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牛魔王。
直接將他們送到鋼城。
這裡是我國最大的鋼鐵生產基地。舉世聞名。
嗯，或者說是曾經最大。
很多的研究所也在這裡。
彭德銘帶著王步安來到一個陳舊的院子前面。
院子門口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XX機械廠。像是倒閉的工廠。
進去裡面以後，也是感覺滿眼的荒涼。雜草叢生。
聽到汽車的聲音，才從兩邊的老舊平房裡面出來五個人。其貌不揚。毫不起眼。
“這就是406設計院。”
“他們就是專門研究重型坦克的。”
彭德銘給王步安介紹。
王步安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好一個專門研究重型坦克的設計院。感覺毫無生氣啊。完全是一個破落戶。
出來的五個人，赫然是一群書呆子。
感覺他們五個人的近視眼，加起來超過1萬度。（10個眼睛哦^_^）
如果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們的年紀其實是不大的。最多也就是三十來歲。只是高度近視眼，厚厚的啤酒瓶眼鏡，樸素的衣衫，讓他們看起來顯得非常的蒼老。加上周圍的破舊滄桑的環境的襯托，才會顯得他們都是如此的老氣。感覺完全沒有朝氣。沒有生命力。
稍微延伸一點，他們的形象，就彷彿是整個東北地區的製造業。奄奄一息，毫無生氣。
王步安也算是參與了不少生意。感覺並沒有遇到任何東北企業。
估計是東北的民營企業太少吧。都是國字頭的。
國字頭的當然看不上霸王龍工業了。
無意中發現，中間居然有一個熟人。
吳茂冠。來自846研究所。主要是研究坦克裝甲車輛的動力。
他怎麼會在這裡？
“王總工！”吳茂冠熱情的說道。
“你好。”王步安點點頭。
“他是我專門叫過來參與研究天啟坦克的。主要是負責動力系統設計這一塊。”彭德銘解釋說道，“本來是想要請蔡教授前來的，可惜他對天啟坦克沒有興趣，不想參與。我只好是退而求其次了。”
“蔡教授真的沒有興趣嗎？”王步安疑惑的問道，“他的思維不是最活躍的嗎？”
“蔡教授跟我說，天啟坦克沒什麼實際用處。”
“他是直接這麼說的？”
“沒錯。他跟我反覆的強調，天啟坦克沒有實際生產的價值。光是重量一條，就嚴重的限制了它的機動性。壓壞路面，壓垮橋樑。”
“他說的其實很對。”
“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
王步安肯定的點點頭。
天啟坦克的這些缺點，他當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足足110噸的重量的，有幾座橋樑能夠承受得起？
不要說是那些可能偷工減料的橋樑了。就算是長江大橋，被一隊天啟坦克上去蹂躪的話，估計也很懸。
一百座橋樑裡面，未必有一座能夠承受110噸的重量。
即使是有，也是非常顯著的目標。
如果真的是爆發戰爭，它們就是率先被摧毀的目標。
一旦是沒有了這些堅固的橋樑，那麼，天啟坦克的機動性，就要受到嚴重的掣肘。
幸好，王步安的初衷，也不是真的要應對戰爭。
估計三戰是不容易打起來的。
大家都有核武器在手，大打出手的可能性很小。
多半都是區域性的利益衝突。小規模的高強度的戰爭。大家出動的都是高精尖的武器。一擊致命。
好像八十年代的兩伊戰爭，打了那麼多年的現象，估計很少了。
更多的時候，是和平的展現自己的武力。
不戰而屈人之兵。
比如說軍事演習。
比如說軍事競賽。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展現強大的武器。
天啟坦克，剛好就是其中的一種。不管它的實用性到底如何。我先做出來，嚇唬嚇唬你再說。
某超級大國是肯定嚇唬不了。但是震懾震懾其他人總可以吧？
某些跳樑小醜如果太出格的話，不排除給它來一兩次鋒利的外科手術。
定點打擊。
定點清除。
當然，那是國家領導人的事情。
他只需要盡最大的能力，綜合利用資源和技術，提升武器裝備的威懾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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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銘簡單的介紹了情況。
406研究院，從來都不是主流。一直都是偏門。
重型坦克的研究，一直都不順利。遲遲都沒有成果出來。主要的原因，還是之前的兩點。
第一，沒有足夠強大的動力。
第二，重量超標。嚴重影響機動性。
在很多軍隊高層的眼裡，重型坦克幾乎就是等同於移動炮臺。
沒有足夠的機動空間。
只能是在某個相對範圍內活動。
與其發展重型坦克，還不如發展大口徑的加榴炮呢。
比如說203毫米的榴彈炮。
比如說155毫米的車載榴彈炮。
何必將寶貴的研究經費浪費在完全不實用的天啟坦克身上呢？
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406研究院的地位，可想而知。不要說是發展壯大了。能夠勉強的生存下來就算不錯了。
目前，整個406研究院，就剩下四個技術員。還是被排擠過來的不受歡迎的那一種。
在他們來到406研究院之前，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單位。
而在來到406研究院以後，也是感覺無所事事。
都不知道要研究什麼。
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研究。
甚至是不知道從哪裡領取工資。鬧出不少笑話。
“406研究院的上級，是北方船舶重工。”彭德銘緩緩的說道，“當初，主要是為了研究大口徑的艦炮。後來這個任務被別的研究院承接了。406研究院暫時就空置了。我已經協調好了。從此以後，406研究院就地解散，劃入220研究所。”
“你的包袱倒是甩得非常的幹脆利索啊！”王步安不滿的說道。
“你可以根據人頭的增加，向上面申請研究經費的。”彭德銘低聲說道，“以你王步安的名字，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要五百億！有嗎？”
“要不，你申請看看？說不定真的有。”
“滾！”
王步安沒好氣的說道。
這個彭德銘，算盤打得太精了。難怪老部隊的人都不怎麼喜歡他。
郝延安顯然是有點不待見彭德銘的。
陸鋒武和邱雲生，似乎也是有點冷淡。其中肯定是有緣由的。
否則，軍人最重情義，輕易是不會生分的。
可是，軍人的性格一般都比較耿直。最討厭城府深的人了。
彭德銘玩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又或者是借屍還魂？又或者是李代桃僵？
表面上是送給了自己一個406研究院，其實是要藉助220研究所的招牌行事。
打著220研究所的名義，重新開始研究天啟坦克，顯然是最稱心如意的事情。
彭德銘的笑容有點尷尬。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是非常不容易的。
畢竟，想要重啟一個被判了死刑的專案，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除了王步安，沒有別人能夠做到。
只有王步安，才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才能夠點石成金。
很多人都說天啟坦克沒有什麼用。
可是，萬一有用呢？
萬一王步安將其開發出來呢？
天啟坦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完全可以根據時代的要求進行改良啊！
比如說，新時代的防空任務更加重要。那就可以增加防空武器的威力啊！如果是感覺兩根炮管沒有必要，可以削減一根啊！又或者是，感覺兩根炮管都還不夠，想要安裝三根炮管，也不是不可以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在人為。
只要王步安願意，沒有他做不到的。
說不定，他還能給天啟坦克插上翅膀，極大的提升機動性呢！
電視電影裡面的機甲是怎麼來的？
還不是在天啟坦克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
“王總工，你好，我叫鍾會。”
“你好。”
四個技術員當中，為首的叫做鍾會。
之所以為首，完全是因為他是正兒八經的清華大學物理學畢業。學富五車，滿腹經綸。
遺憾的是，他在原來的單位，並不怎麼受歡迎。
他自己也不想受歡迎。
結果，就被調到了406研究院來了。
別人或許不喜歡陳舊破爛的406研究院。鍾會卻是感覺無所謂。這裡清靜。人際關係簡單。剛好。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研讀三國。只有這樣，才不會愧對他的名字。
王步安和鍾會討論了幾個物理問題。
鍾會的反應很快。
天賦什麼的可能沒有。但是基礎理論很紮實。
別看他整天都沉迷於三國裡面。其實對於真空災變、量子力學、額外維度什麼的，也是頗有瞭解。
在網路發達的年代，他居然搜尋到了不少頗為生僻的資料。
比如說：希格斯玻色子。
比如說：卡比博-小林-益川矩陣。
比如說：夸克禁閉。
然而，王步安很快又發現。這個傢伙是純粹的理論知識。說起來，頭頭是道，滔滔不絕。可是對如何應用到實處，就沒有什麼見解了。要麼是照本宣科。要麼是牽強附會。反正是無法和實際應用聯絡到一起。
“這是一個趙括。”王步安初步判斷。
當然，趙括並不是庸才。
他只是沒有被用對而已。
如果是作為參謀使用的話，趙括其實也是不錯的。
只可惜，他是被指定為主帥了。
有的人，天生不適合擔任主帥。
王步安不需要主帥。
他需要參謀。
鍾會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