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全給這些“學生”們上課——

然而這些學生且不論普萊德等三個人工智慧系統，就算柯蘭本人，也是地下研究都市“學校”出身的高材生，鄭浩全怎麼都不可能當上她們四個人的老師。事實上浩全追求的目標是，掌握這幾個孩子的內心狀況，並引導她們“成長”。

浩全窺探他人內心需要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摩擦”。

但是，在鄭浩全與這四個學生的這樣一圈的關係中，比如說浩全與普萊德等人的上下級關係，比如說浩全對柯蘭這種跟朋友女兒的關係，在不發生什麼大的意外情況下，好的方面說，雙方關係將會十分穩固，但壞的方面說，穩固的關係自然會產生安全距離，雙方並不會產生太多的人際上“摩擦”，不利於掌握內心。

之前，浩全與「大罪計劃」這些孩子們一起遭遇的“意外狀況”一直地持續不斷，所以不用過多考慮主動製造這種“摩擦”的狀況。

關於主動製造“摩擦”，如果浩全想要掌握內心的物件與自己關係不佳的情況下，他大可以使用“觸怒”、“設疑”、‘滿足好奇’等手法來控制誘導對方的精神壓力，以獲得所需的“摩擦”，甚至可以說，慣用這一手法的話對浩全本人來說，是非常精通的。

但這次的物件們，是非常穩固的主僕、親友這種關係，上面提到的手法根本就無效。

所以，浩全經過考慮之後，決定使用的，是“由上而下的的壓迫”——也就是老師與學生的方案，當然滿足這一條件的關係很多，上司與下屬，主人與僕人，浩全只是挑了一個看起來不太絕對，而且通用於四個人狀況的方案：

——以出題者“老師”的身份，給學生設計難題，學生們透過學習，相互促進的方式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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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夢機器運作展現的教室空間之中，由浩全作為導師的課程正在進行中。

“研究物件視線略微朝下或者一接觸對方的眼睛就悄然移開視線，一般來說是年齡上或者地位上，對方處於高位或研究物件認定其為處於強者一方，這種視線的分析可以判斷研究物件將對方認知為何種地位，並進一步......”

“老師”鄭浩全拿著手中的教案，在講臺上講解著名為「行為心理」奇怪的課程，然而現場的四個學生全部都是一頭霧水的表情，對柯蘭個人來說，甚至暈到不知道從何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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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持續進行了三個深夜的課程，經常作為班級代表者的柯蘭，還是鼓起了勇氣，舉手提問：“老師！你說的東西我們都聽不懂！”

原本被擔心會勃然大怒的浩全，卻一臉開心：“是啊，本來就是你們應該聽不懂的情況才講的......不要說你了，其他三位都是人工智慧，我講其他的技術知識都是沒用的。”

“的確.....為什麼非要講這些知識讓我們會呢？”

“讓你掌握一點心理方面的知識算是目的之一，最重要的目的，託莉有給你說過吧？”

柯蘭回憶其託莉第一天上課之前說的話：“對我進行心理分析......以及疏導之類的？”

“是的。”

雖然提過，但是柯蘭印象中的心裡分析疏導與現在的狀況嚴重不符，所以提出了疑問：“那不是找一個心理醫生跟我坐在一個房間裡對話解決的事情嗎？”

“你應該知道你的情況，因為過去的問題導致精神重症，雖然經過努力最終把你救了回來，但你的身體卻仍然沉眠不醒，只能透過做夢機器才有辦法與你溝通，所以考慮到之前有精神症狀的關係，要透過溝通，對你的心理進行深層分析。”

“可是，溝通就直接溝通吧，這跟你上的課有什麼關係？”

“上課也是一種溝通方式，單純兩人坐在一個房間裡對談，得到的東西通常是非常淺層的內容。”浩全略有所思，然後問道：“比如，我提問你一個問題吧，你認為，你自己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這........”柯蘭知道浩全是一個“心理專家”甚至應該是“心理學教授級的人物”，在他面前談論一個人的性格有點班門弄斧的感覺，尤其那個物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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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全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樣，補充道：“也不用太複雜，你就說說，你屬於是外向型性格還是內向型性格？比如說，外向型性格的人通常感情外露，熱情、活潑、開朗、善於交際、適應環境能力強。而內向型性格的人則完全相反。”

柯蘭記起大家對自己的評價：“很多人都說我是很外向的人，畢竟我還是比較開朗樂觀的。”

“從小莉莉絲得到的，你以前的表現來看，的確像是一個外向的人。”浩全帶著笑意的眼神銳利：“但我現在所看到的你，就跟你父親跟我聽過的你母親一樣，屬於內向型的思考模式，凡事內心都要強行追求個來龍去脈，自然，你對於我這種連經驗談都算不上的東西，去強行理解自然會犯暈。”

“呃？”自己是內向——而且是跟父母一樣的性格的說法，柯蘭一次都沒別人聽過。

“外向內向只是兩種維度，並不是一個標準。但你自認為的‘外向’，其實只是你被外人‘瞞騙’而產生的不自覺‘演繹’。要知道，外向型性格的人的思考是偏向寬度而不是深度，特別是不會死糾結在其中一點不放，而你的思考就很明顯不是這種特徵，再說了，外向型心理的人的心理素質大多相對較高，說他們神經大條也可以，總之他們不會死命糾結在某處，也因此不容易陷入心理瓶頸，而導致各種心理上的狀況。”

“.......”柯蘭意外地沒什麼辦法，去反駁眼前的“心理學專家”。

“因為人總是會說謊的，即便物件是自己也是。”浩全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相信某個謊言，而不認為自己正在說謊的人說出的謊言，任誰也無法看穿。所以，坐在房間裡的對話固然也很重要，但很多是還是讀不了真正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