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臭不要…，嗨，你說誰呢？”
餅哥怒道。
一個包袱甩出去，臺下沒有任何反饋。
這對於他們這些習慣了在小劇場演出的演員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往常的時候，他們這些在小劇場裡打拼出來的演員，對在電視裡錄相聲的那些演員，是看不起的。
你都沒有直面觀眾，談什麼藝術價值？
只要導演和領導覺得好，你就能夠選得上，你就能夠上電視，你就能滿世界慰問演出，你就能夠出名賺錢……
觀眾怎麼想的，反而不那麼重要。
這讓小劇場裡，真正靠能耐吃飯的演員，如何能看得起？
畢竟他們是需要賣票的。
如果衣食父母們看得不開心，那麼下一場人家就不買票了。
人家不來買票，你就賺不到錢，你賺不到錢，演員吃什麼？喝什麼？
但如今，他們身臨其境。
讓周浩他們面對跟那些電視相聲演員，一模一樣的情況。
沒有現場觀眾，對面只有一個攝像。
除此之外就是郭老師，地位相當於導演和領導。
周浩他們才突然間發現，這事好像也沒那麼容易。
他們平時的演出節奏太靈活了，難免就不夠緊湊。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周浩他們平常在小園子裡演出的時候，要跟觀眾交流，他們還要等觀眾的掌聲和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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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演出的節奏，相對就要慢一些。
但現在不行。
因為現場唯二的觀眾，壓根就不搭理他們。
那他們就只能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儘可能的把自己這段作品表演好。
至於說讓現場那兩個觀眾笑，讓他們兩個滿意。
周浩已經不奢望了。
那個難度等級太高，他壓根操作不了。
眼瞅著第一個包袱沒有任何效果，周浩當機立斷做出了選擇。
他已經不管自己的師父和小嶽師哥，只對未來看影片的觀眾負責。
“我就說你腦子慢，還不承認。學話都沒學明白。”
“哎，你說誰學不明白呢？現在九字科的師弟，都這麼狂了嗎？”
餅哥的表現極好。
即便現場沒有觀眾，他的節奏也沒有亂。
不過這也正常。
周浩之前只在小劇場裡演出過，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節目的錄製，更別說單獨對著師父和攝影機了。
餅哥因為成名比較早，參加的節目比較多，各種各樣的情況都見過不少。
像現在這種情況，餅哥雖然之前也沒有遇到過，但還不至於讓他亂了分寸。
一個演員見過世面，跟沒有見過世面，區別是很大的。
餅哥沉穩的表現，無形中給了周浩非常大的支援。
讓他也不由得放鬆下來。
“你也別說你不聰明，我也別說你傻，咱們做個小遊戲怎麼樣？”
“等一會，又想饒我是不是？不聰明跟傻不是一個意思嗎？”
“您要是不說，他們夠嗆能聽明白，你還非要自己再強調一遍。”
周浩笑道。
舞臺底下，小嶽師哥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周浩竟然就已經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了。
這十分難得。
“要不給浩子來上一道吧？”
欣慰歸欣慰，該行使權力的時候，他這個師兄也不會手下留情。
“先給他記著，這個扣半分，下次再犯，一塊畫上。”
郭老師笑著說道。
看到師父臉上的笑容，小嶽師哥提著的心，才算徹底放下來。
雖說這是節目組刻意安排的結果。
但真正身處其中，當事人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
參加節目的這些演員，基本上都是已經在小園子裡經過摔打的演員，而且都是比較成才的。
他們上場，不說技驚四座吧，也要讓人感到不一樣才說的過去。
但事實上。
演出的效果，非常不理想。
沒有觀眾，再加上師父在底下當評委。
雙重壓力之下，師兄弟們都太緊張了，以至於他們根本就沒有把自己平時的能耐給發揮出來。
演出效果，糟糕的一踏糊塗。
如果都是這樣的話，節目組想要的效果倒是有了，他們德雲社的面子也丟乾淨了。
這當然不是節目組有意坑人。
事實上，之前嚴導就已經跟郭老師商量過了，第一場的節目考核，給嘉賓們增加點困難，讓他們沒有那麼容易表演好。
等到第二場的時候，適當的降低難度。
這樣，觀看這個節目的觀眾，就能明顯感覺到嘉賓的進步。
現在很多節目都是這麼做的，而且做得非常成功。
拍綜藝，郭老師是外行，他當然要聽從內行的意見。
但真正開始拍以後，看完了徒弟們前兩場的表演，郭老師就有些後悔了。
小白他們三人鼓搗的那個，倒還勉強說的過去。
雖然效果上差了點，但節目整體上是成型的。
第二場九齡跟老秦，兩個人的節奏，勁頭，尺寸通通都不對。
郭老師當時都想喊暫停了。
好在第三場的雲平和小孟，表演的不錯。這才讓郭老師剋制住找導演的衝動。
周浩和大餅的這一場呢，雖然剛開始，但兩人已經不緊張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應該能夠將自己的一身能耐發揮的七七八八。
而這就已經足夠了。
兩場還算不錯的，一場及格，只有九齡跟老秦那一場，發揮失誤。
但這也不是說不過去。
老秦在這一幫師兄弟裡，能耐本來就是最弱的一個。之後的節目裡，觀眾會逐漸看到老秦的進步。
搞不好這小子的人氣，還能再度拔升一個臺階。
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
“不就是學話嘛，有能耐你就來。”
大餅不屑一顧。
“準備好了嗎？”
“好了，你就開始吧。”
大餅催促道。
周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著大餅，“哥，咱能好好演嗎？”
“怎麼了？”
“連續兩句話，您一句也沒學啊？”
“啊？”
大餅明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驚訝的問道：“這就開始了呀？”
“你這不算，我都沒有準備好。你重新來，這次我肯定學不錯。”
“我也不要求多，三句話，行不行？”
“來吧！”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嗎？”
“那我們開始。”
“那我們開始。”
“又錯了！”
“沒錯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