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記住,這個稱呼以後只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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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太多恩怨仇殺都面不改色的男人在這個時候竟然懷著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親。此時他真的後悔當年出賣蘭寧和諾·利萊。

在黑暗的地下世界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即便是滅絕人性殺戮婦女兒童的大混球,也有在面對家人的時候儲存著血濃親情的現象。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的妻女去死。

夏光卻無動於衷。

你們,會把她交出來的吧?蘭斯微微壓低的聲音打斷夏彥華的思緒。他水晶般剔透的瞳孔收斂了鋒芒的冰冷,像夏夜的荷塘月色,優雅平靜。

問句,不如說是禮貌的警告和毫不掩飾的諷刺。選擇權在他手上。這是他們贏得機會的唯一可能性,根本無退路。

之後蘭斯優雅地站起身,身旁的保鏢穆辰立即跟上他的腳步。他們從令一扇大門離開茶室。真正見過蘭斯容貌的只有他們父子倆。

當夏彥華和父親走出茶室的時候,他的眼睛圓睜至最大幅度,瞠目結舌的畏懼幾乎要脹爆他的血管。他清楚地看到父親搭在扶手的手掌猛然收緊,劇烈地抽動著老爺子一輩子,何曾受過此等屈辱!

門外保鏢和管家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毯上,血流如水,生生把那張潔白如雪的羊毛地毯染紅,嬌豔鮮麗。

見血封喉的凌厲手法。沒有一絲響動就在隔著一扇門的茶室外把人一個不留地殺掉。夏彥華的背脊陣陣發寒。

蘭斯出了茶室,從另一條長廊離開。柏希不知何時從邊上的一扇門處出來,跟隨在他身邊。

人還在套房裡嗎?蘭斯一邊走著,頭也不回的問。

是的。夏小姐似乎還在困惑,我們並沒有打擾。

你應該對她改稱呼了,柏希。

是。柏希不置一詞地回答。

如果說蘭斯吩咐他準備戒指的時候他尚有地方不明,那麼在套房裡面看到夏實他就已經對事情徹底瞭解。從二十歲在少爺面前宣誓那一刻他就已經決定,所有註定要承擔的罪孽,他都會和少爺一起面對。

夏實是一個單純普通的女孩,他對她沒有任何的偏見或者不喜歡,但是他也不會為蘭斯的舉動而對她抱任何的同情或者惋惜,只是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他莫名的產生一些隱隱奇異的感想。

自己努力都沒有用的事情,並不代表絕無可能。在這個女孩的身上,也許有可能性

夏實怔怔地凝視套在無名指上的鉑金戒指,大腦還停滯在半個小時前的狀態。

安安

利萊先生這樣在她耳邊親暱地低語。然後她看到他微微泛著淡淡笑意的面孔在她眼前。

這是你的乳名,對吧?

她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因為她已經震撼得無法說出任何話。她只是一動不動地注視眼前的人。奇怪的感覺流遍全身,突然之間,似乎有什麼向自己開啟了暖暖的像輕輕拂過柔軟的絨毛,舒適,安寧

利萊先生出去了她只是怔怔地看著他離開,手指在他為她戴上的戒指上面輕輕撫摸著

媽媽媽媽走了之後再也沒有人叫過這個名字。只有媽媽才會喚的名字她以為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會記得的,因為只有媽媽才會這樣喚她,連爸爸也沒有過

利萊先生像媽媽一樣喚她像當年的媽媽一樣

世事汙穢,上下繁雜,我女兒內外明澈,靜無瑕穢,媽媽唯求一字:安

兒時的記憶星星碎碎,卻總能憶起那一年媽媽帶她到寺廟上香拜佛的時候在那株有幾百年樹齡的白玉蘭樹下的慈愛容顏。那時候,媽媽的眼神有著融不去的憂傷媽媽對她說,只願她一生平安,所以喚她安安

那是媽媽給她的名字只是媽媽給她的名字

蘭斯進來的時候,看見夏實還是保持著他離開的樣子。他停頓在原地,思考十秒,然後走過去。這個乳名看來喚起了夏實不少的記憶。蘭斯在她身邊坐下,靜靜地看著她。

十六年,夏實換過五位心理醫生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也許可有可無的小資訊,居然沒有一個心理醫生注意到。也許有注意到的醫生,卻沒有一個認為也許有幫助。

治療心理病這方面的病症醫生都會要求儘可能提供患者的詳細信息,每一份提供到醫生手上的夏實的資料都很詳細,包括她這個乳名

也許很簡單就能做到開啟她心扉的一小步,卻沒有人嘗試過。因為覺得這個普通常見的兒時乳名夏家的人也許經常叫喚但是顯然沒什麼作用而感覺太過無足輕重了,也有幾個注意到的專家教授因為名銜過高都變得過於自以為是來了

只需要喚一個名字而已杜教授注意到了,不過至今她只到過一次夏家,夏實不怎麼願意看病但是很遺憾,恐怕沒有什麼作用了。

夏母去世十八年來,再次叫喚這個乳名的第一個人是蘭斯·利萊

夏實似乎才注意到蘭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進來了,就坐在自己身邊,她的表情茫然。顯然她對他說的那些我們結婚吧,嫁給我的話還是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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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突然產生一點饒有興致的態度審視眼前這個女人。見面僅僅兩次,之間對話加起來都不足十句的情況下就突然說什麼結婚確實讓人費解。但是從進來這間套房為她挑戒指,然後離開,然後再回來,兩人相對的時間加起來已經有一個小時,這個女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小時,這個女人對著他一個小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安靜並不是什麼壞事,蘭斯本人不討厭。但是需要親自去調教這樣的人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把這樣一樣悶到極致的女人帶回去同居!

蘭斯的眼神微微眯起來。

夏實的思緒終於清楚了一些。她的樣子恢復至平常一樣,對於她來說是正常的正常心境和情緒。她慢慢地挪動戒指想要把它脫下來,但是蘭斯及時出手制止。他注視著她,用溫柔貼心的目光。

安安不願意嗎?

夏實的身體微微一抖,她低下頭。

安安覺得難以理解,對嗎?

夏實飛快地瞥了他一眼,還是默不作聲。

蘭斯輕輕托起夏實的手,輕輕握在自己手中,拇指在她手背上面細細摩搓著。夏實下意識的反應要抽回,但是蘭斯輕隨的動作卻意外的牢固,她的手根本掙脫不了他手掌的握力。夏實的面色頓時變得緊張不安,她全身繃緊。

我讓安安覺得害怕嗎?

蘭斯有些淡淡受傷的隨意語氣,立即讓單純的夏實感到內疚。她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反而讓原本的緊張不安變成慌亂不安。

蘭斯溫柔地伸手撫摸她臉頰撫慰,溫柔有餘卻毫無熱情的眼神緊緊鎖著夏實細緻光滑的臉蛋。

沒關係,慢慢想。我會等,等到安安願意。

蘭斯溫柔的眼神就在夏實視線正前方,不過她感到他的目光很遙遠,放佛在眺望遠處,她根本沒有進入他的視野。

好半天,她在努力對付一些一頭霧水並且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思想後,喃喃說:你為什麼

她想不出他要和她結婚這樣怪異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麼。他們不是朋友,不是戀人,不熟悉彼此。兩個人結婚的話,雙方應該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和感情。這是夏實從書本得到的對婚姻的最基礎瞭解。

但是連社交都有障礙的人,她對相愛一詞很是困惑。況且她不討厭蘭斯這個人,但是他對她的那些直接肢體接觸她依然強烈排斥。和他相處的焦慮不安與和其他人相處比較並無區別。

為什麼想和安安結婚嗎?蘭斯平靜地說出夏實努力想要表達的茫然想法。然後他停頓片刻才又緩緩開口,我不討厭安安。

曖昧不清的回答充滿令人浮想的意味。夏實困惑的表情更濃郁,蘭斯古怪的回答只是讓她更加糊塗而已。

蘭斯卻沒有進一步解釋。他低下視線凝視她無名指上的婚戒,依然沒有放開她的手:安安討厭我嗎?

不。夏實只想抽回自己的手,她的手腕在用力期望脫開蘭斯的手掌,可惜紋絲不動。她奇怪一個人的力道怎麼那麼大,她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所以不懂得。

似乎得到想要的答案,蘭斯不再勉強她,說:我說過會慢慢等的。安安慢慢想就好。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放開夏實的手時,他忽然又幽幽地說:不要脫下戒指,好嗎?還有,記住一件事,安安這個稱呼以後只有我能叫,它只屬於我。

蘭斯專注地凝視著夏實,明明很溫柔的眼神,卻放佛充滿命令的霸道。夏實最終無聲地妥協在那無法抗拒的眼神下,低下了頭。

自從媽媽去世之後這個名字原本就沒人再叫過。她不明白蘭斯的要求意義何在。

蘭斯優雅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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