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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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利安是第一個發現陳晚變化的人,他感受著空氣中的溫度,疑惑地看向陳晚:“你今天怎麼穿這麼點?”

有了羽絨服,陳晚沒再穿夾棉背心,他挽起衣袖給王利安解惑:“我換了鴨絨內膽,保暖效果比棉花好。”

鴨絨王利安知道,但用鴨絨做衣服他卻是前所未聞,王利安不懷疑陳晚話語的真實性,他只是太過驚訝。

“你這鴨絨內膽要賣嗎?”在王利安看來厚棉襖已完全夠用,他有些擔心銷路。

“賣不了。”陳晚搖頭,許空山折騰了好幾天,才弄出那麼點鴨絨,哪有賣的份,王利安的擔心實數多餘。

羽絨服是八十年代後開始流行,這說明國內目前肯定有生產羽絨的工廠,但具體在哪陳晚不得而知,改天讓錢國勝去打聽打聽。

“這白菜裹得可真大。”等待陳晚拿鑰匙的間隙,王利安探頭打量著院子裡的白菜,“你哥又不在?”

“嗯。”陳晚習慣性檢視信箱,見裡面有東西,便開鎖拿了出來,是錢國勝寄的一封信和來自陳建軍的包裹單。

“需要我幫忙嗎?”王利安除了賣衣服,還要負責把陳晚做好的衣服送到買家手上,他秋天那會來取衣服時恰好碰上錢國勝給陳晚寄了布料,幫著扛了幾回。

陳建軍寄的包裹應該沒多大,陳晚進工作間把衣服拿給王利安,自己揣著包裹單去了郵局。

軍綠色的包裹捆得四四方方,陳晚一路提回家,用剪刀拆開,在看清陳建軍寄的是何物後,內心頓時被感動的情緒佔據。

陳建軍把自己今年新發的軍大衣給了陳晚,北方的冬季天寒地凍,尤其是陳建軍部隊所在的駐紮地,鵝毛大雪能埋到人膝蓋,因此軍大衣遠比市面上普通的棉襖來得厚重。

外層的布料手感紮實,一絲兒風都鑽不進去,內裡的夾層約莫有兩指寬,上面是一圈棕黑色的毛領,用的是什麼毛陳晚不認識,但不扎人。整件衣服陳晚拎在手上沉甸甸的,少說有五六斤。

軍工出品的質量沒的說,大衣的用料無一不是一等品,穿個十幾二十年沒有一點問題。縣紡織廠的布料和棉花其實也不差,但與之相較立馬次了許多。

這件軍大衣是陳建軍升副旅長的福利,上面還縫著他的名字。陳晚放下軍大衣拿起陳建軍的信,字裡行間的關懷呼之欲出。

陳建軍的好讓陳晚受之有愧,他必須做點什麼來回報陳建軍的情誼,否則他良心不安。

至於怎麼回報,陳晚犯了難,陳建軍在部隊穿軍裝,他會喜歡常服嗎?陳晚對陳建軍瞭解甚少,摸不清他的喜好,糾結了幾天,最終還是決定給陳建軍做兩身衣服,畢竟做衣服是他的強項,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別的好方式。

陳晚參考了軍大衣的尺寸,待他把衣服和回信寄出去,時間已來到了十二月後旬。

政治輔導是週五班會的例行環節,陳晚興趣缺缺地在板凳上坐下,田曼柔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四個大字“改革、開放”。

陳晚的眼睛瞬間睜大,彷彿被雷擊中一般,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

“你咋了?”王利安扭過頭,“不舒服嗎?”

“沒事——”陳晚用力做深呼吸,雙手緊緊抓住桌沿,使自己平靜下來,“我沒事。”

田曼柔朝二人投來一個眼神,礙於是上課期間,王利安按下了心中的疑惑,集中精神跟上田曼柔的思路。

改革開放,改革開放……他簡直是昏了頭!

身為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陳晚比誰都清楚改革開放會對舉國上下造成怎樣的影響,被原文帶跑偏的認知在此刻回到正軌。

此前陳晚單想著允許私人做生意的政策要三年後才會頒佈,卻忘了一個關鍵——招商引資。

班會結束,陳晚把近半月的報紙全部買了回家。臥室的燈亮了一整夜,閱過的報紙鋪了滿床,陳晚閉眼深深出了一口長氣,徹夜未眠的臉上不見半點疲色。

離他最近的一張報紙是十一月二十七號的,上面刊登著一篇關於科學養豬的報道。

陳晚對養豬沒有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這篇報道釋放的訊號。要知道,原本報道中的行為可是會被割資本主義尾巴的,而現在光明正大地刊登了出來,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二十四歲的陳晚,是聽過無數溢美之詞的天才設計師,但是沒有人知道,“天才”背後的挫折與汗水。

三年不是三天,他真的願意等上三年嗎,陳晚捫心自問,他不願意。

陳晚看了眼時間,將床上的報紙疊了起來,錢國勝信裡說他今天下午要過來,他得抓緊時間補個瞌睡。興奮勁一過,熬夜的後遺症便顯現了,陳晚這會腦袋暈得跟漿糊似的。

沒吃早飯的陳晚一覺睡過了午飯,錢國勝來時他正在廚房煮麵。陳晚燙了白菜葉,撒上蔥花,賣相還不賴。

“你吃了嗎?要不要來一碗?”陳晚發現了錢國勝悄悄咽口水的動作,他餓得不行,暫時沒空說正事。

錢國勝吃過午飯才來找的陳晚,他不餓:“你吃,我把布搬到工作間去。”

自從通了公路,紡織廠的車隊一個月會來兩次省城,為錢國勝和陳晚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兩人再也不用為運貨的事情發愁了。

錢國勝搬完,陳晚也吃好了,他把碗斷進廚房,給錢國勝倒了杯水:“剛燒的有點燙,你小心。”

“謝謝。”錢國勝靠進沙發,“哎,這兩天煩死我了。”

“煩什麼?”陳晚坐到沙發另一頭,“和廠裡有關?”

錢國勝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隨即坐直身體,對陳晚大吐苦水。錢國勝抱著滿腔激情到了統銷部,虛心學習了數月,站穩了腳跟準備大展身手。

紡織廠的統銷部與各大供銷社對接,在計劃經濟的條件下,根本不存在銷售壓力。錢國勝見此向上級建議增加生產線,提高產能,結果毫不意外,建議無效。

“我有辦法讓你們廠增加生產線。”陳晚音量不高,一臉的運籌帷幄。

“什麼辦法?”錢國勝聞言拿杯子的手一晃,冒著熱氣的白開水潑到他的褲子上,燙得他頓時跳了起來。

陳晚哭笑不得地去工作間取了條大小合適的褲子給他換,好在錢國勝穿了秋褲,沒燙實在。

“到底是什麼辦法?”錢國勝三兩下換了褲子,提著褲腰帶出來衝著陳晚追問。

“招商引資。”陳晚一字一頓,錢國勝擰眉,他聽懂了陳晚的意思。和陳晚不同,報紙是錢國勝每天的必讀物,知曉時事政策,只是他沒陳晚敢想。

陳晚把考慮了一夜的計劃娓娓道來,要發展經濟,改革是必然的,沒有誰會嫌錢多,紡織廠的發展亦是少不了它。然而國家資源有限,滿足不了紡織廠的需求,那麼此時,改革開放帶來的招商引資,無疑為紡創造了新的機遇。

“等等。”錢國勝不是故意打斷陳晚的話,但他太迷糊了,“即便有外商願意投資,也不可能輪到我們廠吧?”

“為什麼不可能?”陳晚反問錢國勝,“你回去以後幫我轉告你舅舅,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可以聯絡我。”

錢國勝愈發不理解,他們兩個的目標不是自己做大做強麼,怎麼陳晚淨在為紡織廠支招。往遠了講,紡織廠與陳晚的關係遲早會從合作變為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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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排斥良性競爭。”陳晚笑得頗有深意,“況且我幫忙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錢國勝剛問完就開了竅,“你想要一條生產線?”

在陳晚的預設中錢國勝疑慮頓消:“我會跟舅舅說的。”

錢國勝是一個合格的傳聲筒,他處理好手上的工作就直奔錢舅舅的辦公室,一字不漏地轉達了陳晚的話。

“好啊,你們倆合起夥來打我的主意。”錢舅舅笑著隔空點點錢國勝的腦袋,“可真是看得起我,全國大大小小有多少廠子等著用錢你知道嗎?”

“多少?”錢國勝自行拖了把椅子坐,沒外人,甥舅倆的相處模式十分放鬆。

“我也不知道。”錢舅舅攤手,“但我知道錢落到我們紡織廠頭上的機率,能去到小數點後四位。”

錢舅舅並非是危言聳聽,首先縣紡織廠的地理位置便不佔優勢,其次全國的工廠數不勝數,有了金剛鑽才能攬瓷器活。縣紡織廠,充其量是個鐵鑽頭。

“不過投資的機會我會盡力為陳晚爭取,希望他不要讓我白忙一場。生產線的話,有了投資,一切都好商量。”

紡織廠是鐵鑽頭,能不能攬到瓷器活,全看陳晚能不能為他鍍上一層金了。

改革開放的熱度漸消,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意識到此舉將會讓大家的生活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意識到其非同凡響的那部分人,後來無一例外都成為了未來知名集團的創立者。

上一世的宋蘭蘭是前者,她頭二十三年的人生軌跡和村裡同齡的姑娘們相仿,在家長到十八歲,經人介紹嫁了個本本分分的莊稼漢。

二十三歲往後,為了生兒子,宋蘭蘭跟莊稼漢當起了超生游擊隊,十幾年的顛沛流離加速了她容顏的蒼老,尖銳的性子被人情世故磨得圓滑,最後終於如願以償,揹著排行老七的么兒歸鄉。

“乖寶!”宋蘭蘭大喊著從夢中驚醒,她習慣性地摸向身旁,“乖寶不哭,媽在呢,媽——”

“宋蘭蘭你大半夜的發什麼瘋!”宋美娟使勁推開抱住她的宋蘭蘭,“嚇死人了。”

黑暗中,被推開的宋蘭蘭愣住了,好一會兒她回過神:“宋美娟,你怎麼在我床上?”

宋家房子小,不管宋蘭蘭與宋美娟有多不對付,晚上都得睡一塊。

“什麼你的床?”宋美娟半夜被吵醒一肚子的火,猛地抽了宋蘭蘭身上的半邊被子全裹到身下。

驟然襲來的冷空氣使宋蘭蘭打了個寒顫,身體的輕盈與自如讓她感到了不對勁。宋蘭蘭摸上自己的臉蛋,長期幹活磨糙了她的手,但臉蛋依然光滑緊緻。

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猜測緩緩浮上宋蘭蘭的腦海,她重生了?

宋蘭蘭上輩子的記憶截止到小兒子一歲,九九年,網絡文學尚未崛起,她自然沒看過重生小說。之所以會想到重生,是因為她曾乞求過上天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她太苦了。

眼淚悄無聲息地從宋蘭蘭的眼角滑落,宋美娟左等右等不見她同往常那樣來搶被子,在心裡哼了一句凍死你活該。

下一秒,宋蘭蘭抓住被角用力一拉,好暖和,宋蘭蘭用下巴抵住被子,她眼淚不停,嘴角卻悄悄勾了起來。若不是怕宋美娟看出異樣,宋蘭蘭一定會發瘋般地跳起來大吼大叫大笑。

宋蘭蘭眼睛睜到了天亮,年輕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公雞叫的第一聲,她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天真冷,宋蘭蘭朝手心哈氣,真好,她不是在做夢。

家裡的糧食一向由宋老太掌管,宋蘭蘭摻了半鍋水,劃了根火柴引燃松針,灶膛的火光映在她的臉上,溫暖又明亮。

老年人沒什麼覺,宋老太窩在被子裡中氣十足地喊兒媳起床做飯,宋蘭蘭應聲進屋:“奶奶我起了。”

宋老太用異樣地眼神打量著宋蘭蘭,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催三遍不起床的人今天這麼勤快?

“鍋裡煮飯的水快開了。”宋蘭蘭迎上宋老太的目光,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宋老太被她笑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掏出不離身的鑰匙,叫宋蘭蘭開啟裝糧食的櫃子舀米:“舀平平的一筒,不要舀多了。”大風小說

宋蘭蘭聽話地答應,將裝了米的竹筒給宋老太過目,宋老太滿意點頭,把鑰匙掛回身上。

“媽。”舀了米宋蘭蘭在大門口碰到她媽張紅,“早飯我在煮了,你繼續睡。”

張紅總覺得女兒的表現有點奇怪:“你啷個起這麼早?”

“我餓了,睡不著。”宋蘭蘭找了個合理的藉口,宋老太摳門,說晚上吃多了浪費糧食,早中晚三餐,晚上的伙食是最差的,餓醒是常有的事。

張紅信了宋蘭蘭的話,說起早飯的安排,宋蘭蘭狀似不經意地問起今天的日期,她得弄明白自己重生到了什麼時候。

“十一月二十一。”張紅依的舊曆,對應的新曆日期是十二月二十四,“等會趕集你去不去?”

宋蘭蘭往灶裡添著柴火,心頭猛地一跳:“哪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一,是七八年嗎?”

“不是七八年是七幾年,你日子過昏頭了嗎?”張紅攪動鍋裡的米,防止它粘到鍋底,鍋鏟與鐵鍋摩擦,在水裡發出渾濁的聲響。

宋蘭蘭吐吐舌頭不敢再問,七八年的十一月二十一,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村裡會有熱鬧看。

“我不去趕集。”宋蘭蘭改不了愛湊熱鬧的毛病,她上輩子便是因為趕集錯過了這場熱鬧,回來後聽了村裡人的描述,恨時間不能倒退半日,讓她看個現場。

宋蘭蘭手上一分錢沒有,張紅辛苦攢的私房錢更是捨不得花,她趕集多半是空手而歸,不如留在家裡看熱鬧。趕集週週有,轟動全村乃至全公社的熱鬧一年到頭不見得有一場。

“奶奶我去打豬草了。”宋蘭蘭背起揹簍,上輩子的經歷給她增添了不少小習慣,例如走路,她會不自覺地彎腰弓背,以遮掩自己的肚子。

“腰桿打直,背莫駝,姑娘家家的。”張紅提醒道,宋蘭蘭照她說的端正姿態,然後試探性地跑了兩步。

跑著跑著,宋蘭蘭的鼻頭酸了,她上輩子經常跑,東逃西竄地躲計生辦的人,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打豬草要往田間地裡去,宋蘭蘭繞了小路,目標明確地朝陳家老宅進發。

陳家老宅靜悄悄的,宋蘭蘭習以為常,她一邊在老宅旁邊割著可以餵豬的雜草,一邊豎著耳朵聽老宅的動靜,險些割到手。

薄霧消弭,宋蘭蘭墊腳望向院內,奇了怪了,是她記錯時間了嗎?

“宋蘭?”劉強媽趕集回來,看見宋蘭的側臉,“你看啥呢?”

“大娘。”宋蘭蘭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兩步,“我沒看什麼,大娘你趕完集啦?”

“嗯,你沒去趕集啊,來,進來坐。”劉強媽招呼宋蘭蘭,大院裡剩他們一家,冷冷清清的。

“大娘的袖套好漂亮。”宋蘭蘭跟劉強媽說著話,眼睛卻瞟向了陳家老宅的大門,上面明晃晃的大鎖讓她愣了一下,“他們都趕集去了嗎?”

“哪個他們?”劉強媽順著宋蘭蘭的目光看去,“你怕是瞌睡沒睡醒哦,老院子就我們一家人了。”

“啊?”宋蘭蘭失聲,就他們一家人?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

“剛剛誰來了?”劉強爸不停咳嗽,他年輕時在礦洞裡工作,傷了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一天不咳嗽。

“宋蘭,不曉得她搞什麼,進來說了兩句話就忙著走了。”劉強媽拍著丈夫的背替他順氣,“好點沒?”

宋蘭蘭走的飛快,她埋著頭,陳前進把肩上的鋤頭轉了個方向,宋蘭蘭剛差點一頭撞上來:“看路。”

“陳叔。”宋蘭蘭認出陳前進,躬身從他鋤頭下面鑽了過去。

宋蘭蘭幾乎是全程跑回了家,宋美娟不在,她左看右看,進屋在床底翻出兩塊糖,捏著走到屋簷下兩個翻花繩的小女孩旁邊。

“蘭蘭姐。”陳露和慧慧一起叫人,宋蘭蘭張開手掌,將糖塊分給她們。

“露露怎麼沒在家寫作業?”宋蘭蘭不傻,知道找小孩套話不會露馬腳。

陳露嘴裡含著糖,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但不妨礙別人聽。不多時,宋蘭蘭便從她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變了,全變了。

巨大的偏差讓宋蘭蘭很是迷茫,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在她的記憶中,陳晚明明沒有考上大學,他第一次高考發燒失利,在家病了足足一個月,快過年了才在村裡露了次面,臉白得跟紙一樣,好似一陣風都能吹倒。到七月的第二次高考,陳晚更是直接暈倒在了考場。

周梅他們把人接了回來,悉心照料之下不見絲毫起色,有人給陳前進出主意,讓他替陳晚找個媳婦,一來衝衝喜,二來以防萬一,趁早給陳晚留個後。

陳前進不知聽進去了哪一句,抑或二者皆有,過了半個月,陳家還真辦了場喜事。

喜事一辦,陳晚好了,陳前進來不及高興,陳晚就帶著新媳婦搬到了老宅。

宋蘭蘭原打算看的熱鬧就是陳晚的媳婦鬧出來的,青天白日,她勾了個姘頭來家裡廝混,被陳晚和陳前進撞了個正著。

面對眾人的指責,那媳婦痛罵陳晚不是男人,結婚近半年連碰都不曾碰過她。

鬧劇以陳晚與女人離婚收場,據說為了給陳晚討媳婦,陳前進給了女方五百做彩禮。

流言蜚語滿村飛,陳晚視若無睹,被人惡意問及是不是不行,他也只是冷漠地抬眼,讓對方自討沒趣。

還有許家,許來錢當小偷被抓、孫大花兩口子換小孩的罪行暴露入獄,上輩子的也是沒發生的。反而是許空山藏錢被孫大花逮住,作為交換,許空山幫他們蓋棟新房,他們就同意許空山分家單過。

村裡人重孝道,儘管孫大花一家的行為令人不齒,但若許空山真做出什麼“不孝”之事,脊樑骨絕對會被他們戳穿。

可惜的是,許空山在建房時不甚從高處跌落……

宋蘭蘭把頭埋到腿上,她心裡亂得不行,為什麼,為什麼會差這麼多。陳晚考上南財大去了省城,許空山進了運輸隊,也在省城。

往好的方面想,陳晚與許空山的命運都發生了變化,這意味著她宋蘭蘭的將來也必然會發生變化。

對,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宋蘭蘭在心裡為自己打氣,她不會重蹈覆轍的,她不會!

收拾好心情,宋蘭蘭堅毅地握緊拳頭,再苦再難地日子她都過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宋蘭的改變遠在省城的陳晚一無所知,他忙起來連改革開放如此重要的事都能拋之腦後,更何況在他世界中如同路人的宋蘭蘭。

就算他知道了,也無非是感嘆一番,他戶口遷到了學校,村裡分地沒他的份,缺了接手猝死原身名下土地的情節,原文的劇情走向指不定偏成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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