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蕭然輕聲說道。
蕭家向來只出情種,蕭然的爺爺,也就是蕭松的父親,雖然蕭母刁酸刻薄,可是他也從未想過離婚再娶,他仍然似當初見她般愛她。
蕭松已經到了五十多的年紀,但他的懷錶裡,還是然念慈的照片,這麼多年,懷錶換了十幾個,唯獨照片沒換,心沒改。
蕭然想要告訴許雅雅,他愛她,她是他確定了的愛人,那麼他一定會生死相隨,摯愛一生。
“雅雅,我愛你。”蕭然喃喃道。
今晚的愛意,縱是狂烈的夏風,也吹不走。
講完故事,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三點,蕭然就趴在許雅雅的床邊睡著了。
深夜裡,少女的睫毛輕顫,食指緩緩抬起……
第二天。
窗外的陽光照進病房裡,蕭然微微皺了眉,然後眼皮抬起。
他坐直了身子,昨晚他趴在許雅雅的床邊睡著了,脖子有痠痛。
蕭然看著還安然躺在床上的許雅雅,心裡有一絲踏實感。
“雅雅,我去給你買早餐。”蕭然輕聲說道,便走出了病房。
他昨晚做了一個夢裡,夢裡他就站在湖邊,看著許雅雅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她的表情非常絕望和痛苦,拼命的喊著,“蕭然!蕭然!救救我。”
可是他的雙手雙腳卻像是被禁錮了一般,竟然無法挪動半分。
他只能毫無辦法的看著湖面歸於平靜,似乎它從未吞噬過她一般。
整個夜晚,他都被這種可怕的無力感支配著。
直到他醒來看到許雅雅的臉,才意識到夢裡都是假的,她真實的躺在自己身邊。
蕭然去了臨近的早餐鋪,買了一碗白粥,許雅雅現在還在昏迷中,只能吃一點流食。
他將白粥打包好帶回醫院,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去沒有看到許雅雅的身影。
病床上的被單被掀開,蕭然提著白粥的手都在忍不住顫慄。
“雅雅……雅雅,你別嚇我,你在哪?”蕭然喊道。
他走遍了整個病房室,發現許雅雅正站在陽臺上沐浴陽光。
蕭然舒了一口氣,“雅雅,喝粥嗎?”
許雅雅正在伸懶腰,回頭看蕭然時,舉起的手還沒有完全放下,“嗯,謝謝你啊。”
蕭然幫她把打包白粥的盒子拆開,將勺子遞給許雅雅。
“謝謝你啊,把東西放在這就可以走了。”許雅雅接過蕭然的勺子,盛了一口白粥,還是熱的。
蕭然手一頓,一臉疑惑的看著許雅雅。
“你什麼表情啊?你不是爸爸媽媽請來的護工嗎?現在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許雅雅平靜的說道。
蕭然愣住了,低頭失笑,“雅雅,別開玩笑。”
許雅雅皺眉,“你這個護工真的很奇怪?難道聽不懂僱主的話嗎?”
蕭然臉一僵,“雅雅,你不記得我是誰了?”
“你是誰啊?”許雅雅吃著白粥,一臉茫然的看著蕭然。
蕭然走出去找醫生,他不敢相信怎麼一夜之間,許雅雅就會忘記了他。
“醫生,為什麼她現在失憶了?”蕭然焦急的問道。
“呃……溺水導致大腦缺氧,的確有可能性導致暫時性失憶,這種情況的確也很少見。”
“那能治好嗎?”
“你可以試試讓她多接觸曾經熟悉的事物,比如朋友,親人或者戀人。”醫生建議道。
蕭然有些失魂落魄,撥打了胡元寶的電話。
“喂,雅姐醒了嗎?”
“醒了,你讓她們都過來吧。”
胡元寶從電話中聽出蕭然的聲音很不對勁,“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雅雅她……忘記我了。”蕭然幾乎是非常困難的才說出這句話。
胡元寶一頓,“我們馬上就來。”
蕭然沒有進病房,就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著,等胡元寶他們過來。
“蕭然,雅雅現在是什麼情況?”易拉急沖沖的跑過來問。
“你們進去看吧。”蕭然說道。
他們推開房門的時候,許雅雅正在喝水,看到突然闖進的四個人,面露驚恐。
“你們……是誰啊?”許雅雅問道。
趙思思一聽又要開始哭,“雅雅,你連我們都不記得了嗎?”
易拉上前搖晃許雅雅的肩膀,“雅雅,你記不記得我是誰啊?”
許雅雅輕輕的推開了她,然後搖搖頭。
席莫走出去問蕭然,“和醫生說了嗎?”
“說了。”
“他有說什麼情況嗎?”
“暫時性失憶,讓她多見熟悉的人,或許能夠讓她想起什麼。”蕭然雙手握拳,喪氣的低下了頭。
席莫走回病房,“大家都想想有沒有什麼深刻的事情,能讓雅雅恢復記憶。”
胡元寶重重的點點頭,突然撲到許雅雅的面前,“雅姐,能把寒假作業給我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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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無語,這一看胡元寶都是慣犯了。
許雅雅微皺著眉,“我和你很熟嗎?”
胡元寶默默的縮回角落,易拉走上前給許雅雅講了一個小時候,她們兩人一起溜出去騎單車,但是摔得狗吃屎的事情。
趙思思幫許雅雅回憶她們一起購物,一起考上青芝高中的事。
胡元寶將她們都扒拉到身後,“你們不行,還得是我來。”
他舉起雙手,右腿微微抬起,腰部用力,翻了一個跟頭,接著是永無止境的跟頭,將放在高處的花瓶都撞到了地上,摔碎了。
“你能不能別丟人!”易拉嫌棄的說道。
就在大家都以為沒有希望了的時候,卻聽到了噗嗤一聲。
許雅雅笑了。
“笑了,她笑了,你們看見沒有,她肯定是因為想起我了。”胡元寶激動的上躥下跳,像一隻黑猩猩。
其他人也以為許雅雅想起來了,臉上漸漸露出暖色。
“你好搞笑啊。”許雅雅說道。
胡元寶的臉瞬間垮了,“沒想起來,雅姐竟然會忘了我,我是她生命中多麼重要的男人啊!我陪伴了她三年誒,三年!”
易拉反手就是一拳,“消停點。”
一直沒有發聲的席莫卻走了出來,一臉嚴肅的說道,“或許,只有最重要的人,說出最重要的話,才能讓雅雅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