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的遠端加密會議室（說是審訊室也行），浩全他們透過螢幕見到了這個四十多歲，帶著極厚近視鏡片，身著囚服的研究者。

通訊一開啟，對方的開場白就來了一個下馬威：“哎喲喲，這不就是那個靠著關係撿到了至寶的蠢蛋麼？”

而浩全也針鋒相對：“這不是哪個引火**的二貨嗎？”

前305所長毫不客氣：“承蒙兩位光臨，既然答應了你們十分鐘的對話，那這點時間就來好好閒聊吧，比如最近機器人格鬥大賽，冠軍居然是靠刺穿對方便宜履帶獲勝的，沒有天理啊，你們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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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自顧自侃侃而談，羅桑對這個人表示唾棄：“這人的性格還真的是夠無恥的。”

浩全不緊不慢：“作為「星海」許可權人，我要否定柯信哲對民用「星海」的‘永久免費、無商業化’的宣告，今天就是來告訴你這個曾經的301所一員。”螢幕的那一頭終於露出些許的驚慌，於是浩全面露得意：“我會在民用「星海」所有介面貼上至少五條的滾動廣告，貼廣告的商家我也已經競標完了，下週發佈會就上線了。”

“虛張聲勢，國家的高層會放你這樣做？”對方嗤之以鼻。

“我競標完的價格報告上交了，我只得一成，剩下的國家拿走，他們就同意了，畢竟沒人更新維護的「星海」，安全性一天不如一天，不如早點榨乾，反正黑鍋我來背，高層都沒意見。”

“「星海」的安全性？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好嗎！能夠自我成長，進化的「星海」是真正超越了人類智慧的結晶！你們這群庸人！”對方的憤怒正在噴薄而出：“你好歹也是柯老看中的人物，是他的朋友，你就不覺得慚愧的嗎？！”

“我要回到「異邦救國會」裡重獲權力，所以我需要大量的錢，你不知道吧，「異邦救國會」也是柯信哲的助力下建立的，榨乾過時的「星海」讓我去重掌拯救世界和平「救國會」，這毫無疑問是他的本願。”

“你個狗屎叛徒！不允許你這樣玷汙師父的名聲！”前305所的所長怒不可遏，臉彷彿就要衝出螢幕那般。

“師父？”

聽到浩全的反問，前305所所長暴發的情緒驟然冷卻了下來：“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

“你不想說，我們的正事就完事了。”浩全起身，拍了拍羅桑跟艾薇的各自肩膀。“大叔、二號機，我們走了。”

“等等——！二......號機？！”對方的眼睛死死得盯著螢幕角落的一個被叫做“二號機”的金髮女性。

浩全心中暗喜，但臉上依舊一副淡然：“是的，「大罪計劃」的二號機。”

前305所所長見過並改寫的某臺試驗機的系統，雖然知道是柯信哲所有，但沒證據確定是「大罪計劃」所屬，甚至沒確切證據證實「大罪計劃」是否進行過，之後得到的情報裡只知道鄭浩全身邊有一名R國女性保鏢（銀髮的「傲慢」一號機），現在的這個是金髮的“二號機”，不由得把所有的情報綜合後，驚詫寫滿了整個軀體，甚至嗓音有些顫抖：“那個計劃.......有完成嗎？”

“哦豁？你想知道？”浩全露出嗜虐的笑容，然後用像是折磨對方迫切期待的緩慢聲調：“那剩下的七分鐘裡，我們來談談最近的電子遊戲產業如何暴利的話題吧，說不定，在剩下最後幾秒的時候，我會考慮告訴你一點點你想要的東西。”

此言一出，雙方的立場突然逆轉，前305所長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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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原定對話的十分鐘全部結束，雙方都沒有讓雙方如願知道什麼，浩全他們起身準備離去，走到門口的浩全對那個有些失魂落魄的研究者留了句：“跟警察把該交代的交代了，我會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只有一個問題也好，現在當面告訴我實話！”那個剛剛煩躁至極的研究者急促地在離開的最後時機問出了問題：“你所說的能夠抵達第五世代的「星海目錄」是真的存在嗎？”

“假的，那是用來威脅國立人工智慧研究的人去對付你的幌子罷了。”聽完，研究者一陣苦笑，一群全國智商最高的人竟被一個人渣利用柯信哲的「遺產」給算計了，但浩全卻靜靜的繼續說道：

“因為那‘東西’的本身，是「背叛」全人類的「重罪」。”隨後大門閉上，螢幕對面的審訊室裡空無一人。

“——！”

那個研究者遲疑了一下，心裡反覆咀嚼浩全最後的那句話，然後宛如從夢中驚醒，隨後臉上充滿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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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桑送浩全跟艾薇回廉租公寓的警車上。

“最後對方就差跪下來哀求你告知真相的表情，看著就是爽，順帶說一句，國安的同事已經接手了，據說開始交代了。”羅桑興奮地稱讚著勝利：“這是我們.....不，是你的戰果，我會去敦促同事們把他招出的東西交出來的。”

“那就好。”浩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對了，為什麼不直接問他事情呢？”

“你說十分鐘裡，我們有可能問出個什麼所以然嗎？對面的獄警還在幫我們讀秒倒計時呢，那就只能儘可能把他的口撬開，剩下的讓別人做了。”

“那也是。不過，請你來真是對了，畢竟你握著「大罪計劃」這個能讓他屈服的王牌啊。”羅桑知道浩全說過「大罪計劃」的情況是保密的，所以沒有細究內容，只是猜這是一個高度擬人的機器人計劃。“你剛才跟那個傢伙對話的時候，為什麼要裝出一副壞人的嘴臉呢？還說要賣「星海」的廣告位？”

“我在觸怒他，就像一個你很尊敬的對手兼老師，甚至可以說是你夢想的象徵，忽然被一個壞人踩在腳下欺負著，你會生氣嗎？”

“嗯，很可能會，可是你惹他生氣有什麼用嗎？”

艾薇搶先回答：“觸怒對手，可以奪其心智，然後逐步把虛虛實實的底牌釋出，讓自己佔據對手假想中的優勢一方，從而交換到最大的收益，這就是主人玩弄人類的慣用伎倆。”艾薇臉上綻放著非常自豪的表情。

“意思大致是沒錯，但你的措辭過分了啊。”浩全表示抗議，一個手刀砸在艾薇的頭頂上，轉向羅桑解釋道：“讓對方誤以為我們站在主動優勢一方，是談判取勝的要點，畢竟我手上的牌不多，那麼就得讓對方認為我是一個敢隨手亮王牌的狠角色。”

“談判的小專家啊。現在去想結果有些早，等晚些時候，國安的同事從他身上挖到了什麼金礦再說吧。”

“記得明天請假幫我測試遊戲。”

“好啦好啦。”羅桑用相當敷衍式的語氣回答，這讓浩全有了一些警覺。

“明天八點，別想著拖到下午才冒泡喲。”

“我擦，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怎麼知道我本打算拖到下午才去啊。”

“我總覺得身邊的人在形容我的時候總喜歡用貶義詞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浩全的抱怨引來了羅桑一陣大笑：“哈哈哈，那還不是因為你平日行為不端惹的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