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婉清夢醒時,星河再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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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閥是天下四大門閥之一。

也是逐鹿天下的有力競爭者。

雖然李不言知道,獨孤閥很快就會被現實打敗,然後投靠李閥。

但他們自己不知道啊。

這個時間點,對天下仍有野望的獨孤閥會找上自己,並不讓人意外。

唯一的問題是,獨孤閥有那個女人的武功有這麼高呢?

李不言唯一記得獨孤閥的,就只有他們的第一高手,年近百歲的哮喘患者尤楚紅了。

至於其他人,抱歉,一個都不記得。

也許不是獨孤閥的人。

李不言忽然想通,便將自己記得的當世女子高手一一羅列。

首先排除慈航靜齋與陰癸派的梵清惠與祝玉研。

如果是她們兩個的話,應該會直接出手試探才對。

再也可以排除她們兩人的弟子,師妃暄顯然不會是坐視四大護法金剛預險而不顧的人。

至於綰綰的話,倒是有一定的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

李不言又沒有土著版長生訣,她找自己幹嘛?

一個一個女子的名字在李不言心頭閃過。

但無一例外,李不言都不覺得她們會是尾隨自己的人。

當然也可以回頭去確認一下,到底是誰尾隨自己,可李不言暫時還不想直接和這個神秘勢力接觸。

還是搞定自己的計劃先。

便在此時,木婉清的聲音突然在李不言腦中響了起來。

“師妃暄,綰綰,是誰?”

“婉兒你醒了?”

李不言喜悅完全不加掩飾,那真摯而熱烈的感情差點將木婉清融化。

這便是靈魂交融的威力,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都會得到最直接,最真實的反饋。

也讓木婉清一時間忘了師妃暄,綰綰這兩個人,發出了一聲好似鼻音的“嗯。”

這嗯字輾轉纏綿,柔情萬丈,也讓李不言心猿意馬,差點心防失守。

誰讓靈魂交融是雙向的,木婉清會受到影響,李不言自然也會。

何況李不言初經人事,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偏就遇上了木婉清靈魂離體,過起了孤寡生活。

如今木婉清醒轉,又發出了一聲純欲max的“嗯”,李不言哪還把握的住啊。

李不言身體上的反應木婉清不知道,但靈魂中散發出來的粉紅情緒,那是完全無法掩飾。

但木婉清卻無法滿足李不言。

“對不起,相公,婉兒還沒辦法離開這個聖靈珠。”

李不言也不是精蟲上腦之輩,自然不會在意,很快就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

“婉兒感受如何,之前沉睡,是發生了什麼?”

“當日我們一同回到逍遙谷秘洞中,婉兒見到了一片浩瀚的星空,冷不防便迷失在了其中。

直到見到一隻巨大的青鳥,它口吐人言,傳了婉兒一篇密藏功法。

婉兒順著那功法修煉,體內便出現了一副星圖,到與那青鳥十分相似。”

李不言問道:“青鸞?”

“原來這漂亮的鳥兒叫做青鸞麼?”

靈魂互動中,木婉清所思所想,都可以直接向李不言開放,是以李不言也能看到木婉清見到的那只青鸞。

“青鸞自是極厲害的神鳥,能夠獲得祂的傳承,婉兒很了不起呢。”

雖然木婉清沒說,但李不言知道,要獲得青鸞的認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不過木婉清顯然對青鸞的傳承厲不厲害沒有多少興趣。

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那有了這個傳承,相公帶著婉兒離開這個世界就更容易了吧?”

木婉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天龍世界了。

李不言不得不給木婉清解釋一遍,如今兩人已經抵達了另一個世界。

“所以師妃暄和綰綰就是相公在這個世界認識的女人麼?

如果相公想要收下這兩人,婉兒也不會反對的。”

木婉清的情緒中沒有半分言不由衷,只有濃濃的愧疚,愧疚自己作為一個妻子,沒有盡到服侍李不言的義務。

這該死的封建糟粕,盡如此的迷人!

李不言覺得有必要為木婉清灌輸一些新時代的思想。

封建糟粕固然迷人,但李不言更希望木婉清是那個敢愛敢恨的烈胭脂,而不是一個被三從四德,女誡之類的東西束縛了心靈的溫柔妻子。

不過這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還是溫水煮青蛙來的更妙。

同時,李不言也覺得繼續把握一下尺度,畢竟現代也有打拳這種事情,並非全都是好的一面。

木婉清甦醒,兩人自有說不完的話,李不言甚至忘了自己還有大事要做,帶著木婉清就要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程。

要讓木婉清親眼看看這個新的世界。

說做就做,李不言便連洛陽都不回了,腳下拐個彎,又沿著運河出發往江南去了。

如今的中原大地,烽煙四起,戰亂紛紛,陸地之上到處都是亂軍廝殺。

江面上固然也有艦船水戰,但比起陸地還是太平許多,而且旅行也會更快一些。

這可就苦了某位躺在李不言客房床上的黃衣女子。

這黃衣女子摸不清李不言的底子,卻也發現了李不言並非嗜殺之人,下手亦很有分寸。

便想著來試探一番,可誰會想到,本該回客棧的李不言,卻突然轉腳從漁民手上買了一條小船,順流之下揚州去了。

這時節,敢在江面上討生活的,大多都有點背景,真正的老百姓是罕上行船了。

李不言從漁民手中買了條船,便順風直流而下了。

漁船不比艨艟,小小的船身上只有一個類似烏蓬的遮風避雨之所。

好在今夜月明星稀,李不言單手枕頭躺在甲班上,一邊喝酒,一邊與木婉清互訴衷腸。

木婉清雖被困在聖靈珠中,但對外界的感應卻一如既往,甚至猶有過之。

沿江風景亦是盡收眼底。

除卻失了肉身無法觸及李不言滾燙的身軀,這般狀態倒也沒什麼不好。

於木婉清而言,只要能和李不言在一起,無論怎樣都是極好的。

李不言則挑揀一些有趣的段子說與木婉清聽,大多也與新時代女性思想有關。

木婉清冰雪聰明,又如何不明白李不言的意思。

“相公如此優秀,又是遨遊諸天之人,旅行中或也遇到情投意合的優秀女子,婉兒又如何能做那妒婦?”

木婉清嫣然一笑,便如三月花開。

“不過婉兒也不會輸與她們,若是連婉兒都不如的女子,自然也是配不上相公的。”

李不言都要給木婉清整不會了,娘子你原來的人設是這樣的麼?

還是因為諸天萬界的衝擊終究是太大了?

實際上李不言確實是猜對了。

木婉清確實是因為李不言的“身份”而產生了自卑。

諸天萬界的旅行者,走遍無數世界,為天地帶來進化,這樣優秀的人,自己真的配的上麼?

但木婉清又不是自怨自艾的女人,她是無量山下的烈胭脂,如果此刻配不上,那就努力讓自己成為能夠站在李不言身邊的女人。

至於其他女子的挑戰,木婉清亦全然不懼,本宮一日不死,爾等只能為妾。

至於利用李不言對自己的寵愛,讓李不言不許對其他女人動心,木婉清從未想過。

若李不言不會動心,便不需要木婉清來作梗。

若能讓李不言動心,那這個女子必是讓李不言愛極了,木婉清亦不想棒打鴛鴦,做傷害李不言的事情。

李不言對此是又慚愧,又慶幸。

慚愧自己的本質被木婉清看了個明白,又慶幸木婉清不會因此離開自己。

誰讓李不言無法保證自己只愛木婉清一人。

畢竟李不言喜歡的女人實在太多了。

如果她們只是書中的人物也就罷了,可當她們隨時會在下一個世界出現在李不言面前的時候,李不言真的把持的住不動心麼?

要和師妃暄,徐子陵那樣精神戀愛,入情而忘情,成就劍心通明這樣的境界麼?

不可能的!

李不言的劍道,絕不是這種自欺欺人的東西。

是以,李不言只能預設了木婉清的思想,並且機智的轉移話題。

沒錯,轉移話題的藉口就是倚天屠龍傳說!

在李不言把自己的計劃,和歷史原本的結果告訴木婉清之後,木婉清便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要把屠龍刀交給李閥?”

“當然不行啦,我們得找個機會,挑一個倒黴蛋意外得到屠龍刀。

然後再如此這般,這般這般……”

“相公,你好壞哦。”

“嘿,相公還有更壞的,總有一日要教婉兒好好試試。”

把木婉清鬧了個大紅臉,李不言忽然坐了起來,有些尷尬的問道:“婉兒會操船麼?”

“當然是不會的啊。”

“那可就麻煩了,相公也不會。”

“……”

時至三更過半,風向忽變,本是順流而下的漁船忽地在原地打轉起來。

“照這樣下去,我們夫妻怕是到不了揚州了。”

李不言嘴上說著,動作卻不停。

雖然不會划船,但想讓漁船筆直朝著一個方向行駛,辦法還是有的。

便見李不言放下了船帆,盤腿坐在船尾處,手掐一個劍訣,船尾處便起一股推力,推著漁船不斷前行。

“相公這辦法……倒是討巧的很。”

木婉清的聲音在李不言腦中響起,甚至還浮現出了一副木婉清掩嘴輕笑的的容顏。

李不言像一隻驕傲的大公雞,說道:“區區小事,易如反掌。”

“不好,有礁!”

“快轉彎!”

直行這簡單,轉彎便要動一番手腳了。

李不言第一次推船,經驗不足,真元猛的一漲,船速變得更快,卻完全沒有避開礁石的徵兆。

眼看漁船就要撞上了,水流忽然一變,載著漁船繞過了礁石,繼續朝前駛去。

“婉兒這一手大河劍意用的漂亮。”

李不言不吝讚美,以劍勢驅動水流和以真元驅動水流,本就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木婉清能做到這一步,與大河劍意本就有著不俗的控水之能脫不開干係。

“相公專於至純劍道,對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瞧不上呢。”

木婉清這話顯然是在說李不言也是會這大河之劍的。

只是大河之劍利用水相之力,屬五行之劍,李不言並未精研。

李不言的劍法,雖然同樣花裡胡哨,但卻有一點是始終不變。

那就是一切招式都以劍為主。

哪怕是【劍神·王權】,形式上花樣百出,可其本質仍然是太虛劍意。

只不過執劍之人,從逍遙謫仙,變成了天地之君。

可如大河之劍,雖有劍意之名,卻只是其形,大河之劍的神髓在於水相之力的運用。

劍法,反而變成了次要的。

這也就不怪李不言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以大河劍意控制水流,來驅動漁船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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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教訓的是,是相公著相了。”

李不言虛心認錯。

太虛劍意,意在太虛。

即指空寂玄奧之境,又指萬物原始之氣,亦為之宇宙。

太虛之中,包囊萬物,五行屬相,亦是太虛。

太虛劍意,本是不該摒棄五行屬性的。

木婉清發現李不言又進入了那種玄之又玄的頓悟境界,便不再打擾李不言,專心的操縱起漁船來。

利用聖靈珠於天地的聯絡,木婉清可以操控天地中遊離的能量。

但這種操控並不輕鬆。

主要是聖靈珠連結的是整個天地,一瞬間接受整個天地中五行靈氣的資訊,對木婉清來說壓力還是很大的。

於是沒多久,漁船駛過了礁石帶後,木婉清便放棄了控船,仍由漁船隨波逐流。

這一次的悟道並沒有持續太久,李不言只是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放棄了自己之前無謂的堅持。

劍意至純,但劍勢卻不必。

刻意求純,反而失去了本心。

醒來之後,李不言便抄起船上的船槳划船。

與漁民划船的方式不同,李不言將船槳斜著往水中一插,便沒有了動作,可貼著船身的水流卻好似活了過來。

它們推著漁船向前,帶著漁船轉向,如絲順滑。

這一刻,漁船就成了李不言的劍,而水流便是李不言持劍的手。

一路上,李不言便保持著斜撐船槳的姿勢,直直的站在甲班上。

木婉清忍不住問道:“相公,你要這樣站到什麼時候?”

“婉兒不覺得相公這樣很有意境麼?”

如果這時候木婉清能搖頭的話,一定會憋著笑拼命搖頭。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這畫面感難道不美麼?”

李不言疑惑,“是了,一定是少了一頂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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