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三州市之後，歐陽升直接讓蔚藍把車開到三州市人民醫院。

三個人下了車，乘電梯上了三樓。

過去的景象已經不存在了，只依稀在夢中出現。整個三樓，被醫院幾個輔助科室佔著，有理療康復科，口腔科，類風溼科，甲狀腺科等等。

胃腸科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以前科室內的輔助裝置和必須的物品，早已不見了蹤影。

米蓮就裝著看胃病的樣子來到了甲狀腺科，問裡面的大夫：“醫生你好，我看你們三樓，沒有胃腸科了？”

甲狀腺科醫生就說：“找胃腸科幹什麼？”

米蓮笑著說：“我以前在這裡看過胃病，現在又犯了，想找以前的朱大夫看看。”

醫生笑著說：“你說的是老朱先兒吧，我告訴你，他自身難保，和她女兒利用新農合騙保，已經被檢察院提請批捕了，估計再有幾個月，就被判了。我告訴你，這群人就是一群騙子，正事兒幹不了，亂七八糟的事兒拈手就來。”

米蓮說：“我覺得老朱先兒看病效果還是不錯的，我的老胃病，看好了一年多沒復發。前幾天吃生冷東西，又犯了。”

甲狀腺醫生就壓低嗓門說：“我告訴你美女，你知道老朱先兒前身是幹什麼的嘛，獸醫，一個獸醫，以前在畜牧局給馬給豬給驢看病。”

站在身後的歐陽升和蔚藍都嚇了一跳，他們感到這實在是不可思議，一個給牲口看病的獸醫，怎麼搖身一變，成了醫生和教授。

米蓮就說：“這位醫生，你可不敢亂說，我的病就是被他治好的。”

醫生笑著說：“那是你命大，你想想，給牲口開的藥量，用在人身上，能不好的快嗎？萬一遇到個體弱多病的，病症又纏身，他一下狠手，想把病給人家一把抓下去，這藥量就冒了出來。告訴你吧，他來我們醫院不到三個月，吃藥有反應的不下十幾位病人。嚇得趙院長找到她女兒朱小敏談了三次。這不，趙院長因為胃腸科的事兒，監管不力，給嫌疑人提供方便，有夥同作案嫌疑，一擼到底，也被逮了。”

這位醫生嘴很能說，來病人了，也不忘再說兩句再走。他對米蓮說：“我告訴你，你說他療效好，我不抬槓，一是他超劑量使用藥物，二是他有大量的自製藥，都混雜了西藥，讓你一用藥就有效果，不用藥過一段兒又復發了，你還得找他，他成了神人，實際上是一遍一遍再賺你的錢。”

從三樓下來，三個人直奔桃靈縣中醫院。在路上，歐陽升就對米蓮說：“到了桃靈縣中醫院，我和蔚藍就不下車了，這時候見到林壯志有些不太合適。你是他們胃腸科的人，就是林院長見到你也很正常，大不了就是說幾句話。”

米蓮就說：“可以，我見了榮兵兵怎麼說？”

歐陽升就說：“就說是來找餘大偉的，我找他有事，看他榮兵兵如何反映。”

米蓮問：“如果榮兵兵不在科室，我如何說？”

歐陽升說：“你就自我介紹，說是來這裡看看，順便問一下餘老闆到這裡來過沒有。”

蔚藍在距離中醫院500米的一個路邊停車位停了下來，米蓮下了車，挎著一個包，朝門診樓走去。

上了三樓，米蓮在樓道裡停了一會兒，發現病人在診斷時有進有出。呆了十幾分鍾，又到診斷科室和檢查室看了一下，米蓮就大致上估算了一下就診量和最低日收入，基本上應該能夠維持運轉。

米蓮拍了一下樓道的影片，就直接往辦公室走去。

榮兵兵正在那裡低頭看報紙，看見米蓮來了，他欠了一下屁股，站了起來。

榮兵兵勉強露出笑說：“米醫生，你咋來了，有啥事兒嗎？”

米蓮站在她的面前說：“我是來找餘大偉的。”

榮兵兵說：“我姐夫不在這裡，你不知道嗎？”

米蓮就問：“那他現在哪裡？”

榮兵兵脫口而出：“他和那個叫劉老黑的一塊兒出去了，別說你，我姐也找他呢。他說出去一星期就回來了，眼看失蹤就一個月了，也不來個電話。”

米蓮就問：“他除了和劉老黑一起出去之外，是不是張向陽也出來了？”

榮兵兵就說：“是啊，他把張向陽帶出去幹啥？”

米蓮就說：“我看三洲市病人雖然稀稀拉拉，但病人不斷，還是可以的嘛。”

榮兵兵這時候就有了警惕性，問米蓮：“你找我姐夫，不會是為了門診的事兒吧？”

米蓮笑了笑說：“你可以告訴你姐姐一聲，只要她對我順風順水，我就不會擠兌她，不會和她爭奪門診。有比門診大的事兒，你姐夫揹著我把東大湖的房子賣了，這個你知道嗎？”

榮兵兵就苦笑著說：“聽說了，也是急著還麻桿兒的錢才抵押了，這不還是他劉老黑的注意。”

聽得出來，榮兵兵對劉老黑這個人心存芥蒂，一直有著防範之心。

在餘大偉市一院的胃腸科打點了大半年了，這裡面的玄妙米蓮知道的不少。和人打交道溝通的能力，也比以前長進了。

聽榮兵兵剛才說的話和他的面部反應，米蓮已經初步判斷，榮兵兵同樣也不知道餘大偉的去向。還有，米蓮在說話中透出了東大湖房子被賣的事兒，恰到時機。

她認為，榮兵兵一定會把她來桃靈縣的事兒告訴榮倩倩。如果知道是因為賣房子的事兒找餘大偉，她榮倩倩不會往其他方面想，這樣，找餘大偉的真實意圖就不會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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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餘大偉不一定和米蓮聯絡，但和蓮花市和省會醫院胃腸科的聯絡溝通管道，一定還暢通著。當餘大偉知道米蓮是因為這個因素找他，心裡就會麻痺，就容易放鬆警惕，在疏忽中露出破綻。

米蓮覺得來這一趟還是值得的，至少從榮兵兵嘴裡知道餘大偉和劉老黑還有張向陽在一起，知道桃靈縣人民醫院胃腸科，因為醫療事故的影響，已經把損失降低到最低程度。並且病員量正在迅速復甦，榮兵兵的到來，至少是在宣傳上開啟了局面。

想到這裡，米蓮對榮兵兵說：“我先走了，你忙吧。”

榮兵兵就說：“米醫生，你要是不走，晚上我請你吃飯。”

米蓮笑著說：“謝謝，不用了，有事情我再找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