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沒錢就用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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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沒有變。

夏實慢慢地走著,打量著已經離開一個多月、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子。

幾乎搬空的房子並沒有太多值得看的東西。客廳臥室等房間只剩桌椅檯凳這些基本傢俱設施,最大的不變便是和走之前一樣,還是那麼乾淨清靜,每一處都打掃得一塵不染。

靜靜地觀望著,長著一顆孩童心智的二十二歲女人,不懂離別情愁,自然也就滋生不出太過悲傷的感受。

有的,大概只是蒼白茫然。

大小姐,先喝點水吧。端著一杯溫熱白開水進來的芳姨把水放到桌上,朝立在窗簾下往外看的夏實喚道。

沒有準備香茗咖啡之類,實因早瞭解夏實的習性。

待昔日照顧的小姐坐下之後她便忍不住嘮家常般念碎起來。

大小姐,你走之後這屋子裡的一切都沒動過,傢俱擺設還和以前一樣。我也天天過來打掃。你瞧,這些傢俱擺設都擦得乾乾淨淨的。大小姐雖然離開了,可我總覺得就像大小姐還在一樣,這裡還是那麼清靜幽美。

夏實沉默地看著芳姨,半響低低地道一聲謝。

大小姐,你這麼跟我說可就讓我這張臉掛不住了。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再說我也喜歡這裡。

芳姨看著她,臉上是猶如久別重逢的喜悅。多年的服侍使得她對夏實的默不作聲沒有感到絲毫的不滿。夏實對人際溝通根本無認知,那心智不成熟的病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到希望。

在夏實被動的只會等別人開口的狀態下,時間過去了數分鍾。芳姨思量著小心地慢慢探問道:大小姐,你過得好嗎?利萊先生,他對你,好嗎?

這個問題對夏實來說,既難也不難。她那套區分好人壞人的孩子論調是直接作用在所有人身上的。於是乎蘭斯對她好不好也就變得或簡或繁。

回憶搬到新家的點點滴滴,蘭斯對她種種的關切顧慮,她已經歸定為好,可是轉念一想到那天晚上他把她弄得死去活來的痛,她就亂了。這種矛盾的衝突讓她困擾不已。

我不知道。

這是什麼意思?!芳姨一個勁兒的犯懵。她知道夏實的思想與常人不同,甚至不少時候都是稀奇古怪的。這樣的回答也未免讓人雲裡霧裡。

是我不好沉默了一會兒,夏實喃喃地說。

大小姐?

我害得他只能睡書房。又是不在現狀的自言自語。

夏實壓根沒注意到芳姨那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這女孩子有一個從不主動關注人,說話時連目光都不會看向對方的壞毛病。

壞了!

芳姨盯著眼前的美則美可惜心智封閉的女孩不自禁的直呼不妙。

夏實有多排斥與人接觸她再清楚不過。以後的日子,難啊。

珍拿給我的書本上說,那是夫妻之間正常的親密行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害得他不能回房間睡,可是他卻對我說,不會讓我害怕了,所以就去書房睡了

這幾天,既怕極蘭斯但又對蘭斯心生愧疚的夏實一直這樣困擾苦惱,芳姨是她最熟悉的人,於是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在下意識地向芳姨傾訴,其實就是在尋找幫助。

芳姨凝神聽著,怔愣驚訝的表情一點一點地擴大,到最後總算是從夏實那種缺乏條理、沒有言語邏輯的表達中大概明白她在說什麼了。回味之下,一時啞然失笑。

這位大小姐啊,真是讓人不知該說什麼好。這副腦袋瓜單純得完全沒法挑!

笑著坐下來,她決定好好引導了一下夏實。

* ** *

蘭斯站在落地窗戶前,凝視著花園的景色。

無可挑剔的裝束和精心雕琢的美貌,即便是夏彥華這樣對他避而遠之的人也被輕易奪去視線。

蘭斯·利萊的美貌極富盛名。見識過這位傳聞中的黑色公爵,他卻一點都慶幸不起來。

對眼前人的極度惱火使得他遲遲不願意開口。知道蘭斯是存心的那又如何,他能說什麼?譴責叫罵?凜然抗訴?簡直滑稽可笑!

被人玩弄於鼓掌的滋味刻骨銘心地演變成憤恨。

沉默讓他心情焦躁。

十分鐘過去了。夏彥華終於按捺不住,已到極限地嚯地站起來。

蘭斯這時突然轉過身。那雙令人畏懼的水晶藍眼眸,放佛周圍一切都不入於眼內,筆直地注視著夏彥華。

夏彥華頓時呆若木雞地怔住,不理解蘭斯想做什麼。

既然來了,我就順便告訴你們一個訊息吧。他平靜地開口道,不必浪費時間等候了,古薩姆議員不幸心臟病突發去世,媒體很快就會公佈。

夏彥華瞪大眼睛,血色全無地站在原地,嘴巴張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你殺了他!他似乎好半天才理解蘭斯話中的意思,心臟一陣緊縮猛抽,脊背瞬時一片冰涼。

美國的古薩姆議員是為黑手黨家族託尼·西蒙出力的政客,和他們夏氏已經有十多年的合作。有一國議員掌握的龐大權力做支援,他們在阿拉伯國家的生意一直暢順無阻。

黑白兩道至今無人膽敢輕易惹蘭斯。而有著黑色公爵之稱的他絕不會為一樁無關的屠殺做什麼正義使者。一國議員遭清理,只因擁有可以幫到他們夏氏的財力與物力。

一時間,夏彥華有些憤慨。夏家的一切都在這個男人的掌控之中,沒有外人能夠得知他們此時的窘迫境況。

我們根本就無法發出任何有可能要求助的資訊,你何必那麼做?

夏董這是要跟我談正義的意思?不緊不慢的壓迫感十足的獨特口吻,分明帶著譏諷的意味。

夏彥華的臉一下子受到羞辱而漲紅。沉寂在過去時光,一次都沒有想起過的事情這個時候居然放影像一般從腦中閃過。他猛然感到一陣寒冷刺心。

遭受屠殺洗禮的貧窮小村莊幼童,婦女

世界從來就不可能有徹底的公平正義,因為強權即正義於黑暗世界的人們而言,尤其如此!

在蘭斯如冰湖般投射出幽光的視線下,他的氣焰,尊嚴和地位,是那麼可憐的通通摔個粉碎。

這個言談優雅的男人,有著和舉止極為不符的冰冷內心。他是黑暗世界的帝王,會毫不留情地清除身邊的障礙。

古薩姆一個月前就已經死了,蘭斯·利萊擁有讓訊息何時才公佈的力量。

那麼,多謝款待。這麼留下一句,蘭斯直走向門關。

等等!夏彥華猛然想起什麼而喊道。

蘭斯很大方地停下了腳步。

實兒你有沒有對實兒做什麼?夏彥華問這句話其實很是尷尬。夏實只是個連自食其力能力都沒有的自閉症患者,蘭斯要她做什麼他早也心知肚明。

玩弄女人的齷齪勾當,在大多數***眼裡原本就是娛樂消遣。只是一想到不諳世事的侄女要遭受那種羞辱,多少感到於心不忍。

做什麼?我想夏董需要再說的明確一點,因為它不怎麼好理解。

夏彥華低聲咒罵,譏諷地回敬一句:你把她帶走一個月了,難道只是讓她在你那兒吃飯嗎?

原來如此。蘭斯嫣然一笑,我也認為很沒有說服力。

你夏彥華瞪眼。

請放心,我沒有虐待女性的愛好。安安那樣單純可愛的女孩子,我怎麼會捨得粗魯對待呢?

難道閣下認為這樣就有說服力了嗎?夏彥華再次沒好氣地回敬道。

那麼依夏董的看法應該是怎麼樣?

再次自搬石頭,夏彥華激得渾身冒火,怒衝衝地瞪著蘭斯。

你到底要怎麼才肯放過實兒?我大哥大嫂早已經死了,你又何必為難她一個有自閉症的孤女?

夏董這麼說就有失偏頗了。安安在我這裡過得很好,一直被貼心照顧著。

你知道我並非那個意思!夏彥華粗魯地打斷,就沒有別的方式嗎?你想要什麼?

應該問你們能給我什麼才對。不過我認為這個問題一開始就毫無談論意義,夏董。

蘭斯似乎已經厭倦了談話,他表現出要結束談判的意思。

錢,多少錢可以把實兒換回來?夏彥華煩躁之下衝口而出。一說完他就懊悔不已,差點沒哽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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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不知蘭斯·利萊富可敵國,整個夏氏集團的財富不過他龐大財富的冰山一角。用錢跟他談判簡直自取其辱。

那個嘛夏董認為用錢是個好方法?錢?把安安榨乾,也沒有多少錢。如果賠上整個夏氏的財富倒是勉強有點考慮的價值。不過暫且不論可不可行,夏董願意賠上整個夏氏只為換回自己的侄女?

夏彥華狼狽不已。衝動之後是殘酷的現實。

賠上整個夏氏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那種****的不寒而慄簡直無法想象。他不是聖人,做不到那種大義凜然的事。而且,縱然退一萬步他能夠做到,以權勢和財富為人生信條的老爺子絕對會面無表情地一槍崩了他。

滿腔的屈辱與憤怒,夏彥華氣洶洶地對著蘭斯幹瞪數秒,急中亂投石地甩出一句:沒錢就用身體,難道閣下不覺得有損品譽嗎?

品譽?,蘭斯玩味地重複一遍,看來夏董真的是很關心安安,真是讓人奇怪。不過算了,叔叔關心侄女也是合情合理的事。不過我有點疑問,同等的條件下,夏董不是也應該關心一下親生女兒的嗎?

蘭斯用一種令人畏懼的平和語氣冷冷的說,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後的夏彥華倏地面如死色,一雙眼睛放佛連眼珠都要瞪出來。

腳下一個踉蹌,他朝前跌步:你要對穎兒對什麼?!

不用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我要安安一個就夠了,不會對夏小姐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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