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第 1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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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親了,待會親腫了。”隔壁,陳晚躲開許空山,靠著他慢慢平復氣息,“看過德叔了嗎?”

“沒。”親不了嘴唇,許空山改捏陳晚的耳垂,總之非得碰到點什麼心裡才覺得舒服,“衛生所關著門,我敲不開,下午再去看看。你沒睡這屋?”

許空山未在床上發現使用的痕跡,低頭略過腳踏,僅一雙乾淨的拖鞋。陳家男人穿的拖鞋都是一個大小,但許空山不一樣,他的拖鞋要格外長些,所以很好認。

“我晚上就搬過來。”陳晚拍拍許空山的後背,剛才被他抓皺巴了。

消失了快半個小時的兩人踏出了房間,陳勇飛打了個哈欠,將剝好的蒜瓣扔進碗裡,對著許空山指指堂屋:“大山哥,我媽煮了糖水蛋。”

三個雞蛋臥了一碗,白邊黃心,陳晚推開許空山遞過來的筷子:“你吃,大嫂能虧了我?”

肯定不能,許空山作罷,一口一個雞蛋,嚼兩下嚥了,仰脖喝完蛋湯,端著碗送回廚房。

下午陳晚陪許空山去了趟衛生所,這次德叔倒是在了。

“早上去見了個老朋友。”德叔一語帶過早上關門的緣由,“藥喝了嗎?”

“什麼藥?你生病了?怎麼不告訴我?”許空山變了臉色,問了一連串,陳晚幾乎找不到插話的間隙。

“我沒生病!”陳晚拔高了聲音,將許空山壓下去,“調養身體懂嗎?”

陳晚不好意思當著德叔的面細說,尷尬得耳朵發紅。德叔以為陳晚要面子,出言幫他解圍:“大山你跟我來,我有點事跟你說。”

本來德叔沒打算避著陳晚,但解圍嘛,自然要把人支開。

看完德叔時間尚早,想著家裡的親戚,陳晚突然不想那麼快回去,他們話太多且好管閒事,非要給許空山介紹物件。

許空山過完年二十七幹他們什麼事,結不結婚又關他們什麼事。

陳晚承認他生氣了,兩頰鼓鼓的像一頭辛辛苦苦積攢的財寶被別人覬覦了的小暴龍。

許空山順著陳晚的脾氣,陪他用能踩死路上所有的速度磨蹭著,他知道陳晚在氣什麼:“六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其他人相看的,凡是提這事的我都拒絕了。”

陳晚一直在許空山旁邊,當然聽見了許空山的回絕,偏偏那些人像沒長耳朵似的,一個勁地用過來人的架子反覆推銷。

更氣的是,許空山在被覬覦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立場站出來表明許空山歸他所有。

好好的團年飯吃得鬧心,陳晚恨恨咬牙:“都怪你太招人了!”【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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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說】

“對,怪我怪我。”許空山壓根不在乎陳晚因為在乎而產生的遷怒,看著他委屈的模樣,恨不得用力把他揉進懷裡,“交給我來解決,我保證過了今年絕不會有任何人再給我介紹物件。”

“你來解決?”陳晚狐疑,“你想了什麼辦法?”

陳晚忘了生氣,好奇心佔據了上風。已知許空山現年二十七,身強體壯,成熟穩重,無父無母,沒有負擔,不用煩惱婆媳關系,工作穩定,前途光明……他的優點,一雙手數不過來;缺點,陳晚暫時沒找到。

所以,這麼一個明擺著的香餑餑,怎麼會沒有人想撿?

“現在不能說。”許空山閉緊嘴巴,不管陳晚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鬆口。

鬧了一通,陳晚的鬱氣盡消,他打量著眼神時刻落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讓他們覬覦去吧,反正不可能成功。

他只愛我一個。

陳晚把自己鬨笑了,許空山繃緊的嘴角立馬上揚:“六兒你不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犯不著。”陳晚想問許空山德叔找他說了什麼,又怕讓他想起藥的事,糾結了半晌最後選擇放棄,等著許空山主動告訴他。

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親戚,陳家院子重新變得安寧,周梅帶著陳星姐妹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許空山他們則負責打掃殘局,一如往年那般分工合作。

周梅錘了錘發酸的腰,為了洗乾淨碗上的油汙,頭道清洗需要用燙水,小姑娘手嫩,周梅讓她們用溫水洗第二遍,自己的一雙手在水裡燙得發脹。

“大嫂我去挨著山哥睡了啊。”洗漱過後,陳晚光明正大地尾隨著許空山往隔壁走,“山哥暖和,跟他睡不凍腳。”

周梅果然沒有多想,兩人素來親近,左右隔了一道牆,在哪睡都一樣。

陳晚朝著許空山使了個眼色,伸出手指戳戳他的後腰,愣著幹嘛,趕緊走著睡覺了。

“師傅送了我幾個方子。”許空山拉了燈躺下,在被子裡抱住陳晚,充當大號人形湯婆子,“他給你開了什麼藥?”

好傢伙,還掛念著呢,陳晚翻了個身,支支吾吾:“就調養身體的藥唄,我以前吃過的。”

許空山手指摸上陳晚的手腕,他學藝不精,搭了半天脈依然沒找到苗頭,聽陳晚說以前吃過,心裡隱隱有了答案:“治腎氣不足的?”

陳晚不想理他了,悶悶地掀開許空山的胳膊,蠕動著脫離他的懷抱,然被許空山一把撈回來。

“我沒帶東西,別自討苦吃。”感受到許空山的反應,陳晚小聲警告道。

“我帶了。”許空山氣息變粗,“我不動你,你讓我抱一會兒。”

許空山並非禽獸,他把陳晚的身體看得比自己重要。陳晚不掙扎了,許空山要抱便抱吧,熱乎乎的胸膛誰不想貼。

“藥你放哪了?”懷裡的身體僵了一瞬,許空山心知肚明,“你應該沒扔,過完年記得帶上,回去了我替你熬了。”

陳晚閉著眼睛裝睡,他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

縣紡織廠臘月二十九放假,錢國勝把王利安送上車,陳晚掐著點到鎮上接人。王利安透過錢國勝認識了劉強,陳晚如果要是再晚半個小時,興許都用不著出門了。

陳晚瞧得出王利安在紡織廠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劉強身邊站了個梳短髮的年輕女人:“我物件張娟,初二記得來吃酒。”

劉強的物件和他同在紡織廠上班,自行看對眼,有感情基礎,相處模式與經人介紹的不同。張娟家離得遠,交通不便,兩口子跟家裡人商量了,不辦迎親那一套,各擺幾桌酒就行了。

“一定。”陳晚笑著應承,儘管一年見面的機會不多,但情分仍在,劉強結婚,他得包個大紅包。

對於劉強結婚,陳晚聽周梅提到過,原沒計劃這麼早的,但他爸那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唯恐看不到兒子成家,劉強媽為此以淚洗面。劉強重孝,恰巧碰到了張娟,或許是緣分到了,兩人順利地領了證。

以上是劉強媽的說法,具體經過如何外人無從知悉,陳晚不好窺探他人隱私,遂一字未曾多問。

王利安提了兜瓜果點心,第一次上門做客,這種禮物不過分貴重又拿得出手。

“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謝謝你在學校對我們的照顧。”周梅熱情地招呼著王利安,“隨便坐,當自己家,別客氣啊。”

“哎好。”王利安在哪都不會拘謹,陳晚轉個身的功夫,周梅就一個口一個小王叫得很熟練了,而陳前進則搬出了酒壇子,放言待會要跟王利安好好喝一盅。

還真是替他省心,陳晚見此樂得自在,抓了個橘子剝起來。

有點酸,陳晚不動聲色地咽下去,朝陳勇陽勾勾手:“勇陽,來吃橘子,特別甜。”

陳勇陽瞥了眼陳晚,沒理,他小叔有時候蔫壞,橘子絕對是酸的,被騙了三次的他發誓絕對不會被騙第四次。

孩子大了,不好騙了。陳晚悻悻收手,一扭頭:“山哥,我給你剝了個橘子。”

好在他有個被騙八百回,第八百零一回還是會選擇相信他的。

許空山吃了第一口就知道陳晚打的什麼主意了,他毫不介意的吃完剩下的橘子,另挑了一個剝開,嘗了瓣是甜的,然後放到陳晚手上:“吃吧,這個不酸。”

陳晚美滋滋地衝陳勇陽挑眉,多大的人了,對著個小孩炫耀。

劉強的結婚酒辦得極為熱鬧,劉家許久沒辦喜事,劉強媽早早開始準備,勢必要讓來吃酒的人都挑不出錯。

陳晚睡醒,吃了早飯收拾收拾跟著過去,他套了件簡單的深色棉襖,酒席人多,小孩打打鬧鬧的,穿淺色稍不注意會被弄髒。今天是新人的主場,他不能搶了劉強的風頭。

張娟穿了一身紅,樣式喜慶,但並非只適合當下,別的場合也能穿。

“謝了。”衣服是陳晚做的,沒收錢,顯然劉強和張娟很滿意。陳晚掏了紅包隨禮,劉強一把拿起給他塞回去:“你的禮我們已經收到了。”

劉強指的是衣服,陳晚示意許空山攔住他,將紅包遞向登記禮金的人:“沒多少,只是一個心意,當讓我沾沾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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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這麼說,劉強便不好拒絕了,他抓起陳晚的手用力搖兩下:“來來來,多沾點。”

劉強要忙著迎客,陳晚和許空山尋了個地方坐下,王利安沒參加過南城的結婚酒,四處溜達著看稀奇去了。

“吃點花生瓜子。”劉強抽空端了盤零嘴過來,裡面花生、瓜子、胡豆、豌豆、硬糖,每樣裝了一點。陳晚撿了個硬糖揭了表面的糖紙含進嘴裡,香精勾兌的水蜜桃口味,勉強能吃。

塑膠糖紙花花綠綠的,陳晚揣進了兜裡給陳露留著,小姑娘有一個專門裝糖紙的玻璃罐。許空山不愛吃糖,剝了幾個花生,雙手一搓,去掉外皮露出白胖的花生仁。

“我嘴裡有糖呢。”陳晚用舌尖抵著硬糖轉了一圈,說話帶著淡淡的蜜桃香氣。

許空山望著他染了糖液的唇珠,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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