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信哲的輪番解釋的轟炸下，柯蘭終於罕見地發怒了：

“這個不需要爸爸你擔心！”

浩全是個不懂談話氣氛的人，但他知道自己女兒孩子王的定位，順勢就警告道：“如果你自己想做什麼都無所謂，你的未來是你自己負責的，千萬不要拖別人一起下水。”

“哼！”

女孩對著父親做了個鬼臉，然後帶著怨恨的臉色，從書房跑了出去。這讓父親有些茫然：“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孩子的反叛期嗎？”

在柯信哲並不冷靜地思考了大半天時間後。

畢竟是被喊作爸爸的身份，柯信哲還是喊來了莉莉絲：“幫我看著小蘭，保護好她，別讓她鬧出什麼自己都承受不了的問題來，即便是站在違反我命令的立場，只要你覺得是出於對小蘭的保護與關心，你就去放手去做，責任我會負責到底。”

“主人，這個命令實在太過模糊.......”

“拜託了，這件事，我跟葉瑩都辦不來。”

“明白了。”

信哲的小筆記本上，翻到的那一頁寫著：

「反叛期的少年少女，最好需要一個站在她的立場的傾訴者以及保護者，幫助她安然度過這個身體日趨成熟，而心智自認成長卻實際上尚未完整的矛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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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的虛擬形象，出現在小蘭的智慧終端之中：“小蘭，你不應該跟你父親反駁，你應該知道的，如果沒必要的話，他也不想跟你說這些事的。”

“要是你來給那個混賬老爸當說客的話，請從我的終端裡滾出去，謝謝。”

柯蘭對莉莉絲從智慧終端裡傳來的話語，對著那個平板的攝像頭一臉冷意——在四年前的計算機課程上明確地知道莉莉絲只是一個電子程式，一直以來都是母親的“玩笑”之後，她就收回了“姐姐”的稱呼。

“你覺得你父親的那些話不是實際情況嗎？”

“我沒說不是實際情況啊，我最煩的，就是他那種動不動就自以為是，讓人幾選一的態度，明明他就沒想過讓對方選擇。”雖然柯信哲是人人都敬仰的國家人工智慧科學家，但是他的女兒根本就尊敬不起來這個一年四季都是冰冷表情的怪人中的怪人。

“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你完全可以跟你父親溝通的啊。”

“煩死了煩死了，你再不出去我就把終端給砸了。”柯蘭如果有更好的想法的話，她可能當場就提出了，就是因為沒有，也不想聽父親的話二選一，才會憤怒的。

莉莉絲沉寂了一陣子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根據最高許可權人的命令，我之後會為小蘭你的選擇與想法提供思考以及技術上的支援，在不違反至高三令與現行國家法律的原則下，即便你的選擇會違背最高許可權人的權益，我也會優先服從你的指示，為你提供協助。”

“........什麼意思？有點不明白。”

“我會站在你這邊幫你，而且不會向你父母及其相關者告密。”

根據人工智慧眾所周知的“不會說謊”的原則——雖然理論上，柯信哲可以透過特殊手段強迫其違反這一原則，不過正因為柯信哲本人從未做過這種事，人工智慧才會如此值得信賴。

“姐姐”不會說謊這件事，柯蘭是很清楚的，而那個萬能的“姐姐”的助力，遠比任何人都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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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蘭的心情立即就陰轉晴：“那真的是太好了。”

“你能開心就好。”

“吶，姐姐——我有個不錯的想法，幫我一下喲？”柯蘭換了個撒嬌一樣的聲線，像討要糖果的孩子一樣試探著問道。

“如果你同意不在有事拜託我的時候才喊我‘姐姐’的話，我會更願意幫助你的。”

“嘿嘿？你在怕我爸嗎？”柯蘭有些得意，家中唯一反對她們姐妹相稱的人只有父親。

“只是感到有點不舒服而已。”

“感到不舒服？”

四年以前學過計算機理論入門的柯蘭，深知“感到不舒服”的說法對於電子程式而言，感受到不舒適的“感性”是一個它們無法接觸的平行世界，柯蘭突然想起了媽媽以前介紹莉莉絲時候用的可愛謊話：“你該不會是真的躺在什麼地方，靠著是話筒跟我們對話我那父母的孩子吧。”

在智慧終端表現著的莉莉絲的虛擬形象，做出了正在思考的動作後，微笑著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個問題就像周公夢蝶的一樣，誰知道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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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柯蘭的初中畢業的儀式後。

那一年暑假過後的九月。

包括柯蘭在內的19個初中畢業生組成團體，在原來封閉無人的教室裡，擅自開始了所謂的“高中授課”，而授課者為國立「星海」人工智慧系統。而且在莉莉絲的推薦下，眾人在原定的高中課程中，加入了未來這些孩子將要融入社會時需要的社會常識課程。

家長們當然都有意見，這等於是讓孩子放棄在外出生活，或繼承父（母）業的兩個必要的選擇中逃避三年，但柯信哲個人以“人工智慧系統的授課實驗”為由強行讓軍方跟眾人同意這個實驗，加上十九人非常融洽宛如兄弟姐妹的關係，眾家長也不忍心讓他們捨棄，最終還是維持下了孩子們這個原本就不該存在的高中生活。

而這個活躍在各自的AI終端中，被柯蘭介紹作為自己的“姐姐”的人工智慧「莉莉絲老師」，也確實存在著與普通老師不同的特殊親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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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姐姐，你說我這樣做，這是不是一個對大家都好的第三個選擇呢？”在“姐姐”以及其他叫法之中，柯蘭最後還是確定了這個“名字加姐姐”的叫法。

“不清楚。”

“爸爸得到了你的實驗資料，因此軍方也不敢反對‘實驗’，因此我們大家的友誼尚存，其他的家長們無需與孩子分開，這是確確實實的三贏不是嗎？”

“請不要忘記這是你父親主動的幫助下，才實現的你的願望。”

“是啦是啦，爸爸不就是怕我給他惹麻煩而已。”

莉莉絲只是維持著微笑，並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