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初見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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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話音剛落,外邊便有人進來通報。

“稟陛下,中御府喜公公,右千牛衛王方翼,西遊軒王洱求見!”

李淵隨手將白帕遞給身後小廝,說道:“讓他們進來。”

王洱緊跟在喜公公身後,低著頭向前行進。

先前喜公公說的那番話語,讓得王洱愈發緊張,先前在外邊還不覺得如何,如今真踏進了大安宮,不禁覺得身周空氣都似凝結了一般。

未走多久,便行到了偏廳之中,看著廳中景象,不禁張口結舌。

一眾老臣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喘一口。

當日在太極宮前見過的那名裴郡公此時更是狼狽至極,正衣衫不整地龜縮在大廳角落,對著牆角一邊摳喉嚨一邊乾嘔。

從那裴郡公稍稍偏頭之間,依稀可以看到滿面的紅腫疹泡,還有額上清晰可見的血痕。

喜公公倒是面不改色,徑直兩步跨到眾臣前方,躬了躬身子,開口說道:“太上皇陛下,奴婢已將西遊軒的王掌櫃帶來了。”

王洱聞言趕緊站直了身子,不再東張西望。

李淵一個轉身,坐回到太師椅上,俯身撣了撣腳下布鞋上的灰塵,又理了理素袍的衣襟。拿起桌上的茶杯,遞給身旁的老嫗,老嫗將碗中的第一泡茶水倒掉,重新倒上一杯遞給李淵。李淵接過茶杯送到嘴邊,輕抿一口,這才抬眼看看身前拘謹站著的年輕人。

半晌,李淵才沉沉開口:“先前聽宮中說起,王掌櫃乃是坊間傳頌的長安城第一膳師,老夫還以為即便不是孫思邈那般妖孽之人,也合該是個年老之人,倒是未曾想到,會是如此個青年後生。”

王洱剛想拱手告謙,喜公公卻是不動聲色地將他按下,率先接茬道:“太上皇陛下莫看這王掌櫃年紀輕,卻確實已經是陛下親口欽點的第一膳師,實在是年少有為。”

這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李淵的眼睛,李淵不禁嘴角輕揚,朗聲道:“只是不知我這失了聖恩,獨居一隅的老頭子,還有沒有資格,嘗一嘗堂堂第一膳師所制的丹膳?”

王洱聽著這番話語,看著面前這張方正俊逸,比李世民還要年輕幾分的面龐,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怪異。

與先前一樣,喜公公繼續直接替王洱接話道:“太上皇陛下言重了,王掌櫃能替您老人家烹製御膳,那是祖上修來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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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優哉遊哉的喜公公,今日都這般認真了,王洱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事況的嚴重性,趕緊躬身朗聲道:“草民惶恐,太上皇陛下的要求,草民必是盡心盡力!”

李淵聽著這話面上顯出一絲笑意,當即衝著椅旁的老嫗招了招手。

“王掌櫃請隨老身去廚房。”老嫗淡然說道,說罷也不再多話,徑直轉身向著廳外走去,看這模樣顯然是早有準備。

王洱自然不敢推辭,自跟上老嫗向外走去。

喜公公見狀趕緊欠了欠身子,說道:“太上皇陛下,奴婢突覺肚中有些不適,只怕還得借宮中茅廁一用。正好王統領也在此,王統領掌管禁軍多年,對於查案探索最有心得,陛下對今日之事有何疑問,問他便是。”

李淵正端起茶碗,聞言不禁啞然一笑,哪裡不知他那點小心思,只是這時候卻也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隨手揚揚手,道:“自去便是。”

喜公公聽得允許,趕緊抬步向著外邊追去。

王洱二人還未走出多遠,喜公公兩步躥上前去,吩咐老嫗先去一旁候著。

老嫗也是跟了李淵多年的老人,自然知曉這位喜公公在宮中是個什麼位分,莫看他在太上皇面前溫順恭敬得如同一條忠犬。若是到得外邊,那也是跺跺腳震八方的人物。

老嫗這時候自然不敢託大,知趣地往前行了幾步。

見得老嫗走過轉角,喜公公這才湊到王洱身旁,附耳厲聲說道:“王掌櫃,此次的情況,可當真是有些緊急。你待會制膳之時,可切記莫要藏挫,務必要拿出十二分的實力!”

王洱雖不知這是為何,但看到素來笑臉盈盈的喜公公,此時面上滿是肅然,當下也不敢輕慢,開口應下:“多謝喜公公提醒,小子曉得了。”

那邊老嫗已經折返回來,面露催促之意,王洱也不好再繼續停留,再度衝著喜公公躬了躬身,轉身向著那方奔去。

見得二人消失在迴廊之中,喜公公才深嘆了口氣,搖頭不止,悻悻向回踱去。

走到廳門之外,正好撞見王方翼從裡邊走出。

二人對視一眼,王方翼一言不發,繼續抬步向著外邊走去。

喜公公微微皺眉,這時候卻也懶得去搭理他,只將腳步又放慢了些。

只聽廳內已經是議論紛紛,正有老臣高聲建議道:“陛下,封大人平素低調守禮,從不與人結怨,此次驀然遇害,實在是顯得有些蹊蹺。依老臣所見,未必不是衝著陛下您來的,可切要差個水落石出。

話音剛落,便又有人接道:“陛下您也看見了,那小子分明就只是個築基境界的庸人。老臣已經查過,那王洱不過是仗著一道祖上傳下的丹方,製出了泡麵那等奇物,自身並無特異之處,哪裡當真是什麼長安第一膳師。三位大人的首級出現在他那西遊軒中,連禁軍都查不出絲毫線索,想來就算不是他親自所為,也定與他脫不開干係!”

“陛下,如今情勢緊張,可切莫要再猶豫,由我們幾人聯手進行搜魂之法,定能找出線索,還封大人一個公道!”

良久,裡邊卻是未再有聲音傳出,想來是在思忖。

喜公公聞言不禁蔑然一笑。

搜魂之法,這幫子人倒是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依舊是這般不將旁人當做人看。

以他久處深宮的資歷見識,又哪裡看不出李淵是何心思。

無非是知曉宮中重視王洱,心中存著疑惑,是以才給了這麼一個機會。

若是王洱那小子待會能拿出讓李淵滿意的丹膳,證明自己的價值,李淵自然捨不得動他。

可若是王洱失了水準,李淵自也不會手軟。

只需廢掉一位平民,便能安撫舊臣,更有機會找出線索,平日哪有這般便宜之事。

千說萬說,終歸也不過落回一個利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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