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期末+論文+挑戰杯，啊，生活真充實

目送著亂入者離開後，阿爾薩斯和艾斯尼走進了馬戲團的大門。

此時的馬戲團還沒富有到擁有自己的島嶼，不過此時暫時也沒有那種聯盟部落之間的全面戰爭，因而這裡暫時還不是什麼高大上的倡導和平的旅團，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遊樂場一樣的地方。

而在這個沒有大功率電燈，在達拉然之外更是連蠟燭都少見的世界，夜晚的暗月馬戲團並沒有如其名字一樣的獲得主場加成，反而因為昏暗的燈光和漆黑的四野降低了不少分數。慣常於天黑回家的洛丹倫人早早地就離開了場地，以至於兩個人才剛剛逛了兩圈，眼前已經是一副人去樓空的景象了。

“看來傍晚來這裡並不是什麼好主意啊。”

在灰濛濛地燈光下，阿爾薩斯有些尷尬地道。不過在阿爾薩斯略帶歉意的眼神注視下，艾斯尼卻不見失望的樣子，她只是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然後道：“馬戲團又不是只有這麼一天在這裡，這一次只是運氣不好罷了。”

雖然這麼，不過阿爾薩斯覺得女孩身邊的空氣都跟著低沉了起來。

“可是總不能白出來一趟，”暗想著不能辜負了對方的期待，阿爾薩斯再一次仔細看了看園區內部的情況，然後，他伸手一指前方唯一一個還在亮燈的帳篷道，“不如我們去看看那個吧。”

帶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兩個人進入了那個帳篷，然後才發現，這裡是類似於占卜屋一類的地方。在一個真的有聖光有魔法有預言系奧術的世界，這種拿著水晶球裝神弄鬼的把戲已經沒辦法欺騙任何人，因此大多數都是在街頭巷尾忽悠孩子，用來逗樂的遊戲罷了。

不過，與阿爾薩斯記憶裡那種披著破破爛爛的斗篷，利用薰香燈光以及一把戲無限誇大神秘感的巫婆們不一樣的是，坐在水晶球另一側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矮的身影，沒有破爛的斗篷，也沒有讓人暈乎乎的薰香，取而代之的則是乾淨到讓人懷疑認真程度的內裝，以及那個有著綿羊髻的孩臉。

“咦，侏儒現在也玩這個？”

侏儒是智慧的寵兒，這個種族雖然體力上很糟糕，不過在法術和工程學這種需要腦子的任務上卻是頗為在行。蓋也因為如此，侏儒們但凡有天賦的，都已經去當法師這個高大上的職業了，要這個馬戲團的主人還可以是因為大無畏的精神，但是當一個騙孩的巫女，這個就實在是有……

“兩位要看什麼？”彷彿沒看到阿爾薩斯臉上那古怪的表情，綿羊髻的侏儒女性攤開手，用一副十分符合外貌設定的語氣問道，“是前程，財運，還是姻緣？”

不所以這臺詞太老套了啊，張嘴的同時一股子肉眼可見的可疑感冒出來了喂，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嗯……既然你這麼誠摯的邀請我了，”雖然在心裡猛烈的吐槽，阿爾薩斯愣是勉強自己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回答道，“那就算一下姻緣吧。”

“呃，為什麼是你話？”侏儒女性愣了一下，“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女士優先嗎？”

“敢情你的目標就沒在我身上啊！”阿爾薩斯翻了個白眼，“就我先來，怎麼，不行嗎？”

“當然可以，我親愛的顧客，”侏儒眼珠子轉了轉，臉上又恢復了剛剛那種十分可疑的笑容，“嗯，那麼讓偉大的姻緣之神賜予我力量，來算算你的姻緣。”

“……這世界上神真多啊。”阿爾薩斯乾巴巴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想。

“臭子哪來那麼多話，”侏儒聞言直接就不幹了，就見她嗙地一聲跳上桌子，指著阿爾薩斯道，“你不是算姻緣嘛，好啊，我告訴你，你這個傢伙啊，活該一輩子沒老婆，孤獨一生就是你的未來啊！”

“那就借你吉言了，”阿爾薩斯攤手後退，“那個，所以，幹嘛這麼激動呢？”

“本老人家分分鐘數百萬金幣上下，哪有那個時間陪你個孩子玩，讓開讓開，我要辦正事！”一臉嫌棄地揮著手將阿爾薩斯趕開，侏儒跳下桌子，來到艾斯尼的面前，然後，那副可疑的笑容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臉上，“要來算一卦嗎，大姐姐？”

“你剛剛還自稱老人家……”

“沒興趣。”

“所以孩子不要多嘴，我還……”侏儒一邊隔空禁言了阿爾薩斯，這才注意到對面的回答，“等會，不考慮一下嗎？”

“不所以你現在已經夠可疑的了，卡德加大師也在城裡，你這樣用法術人家絕對會知道的好嗎？”眼見武力肯定不敵，阿爾薩斯開始施展話嘮絕技，“而且我們兩個只是出來散散心，大家無冤無仇，何必如此？”

“理論上來講現在卡德加應該不在這裡，不是嗎？”侏儒忽然轉過身來，看著阿爾薩斯，剛剛那種十分刻意的聲線也變得低沉了起來，“阿爾薩斯·米奈希爾，你還要在這段時間裡興風作浪多少次？”

“你……”阿爾薩斯下意識地轉頭望向艾斯尼，卻見不知道何時，周圍的一切都彷彿變成了石像一樣的灰白色，而艾斯尼自然也不例外，“時光守護者？”

“你看，你又出了一個在這個時間段的你不可能出的名詞，”化身為侏儒的青銅龍看著阿爾薩斯，就好像捕食者看著獵物一樣，“真的，巫妖王，本來我今天不想對你怎麼樣，畢竟我能感覺到，時光的斷並不是因為你。不過，這一次居然連吉安娜都被影響了，如果我再不出手的話，豈不是要被算作瀆職了嗎？”

阿爾薩斯當然知道吉安娜在“未來”的重要性，也知道，少了一個吉安娜後，這個世界的“未來”肯定會變得不像樣子，比如，本來不會死在二次戰爭中的海軍上將，已經選擇參加了那場註定沒有回頭路的遠征。不過他比較意外的是，明明在吉安娜變成巫妖王的上一生全然不見蹤影的青銅龍，卻會在“變化還沒那麼大”的現在忽然找上門來。

“你的下句話肯定是，”侏儒歪著頭道，“吉安娜變成巫妖王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去了？”

“……”

“不嗎？這樣不是顯得我很沒禮貌？”根本就毫無禮貌可言的青銅龍攤手，“很簡單，負責那個時間線的人，並不是我而已。而比起我的同僚們，我是最沒耐心的那個，因此發現異常之後，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

“怎麼，害怕的不出話了？”看著默然不語的阿爾薩斯，青銅龍笑道，“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巫妖王，這樣的話，或許我還會考慮對你寬鬆一，你看，打擊失憶法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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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憶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的話，那麼你也就不用在這裡多費口舌了，”阿爾薩斯打斷了對方的表演，“現在已經沒了一個吉安娜，如果再沒了一個阿爾薩斯，這條時間線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蛋大吉了吧？”

青銅龍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阿爾薩斯，然後嗤笑道：“也對，不過你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吉安娜變成巫妖王的時候，你們也不會在我這裡毫無動作，”阿爾薩斯道，“你的下句話，是這樣的吧？”

“意思差不多，”青銅龍化身的侏儒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皺了皺眉，轉身跳到一旁的桌子上，“總而言之，很弱的阿爾薩斯王子殿下，在吉安娜已經莫名其妙地沒了的現在，我需要你的一幫助。”

“不用強調弱也行。”阿爾薩斯找了旁邊一個箱子坐了下來，然後看著終於平視的侏儒，問道，“那麼，讓我幫什麼忙呢？”

“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青銅龍臉色嚴肅了下來，“刻意去迴避某些事情，可能反而是將自己引導向那個方向。因此，我想讓你幫忙的地方，不是去阻止什麼，而是儘量讓類似吉安娜那樣的關鍵人物不要再消失。”

“我自己也是？”

“……你也是，”青銅龍道，“雖然知道你大概沒那麼好心會接納成為巫妖王的位置，不過同樣的，如果你也死了，我這邊也會很麻煩。”

“那艾斯尼呢？”

“艾斯尼？”青銅龍愣了一下，然後才順著阿爾薩斯的目光看到了一旁被隔絕在時光之外的女孩，“她……唔……阿爾薩斯，我且問你一個問題。”

“？”

“這個艾斯尼……也就是阿斯特萊莉雅·莫格萊尼，她的出生日期，你還記得嗎？”

“比我三歲，怎麼？”

“沒什麼，”看到阿爾薩斯依舊一臉茫然的樣子，青銅龍化身的侏儒搖了搖頭，然後在虛空中劃開了一道閃爍著奧術閃電光輝的空間門，“其實我本來是想要在今天趁機好好調查一下的，然而卻把時間浪費在了你身上……”

“喂。”

“雖然也算是有所收穫，不過被你打擾了我的計劃也是沒錯的，”青銅龍的手上出現了那本艾斯尼看過的暗月馬戲團精裝宣傳冊，“唉，難得我這麼有童心編撰這麼一本書，拿回去給老爹解解悶吧……”

一邊碎碎念著，青銅龍連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跑進了傳送門裡，再看的時候，周圍那一副時間靜止的特效早已不見，唯有剛剛恢復的艾斯尼有些茫然地看著帳篷裡的景象，失去了控制的表情，反而顯得傻乎乎的，比起平常要有趣許多。

“這是……”

“看來神通廣大的女巫不太喜歡給我們啊，”看著明顯搞不清楚狀況的女孩，阿爾薩斯道，“所以，還是不要管那些話不明不白的傢伙了，不如明天，我帶你去玩別的，怎麼樣？”

“既然是殿下的意思……”艾斯尼道，“那在下就只有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