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鄭浩全收到了專利局局長的請求，坐在海都市專利局的會議室中等候，約定時間不久後，老局長帶著一個男子走進會議室，一見面就向浩全抱拳致意:

“浩全兄，別來可無恙啊？”

浩全吐槽道：“你個老頭就別貧我了。每次都要來強調你的年齡比我小這件事嗎？總之，祝你退休生活愉快。”

老局長指著身後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哈哈哈，今天我是來帶個新人來見你個老前輩的。現任的C國專利局局長，接替了我的凌南廣。”

南廣伸出了手，握住了浩全接過來的手：“你好，鄭先生。”

但浩全沒有說話，盯著南廣，臉上滿是警惕的表情。

老局長有些奇怪：“怎麼了？”

浩全擺擺手：“那麼，人見到了，還有什麼事嗎？見個面這種一個視訊會議就能解決的事情，不可能勞煩兩位從帝都總部跑來海都這裡吧。”

南廣低頭致意：“是我要求劉老局長帶我過來，其中一個目的當然是見面，另一個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夠舉行一場記者會，解釋一下近況。”

浩全裝傻：“哦？是為了解釋什麼的記者會。”

“近來，關於‘第五世代曙光’的話題鬧得很兇，各種謠言四起，需要一個人出來說話，以便鎮住現在的謠言。”

“你們專利局出面不就完事了嗎？再不行往上一點，科技部出面解釋也行。”

老局長：“喂喂喂，各個部門都在踢著皮球，而這件事的起因在你，你出來解釋很正常吧。”

“不好意思呢。”浩全一副無奈的樣子：“如果不是你讓我去出席什麼公開審理，戲作假了不行，做真也麻煩，我才出此下策知道嗎？”

南廣：“我考慮過你可能會不願意協力的情況，畢竟一開始是我們有求在先，所以才要求劉老局長帶我過來，我想親自請教你幾個問題，以方便由我們對公眾做出解釋。”

“問吧。”

“這個高度模擬人類的邏輯思考的實驗性功能，是鄭先生你開發的嗎？”

“當然不是，這是原本的「星海」裡面就有的東西。”

“既然是「星海」裡面已有的東西，為何國立「星海」系統的運作管理部門會沒人知道呢？”

“因為這是作為一個面對公眾的系統，不需要的東西。”

“不需要？公審的事實，不是證明它的作用很大嗎？”

“你有仔細看過那份分析過程的表格吧。”

“看過了。”

“那解釋就簡單了，兩個實驗的系統得到的結果雖然大致相同，但只是大致，也就是存在著分歧的部分，也就是說，同一個問題詢問兩個系統，可能會得到兩個不一樣答案，這樣的話，作為系統的準確性就會讓人生疑。”

“人不也一樣會存在著分歧嗎？”

“人發生錯誤的話是不可避免的事實，所以可以被容忍，但是，作為一個系統的話，就必須從結果上提供一個無懈可擊的唯一答案。我想，柯信哲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把這個後來加上的功能，直接放到國立系統中提供給公眾。”

“那麼實驗系統的版本，只有兩個嗎？”

“不止。”

“能告訴我有多少個版本嗎？”

浩全臉上的警覺性提高了起來：“當然不能。”

“那.....你會同意將這個實驗功能提供給國家部門甚至公眾使用嗎？”

“既然已經有了使用的先例，當然是可以的，只是運算力的消耗成本太高，使用者要支付包括租賃運算力在內的使用費用，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終究是不穩定的實驗結果，後果自負。”

南廣拿出AI終端記錄下了日程：“好的，我會報告給相應的部門開放這個功能授權使用的情況，你這邊可以提供一張授權使用的報價表嗎？”

浩全轉過頭看了身後的古麗，而明白主人意思的古麗悄悄點頭，浩全便回答道：“那是當然了，報價單這一兩天內就發郵件給你。”

被晾在兩人對話之外的老局長，這時候才找到機會在對話中插了一腳：“浩全兄，報價的話不要太過分喲，賺點小錢之類沒什麼問題，但這畢竟是國家方面，已經出錢買斷了「星海」使用權之下的產物，太過的話，說不定，沒人會包庇你。”

浩全微笑：“那承你貴言，那你能明說一下，這‘小錢’到底是多少呢？”不拿白不拿，是浩全的信條之一。

被問到的老局長，一臉尷尬地推給新局長：“這.......我說了不算，這專利授權費用的談判，是南廣你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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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廣局長拿出了談判的業務語調：“如果把「深度邏輯」算作由鄭浩全先生名下的專利，雖然國家機關或單位使用的話，可能會壓一下收費的價位，但費用方面可以商量的餘地很大。如果是算作已故柯信哲名下的國立「星海」系統的擴充功能，那就只能算個成本的價位，那樣的話，鄭先生一分錢都賺不到，畢竟「星海」的專利是柯信哲宣告過不商業收費的。”

老局長一拍腦袋：“對，柯信哲那家夥有宣告過免費使用的事情，如果在他名下的話，還有這一層的問題啊。”

浩全沒怎麼考慮就直言放棄：“那就算了，既然不是我開發的東西，雖然現在在我手上，我也不好去欺世盜名啊。”

南廣卻主動提出：“柯信哲先生跟葉瑩小姐兩人已經辭世了，我覺得鄭先生沒必要太過拘泥於這個問題，畢竟這是對人對社會帶去便利跟好處的東西，收費是合理的。”

浩全倒很是坦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成本價就成本價吧。”

南廣局長提出了第二套方案：“即便是成本價，人力成本也是其中一部分，雖然價格不多，但錢總不會有人嫌少，對你對「星海」都是一種有益的補助。況且，一定程度的高價，也能減少有人濫用這個機能的可能性。”

浩全：“被你說服了.......那我就稍微拿點‘小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