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歐陽升和葉蔚藍就來到了省會武警醫院門口。

蔚藍和韓胥正通了電話，告訴他們，她和歐陽醫生在醫院門口等他們。等到韓胥正領著老伴兒，來到了武警醫院門口，蔚藍就把他們兩口子喊到了車上。

蔚藍把一支錄音筆放在了韓胥正的口袋，又拿了一塊兒價格不高的石英手錶，戴在了韓胥正的手腕。這個表，蔚藍覺得和韓胥正的身份比較搭配，他戴在手腕上，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蔚藍笑著說：“大叔，大媽，你們現在可以過去了。就按照我說的做。”

韓胥正擠出一絲笑說：“大侄女，咱們這素昧平生的，你又是給我買筆，又是給我手錶，讓我真的很感動。你放心吧，我就是拼出老命，我也要討回公道，不給我個說法，我就不走了。”

歐陽升急忙接話說：“有啥問題我們背後勤商量，不要動不動就不走，這不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一定要按照你大侄女蔚藍交代的行事，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你能討回公道。”

蔚藍就笑著說：“我給你的工具，筆和手錶，等從門診回來，我還得收回去。再用再給，我還要在上面採錄證據。”

韓胥正嘿嘿笑著說：“那成，那成。”

韓胥正的小老伴兒就說：“有你們小兩口子交代，我們就照著做就行。大閨女，我們這就走了，有啥事兒，我們會和你聯絡的。”

韓胥正拉著小老伴兒的手，乘電梯上了8樓。蔚藍開啟手機，和歐陽生坐在車上，看手機裡傳來的晃動的攝像。

韓胥正來到了胃腸科第二診室，也不管掛號和排隊，直接和老伴兒來到了診室裡。朱先兒端著一大缸子的茶水，正用嘴吹冒著熱氣的茶水。

看到是韓胥正來了，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擺擺手說：“老韓啊，還帶了個人來，我要是不猜錯的話，這位就是你新婚的嫂子了。”

韓胥正就說：“還新嫂子呢，結婚都快一年了。我也不比你大啊，你咋喊嫂子，弟妹就行。”

朱先兒喝了一口茶水說：“弟妹，弟妹也好，喊著親切。下面好多了嗎？”

韓胥正苦笑著說：“不好，又腫了，一碰就痛。”

朱先兒就讓韓胥正躺在床上，用手檢查了一下，讓韓胥正下了床。

朱先兒洗了一下手說：“老韓啊，你這是不聽我的話，我咋給你交代的，打過針，用過我們的藥之後，不能喝酒，不能吃辣椒，不能乾重活，不能……還必須按照我給你定的時間要求行房事。你是只記得舒服好受，把我說的話全丟在九霄雲外了。這不，下面淤積，起了一個疙瘩。急了吧，不好受了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但就是不能急，慢慢來，會好的。”

韓胥正就一拍桌子，大聲說：“朱先兒，你這是胡說。你讓我治病，給我用了那麼多壯陽藥，卻不讓我行房事，想憋死我？在我的會**位一遍遍打針，幾種針混合在一起，也不皮試，就不怕把我打死。還有，服藥期間，我這是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就能喝口米湯，吃碗玉米糊糊，否則，出了問題，都是我的事兒，都是我引起，這不是欺負人，公平嗎？”

老朱先兒一看韓胥正像變了個人似的，竟然當著身邊病人，對他吆五喝六起來，就一掌拍在桌子上，指著韓胥正鼻子說：“你老韓是給臉蹭鼻子，想跑到我頭上拉屎嘛，你還嫩著。你這麼一把歲數，我給你治的像個年輕人似的，你自己就給我說過，一晚上運動幾次。你天天貪玩，玩壞了你那個窮玩意兒，能怪到我頭上？我見識的多了，豈能怕你不成。”

老韓就說：“你朱先兒別耍賴，你要是給我治不好，我就到藥監局告你，到衛計委告你，告你草菅人命。”

朱先兒就喝了一口茶，一下子全噴了出來。朱先兒說：“我還真不怕你告呢，我女婿是個什麼人物，說出來嚇死你。蓮花市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不還是照樣擺平了，就你，隨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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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胥正老伴兒就拿出了女人的看家本領，一下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說：“你們個胃腸科，真是害死了人。我老伴來看病，找到了你這個老醫生。我老伴兒說，我和我那口子還想要個兒子，行嗎？你說，生男生女你說了算。老伴兒就說，夫妻房事做的不太好，你朱先兒就說這是小事兒，等你用了我的藥，那還不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站著抽風，六十坐下吸土。保管給你治療的像個小夥子，要啥啥時有，床上更長久。誰知道，花了一萬多了，越治越不行不說，還把大鳥治成了小雀兒，會**位全變成了硬塊兒。我告訴你朱先兒，你要是看不好我家韓胥正的病，耽誤了我養兒子，我給你打官司沒完。不讓你掏個千兒八百萬的，你還真不知道我這農村婆娘有沒有那個能耐。”

老韓媳婦兒連哭帶唱，一下子吸引了幾十位看胃腸的病人圍攏過來，更有幾位病人開始為老韓兩口子打抱不平起來。

老韓媳婦兒就趁勢坐在了診斷桌上，鞋一脫，雙腿盤著，連哭帶唱帶比劃。這架勢，老朱先兒哪裡見過，腦袋嗡一下子，整個頭就大了。

護士喊來了幾個人，其中有一位就是喬嫣然。她一見這陣勢，整個人心都慌了。她來到老韓媳婦兒面前說：“大嫂子，有話好好說，有啥解決不了的事兒，咱們到外面說去。現在正在給病人檢查，你這一攪和，我們這胃腸科，可就完了。”

老韓媳婦兒一聽胃腸科就完了這句話，就像一瓶子醋澆在了頭上。她一下子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大聲說：“你一個胃腸科完了你就心疼得不得了。我家老韓的看家大寶貝完了，你們怎麼辦，如何包賠？還有，我家老韓來你們這裡治療前列腺，是為了傳宗接代，再要一個兒子，現在可好了，看家大寶貝沒了，兒子沒了，我咋這樣苦命呢！”

說著話，老韓媳婦兒盤腿又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喬嫣然孃家大哥走了過來，伸出手就要拖老韓媳婦兒。老韓一下子把胸脯橫在中間，指著喬嫣然大哥說：“你要是敢碰我家媳婦一指頭，我韓胥正就撞死在你這裡。”

說著話，韓胥正和媳婦兒肩挨著肩，坐在了地上。周圍的病人，也跟著起鬨起來。不知是誰，還大聲喊了一句：“人家來這裡治療不孕的，想要個兒子，現在可好，兒子估計要不了了，一隻大鳥，也變成雀兒，讓誰也受不了。”

喬嫣然搓著手，額頭上出了一層汗，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一下子就想起了情聖。

“這小子，嘴甜著呢，天生就是塊兒耍嘴的料兒。”想到這裡，她就對身邊護士說：“你到7樓美容科看看，陶醫生在不在，讓他來這裡一趟，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