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取出了自己秘密的AI終端，從加密資料夾裡翻出一個照片的文件，上面是某個下屬拍攝的，母親與姐弟三人，在某個超市裡為著假日的晚餐而爭吵的日常。

他自言自語道：“真是羨慕米婭。”然後微笑著，將手裡的這些照片徹底刪除掉了——這，也是不會上傳到A國情報組織的情報。

正當他整理著秘密終端裡面的檔案，他公開使用的AI終端的短信鈴聲響起，是來自專利局局長的簡訊：《來我辦公室。》

現在身處在不利的狀況下，身為間諜的他，每當收到局長的簡訊，都有一種即將被國安抓捕的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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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了局長辦公室，年邁的局長拿出了一個手提箱，用非常嚴肅的表情說道：“南廣，現在請把你的AI終端放到這個隔離箱裡面來。”

順帶一提，凌南廣是這位在專利局工作了二十年之久，現任副局長的人的名字。

“有什麼重要的事要交代嗎？”南廣知道，這是要說一定程度的機密事項的保密做法，要將身上所有的通訊器材、智慧裝置轉移到隔離箱裡。

把箱子放在一邊，老局長終於開口：“我到了必須離開這裡的歲數了，而我繼任者裡面年資最好的只有你了，下個禮拜，實際的任命檔案就該下來了，到時候你就是這個房間主人了。”

“嗯.....”南廣知道，老局長的退休跟自己的上位，本身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開心一點吧，都成為一把手了啊。”老局長笑著說道：“你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衝勁，表現也不搶眼，但是，卻能將事情妥善地做好的務實態度，各個部門的人對你的評價都很高。”

“我們專利局的工作，主要是負責國內外技術專利的認定、交涉乃至談判的重要工作，這個過程中也很自然會涉及一些國內外尖端人才的交流，有人說過我們就是負責C國科技人才外交的部門，這點我們沒法否認。既然是‘外交部門’，我希望你能夠表現得更加活躍、健談一點。”

“是的。”

“還是這種沒什麼情緒的回答呢，真的交給你了喲。”相處了許久的老局長知道，南廣答應的事情都是能夠做好的，於是繼續說道：“本來這裡有大量的實務都是你負責，其實也就是將副字給去掉而已。所以，今天在這個局長辦公室裡，由我們專利局保管的秘密，也應該交給身為局長的你了。”

老局長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看起來構造很簡單的鑰匙，放在充電座上，然後對著身後的保險櫃，按下密碼以及對著鎖眼按了下去：“大家看到鑰匙跟鑰匙孔可能就插進去了，其實開鎖方式是這樣的，鑰匙放在充電座的旋轉方向也有講究，指紋跟密碼在我最後跟你正式交接的時候會更改成你的。”

老局長從保險櫃取出了一個厚重的資料夾，遞給了即將擔任局長的中年男子，紙質的檔案，意味著裡面存放著需要嚴格保密的資料。

“你可以開啟看看，反正遲早你也能看的。”

“哦。”南廣發現，裡面的白紙上印著一串串看似加密過的英文數字夾雜的內容：“這是什麼？”

“這個資料夾，就是柯信哲留下的「星海目錄」。”

“？！”

南廣一怔，手上的資料夾摔在了桌上——這個全世界情報機構都在尋找的“寶物”，此刻以一種毫無防備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手上，讓他驚詫萬分。

“呵呵，終於能看到你被嚇到的表情了。”老局長臉上的皺紋舒展了起來：“這個資料夾的知情人，只有你跟我還有那個「星海」的新任許可權人，大概是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才會在演講裡面，杜撰出了「星海目錄」這個詞了吧。當然了，這個資料夾原來不叫「星海目錄」。”

“這個資料夾的正式名稱是《柯信哲葉瑩夫婦名下的專利目錄》。真正的內容可以透過目錄裡面的加密序列號，在專利樹系統找到對應的內容，嚴格意義上來說，除了少部分被軍方預定的部分，剩下的，不算什麼秘密的技術。”

看著極具厚度的資料夾，想起“目錄”一詞，南廣一怔：

“這幾百頁紙只是目錄？！”

“呵呵呵，你第二次見你被驚嚇了。”老局長的笑容越發爽朗：“這個「星海目錄」裡，總計有4428份技術專利，是柯信哲葉瑩夫婦兩人一生的積蓄，現在已經保管在在了國立的專利樹系統上，而專利授權的收入直接計入C國國庫，至於夫婦兩人用這四千多份專利跟C國頂層做了什麼交易，可能需要你做到這個國家的最高許可權人的時候才知道了。”老局長突然帶著玄機一般的語調：“而這四千多份專利說表達的，就是柯信哲的一生只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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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世代技術變革嗎？”

“不，我想，應該是為了更遙遠的事情吧——”

“更遙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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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不解的困惑持續了一個禮拜後，接到任命書成為了局長的凌南廣，終於用自己的雙手，開啟了存放著檔案的加密保險櫃。

在上班的間隙，連續八天的翻閱，調查，終於明白了這份被稱作「星海目錄」的東西的內容。

南廣取下眼鏡，揉了揉酸澀的鼻樑：“這四千多份專利，並非不是是柯信哲夫婦所研發，而是在柯信哲夫婦名下的專利，除了五百多份是人工智慧相關的，剩下的三千七百份，都是機械結構、高分子材料、化合物、超精度3D列印、神經網絡晶片、腦科學等等科目的........還有一份外形設計。”

前面4227分專利，不是專業人士基本看不出所以然來，而最後的1份外形設計，即便不懂技術的人，看到那份“外觀設計”的時候，從圖示上看都會明白，這是一個沒有性徵表現的人類外形設計，看似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很顯然的事實是，人類的外形肯定申請不出外形設計專利，所以，這是以人類外形設計的「機器人」。

凌南廣這時候，明白了四千多份專利的大致走向。

——人形的機器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