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飛鶴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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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帶領著四個孩子來到茅草屋外,四個孩子各個都顯得異常興奮。隔著攀附牽牛花的柵欄望過去,飛天鶴正棲棲在溪流一旁,又細又長的灰褐色仙腿沒在水中,看見遠處有人向她走了過來,從溪流邊抬起一點紅的雞冠腦袋,望向四個孩子。

“e......”飛天鶴仰天一聲長鳴,悅耳的竹笛聲在山間來回迴響。

許由最先耐不住性子,跑來飛天鶴身旁,就站在一步之寬河流的對岸,仰頭盯著飛天鶴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看。

飛天鶴看見許由一路小跑過來,她撲騰撲騰扇動起白雲一般的翅膀,雙腳在水裡也來回不安分地走動起來,倒不是飛天鶴顯得多麼怕生,而是她在向許由發出挑釁。

果然,飛天鶴伸出長長的脖子,用她那略微平扁的喙去啄許由腦袋上的頭髮。

許由只好抱著頭繞著飛天鶴轉著圈:“師尊,為啥這只鳥要啄我。”

老子一隻手扶著鬍鬚,一隻手背在身後,看見眼前調皮的孩子,心裡不由發出一陣喜悅的歡笑聲。

老子道:“那不是她在啄你,她喜歡你呢。”

許由不安地追問道:“哪有這種喜歡的方式的,喜歡我就應該吻我。”

小鬼道:“她不就是在吻你嗎?”

說完,履卜隊長和老子一同也哈哈大笑起來。

等到老子也走來仙鶴的身邊時,飛天鶴終於放棄圍攻腳底下的許由,而是伸出長長的脖子,來蹭老人家的白鬍鬚。

老子伸出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撫摸了兩三下仙鶴的脖頸,然後低下頭似在仙鶴的耳邊低語似得,說道:

“你就帶著這些孩子去四周轉轉,但千萬別把他們弄丟了。”

仙鶴又是一聲仰天長鳴,於是老人家寬心似得說道:“這是她在邀請你們坐在她的背上呢。”

聽到老子這麼說,許由才放心大膽順著仙鶴的翅膀爬上了仙鶴的背部,緊接著若梅、小鬼和龍奎也攀上仙鶴的背部。然而爬上仙鶴的背,此刻他們才發現,站在草地上看見的仙鶴雖然高大卻也就那麼一點兒,可是爬上她的背之後他們才發現,仙鶴的背部完全可以拖住一整座大山,其面積十分寬廣,四個孩子在仙鶴的背部如履平地一般。

看見四個孩子都爬了上來之後,仙鶴又是一聲長鳴,一躍扇動著翅膀,就飛到雲層的上部。

許由驚呼道:“天啦,這究竟該有多高啊。”

若梅也攀附著仙鶴背上的一根羽毛,舉目四望眼前一片白色的海洋,心裡也是說不出的喜悅和高興。

小鬼望了望四下的穹野,雖說他在現實之中坐飛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可是真正大風吹拂著他的面頰,伸手就能摸到手邊的白雲,這可是坐飛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龍奎盤腿坐在飛鶴的背上,他也盯著眼前的浩瀚雲海目不轉睛,不過他心中所想之事又和其他人與眾不同,其他人都忙著享受奇景所帶來的新鮮刺激,可是龍奎卻在思考著自己如何也能達到這般境界。

不一會兒,遠處的雲海露出大片大片的空白,萬米之下的山峰澗谷裸露在四個孩子的眼前。重巒疊嶂的青山一眼望不到邊,一條九足巨龍盤繞在一座山頂之上,口中吐著烈焰,在和另一頭舞動翅膀的暴冰飛龍作戰。那一片區域,左邊火海連天,右邊冰天雪地,看得四個孩子目瞪口呆,小鬼和龍奎暗暗為九足巨龍加油,若梅和許由卻為暴冰飛龍吶喊助威。

在空中盤旋半個小時,飛過十八條長江大河,跨越二十坐珠穆拉瑪峰,終於飛天鶴帶著四個孩子來到了一座直連天日的山崖盡頭,即使在萬米高空之上,眼前一眼望不到邊的山崖向無止境的方向綿延而去。

飛天鶴在這座山崖之前扇動著翅膀,徘徊了一陣子。

小鬼站在仙鶴的背上,盯著眼前彷彿世界盡頭的高山牆壁,失聲讚歎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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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奎此時也經不住眼前山峰的刺激,也從盤腿而坐的狀態走來小鬼的身邊,張開的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龍奎道:“這會不會就是世界的盡頭。”

許由在一旁一陣一陣哇哇大叫,鐵青色一樣的懸崖陡峭豎立,牆面上間隔很大一塊空地才能看見一兩棵垂直懸掛的松樹,整個崖面上沒有任何動物。

此時,在就對這些孩子的大驚小怪不以為然的桔梗,從小鬼的水晶房子裡自個兒蹦了出來,落在小鬼的肩上,嘰嘰喳喳地說道:“這是王山!”

“王山你們都不知道,孤陋寡聞!”

“孤陋寡聞!”

聽見桔梗對此直到些什麼,小鬼趕緊偏過腦袋,低頭在桔梗的身旁小聲問道:“王山是不是就是這個世界的盡頭?”

桔梗高叫道:“笨蛋!”

“笨蛋!”

小鬼又換了個方式問道:“那王山之外還有其他的世界嗎?”

桔梗又高叫道:“當然!”

“當然!”

小鬼還想再繼續問下去:王山之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如何才能到達王山之外的世界?王山到底有多高......

可是此時,徘徊在王山面前不得繼續前進的飛天鶴,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然後向著來時的方向,又只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再次飛回到龍潭老子所在的那間茅草屋旁。

飛天鶴剛一落地,四個孩子都迫不及待想要從仙鶴的背上爬下來,肚子裡有一大堆為什麼急等著詢問眼前的師尊。

又是許由搶在先問道:“師尊!王山到底有多高啊?”

老子剛剛還在和自己的晚輩攀談,此刻看見仙鶴飛了回來,幾個孩子爭先恐後從仙鶴上爬了下來,聽著許由的切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老子滿心愉悅地說道:“這麼快你們就看見王山了,想必仙鶴特別喜歡你們,原本要一天功夫才能飛到的地方,一個小時你們就來回了一遍。”

履卜驚訝地插嘴道:“王山?你們既然這麼快就看見王山了?從這裡徒步走到王山的邊界,最短也得十年的時間。”

許由不相信履卜隊長的話,怎麼可能一個小時就到的地方,自己要走十年才能抵達?

許由繼續追問道:“師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老子繼續說道:“王山,起碼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米之高,再加上最頂端有一處亭子,剛好一共十萬米高度。”

許由回過頭和若梅、小鬼、龍奎確認到:“十萬米!!!”

四個孩子都像第一次大開眼界似得,驚訝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這時,換了小鬼繼續追問老子。

小鬼說道:“那師尊,王山之外是什麼地方?是天堂嗎?”

老子呵呵笑著答道:“看見如此之高的山,你既然還能想到山外有山呀。的確不錯,王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盡頭,王山之外世界依舊無窮廣闊,至於是不是天堂,那得看你怎麼定義天堂的概念了。”

若梅此時也激動地插了一嘴,問道:“師尊,我們怎麼樣才能去到王山之外的世界?”

老子摸著下巴處的鬍鬚,笑而不答。此時一旁的履卜隊長看見這群孩子問個沒完沒了,於是開口替師傅答話道:

“王山豈是一般人能越過?即使是擁有上萬年修養的人,在王山面前也只能望而興嘆罷了。”

聽到履卜隊長潑出這麼一盆冰冷的涼水,四個孩子原本被撩得火苗旺盛的心,漸漸暗淡熄滅下去。

上萬年修養的人都不能越過王山,那我們這些初來乍到的人,還用去想嗎?這和世界的盡頭又有什麼區別?四個孩子幾乎都懷著這種悲傷的心態。

然而此時,一直笑而不答的老子,聽著履卜隊長說出的話,接著卻開口說道:

“不然。若是這群孩子的話,我看要個千年,他們就能越過王山。”

老子的話點燃了四個孩子心裡慘淡的星火,一下子剛剛還因為缺氧而勢弱的希望,又重新在四個孩子的心中撩燃起來。

許由忍不住地想要再次尋求確認道:“真的嗎?師尊?”

老子一隻手捋著鬍鬚,頭顱輕輕地點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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