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平總隊長和孟哥回來的時候，臉上神采飛揚。
看起來即便是面對自己的師父，他們依然表現的很好。
“怎麼樣？”
“有觀眾。”
孟哥十分肯定的說道。
候場的幾個師兄弟，全都不敢置信地圍了過來。
怎麼還區別對待呢？
前兩場沒有觀眾，到了孟哥和雲平表演，就把觀眾變出來了？
這不欺負人嗎？
剛剛平靜下來的周浩，緊張的看向孟哥。但他已經來不及聽孟哥細說了。
“到你們了，快上場吧！”
小嶽師哥出來，對著兩人催促道。
周浩和大餅，只能整理大褂，向著舞臺上走去。
在走向舞臺的過程中，周浩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就像老秦說的，他們還能不表演嗎？
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只能坦然面對。
拐了幾個彎，兩人來到舞臺上。
放眼望去，跟幾位師兄說的一樣，師父弄了一張圈椅，大馬金刀地坐在臺下，小嶽師哥立在一旁。
就相聲商演的市場來說，這兩位分別排第一和第二。
就能耐來說，小嶽師哥可能還稍微差一點兒。但郭老師，絕對是現今活躍在相聲圈子裡，首屈一指的那一個。
再加上他們的關係。
這種感覺，就跟審賊是一樣的。
相聲行內有一句話，叫平地摳餅，對面拿賊。
以前周浩只是聽過這句話而已，現在他也算是親身經歷了。
“觀眾都在彈幕上。”
郭老師回頭指了一下大屏幕，示意他們開始表演。
彈幕上，出現了各種俏皮的語言。
但周浩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上面。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郭老師和小嶽師哥給吸引了。
哪還有心思管彈幕？
而且周浩又不傻。
節目是錄播的，也就是錄完了剪輯完了以後才播出。
為了保密，導演組怎麼可能讓真的觀眾，在大屏幕上發彈幕。
萬一有人拿手機，把他們的節目錄下來，提前放到網上去。節目組和演員辛辛苦苦工作這麼久，豈不是白費了嗎？
所以彈幕肯定是安排好的。要麼發彈幕的人，是提前安排好的。
但那根本不重要。
他們真正需要面對的考核，終歸還是自己的師父。
“今天人來的不少啊！”
周浩第一句話開口。
坐在椅子上的郭老師和一旁的小嶽，就勾起了嘴角。
好的相聲演員，其實不需要多說，舞臺上亮相一張嘴，基本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周浩緊張是肯定的。
但是他並沒有因為緊張，而干擾到自己表現的狀態。
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哦。”
餅哥在旁邊哦了一聲。
“您看，臺下跟臺上都一樣多了。”
臺上兩個人表演，臺底下兩個人看演出。
這話一出口，郭老師就點了點頭。
周浩旁邊的餅哥，彷彿也陷入了某種回憶。
“兄弟，你聽我的，這真不算什麼。我們還有三個人臺上表演群口，臺底下就坐一個人的時候呢。”
這話，熟悉德雲社的朋友，肯定都有所瞭解。
早年間德雲社經營慘淡，趕上刮風下雨的天氣，三兩個觀眾甚至一個觀眾的時候，都發生過。
他們就是這麼一路撐過來的。
餅哥說著，用手指了一下師父和小嶽。
“你們當觀眾有點自覺，現在我們後臺，可比你們臺底下的人多。”
被威脅的小嶽師哥，臉色當即一變。
“我的媽呀，還敢威脅觀眾，要不來一道吧？”
在郭老師和小嶽師哥身後，放了一塊黑板，黑板上寫著九個演員的名字。
現在其他人都已經表演完了，幾乎每個演員下面都有一到兩道。
為什麼是幾乎呢？
因為還有一個人，名字下面空空如也。那就是郭老師的愛徒，德雲社的總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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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平。
不用詳細說明，憑直覺周浩也判斷的出來，這畫一道，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兒。
郭老師擺擺手，示意小嶽師哥不要胡鬧。
這讓周浩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餅哥剛剛的那個包袱，不敢說多出彩，但也絕對沒什麼毛病。
尤其是現在這種場合。
不過話說回來，孟哥也真夠壞的。
現場明明一個真正的觀眾都沒有，他愣說有觀眾。
弄得周浩心裡還有點小期待。
好在他沒有完全相信，不然這時候非下不來臺不可。
“上得臺來，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德雲社的一個小學生，我叫周九浩。我身邊這位呢……”
周浩把手往身邊一比。
餅哥往前站了一步，昂首挺胸等著被介紹。
沒想到周浩又把手給收了回去，好像完全忘了這回事。
“今天我們哥倆給您說一段。”
“哎，你別滑過去啊！還沒介紹我呢？”
餅哥當然不肯同意。
彈幕上一片666。
站在師父旁邊的小嶽師哥，笑著調侃道：“這破包袱！”
他話剛一開口，就對上了師父的死亡凝視。
這包袱用的最多的，就是他們的師父郭老師。
小嶽師哥這麼吐槽，就好像在說自己的師父一樣。
“使的還挺好。”
小嶽當機立斷改口。
師父瞪了他一眼之後，倒也沒揪著不放。
臺上的兩人，還沒把觀眾逗笑呢。臺底下兩人的互動，反而讓一直盯著監視器的嚴導笑出了聲。
“這爺倆，真的渾身是戲。”
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小動作小眼神，都能讓人忍俊不禁。
相比之下，臺上的演員，明顯差了一截。
就在嚴導這麼想的時候，臺上的表演，也開始進入主題。
因為表演的物件是自己師父，周浩刻意壓抑了自己之前的風格，中規中矩的使活。
所以進活的節奏，比平常快很多。
幾乎是在一個小墊話之後，他就直接進入了主題。
“介紹你，你是誰呀？”
“我也是相聲演員，我叫大餅。”
“大餅不是糧食嗎？”
“大餅不光能當糧食，也能給大家帶來歡樂。”
“說相聲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說相聲的演員，必須聰明。”
“我就聰明。”
大餅師哥一臉坦然。
“相聲演員，腦子反應得快。”
“我腦子反應就快。”
“說相聲的演員得有學問。”
“我就有學問。”
“說相聲的演員臭不要臉！”
“嗨，我就臭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