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個有些謝的中年男子，伸手擋著電梯門。⊙頂點說，..中年人像是認識夏昊身邊的導演，表情有些尷尬，著急地對那女藝人道：“鬧什麼鬧？馬上節目就拍完了，拍完以後隨你怎麼任性都行。可你不能現在鬧脾氣啊，那麼大的節目組，都停在那等你一個人，你讓我怎麼辦？”

那女人大叫道：“柯良才！我可是什麼都給你了，你呢？你又讓季柏上節目了，他拿話刺我，你為什麼不幫我？”

“人都看著呢！”中年男子急道。

導演很機靈，沒有站在這裡乾站著，拉了拉夏昊道：“我們走樓梯，正好鍛鍊鍛鍊腿腳。”

夏昊了頭，跟著導演走進了旁邊的應急通道。本以為要下樓，沒想到導演進去以後就站定了，扒著門偷聽吵架，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聽著八卦時，導演還給夏昊做解：“那男的叫柯良才，地位和李希差不多，老是喜歡捧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上次捧臺灣的一個宅男女神，素質還行，大家就不什麼了。這次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捧一個還在念職高的女生。看看，自討苦吃了吧。”

夏昊撓撓頭，覺得有些無聊。

那邊，柯總監越來越不耐煩，低喝道：“我和你解釋過多少次，季柏是收視率的樑柱，不能不請！而且，我不是讓季柏提前告訴你他要什麼嗎。這還不夠？”

“他的東西誰聽得懂？在節目上就聽他一個人在那裡話，我一句話都插不上！好啊，我知道，你覺得就拍他一個人也無所謂，不給我鏡頭也無所謂！你把我當什麼了，湊名額的麼？那行，我走！你拍他一個人算了！”女藝人毫不講道理地哭叫道。

導演又給夏昊做解員，用充滿惡趣味的嘲笑口吻道：“柯良才做著一個明星辯論節目，週一到週五每天都播，每期選一個話題，請兩組明星互相爭論。季柏很會講話，是裡面的一號人物。你聽那丫頭胡攪蠻纏的，能辯得過？玩不起就鬧脾氣，嘿嘿嘿，笨成那樣的女人真心不多見。柯良才那老男人要栽一跟頭啊。”

這時，那女藝人大叫道：“錄一集才四百塊錢，我幹什麼不好？指得著靠這個吃飯麼？柯良才，你，我還有什麼沒給你的！你竟然幫著季柏欺負我？行，你去拍季柏吧！不要管我！”

這絕對是一個如果不親眼看見、就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按理來，上電視的機會對任何一個藝人來都很珍貴，不願意做的工作不接就是了，誰會接了以後再耍脾氣罷錄？然而，就有女藝人那樣的，機會來得太容易，加上年紀又不知深淺，竟然敢持寵生嬌，耍這樣的性子。

夏昊突然心中一動，隱約想了一個“痛”。這“痛”一直存在電視臺中，但難以發覺。要不是看到這樣充滿戲劇性的一幕，夏昊可能永遠都想不出來。

柯良才怒道：“馬上還要再錄一集，你走了，我的節目怎麼辦？一時之間我上哪去找代你的人？告訴你，不要太過分了！”

那女藝人叫道：“你把季柏撤掉！我不想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你撤掉，我就去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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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良才簡直要崩潰了：“我告訴你多少次，你聽沒聽懂啊，季柏是收視支柱，好多觀眾就是看他來的，怎麼撤掉！你乖一行不行？”

可那女藝人卻不管不顧地道：“只要你撤掉季柏，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咚！”女藝人話音剛落，就傳出一聲悶響。聽聲音不像是打人了，可能柯良才氣得狠狠捶了下牆。

夏昊旁邊的導演捂住嘴，樂不可支，完全忘了要到樓下辦事。

夏昊問導演道：“柯總監的節目叫什麼？收視率怎麼樣？”

“《以理服人》，都是些不怎麼出名的明星在上面爭嘴，收視率一般般。唯一比較招牌的人物就是季柏，觀比較受中年人喜歡，但很容易惹急年輕人，網上經常批鬥他。”導演解釋道。

夏昊聽到這裡，有了大概的瞭解。他決定去求證一下自己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氣後，便推門而出。

看到夏昊，柯良才的臉色立刻變黑了，投去十分不滿的目光。那子剛才進入應急樓梯，這會又推門而出，不定根本沒下樓，躲著聽了個通透。

夏昊認真地向那兩人道：“柯總監你好。這位前輩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昊。”

“你有什麼事。”柯總監冷聲道。

夏昊沒有因為對方態度冷淡而退縮，看著那女藝人道：“前輩，我聽你，你被一個叫季柏的藝人欺負了？如果你信得過我，我願意給你出一口氣。”

“怎麼出氣？”女藝人一下子就感興趣了。

“聽季柏是名嘴，正好，我對自己的口才也很有自信。我可以幫你去罵倒他，讓他也嚐嚐被人虧得窘態百出是什麼滋味。”夏昊道。

白了，夏昊想上《以理服人》。能不能上《以理服人》雖然取決於柯良才，但夏昊卻打算先服那女藝人。就好像售貨員賣玩具時只向孩子推銷，孩子感興趣了自然會求大人掏錢。一個意思。

“真的？”女藝人有些意動。

“是真的。”夏昊道。他很有自信，打算學習某位情懷爆表的羅老師，玩“插嘴戰術”，不給人完整話的機會，自己卻長篇大論。

為了增加可信度，夏昊扯出自己的資歷道：“你們可能不明白我的信心從何而來。我相信一，光腳不怕穿鞋，為了贏得辯論，我可以不顧形象。如果你們看過《變形記》的第一集，就知道我所言不虛。在那一集中，我用酒瓶子砸破一個明星的腦袋，他住了院，我進了派出所。”

夏昊這麼一，兩人就都想起來了，確實聽過如此“壯舉”。夏昊有膽子幹那種事，只要腦子好使，登臺辯論吃不了太大的虧。

柯良才開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起夏昊來，考慮請夏昊上節目的可行性了。女藝人卻不怕事情鬧大地問：“你能也把季柏打進醫院麼？”

“不能。但我保證，可以辯倒他，讓他鬧笑話，給你出一口氣。”夏昊道。

“具體怎麼做？你以前辯論過麼？”柯良才問。

“沒有。但是，如果我的話術超過對方，我就碾壓他。如果對方的技巧超過我，我就把他拉到我的水平再打敗他。”夏昊道。

這種**壓根不能讓柯良才信服。但女藝人卻幫夏昊話，對柯良才道：“你讓他上一集吧，幫我出口氣！”

柯良才聽了，心裡暗罵那女人蠢，轉念一想，惹了一身騷的自己豈不是更蠢。柯良才對那女藝人道：“你和我回去把今天最後一錄完。我調整一下人員安排，不再讓你和季柏直接辯論了，行不行？”

“那他呢？”女藝人指著夏昊問。

“再。”柯良才皺著眉，去拉那女藝人：“你以為請個嘉賓是講兩句話就能成的？整個節目組都在等你一個人，趕緊回去。”

夏昊看今天大概是沒希望了，沒有再夾雜不清地攔著。夏昊能不能上柯良才的《以理服人》，既要看女藝人夠不夠恨季柏，也要看枕頭風夠不夠強。

要是真能上那節目，明夏昊發現的確實是一個“痛”。電視臺中，有的藝人會因為種種原因，恨某個人牙癢癢的，卻礙於種種原因無法發作，還得忍著，甚至滿臉堆笑。夏昊就給他們提供一種報復的方式——他們想辦法讓夏昊上節目，夏昊在節目上給他們當槍使，讓他們的仇人難堪、出醜！

類似殺手一樣。公平交換，不談因果，不論對錯，管殺管埋。至於這個思路到底成不成，夏昊還不確定。

……

等待了大概五天以後，突然有個陌生的電話打給夏昊，接起來，居然是柯良才：“我準備讓你錄一集。你主要和季柏直接辯論，效果好的話，以後時不時會再請你。”

夏昊露出笑容。效果好的話，他成功打出名號，到時候會請他的可不止柯良才了！還有其他的藝人！

“你今天先來臺裡，拿走要籤的合約。另外，我和你談談主題，你和季柏見個面，交流一下各自的論。做節目，第一是收視率，不要弄得太爭鋒相對，髒話更是絕對不能講。”柯良才道。

可夏昊清楚，對他來，收視率絕對不是第一。排在第一的，是讓季柏啞口無言。凸顯自己的形象排在第二。其他才是收視率。

去到臺裡，夏昊拿到了主題：“遺棄的女兒應不應該見親生父母”。

《以理服人》的前身，是十餘年前在各大衛視都很流行讀報節目。那時候主持人讀出一些社會熱新聞，然後自行發揮，洋洋灑灑地給出自己的看法和評論。後來觀眾審美疲勞，很多臺撤掉了讀報節目，江省衛視則做了改良，從“一個主持人講解熱話題”的節目方式，變成“請來數位明星，分別站在兩種立場上，就一個熱話題爭辯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