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殷鵬飛如遭雷劈的樣子，張師姐就忍不住往上翹的嘴角。
她在實力上奈何不了這男人，被對方如此折磨，早就恨得牙癢癢的了。現在能從精神上打擊到他，她也覺得賺到了。
這男人不是垂涎那些小旋風上面的功法麼，那就讓他希望破滅好了！
黎為天面沉如水，總覺得事情不太妙，“既然小旋風的本質是人的靈魂，那有人被撞上，會發生什麼？奪舍嗎？”
張師姐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說實話，她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當時她可是當著這兩個男人的面被小旋風撞上的，如果把真相說出來，就相當於將自己的底細全都暴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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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鵬飛冷冷地盯著她，突然將食肉蟻拎起來，扔到她的鼻子上。
張師姐頓時起了一腔的怒火，這男人分明就是在借機報復她！報復她把小旋風的本質說出來讓他失去了盼望！這是遷怒！小雞肚腸的男人！
鼻尖上一痛，張師姐顧不上在心裡罵殷鵬飛，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把它拿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殷鵬飛一言不發地將食肉蟻收回。
張師姐喘了口氣，不情不願地答道，“不是奪舍，是靈魂融合。”
殷鵬飛微愣，“這兩者有區別嗎？”
“奪舍，是一個靈魂替換掉另一個靈魂。靈魂融合，是同時擁有兩個靈魂的記憶。奪舍是要有特定的條件的，奪舍之人最起碼得是凝元期，靈魂凝出了實質才可以。但我們都只是煉體期，哪怕靈魂被轉化過，也沒有能力將另一個肉身原本的靈魂擠走，只能和其融合。”張師姐稍微解釋了一下。
既然搶不過來，那就想辦法寄生在其之上，以求共存。
“兩個靈魂！”黎為天的腦袋嗡嗡作響，他瞬間想到了黎連昆，心裡難受得要命。
黎連昆也被小旋風撞過，那他現在還能算得上是“黎連昆”嗎？那去地下空間救他，還有意義嗎？
不對！
黎為天猛地清醒過來，同樣被撞，但之後的反應，黎連昆和何空是不一樣的！
何空明顯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既保留著某些原本的性格，但卻多了很多陌生的東西。但黎連昆由始至終，給人的感覺都沒有改變。
“靈魂融合一定會成功嗎？或者說，融合之後，兩個靈魂，誰做主？”
這個問題張師姐顯然也是不想回答的，但……
看了一眼旁邊的食肉蟻，張師姐撇了撇嘴，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並不是一定會成功，如果原本的靈魂過於強大，或者說有其他的東西相輔助，就有可能會失敗。”
黎為天想起了清神丹。
清神丹有定神安魂的作用，當時黎連昆吞下的清神丹藥力被他及時化開了，所以醒過來之後，依舊是黎連昆。而何空……
“失敗後那個外來的靈魂會怎麼樣？會不會一直存在肉身當中，後期再想辦法重新融合？”黎為天緊追著問。
這件事關乎黎連昆，他不得不問清楚一些。
張師姐有些無奈，“如果沒有了寄託之物的靈魂有這麼強大的話，那現在凡間滿地都是鬼修了。攝出來的靈魂被轉化為小旋風可以繼續存在，但撞上人之後，轉化狀態消失，如果融合不了別的靈魂，自然避免不了消散的結局。”
聽到這裡，殷鵬飛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嗤笑一聲，“什麼靈魂融合，說得這麼好聽，本質就是靈魂層次的寄生罷了！如果運氣好的話，寄生的靈魂意識壓倒原來靈魂的意識，也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奪舍了。不過，我倒是從你剛剛的話裡面聽出來了，原來小旋風除了在撞上人時會想辦法寄生在別人的靈魂上，本質就是一個廢物！沒什麼實際的威脅！”
張師姐垂下眼簾，一副被說中弱點的不甘心模樣，誰也沒注意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黎為天迅速地總結了一下剛剛得到的內容，又問道：“將靈魂攝出來，又轉為小旋風，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回，張師姐死死咬著嘴唇，怎麼也不肯說。但是，她的嘴硬只堅持到被食肉蟻咬了三次。
“骨骸！那個人想要用靈魂去控制那具骨骸！”
黎為天和殷鵬飛兩人同時轉頭去氣遠在天邊卻存在感極強的巨大骨骸。
“那個人是誰？”殷鵬飛問。
“不知道。”大鐵釘沒有發紅發熱，看來張師姐確實是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我跟我表哥，都沒有被攝掉靈魂？”黎為天問道，這個問題一直困惑著他。
“不知道。我只見過有一種靈魂無法被攝走，那就是融合過的靈魂，因為不夠純粹，所以攝不出來。”
這也是張師姐還有何空，有恃無恐地親身將那些人引進三角建築作用範圍的原因，他們知道自己不會再次中招。
其實不是攝不出來。
攝魂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去控制那具骨骸，這個希望本來就很渺茫，所以一些質量不好的靈魂，就會被過濾掉，連攝走轉化的機會都得不到。已經轉化過一次的靈魂太雜了，所以直接被過濾掉了。
修士的靈魂質量，正常情況下是跟修為高低有關。眼前的這兩個男人，看著不像是靈魂質量不好的樣子，所以張師姐也很疑惑，忍不住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們身上有護魂之物。”
黎為天心中一動。
他猛然想起，進古城之前，凌若曾經給過他一個銀白色的面具，是鬼王孟山君的面具。這東西現在就在他的乾坤袋當中。
他又想起，之前他差點被小旋風撞上，結果它突然急轉變、改變方向去撞了黎連昆。
會不會是鬼王面具護住了他的靈魂，讓他既不會被攝魂，也不會被小旋風撞上？
說起來，他原本在迷宮中的時候，就靈魂受損，時不時就會隱隱作痛。但自從得到了鬼王面具之後，這個狀況就改善了很多。
那殷鵬飛呢？難道他身上也有鬼王面具同樣級別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