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抵達第五世代倒不是我最關注的點。”支部長南廣變得憂心忡忡：“我害怕的，是已經站在我們眼前的敵人。”

“C國的國安部門嗎？”助手知道，世界第一情報組織的敵人很多，但現在膽敢站到A國情報組織的“眼前”，有且只有這一家。

“是的。不過，C國的國安部門相比我們的做法，向來總是被動應對，極少主動出擊，只要不鬧出大事來，就算抓到的間諜也大多是經過人道標準的審問後，完整地遣送回家，這跟不與他國發生明顯衝突的理念相關，就算他國的情報工作，也只是在他國檯面下以抑戰、減少衝突為主要目的情報收集活動，從不越線，因此，C國僱傭的絕大部分情報人員，都能得到把一切秘密帶進棺材的善終結局——作為間諜的職場中，條件算是最優渥的了。”

助手：“兩個國家之間，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

“如果A、C兩國一直都是那樣相安無事的話，那倒是沒什麼問題，問題是，現在有‘鄭浩全’這塊‘超級餌料’在釣竿處垂著，A國高層肯定沒辦法抑制對他出手的念頭，可A國這邊一出手，無法避免衝突的C國國安必然要有所反抗、警示。因此雙方的摩擦，衝突肯定是越演越烈的。所以，這兩方現在的關鍵點，在於鄭浩全身上。這裡有一個問題是，鄭浩全是一頭怪物。”

助手有些不信：“支部長你說他是怪物？有那麼恐怖嗎？”

“怪物的恐怖，除了強弱之後，最重要的因素是「未知」。他一方面掌握著「星海」，另一方面擁有著作為「星海」許可權人的話語權，加上其處事方式以及風格，光是一句有動機的公開資訊，都可能對世界尤其是兩個國家造成巨大反響，所以他是一個隨時都能打出令人猝不及防招數的傢伙，而且他目前尚未展現他全部的手牌。事實上，柯信哲給予鄭浩全的最大價值的遺產，不是「星海」，而是「星海許可權人」這一足以讓世界豎耳傾聽的話語權力。——所以我才說，他是怪物。”

“這個程度......支部長你會不會過高評價鄭浩全了？”

“總比低估要好得多了。我手裡正好有一本書，是鄭浩全的朋友給鄭浩全寫的傳記，裡面有這樣一句話：”通話著的南廣攤開了一本書，一枚書籤分開的頁面上，把上面的文字念了出來：“裡面寫到‘從沒有人知道，他（鄭浩全）似笑非笑的面具下究竟藏著多少殺氣與惡意，真正讓他感到憤怒或困惱，永遠地遊刃有餘。’。”

知道這本書真正的寫作理由的南廣，知道這段話的背後含義：“鄭浩全的處事策略，會傾向於讓自己一直處於‘遊刃有餘’的狀態。”

看助手似乎沒辦法理解的樣子，南廣舉了一個例子：“比如，那場公開審理，鄭浩全本來是不想也不應該上場的，畢竟是替試圖殺死自己的人辯護，而且還要做到‘讓人看不出辯護人是放水故意陷害自己的委託人’的程度，由我代表專利局發出郵件邀請，鄭浩全才勉為其難地站上了辯護席。雖然花費了一番轉折，在鄭浩全的引導下也得到了最好的結果，而且鄭浩全在公審中暴露「星海+」這個功能，這裡面一方面可能是事情進展的無奈，一方面也是對我們這邊的警告：‘再隨便對我出手，我就不客氣地推進你們最討厭的第五世代了。’”

助手：“嗯........說不定拿出「星海+」就是鄭浩全最後的手牌了吧，那就談不上遊刃有餘了吧？”

南廣用斬釘截鐵的確鑿語氣說道：“現階段我能說的是，柯信哲手下的「星海」裡面，肯定不止這點東西。”

成為了專利局局長的凌南廣，他身後的隱藏保險櫃裡藏著「星海目錄」，只有自己一人知道那份被隱藏，目前還無法觸及真相的「大罪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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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想想後：“——可結果，上級根本就沒有理會鄭浩全的警告，又試圖對他出手了，上級不可能讀不出這個意思吧？”

“我們的上級就算讀出來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南廣的語氣嚴肅了起來：“第五世代的「正確指向」，光是存在就有極高的危險，事關A國未來是否能維持現在的地位，處理幾條人命遠比這個威脅要簡單得多。”

“要知道，每一次技術世代更替，就是領先哪怕半步的國家在科學技術上的巨大轉折點以及彎道超車處，現今，A國在與C國競爭中已經失去世界第一經濟體的地位，若是再失去世界軍事以及科學技術的制高點，A國也就不復存在了，那樣的話，就會從根本上，將A國以及A國全部盟國一同毀掉。”

助手很是意外：“支部長這樣說，太誇張了吧？世界第一大國就這樣垮掉什麼的........”

“A國的情況就是，若不是世界第一的話，就必須為自己以強權耀武揚威，吸血世界經濟的百年時光支付高昂代價，就像沒有能力控制自己小弟的黑幫老大，最終只有自滅一途。那樣的話，A國最後只能得到遠比什麼國家破產國民奴役，還要悽慘的後果。所以為了避免這個解決，無論發生了什麼，A國都會不斷地尋找一切可能性去攻擊鄭浩全，以及還見不到蹤跡的第五世代。”

南廣最後總結道：“鄭浩全能被這次上級行動中被處理掉，當然是好事，不能的話，我們就要拼命想辦法自保了，無論如何，自己的命最要緊呢。”

“聽了大半天，糊里糊塗地我只聽出了，支部長非常看重鄭浩全這個人呢——”

“嗯。”南廣手握著鄭浩全三位好友留下的傳記，南廣沉默了許久，最後淡淡地說道：“說不定，只是我想去看到，他們朋友說的，這個‘魔王’如何出手拯救這個破敗世界的一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