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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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術前的一週,夏實的情緒很穩定。每天按時用餐,吃藥,睡覺。起居作息簡單有序,平靜得讓**愛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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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偉烙沒有留在別墅,這是某位大人物作為宇宙第一醋罈子導致的結果。他來看望過夏實三次,白天在花店開門營業,晚上和**愛電話聯絡。

如果不是夏實是個病人,**愛一定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她住在那個世界第一大財團的當家主人、尊貴無比的貴族公爵的府邸裡。睡超豪華房間,吃山珍海味,隨時有傭人伺候,而且還有求必應。

夏實的活動範圍並不大,除了會到花園散散步,她幾乎不會在別墅其他地方走動。不用柏希事事點明,**愛也明白不能讓夏實過多的觸景生情。這棟大房子處處承載著回憶,每每見到夏實低頭失神之時,她便知是夏實想到了過去。

心傷難醫,雖然無法抹去過去的痛苦,好在夏實不再日日夜夜為那人當初的殘酷而哀莫如死。愛情的神聖與偉大!一句柔情蜜意的我愛你,足以填補她過去所有的空虛。

一週之後,夏實進入無菌倉正式開始接受手術治療。在幹細胞移植之前,她同樣需要進行一週時間的大劑量化療。

治療這個病非常麻煩,不說其他,單是這一項就讓**愛一顆心揪擰得痛。夏實破破爛爛的身子還怎麼承受得起那樣的痛苦?

夏實卻平靜地對她說,沒關係的,天愛不要擔心。弄得**愛良心不安。不是應該她安慰病人的嗎,怎麼病人安慰起她來了?

有四名醫生和十名護士全天二十四小時輪班負責夏實的護理工作。從她進去到出來需要一個月左右時間。期間大部分時間需要獨處,加上各項治療過程,身體和心理都需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和壓力煎熬。

可夏實自始至終沒表現出一點畏怯,再痛也不過擰緊眉心。全程負責她的護理的醫生和護士都心生驚歎。

六天的化療結束後,夏實的頭髮脫得更厲害了。她時常撫著稀疏的髮絲靜靜地出神。這是她唯一表現出心情低落的地方。

明明都已經沒和那個人在一起了,卻還那麼在意以前的他總喜歡撫著她頭髮的事。

**愛每天可以進來探視她兩次,唐偉烙也來過好幾次。幹細胞植入和普通輸液一樣,為了不讓她看到鮮血,護士在床邊拉上簾子,輸液的架子放在簾子外面,連管子她都看不到。

夏實心裡很平靜,在與外界隔絕的無菌倉裡面,她雖時常神思恍惚,卻不覺得多大的治療痛苦。至於孤獨似乎也不像以前那麼悲苦難以承受。

也許,是那個人一直在她身邊的原因吧。她想。

夏實總會在夜晚的夢裡朦朧感到有個人陪在自己床邊,握著她的手,一直對她說:我愛你然後,在那股氣息離開之前,她會感到那個人的臉就在她上方,幾乎要貼到她額頭的地方。她感到他想吻她,可他從沒有那麼做。他只是凝視著她,久久地停留。

在每一個曙光初露的清晨,她緩緩睜開眼的時候,總能在那個只是她一個人的空間裡聞到最懷念熟悉的那股氣息。那時,她會低低地輕喚那個人的名字

* ** *

伯恩·大衛站在門廊前,他穿著較隨意的休閒衣褲。

柏希親自送他出門,這讓他有點複雜的心情更加不知該怎麼形容。

他可以走了。

半個月前,蘭斯·利萊公爵從歐洲軍火商德爾·莫拉魯的手中把他救了下來。只因為公爵需要他的血救人。

從公爵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他大為吃驚。誰人不知那個世界的黑色公爵以冷血聞名。其後從公爵口中得知需要他的血的人是公爵的妻子時,伯恩更是難以置信。

據他所知,蘭斯公爵應該還沒有成婚。在上流社會傳聞,這位貌美卻冷漠的公爵身邊從沒有出現過女伴。雖然各界人士大多認同拉吉特王國的米蘭·哈麗·伊亞德公主是蘭斯公爵夫人的最佳人選,可至今並沒有任何訊息宣稱兩人已經成婚。

也許真正不可思議的不是公爵已經秘密成婚的這件事,而是從這位令人聞名喪膽的公爵臉上流露出的那種真情伯恩感覺他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

一個生活在血腥殺戮中的人像普通人談情說愛那樣沉浸在深情甜蜜裡面,對比鮮明簡直殺傷人眼。

伯恩被接到中國後,入住蘭斯公爵的其中一處私人別墅。他本以為自己的行動應該會受到嚴密的限制。卻不想蘭斯以待客之道禮遇他。只要在允許離開之前安分,那麼他可以在別墅客人活動的範圍隨意。

那天,當他在二樓外的走廊遠遠地看到蘭斯公爵抱著一個女子回來時,他震驚了。

恐怕所有對蘭斯公爵在那個世界的身份稍微有點理解的人都無法相信這是同一個人。他抱著那個女子,就像那是世界上最寶貴的,唯一的珍寶。他傾盡他所有的愛與情去呵護。

伯恩沒看到那女子的模樣。她被黑色的外套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頭很長很美麗的黑髮,白色裙裾隨著移動輕輕晃動著。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從外形特徵判斷應該是中國女子。

那一瞬間,伯恩不可思議地猜想那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女子。

蘭斯公爵的妻子是一位中國女子。這讓伯恩再次吃驚。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然讓黑色公爵如此鍾情?

那之後,伯恩就再沒見過那個女子了。他被告知很快就要進行手術。

在抽幹細胞之前,伯恩打了一禮拜的針做術前準備。然後開始採血,回輸。

和普通抽血無分別,作為供者的他並沒有痛苦。他從數次抽血的過程以及其他細節猜出那位公爵夫人得的是什麼病。不知為何,伯恩想到那個患病的女子,忽地有點感嘆。

她一定很痛苦。

這種病其實比較麻煩,雖然現代先進的醫學使得它較好治療。但恢復期相當長,並且危險,期間需要定期複檢,稍有不注意隨時可因感染而致死。

那麼年輕,怎麼就得了那種病呢?他每日無事可做,總會不自主地想這些事。

伯恩生性耿直,沉默不語甚至有點古板,其實是個對女性相當尊重和關心的紳士。他認為對女性和孩童應該受到保護。

正因為這樣,他對蘭斯公爵的看法再次發生不小的改變,不管在其他方面對蘭斯公爵有再大的成見,他都為自己的血液能夠救到那個女子而感到心安。

伯恩先生,這是你的東西。伯恩對著庭院裡的噴泉出神時,眼前突然遞過來一個紙袋。

伯恩收回心神,伸手接過紙袋。裡面是他的衣物、護照和今晚起飛到美國洛杉磯的機票。

謝謝。他說。

我代公爵大人再次感謝你。柏希很誠懇,伸出手。

伯恩頓了頓,握上柏希的手,突兀地說了句:希望公爵夫人儘快康復。

謝謝你的祝福!

伯恩鬆開手,拿著紙袋走到庭院裡等候的轎車,彎腰跨進去。

直到轎車消失在視線,柏希轉身回去,到會議室裡用衛星影片電話向蘭斯做報告。

蘭斯現在並不在別墅這裡。他遵守諾言,在夏實手術期間,一次都沒有讓她看見過他。

一次都沒有被少夫人看見並不代表他真的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每到午夜時分,一輛黑色的林肯轎車便會從緩緩開啟的鐵鑄大門駛進來停靠在主樓前的平臺上。後半夜時又會靜靜地離開。

蘭斯總會在夜深人靜之時前來看望夏實,陪著她。對於夏實每日的情況,何時醒來,何時用餐,吃了多少,身體有什麼反應,情緒是否穩定所有的事,不管再細小,他每天都要聽到彙報,得知她情況安穩他才安心。

他從別墅的監控攝像中剪輯出夏實所有的生活圖照,儲存為影像、和電子照片,讓自己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看到她。

對公爵大人的用情至深,柏希感到遺憾,也有點為主人感到難過,但也說不出什麼勸慰的話。

夏實曾經受到的傷害也同樣至深。事到如今,我愛你,請你回到我身邊這種話又怎能厚顏無恥地說出口?

兩年,任其痛不欲生,沉淪在絕望的深淵裡。事實上,蘭斯已經連去見夏實的資格都沒有。

儘管渴望陪在她身邊的心情難以抑制,但那種悔恨讓蘭斯無法承受會因此給她再次帶去傷害而不敢冒然。

柏希在看到蘭斯遭受痛苦煎熬的同時也看到蘭斯埋伏著的隱隱不安。那種隱耐的不安令柏希也為之心驚。

夏實進去接受連續的化療期間,柏希第一次看到蘭斯微微顫抖驚慌失措的模樣。

在幹細胞移植之前必須經過大劑量化療,這個過程非常痛苦。而以夏實的身體,實在不敢想象是否能夠撐得下去。可是蘭斯無法忍受讓她的病情再拖下去。

她的生命隨時會消失!這樣的現實蘭斯甚至不願意承認。

心痛和恐懼同樣深沉!蘭斯無法承受失去夏實!

當柏希從蘭斯的焦慮擔憂中隱隱看到崩潰痛楚神色的那一剎那,他駭然大驚地篤定一件事:如果失去少夫人,公爵大人一定不會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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