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 大軍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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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當今太子的大舅,徐輝祖一直都是非常耀眼的,是無數人關注的物件。

當然除了太子大舅這個身份之外,徐輝祖另一個身份更加耀眼。中山王徐達的長子,這個身份也讓他順利的繼承了爵位,成為了大明武勳的一面旗幟。

畢竟光是要拼外戚的身份,皇后的哥哥、太子的大舅,這當然無比耀眼。但是別忘了武勳另一面旗幟常茂,那可是當今天子的大舅,而且還和太子一直非常親近。

徐輝祖之所以耀眼,自然也就是因為他能夠帶兵打仗。不說完全繼承了徐達的衣缽,不過也算不上虎父犬子,用兵無比穩健就是徐輝祖的一個特點。

此刻的開京,大明的一些武將不少,自然也是要為即將開始的大戰而準備。

老而彌堅、持續成長的傅友德,作為大將軍自然也就有著非常多的權力,這一次必須要發發力。雖然陛下沒有太多的要求,可是陛下的一些指示,也不能忽視。

陛下不去指揮戰鬥,對於用兵等等捨得放權。但是傅友德也心裡有數,陛下不希望這一場戰爭繼續下去,必須要在入冬前結束這一次的戰爭,大明不能一直耗在高麗。

作為錦衣衛百戶的紀綱之所以能夠有機會進入大帳,也是因為他的身份比較特殊。陛下深謀遠慮,早早的就在高麗這樣的地方安排了諸多錦衣衛的探子。

紀綱也是一個人物,前幾年和同鄉結伴投軍,參與了英示元年的北伐,是徐輝祖賬下一小卒。

桀驁不馴、詭計多端的紀綱在戰場不算出色,可是心機深沉的他選擇投奔錦衣衛。雖然在高麗這樣的地方太偏遠,但是容易出成績,這也是他成為正六品百戶的原因。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在高麗不管是威逼利誘,或者是感情牌等等,紀綱在高麗還是有著不少作用的。比如說去年圍困開京,要不是紀綱攛掇一些高麗大族作亂,朝廷大軍說不定也不能輕鬆入城。

攻佔了高麗王城,這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相對輕鬆的做到這些,這就是大功勞了。

要是回到應天府籌功,紀綱覺得自己的位置肯定能夠更高一些。要是能夠入陛下的法眼,說不定紀綱就可以飛黃騰達了,這是絕對的機會!

聽到帳外將士通傳,傅友德也起身了,雖然他是國公、大將軍,也是這一次戰爭的主帥。但是他可不敢在徐輝祖跟前端架子,也沒那個必要。

徐輝祖態度端正,入帳後行禮,“標下徐輝祖,見過大將軍。”

跟隨徐輝祖而來的將士也紛紛行禮,他們不要說不敢在徐輝祖面前拿喬,在傅友德等人面前也是不敢拿喬的,身份還是有些區別的。

“標下丘福,見過大將軍。”

“標下張玉,見過大將軍。”

......

傅友德露出笑容,親熱的攬著徐輝祖的胳膊說道,“中山公折煞老夫了,蒙陛下隆恩,老夫方能掛印。中山公也是知曉的,老夫也就是說說,朝廷大軍還有中山公排程。”

這話也就是客氣了,傅友德是大帥,這一點無比明確。哪怕徐輝祖身份特殊,他也不能輕易的去搶兵權,要不然那就是謀逆了,到時候就要連累皇后、太子了。

雖然傅友德的主帥位不能坐,不過也沒有人敢搶徐輝祖在帥位左側的第一個座位。

聚將後,傅友德起身,環視重將說道,“諸位同袍,高麗偽王李氏父子敗逃,諸位同袍當奮勇當先,蕩平不臣!”

傅友德可以說最初以悍勇聞名,只是慢慢的也成為了用兵穩健的大將軍。

不管是此前征討雲南,還是此前的北伐,傅友德用兵都是比較穩妥的,這絕對是開國將帥當中‘成長型’的大將軍,雖然前期不算最耀眼,但是現如今成就讓人側目。

就在這個時候,傅友德抽出佩劍,說道,“入冬前,當擒李氏父子,獻於太廟!”

這一下算是徹底的定下調子了,必須要在冬天前結束這一場戰爭,這一場大戰不能繼續拖下去了。朝廷的大軍,也當迅速的平定高麗,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傅友德看向老將耿炳文說道,“長興侯,雖說李氏父子敗逃,但是開京到底不同。咱也只能留與長興侯一萬五千兵馬。鎮守開京不說,也要防備高麗亂軍叛亂。”

耿炳文沒有在意,這員年近七旬的老將確實擅長防守。雖然只有一萬多人,不只是要鎮守開京這個原先的高麗王城,這裡也算得上是大明軍隊的後勤基地之一。

耿炳文不只是需要守城,還要隨時出兵鎮壓一些叛亂。

雖然大明的軍隊打下來了不少地方,也派出了不少官吏、招攬了不少高麗兩班大臣,可是就算很多高麗人對李氏父子篡位不滿,心歸王氏高麗。但是對於大明朝,不少百姓也是不服氣。

所謂的兩班,其實分別指文班和武班,是高麗的那些貴族。這裡面很多人深受儒家文化影響,有些人欽慕漢文化,不過也有不少人對蒙古人更加親近。

耿炳文明白這些,只是嚴肅問道,“大將軍,末將斗膽。若是高麗人不服王化,末將能否以鐵血手段鎮壓?”

傅友德表情平靜,語氣更是平澹,“這是自然,若是高麗人不識王化,長興侯自然便宜行事。只是聽聞蜀王殿下即將啟程,長興侯也莫要殺得太過。”

明白了,只要不聽話的,可以強力鎮壓。只是不出意外的話,高麗要分封給大明朝宗室。所以也要注意一點體面,不能一下子將這裡的人給斬盡殺絕。

想起來了什麼一般,傅友德問道,“紀綱,釜山三衛那邊如何?”

紀綱出班,趕緊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回大將軍,釜山三衛有武定侯坐鎮。此前李氏賊子派兵侵擾,武定侯堅守十餘日,出奇兵破高麗賊兵。此前天津衛派出水師,送大炮三十門、火銃一千,手榴彈數千,釜山三衛固若金湯。”

耿炳文和郭英這兩員老將的起點並不比傅友德低,但是他們後期的發展基本上跟不上傅友德。

傅友德現在已經送國公,不出意外的話可以死後封王。而郭英和耿炳文,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死後能夠被追封為國公,他們現在也只是傅友德帳下的大將之一。

看向普定侯張桓,傅友德說道,“普定侯,與你五千精兵,當為大軍先鋒,遇山開路遇水搭橋。不得與高麗大軍纏鬥,若是遇敵固守待援。”

普定侯陳桓,這算得上大明的又一個老將了。早年投奔老朱,隨軍平定張士誠、陳友諒,北伐元朝。也曾經隨傅友德南征明夏、雲南,總制雲南諸軍。

不過比起開國將領,陳桓底氣就不太足,他是洪武十七年因平定雲南有功外加開國之功被封為普定侯,世襲罔替的侯爵,也算得上傅友德的班底之一了。

隨即看向徐輝祖,傅友德說道,“中山公,如今李氏父子敗逃,只能裹挾國民。賊子不敢與王師野戰,大軍當圍困大城,擊殺負隅頑抗者。”

徐輝祖心領神會,行伍之間的人必然不能心慈手軟,軍事行動也是政治的一個延續。

雖然大明朝的軍隊在打完之後就要離開,不過顯然也是需要消除一部分隱患。

殺傷高麗的軍隊,消耗高麗的戰爭潛力,這也是傅友德等人需要做的事情。畢竟大明朝不是懲治一番高麗就行了,他們還要治理這些地方。

哪怕看起來只是大明朝的宗室在這裡開國,那麼也應該是要注意一下打消高麗的潛力。

傅友德這個時候繼續說道,“現如今李氏父子猶如困獸,只能集結兵力固守大城。朝廷大軍也莫要多分兵,一城一池攻下,不可讓李氏父子有能力反撲。”

徐輝祖這個時候也開口說道,“末將領命!還望大將軍明白,冬日雖有輜重補給,東路大軍缺少一些火器。大軍雖有火銃、手雷,尚缺破城的炸藥,更缺大口徑銅炮。”

傅友德露出笑容,說道,“中山公莫要擔憂,大軍糧草充足,火器齊全。聽聞火藥司半年產出,盡數運到高麗。諸多衛所尚待汰換火炮,也盡數先供高麗。”

其實這麼說有些誇張了,一些衛所現在還有鐵炮,雖然鐵炮不如銅炮耐用。但是在這個年代,能夠守城的時候有幾門重炮,那就是不折不扣的重火器了。哪怕看似殺傷力一般,但是這個氣勢也是可以威懾敵人的。

工部這邊也是在趕製一些重炮,但是大明實在太大了。哪怕不斷的在更換火器,實際上也沒辦法做到一下子讓所有的衛所鳥槍換炮。

再者,自然也就是有些地方太遠,所以大明朝還是有幾個鑄炮的基地。煤鐵比較多的地方,他們自然也要承擔起來這些責任,要負責給周邊的衛所供應鐵炮。

銅炮當然更好,但是鐵炮也不能缺,這也算是高低搭配,攻城的和守城的,也有區別。

都知道洪武皇帝重視火器,實際上英示皇帝更加重視火器,在火器的研發、替換等等事情上,也是投入了海量的資源,大明的火器得到了不小的發展,這一點必須要承認英示皇帝的功勞。

工部學院那邊努力了十多年了,這個以前最初很多人認為是皇太孫玩具的地方,爆發出來了不小的能量,做出來了相當不錯的成績。

改進紡布機,這看起來對行伍沒有太大影響。但是千萬不要這麼以為,北邊還是比較苦寒的。當年還是皇太孫的英示皇帝大力推行種植棉花,可是讓不少邊軍有了棉衣、棉被。

直觀一點的改進火器,不管是火銃還是火炮,也有著更加嚴格的監督。甚至一些武勳從一些讀書人那裡聽說了英示皇帝在工部學院等地施行了秦法。

也就是那些個火器,實際上都是可以追責到人的。

不過這就誇張了,比如說一些官窯等地方,實際上也是可以追責到人的。這可不是說現在才有秦法,或者說不只是秦法才會那麼嚴格監督。實際上大家都明白,有些讀書人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動機,什麼事情都能找到理由。

火藥顆粒化、手雷、地雷等等,這都是給了大明朝的火器帶來了不小的幫助。現在這般的進步,或許只是開始,因為科技的發展實際上也是需要一些積累的。

英示皇帝的一些奇思妙想或許可以帶來幫助,但是也需要大明朝的工匠人不斷積累和開發。這些事情,也不是說英示皇帝隨口一說,大明朝的科技樹一下子攀升幾百年。

這個道理或許可能現在的一些人不明白,但是行伍當中不少人,知道大明朝的軍械越來越強大。尤其是傅友德這些當初經歷過元末戰亂的老將,他們對此感受更深。

大明朝的軍隊現在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就要正式開始接下來的大決戰了。必須要迅速的攻滅李氏父子,要將還在負隅頑抗的李氏父子徹底的消滅掉。

接下來高麗的治理和這些將軍沒有太大關係,也就是傅友德、徐輝祖等人得到了皇帝的一些暗示而已,大概也會配合一下皇帝的一些謀劃。

打擊高麗的戰爭潛力,要將大部分高麗人的抵抗意識給消磨掉,這也是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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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將領命離開後,傅讓來到大帳,“父帥,大哥送來家信,府上一切安好。只是大哥有言,吳王殿下似是喜歡新羅婢,若是有些出身名門的新羅婢,最好送與吳王殿下。”

傅友德瞪了一眼傅讓,罵道,“混賬!本公天朝國公,豈能做那些不成體統之事!”

傅讓垂頭喪氣,他也覺得這些事情有些不成體統。朝廷大將軍去抓高麗高門大戶的女卷,這叫個什麼事啊。而且這討好的物件,還是大明朝的親王,這多犯忌諱呢!

傅友德等了一會兒,看到傅讓不說話,罵道,“你大哥可說了,吳王殿下如何說的?”

傅讓趕緊說道,“是大嫂在公主府做客時,公主提起的。說是吳王殿下惦念新羅婢,都茶不思飯不想了。還說,陛下也知曉,罵了一通吳王殿下。”

看著這不上道的兒子,傅友德很憂愁。既然陛下知道,那就沒事。咱這個大將軍不能做,但是你這個小校麾下的丘八,可以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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