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你們是未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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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芳姨已經準備好午餐等候她。夏實有些疲憊,也有點心神不寧。

蘭斯把她送到別墅附近的車道路口,離開之前對她說我會來看你的。衣服和鞋子還是原封不動拿回來。那個人平靜的說如果她不想要的話那他就拿去扔了,因為是送她的,他拿回去就沒有用了。

夏實是說不過蘭斯的,她默默地抱著紙袋下車,走回來了。

從未經歷過的感情留在心上。連著午餐夏實也沒有什麼胃口。簡單用過之後她回到臥室,翻看著擺在床頭櫃臺的書。第一次,她在看書的時候無法平靜心神。戒指上的鑽石還在閃著耀眼的光輝。

午餐時芳姨有注意到,驚詫不已,後來結結巴巴詢問,夏實只簡單苦惱地說了一句送的之後再也無法提供更清楚的資訊。

芳姨可是結過婚,連孫子都上幼兒園的女人,戴在夏實無名指上閃耀的半心形鉑金戒指大概只有別人不說就不知道的這位大小姐才會不清楚其含義。她當下唬得口瞪目呆,好半天晃失了神。

意識到嚴肅性再三謹慎核問之下,夏實的一句那天借我衣服的那位利萊先生送的,說想和我結婚又把她整個人衝擊至呆若木雞的狀態。

那天見過那位叫柏希的青年管家,又從夏實口中多少得到一些資訊,對這位未曾露面的利萊先生芳姨已經定位在有錢有勢的大人物級別。況且也是少爺,應該也是英俊瀟灑。

可是別說夏實茫然不解,連她也想不透兩個初初相識的人怎麼突然就談婚論嫁。更何況那位利萊先生和大小姐相處之後不可能不知道大小姐心智不成熟。

以大小姐的單純,肯定老老實實自個兒說出自己患有阿斯伯格綜合症的。這樣也沒問題的話,那麼只有兩種可能性:一,這位利萊先生憐憫大小姐而對她心生愛護;二,這位利萊先生是****的富家子弟,看上的只是大小姐的容貌。

在這兩種可能性上,芳姨思考之後偏向後一種。她一直照顧夏實,對這個女孩子抱著憐憫疼惜。她一點也不願意看到夏實被人欺負。

不得不承認,夏實連續五天親自上門去還衣服卻連續五天白白等候這點讓芳姨對貴少爺大為不滿。不管他是真外出還是不知道,難不成家裡的管家傭人都是死人?讓客人並且還是一個女孩子等候在門外五天真是有失禮儀教養。明擺著是在玩耍心思單純的大小姐。

芳姨不樂意,可偏偏這位大小姐固執得很,怎麼說也無用。到了現在,芳姨真是後悔讓夏實和那個利萊先生見面。幸好平安回來了,為此芳姨擔憂的心情緩解不少。

話雖如此,在夏實好不容易睡著午休之後,芳姨還是對戒指一事耿耿於懷而犯愁不已。單方面對那位利萊先生形成不好的印象之後,她心裡總是忿忿不平。左思右想得找夏老爺提提這件事才行。雖說二夫人不喜歡夏實,但是真有事情夏老爺不會對大小姐不管不顧。

打定主意的芳姨計劃在晚飯之後夏彥華有空檔那會兒找個機會避開二夫人說一說。

可不料,多年都沒有踏足夏實住處的夏彥華居然先一步前來探望夏實。芳姨驚愣得亂了方寸。今個兒是怎麼了,怪事一件接一件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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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實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以及困惑。她呆呆地看著原本該感到親切但事實卻疏離的陌生的叔叔的臉,心神恍惚飄離。

夏彥華也是不自在,臉色略有尷尬。他的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但最後似乎無法面對,便放棄了。然後把幾天來載滿煩躁、憂慮和不安等各種不好情緒的超負荷沉重身體坐到布藝沙發上。

坐吧。他對夏實說。

安靜站著的夏實遲疑了片刻,移動腳步到對面沙發,慢慢坐了下來。

兩人都沉默著。異樣的氣氛在空間擴大。沉默寡言是夏實的正常表現,夏彥華卻是因為難於啟齒。

芳姨端了茶進來,夏彥華揮揮手她便退出去,諾大的客廳又只剩下叔侄倆。為了緩解這樣的無言相對,夏彥華慢慢喝了一口茶。可惜事與願違,再怎麼曼斯條理也品不出往日的好茶味道來。他有些煩躁地擱下茶杯。

似乎,他從來沒有和這個侄女這樣面對面地坐在一起談過話。事實上,今天他才發現之前他甚至不太確定她的模樣。原來她已經長這麼大了。

許是常年極少外出,膚色過於白淨。人也顯得非常安靜,一直低著眼睛。清瘦了點,不過也是個極漂亮的女孩。

夏實清純脫俗的樣貌生生勾起夏彥華此次來的目的。他輕嘆一口氣,用溫和的口氣問道:實兒你,一切都好吧?叔叔很少過來看你,希望你不要怪

夏彥華對用上叔叔這個詞感覺怪異,而夏實對於他的一番開場白也感到茫然不真實。她朝對面抬眼一看,半響輕聲答道:很好。

異樣的沉默又在兩人中蔓延。夏彥華有點坐立不安。他不知道如何對這個偏偏患害怕與人接觸的孤獨症的侄女突然告訴她說她有未婚夫,她要結婚這樣的荒唐事。

蘭斯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他那漫不經心的優雅語調裡面滿是對他們父子倆的嘲弄和諷刺。他們毫無選擇餘地。

論感情,夏彥華和這個侄女談不上深厚。至於關懷憐惜也是因為在大哥夏彥陽這件事心懷一點愧疚以及這個侄女的病。但是縱然難以啟齒、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犧牲大哥女兒的心情在父親、妻女、夏家的三重現實壓迫下,再多的愧疚憐惜也變得薄弱起來。

他們確實毫無選擇餘地。蘭斯正是要看他們這樣的狼狽醜態。

實兒,叔叔今天來事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夏實露出一絲驚異的表情。

你,還記得那位利萊先生吧?前些天送你回來的那個青年不就是他的管家嗎?你還記得嗎?

夏實老老實實地點頭回以記得的答覆。

夏彥華似乎松了一口氣,放佛夏實不記得才是正常。他似乎又變得為難,雙手在大腿上來回搓了兩下。

是這樣的那位利萊先生,蘭家哦,就是利萊先生的母親,他們曾經和我們夏家交好說到著,夏彥華似乎再也不知道如何說明才能解釋清楚而停了口。

但是,夏實突然平靜的回答讓他大為吃驚。

我知道,利萊先生跟我說過。

哦是這樣半響回過神的夏彥華有些口齒不清的嘟嚷,好你知道就好他又在努力思考如何把事情說清楚。其實那位利萊先生,和你你們倆是有婚約的。我的意思是,當年他的父母和我們夏家,你的爸爸媽媽,為你們定了婚約,你們是未婚夫妻

夏彥華斷斷續續地說著蹩腳的謊言。夏實很是驚訝。她在叔叔好不容易表達清楚的話語裡聽明白一個表面的資訊:她和利萊先生有婚約。她愣愣地睜著烏亮清澈的眼睛。

夏彥華在那樣純潔無垢的眼神中躲避地閃開目光。

良久,夏實似乎有些明白了。她覆在上面的手輕輕撫著那只戒指。原來是這樣才要結婚。

夏實戴戒指的手剛好在交疊著雙手的右手下,她一直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此時右手輕輕撫摸被蓋住的戒指只是偶爾從指縫間露出鉑金的光輝,根本看不清形狀。

而夏彥華心情焦慮,自然一直沒有注意到夏實戴著那只讓芳姨驚乍的名貴戒指。更不可能發現蘭斯對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會得到的人生信條根本不可能給他們商量的機會,他要的,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並且,早已行動。

所以夏彥華艱難地試著繼續往下說,可是卻徒勞。他咽了一下口水,喉嚨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咕嚕響。

不得不承認,他和這個毫無共同話題的侄女此時的境況是多麼窘迫。倘若這個侄女沒有社會的障礙恐怕不至於此。她會懂得說些什麼來解圍,讓這次談話的尷尬氣氛沖淡。夏彥華不由自主這樣想。

利萊先生,是要和我結婚嗎?夏實這時靜靜的開口。

夏彥華一怔。他有點不太明白這個侄女似乎像正常人一樣理解整件事情,並清楚發問。放佛,她是懂得兩人之間婚約的含義。

而夏實,實際上只是因為蘭斯送給她戒指並且說希望她嫁給他這些話才會認為兩家人本早已知曉事實,叔叔是特地過來詢問她的意思的。

但其實夏彥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蘭斯已經連婚戒都幫夏實戴上了。蘭斯先一步的動作讓整件事順利無阻地進行。

夏彥華看夏實如此發問,倒省了他一通未必能說清楚的解釋。要編造當初兩家父母因何為他們定下婚與現下蘭斯想和她完婚這些話並非難事,關鍵是要這位心智如孩童的侄女聽懂得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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