道,心……黃玲!……大家都曉得他想來入夥被我們拒絕,也都曉得可能王麻子不會罷休,所以他在白天是不敢亂來的。你先再忍忍,明天上午我把事情忙完就早點回來,我先去找他談談!”

“我跟你一塊兒?”

“哈,在生活區裡大白天的,他們還沒誰敢起歹心,沒事!只是今晚辛苦了春花姐……嗯?我進去!”

黃古話沒說完扭頭往後走。

要是白天的話就可以發現他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開始誰都沒注意,黃古在開門的時候也沒留意她穿的什麼,再說春花來敲門肯定事情不小,也緊張。

這時突然才發現春花姐上身只套了件薄薄的汗衫和一條半透明的NK!

不管光線亮不亮,他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眼裡難道還看不清楚面前的情況?

再說她那汗衫和半透明能兜住白與黑?

不跑還呆在這兒幹啥?

難道被馬心玲掐得還少嗎?

馬心玲也看見了,不過她曉得春花不是故意的,也沒提醒她,只是陪著進到店裡去看了看,說姐先睡吧,今晚上應該暫時沒啥了,明天就會好的。

春花是啥都不知道,再說在農村如果熱得厲害,上身脫光都很正常,何況是晚上。

說聲曉得了,然後等妹子走了後把門插上。

不過她經這一鬧就更沒瞌睡了,再次輾轉反側起來,再次浮現出剛才那一副強壯的肌肉……

馬心玲進了屋,見黃古在抽菸,便問:“你打算明天找他怎麼說?”

“我想先探探他,不管他承不承認,這件事我都會當著他的面栽到他頭上,然後逼他表態,必須由他保證我們的店不會出意外……”

“作為好處,我可以讓他賣湯鍋,但是必須從我這裡出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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