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密的語音通話中。

一個男性的聲音：“南瓜，你在那裡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吧，報告一下成果吧。”

叫做“南瓜”的女性回答：“收穫不多啊，我跟他的接觸的次數太少了........”

男性打斷南瓜的話：“我應該說過讓你不要跟他直接接觸，只需要監視他的行動，從周邊做點調查就好.....但，你既然說到了收穫不多，就是有收穫咯？”

南瓜：“這一個月來，主動跟他接觸過的人，目前只有那個原來做國安神煩的羅桑以外，就沒其他人了，離開外出次數少得可憐，時間最長的那次是跟一個叫做李濱的職業玩家接觸，但無論是哪一個，似乎都與「星海」的後續研究無關，更不要說有沒有機會接觸「星海」的原始碼了，對了，昨天他還去了一趟海都市郊外，到現在還沒回來，在之後就是軍隊的警戒區了，我也沒再繼續跟進了。”

“......的確是沒多少成果，那你就在那繼續監視吧，直到我們能確認鄭浩全是否一個值得出手的目標為止。”男性提出了問題：“你調查後覺得，鄭浩全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南瓜通話的那邊發出了紙張間的摩擦聲，然後回答道：“用個相對貶義的詞，他就是一個‘好好先生’，也就是不問是非曲直、只求相安無事的人，奉行‘存在即是正確’的理念，他能與幾乎任何的人都能融洽相處，即便那是他的仇敵。”

南瓜繼續說道：“無論是誰，在社會之中只要想生存，都很難做到真正的‘好好先生’，因為任何人的生存，必然擠佔他人的生存空間，一旦涉及生存權利的問題，總有被迫持劍對峙的時刻，即便是這種情形下最終取勝的鄭浩全，除非對方無可救藥，大多數情況還會放對手一馬。”

“哦？這樣聽起來似乎是個‘聖人’一般的人物？”

“與其說他是聖人，不如說是一條泥鰍，在各種利益要害之間的縫隙扭轉滑動的狡猾生物，為他人所忽視，所不齒，但是等到它壯大到不可被人忽略的時候，他已經在利益盤根錯節的複雜構造中，築起了自己穩固的老巢，再也無法輕易咬下他哪怕一口，這也就是那個「異邦救國會」崛起的大概經過。”

“但從網上的輿論看，都說他是很恐怖喲。”

“很多人所認識鄭浩全的恐怖，主要來源於他對‘組織心理’的掌握與控制，見過他演講影片的人都會認為，現場就是那種恐怖的集團洗腦狂熱氛圍，而事實上，連潛入會場打算刺探情報撰寫報道的記者，稍有不慎也會變成其瘋狂信徒的一員。但是，前面提到了他的本質是一個‘好好先生’這點，就註定了沒有其他事物去強迫他行動的話，他的地盤跟勢力也就那麼點，夠吃夠用就不會擴大，你不去惹他便相安無事，但是你踩過了界逼迫他出手了，那他的反噬可能讓你出乎意外，甚至承受不起。”

“不是說他是‘好好先生’嗎？”

“他控制集團的方法是思想，而不是具體決策或者規則，而思想這種東西，越是末端，越是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東西，但是他用思想去控制人，其忠誠度與爆發力都是異常驚人的。而他自己，卻沒有自己的思想，硬要說有的話，他的思想就是配合別人。”

男性細細總結了下“南瓜”的描述，突然驚訝起來：“這樣聽來，你怎麼這麼瞭解鄭浩全這個人物呢？才一個月的時間裡，你就好像跟他相處了好幾年的熟人？”

“剛才對他的所有評價以及見解，全部都是出自他曾經三個‘朋友’合著的《狂人or魔王？！這就是真實的「異邦救國會」霸王鄭浩全》一書。”

“有書？我怎麼沒查到？”

“四十年前的書了，印量雖然不低，但這是時勢話題類的書籍，後來自然沒有相應的數字化，也就在資料庫裡找不到了，所以想要的話，需要到A國還在售賣實體書的古董市場裡的角落旮旯裡才能找到了，這本書還是我弟在那邊幫我找到的。”

“真有你的，這都給你注意到，還給找到了，不愧是被大家稱作‘金玉其中’的南瓜小姐，讓你負責這個謎一樣的鄭浩全，果然是沒有選錯人。”

南瓜聽到這個微妙的稱讚，並沒有得意起來，繼續解釋起書的來源：“「救國會」的成員量開始大規模化的時候，就有別有用心的書商找到那三個‘曾經被魔王拋棄的同伴’寫出了這本專門黑「救國會」創始人鄭浩全順帶黑一輪「救國會」的書，去掉那些情緒化的抹黑臺詞之外，剩下的東西還是能看的，而鄭浩全被外人喊作魔王，大概是從這本書開始的。”

“我有個題外話，那本書上有寫那三個前同伴的為什麼被浩全拋棄的嗎？”

“書上寫的是，為拯救被洗腦的同伴，而試圖從魔王手中奪下「救國會」的權杖，最終失敗後被迫害。但是，從「救國會」內部的說法來看，那三個人的背叛行為鄭浩全被看出，然後就被淨身出局了，後者相信是最接近事實的答案了。”

“鄭浩全這個人在A國的「異邦救國會」的人看來，是怎麼樣的呢？”

“據說是‘教父’。”

“啊？”

“聽我參加「救國會」弟弟的說法，現在的「救國會」仍然奉鄭浩全作為組織最高的精神領袖，儘管「救國會」人員一直發展得很快，但許多的宗旨準則一直沿用鄭浩全時代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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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鄭浩全為何不回到「救國會」裡繼續他呼風喚雨的日子，而非要呆在C國過這種住廉租房吃福利食的垃圾日子呢？有情報說，最近他挺辛苦地搞了個副業賺錢，可到現在還是鉅額虧損的樣子。”

“我想，鄭浩全應該是厭煩了過去的那種生活，所以才自己一人回到C國的吧，啊，這種大人物一樣的偉大煩惱，我們平民可是理解不了也稀罕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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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