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某商務會館，包廂內，葉言、王也、司機老杜三人坐在一桌。
“幼，也總，好久不見啊，這幅愁眉苦臉的模樣，可是少見啊。”
看著王也的這幅模樣, 葉言也是忍不住的憋著笑調侃。後者則是翻著白眼，滿心無語的看著他，
“少來，還好久不見，龍虎山的羅天大醮結束，這才幾天啊。”
“嘿嘿……”
葉言搖頭笑著, 而後轉過眼, 掃了下在旁西裝革履的中年漢子，也是不禁疑惑道，“這位是……”
“嗷~”
聽到葉言的話，王也是捎帶手的給兩人介紹了一下，
“這是杜哥，我爸的司機，兼職助手，算是圈子裡的散人吧。”
“杜哥，這位是葉言，圈子裡大名鼎鼎的豪傑級人物，聽說過吧。”
“葉言……”
杜哥卻是倒吸口冷氣：“打更人，幸會幸會，真是失敬了啊。”
對於老杜的話，葉言只是微微一笑, 也並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不管司機也好，助手也罷, 既然是能跟王也坐在一起的人，那必然是他的朋友，能信得過的人, 葉言自然也不會去擺什麼架子。”
“杜哥, 您既然是也總的朋友，輩也長一些，就喊我小葉，或者是葉子都行，打更人聽著怪彆扭。”
“這……不太好吧。”
葉言如此平易近人的態度，也是把老杜給嚇了一跳，不敢應聲。
作為王家的家臣，老杜近些年來對圈子內的關注已經少了很多。
可饒是如此，打更人的大名對他而言，依舊是如雷貫耳，是那種雲巔上的人物，想都不敢的那種。
更不說，有天能親身接觸。
老杜的拘謹，王也倒是能也能體會。畢竟，打更人的名頭放在外面確實夠嚇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如一般澹然的去對待每一個人。
“杜哥，你也不用這麼拘謹，直接喊他葉子就行。他這人雖然名氣大破天，但為人嘛還行，雀食沒有什麼架子, 很好說話的。”
有了王也的一句安撫，老杜也顯得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他猶豫了下，而後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成，那杜哥就託大一下，喊你聲葉子好了，你別見怪啊。”
“不會。”
“……”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
原本僵硬的氣氛也是很快就被開啟了，老杜也就沒有那麼緊張。
王也從兜裡摸出包煙，甩到了葉言面前：“行了，來都來了，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這次喊你過來，其實也是有事想要你幫忙……”
“霍，九五。”
葉言將桌上的煙拿起，拆開外包裝，叼一支在嘴上，又散給了老杜一支，才吞吐著煙霧，緩緩道，
“就知道你突然找我，肯定是有事，說吧，你遇到什麼麻煩了。”
王也的性子，葉言清楚。
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些，自己處理不了的麻煩，才會找到自己。
“行，那我跟你說了，這事啊，還得從羅天大醮上，我打敗了諸葛青之後開始講起……”
王也給葉言大概講述了下，他離開龍虎山的經歷，比如在高鐵上被人跟蹤，水杯裡被人下藥，家裡人也被監視，宅邸內被安上竊聽器。
總之，大致情況就是，因為在羅天大醮上，他以八奇技中的術法，打敗了掌握著武侯奇門的諸葛青，也讓他瞬間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這樣嘛。”
葉言對於王也的情況大致瞭解了一些，也知道他苦惱的地方在哪。
畢竟，因為自己的事情，很可能會讓自己的家人也涉身危險中。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雖然對王也眼下情況大致瞭解了些，但具體細節葉言卻不知道。
所以，他還是打算先看看王也這邊有什麼打算。
“原本，按照我的設想是先僱傭上一批人，把我的家人先給暗中保護起來，然後在去追朔源頭。”
對王也而言，眼下最當務之急的事情便是自己家人的安危。只要解決了這個，其他的可以慢慢處理。
“你的想法沒問題啊。”
對於王也的處理方式，葉言覺得中規中矩，但也算沒什麼紕漏。
可話音落下，王也的臉上，卻是不由的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他吞吞吐吐道：“想是想好了，但現在……嗯，問題，還是出在資金上……”
“資金？”
葉言也是跟著一愣，
“大哥，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你沒錢。你老爹王衛國，京都圈子裡數一數二的大富豪，你這中海集團三太子不至於連僱保鏢的錢都沒有吧。”
“咋了，你家公司出現啥問題了……資金流斷裂了？”
對於王也的身份，葉言是有所瞭解的。他的老爹王衛國，中海基團的董事長，妥妥的京字片地頭蛇，普通人裡拔尖兒的那一撮撮，連平時出去吃個飯，都有狗仔跟拍，會上新聞的那種。
所以，葉言不覺得王也缺錢。
“資金流倒是沒斷……不過，這次畢竟要僱的不是尋常保鏢，一個個的價格都高的離譜……我這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名目。”
王也有些無奈的捋了捋頭髮，說出了自己的難處。
“這樣啊。”
葉言錯愕了一下。之前，他還真就沒有把事情往這方面想。
畢竟，在普通人眼中看來，僱傭異人的費用確實是天價了。
“所以，你這次找我，就是想從我手裡借錢。”
“一方面吧。”
王也點了點頭，也沒掩飾。
他確實想從葉言手裡借點錢，畢竟這位可從來不是缺錢的主兒。
王也的話音剛落，這邊的葉言，也是不由的苦笑了一聲，“那你可來的不是時候，不是兄弟擱著跟你哭窮哈，而是這段時間，我手裡也的確時沒有多少錢可以用。”
“蛤？”
王也一愣：“你都幹啥了。”
葉言捏了捏鼻樑，緩緩道：“這麼跟你說吧，公司這邊近期有意扶我補十老，我這邊也招攬了一批人，打算先著手弄個自己的勢力。”
“所以啊，我現在手裡面的錢基本上都添補到裡面去了，你要是早點說，可能還能勻給你一些。”
對於王也，葉言也是沒什麼好隱瞞的，大大方方將自己成為十老候選人的事情講給了他聽。
“好傢伙，你都要補十老了？”
王也被葉言的話驚了下，一旁的老杜更是瞠目結舌，總覺得自己聽到了某些不得了的秘密。
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葉言，王也的心頭也沒由來的一陣感慨。
想想年紀比他還要小兩歲的葉言，已經躋身到頂流層次，成為這個圈子裡最頂尖的那一批人。
可他，還在為外部的威脅以及家裡瑣事，纏的焦頭爛額。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差距都已經拉大到這種程度了麼。要知道，他最初認識葉言的時候，兩人也就是那種不分上下的地步。
可現在，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卻只能看著葉言遠去的背影。
這滋味，還挺不好受的。
王也心中的想法，葉言自然無法體會的到。此刻，他正在琢磨，該從哪裡幫王也搞一點錢來。
“也總，如果你真的急用，我可以先從其他人哪裡給你週轉一下，你說給數給我吧，我給你想辦法。”
他現在雖然把自己的錢都投入到了夜部開發，但以他的身份，錢財這種身外物，想要，有太多的門路。
所以，葉言也並不擔心。
“算了，你既然要組建自己的勢力那用錢的地方肯定比我多。我又不是沒有錢，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名目而已，我在想想辦法吧。”
原本，葉言是打算幫王也想象辦法的，可不知怎的，他卻拒絕了葉言給他提供的幫助，這讓葉言不由的茫然，搞不懂王也在想些什麼。
“真不用？”
“不用。”
“真不用？”
“都說了，不用了。”
“……”
說著說著，兩人都不禁笑出了聲音，葉言也似乎懂了王也的想法。
王也不想要錢財上的幫助，葉言自然也就不在去強求，
“你現在的情況我大致瞭解，我給你分析下，你聽聽對不。”
“好。”
葉言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你完全是沒必要著急的。”
“對方既然選擇監視你，而不是以你的家人做籌碼，那就代表著他們其實也不確定你掌握的東西，就是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他們還處在觀察階段。”
“而且公司方面有明文規定，異人圈內活動的人，不可以打擾普通人生活，只要你招惹的不是全性，這些人一般都會很有分寸的……”
“……”
葉言透過王也的一些描述，給他簡單的分析了一通。
“那你覺得這些監視我的，可能會是些什麼人？我和我的家人，如果想要擺脫他們，該怎麼做？”
王也雖然年長葉言幾歲，可要論起經歷、資歷、以及對圈子的理解程度，十個他綁在一起都不會是葉言的對手，所以他虛心請教。
“監視你的人具體是誰，這一點目前不太好說，我們知道的資訊還是太少了。”
“但能一口氣出動這麼多的圈內異人，藏在幕後的傢伙能量也必然不低，很可能是些老家夥。”
“有可能。”
葉言的話音剛落，這旁的王也便忍不住點了點頭。
他雖然被驅逐出武當上的時日並不長，但這幾天，監視他的人卻換了三四批不同的生面孔。
再加上監視著他家人的人，這就意味著對方數量很多。
“給你提建議之前，我還想瞭解一下，你對整件事情的看法，你是想要保護家人的安危，還是想要以逸待勞、永絕後患的解決問題。”
“當然是後者。”
王也的答桉幾乎是不過大腦，下意識的脫口。但很快，他就不由的疑惑起來：“這二者有什麼區別嘛？”
“當然有區別。”
葉言點了支菸：“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保護家人，那解決辦法非常簡單，甚至立馬就能夠解決。”
“立馬就能解決？”
王也被葉言的弄的一愣。
葉言點頭：“對，只要咱倆去大街上轉悠兩圈，讓那些人知道你和我有關係，他們身後藏著的人也必然會投鼠忌器，收斂上那麼一些。”
“但這方法的弊端是，不確定我的威懾力能對他們持續多久。”
“可能是幾個月。”
“也許是一個月。”
“總之，這種方法可能會快，但也會產生一些個不確定因素。”
“那第二種呢？”
第一種方法，王也聽懂了。
無非就是以自身的威懾力，給他們身後的人施壓，只要他們身後的人對葉言有所忌憚，那必然是會收斂一些，不做一些太出格的事兒。
但這畢竟是短期。
“而第二種方法就是，我先不露面介入，你自己的辦法追朔源頭，只要你能找到幕後人，那我也可以順著網……啊呸，我也可以順勢上門去和他們身後人好好談一談……”
“懂了。”
王也是個聰明人，雖然對圈子的認知不多，但知道的也不少。一下就明白兩種辦法的區別是在哪裡。
“選一下吧。”
葉言畢竟是來幫忙的，他可以給王也提出些建議，卻不能代替王也做出選擇。
“你說的方法我懂，但在追朔源頭這方面，我沒什麼經驗。”
王也有些麻爪。
比起第一種存在弊端的方法，顯然還是第二種一勞永逸的方法，更加適合王也，他也傾向於第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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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讓一個不問世事，一心只想在山上當道士的人去搞情報。
屬實是為難人了。
“這有什麼……”
葉言莞爾一笑：“你雖然對這些事情或許不熟，但有人熟啊。這種專業的事情啊要找專業的人來做。”
“專業？！”
王也沒有get到葉言的點。
“你是唸經念傻了。”
葉言搖了搖頭，只能在往深處提點：“直接簡單點，去找公司的人介入，來幫你處理這件事情。”
“公司。”
王也以拳擊掌，眼前一亮：“對啊，怎麼把公司這茬給忘了。”
“行，就公司了。”
王也即刻敲定了選擇，但之後他又猶豫了起來：“那我是直接聯絡京都這邊的總部，還是怎麼弄？你這邊有沒有什麼合適人選推薦……”
“推薦啊。”
葉言摩挲下巴：“我覺得張楚嵐和馮寶寶這對兒組合就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