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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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風中,嬌音如蜜,清靈婉轉,一詞終了,餘音迴旋,久久不息。

空氣中,清朗的聲線劃過半空,藍長歌一驚,掉頭望過去,在花園牆角處,有一棵高大的榕樹,那樹上坐著一個白衣盛雪的男子,此刻正雙手鼓掌,這男人長得真是妖孽,兩彎黛眉秀美如遠山,挺翹高傲的鼻子,薄薄菱形的唇,肌膚賽雪,一頭如烏絲般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此刻他正似笑非笑,邪惡妖媚的望著藍長歌,藍長哥一驚。

"你是誰?怎麼跑到王府裡來了?"

樹上的男子坐在樹杈上輕輕晃動著身子,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藍長歌,慵懶的換了個氣勢,繼續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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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長歌被他看得臉都紅了,被一個絕世美男以如此迫人的眼光緊盯著,相信不管是誰都會困擾。

"你再不說我可就叫人了,"藍長歌雖然被美男吸引,可不代表她失去神智,這男人不知是哪裡冒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危險的份子吧。

藍長歌的話音落,只聽到空中傳來一聲輕脆悅耳愉悅的笑聲,眼前人影一動,那男子已經貼在藍長歌的身邊,吐氣如蘭的在她耳邊低語。

"我叫百里流疏,記住了,我們會再見面的,有趣的小東西,"

身影瞬間飄遠,哪裡還有半個人,藍長歌心裡嘆息,這些人怎麼都跟個鬼差不多,說不見就不見了,難道這就是絕世輕功,真好,如果她也會的話,早逃出王府了。

因為那個長得像妖孽似的叫百里流疏的男子的擾亂,長歌就沒有了盪鞦韆的意思,這時候輕塵該醒了,還是去陪兒子吧。

長歌躍下秋千架往回走,那空曠的鞦韆在空中輕悠悠的晃盪,長歌不知道,那個百里流疏的男子並沒有走,而在遠處默默的注視著她的身影,心裡暗自猜測著這個可愛的小女子是王府裡的什麼人?

空氣中有陰謀,有詭異,各懷鬼胎。

一路上,腳踏青石小板,手扶綠葉藤曼,休閒的往蘭香院走去,路上偶遇一兩個丫頭小廝,也是客氣的打招呼,今兒個大家似乎都很客氣,整個王府裡籠罩著一層欣欣向榮的氣氛,是因為要做足表面功夫嗎?長歌不屑的蹙眉。

遠處花纖月看到藍長歌一個人自在的在王府裡閒逛,只有她累死累活的忙碌著,而那個女人什麼都不做,只要明天打扮得清清爽爽的抱著兒子就行了,而她這個正王妃卻要在這裡累死累活的,原因無它,就因為王爺的一句話。

獨狐桀說:"月兒,你多打理著點,那些毛燥的下人做事我不放心,"所以貴為王妃的花纖月像一個下人似的從早上忙到晚,直累得腰酸背疼,身子打顫,而那個好命的女人竟然在她眼面前晃來蕩去的閒逛,這怎麼能讓她不生氣,花纖月的臉糾結得像生了大病一樣痛苦,眼冒金星,害得王府裡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聽見搬東西的聲音,然後是王妃腳踏地板的聲音,很重。

花纖月的丫頭墨玉順著王妃的眼光也看到了讓王妃心情不好的人物,忙移步走過去,附耳小聲的嘀咕:"王妃,這兩日先讓她快活一點,等太后走了以後,再作打算,"墨玉的話提醒了花纖月,現在最緊要的任務是把王府收拾得妥妥當當的,不要讓王爺不滿意,其他的以後再作計較,那個叫藍長歌的女人她是不會放過的。

藍長歌只覺背後有一道嗜血的目光射來,陰風陣陣,她迅速的掉頭,並沒有人在後面,遠處王妃依然吩咐下人整理客廳。

長歌帶著疑惑往回走,難道是自已多疑了,明明那目光帶著強烈的恨意,難道是花纖月,可她好像只顧著忙碌,也沒時間理她啊。

快到院門口,小鳳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無奈,抬頭見到長歌,高興的掀眉笑。

"夫人,你可回來了,小王爺他..."

長歌一驚,以為是輕塵出什麼事了,飛快的奔進院子裡,那小子好命的抱在奶孃手裡,長歌的一顆心才放下,回頭噌了小鳳一下:"嚇死我了,還以為輕塵出什麼事了?"

"奴婢還沒說完呢,夫人就跑進來了,奴婢只不過想說,小王爺哭了,"小鳳委屈的瞼眉低頭。

藍長歌捏著小鳳的臉頰,逗她:"那我向小鳳陪不是了,是長歌的錯了,"

小鳳被長歌逗笑了,奶孃也笑了,這夫人真是太可愛了,一點架子也沒有,生了小王爺也沒有持寵而驕,尤其是和下人處得像一家人似的,真是個好夫人。

藍長歌伸出手接過奶孃懷裡的輕塵:"奶孃,你去休息一會吧,帶孩子也夠累的了,而且這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奶孃聽了夫人的話,高興的下去休息,夫人真是體貼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她能移到蘭香院裡真是平時積了德的,得了這麼外快活。

奶孃走了,長歌吩咐小鳳出去守著門,以防她和輕塵說話時有人闖進來,這對於輕塵可不是好事。

小鳳依言走出去,並細心的泡了茶放在雕花桌上。

房間裡只剩下母子二人,輕塵立刻松了口氣:"娘,我都要窒息了,明明會說話卻要裝不會說話,你說這需要多大的毅力,真怕自個兒哪天會忍不住說漏嘴,"

長歌瞪了他一眼,警告的開口:"若是你想被當成妖孽看待,你就開口,說不定會浸豬籠,甚至是火燒,再或者是五馬分屍,"長歌越說越順,輕塵早被她嚇白了臉。

"娘,人家還是個小嬰兒,你不能說這麼惡毒的話吧,"

"我這是提醒你,以免你哪天真的心血來潮,惹禍上身,"長歌叭的打了兒子的小臉一下。

輕塵立刻抗議:"娘,你又打我,早晚我會被你打傻了,這毛病你從以前就有,怎麼就改不了"。

藍長歌乾笑兩聲,她好像真的喜歡這樣打人家輕塵,可是他哪有變傻,以前的他可是被他越打越聰明了。

"我可記得以前你是很聰明的,說不定就是因為我打的原因,你看,你十八歲不到就修了大學本科,二十歲就拿到了劍橋的藥濟師碩士學位,這難道不是我的功勞嗎?"藍長歌得意的揚眉,說起弟弟的豐功偉跡,她可是三天都說不完,總之一句話,弟弟是個可怕的天才了,哪像她念到高中就沒辦法念下去了。

輕塵聽了長歌的話,眼神立刻暗了下來:"娘,對不起,都是輕塵拖累了你,這一生我希望你幸福快樂,你的幸福就是輕塵的幸福,"

前世姐姐為了供他唸書,高中畢業就輟學,從來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每天要做三份工作,本來他想好好的報答姐姐的,可是卻在那次爆作事件中姐弟同時死亡,在閻王殿裡,他用一劑忘情水換得投到姐姐身邊的機會,冥界孟婆手裡的忘魂湯早已不管用,閻王為這事愁了很久,因為這忘魂湯讓很多重生的傢伙記得前世的點滴,於是世上多了許多神棍大神之類的騙子,一時間閻王殿裡鬼滿為患,閻王正為此時犯愁,想不到輕塵手裡有自已製成的藥劑忘情水,本來還想把這個專案拿去投資,便有錢讓姐姐亨福了,誰知姐弟倆同時死亡,這忘情水的專利便落到冥界閻王的手裡,輕塵投生到人間便再沒有了使用忘情水的權利,閻王當時一高興,就奉送了輕塵前生的記憶。

"輕塵,怎麼不高興了,是不願意娘打你嗎?"長歌擔憂的望著兒子的小臉,臉上布著陰鬱深沉,和那張細嫩的嬌顏一點也不符。

輕塵搖頭,淚花滾在眼裡,晶瑩精亮,一滴一滴,似雨滴,更像珍珠。

"娘,我想起了前生,我欠你的太多,這一世我希望能報答你。"

"好了,咱娘倆誰跟誰啊?開心點吧,這才是娘心目中的輕塵,來,笑一個吧,"長歌捧高輕塵盪來盪去的。

輕塵不滿的大叫:"娘,人家害怕,你這是幹嘛,人家有恐高症,快放人家下來。"

長歌咯咯的大笑,和輕塵在一起,她每天都是快樂的。

輕塵的小手不依的抓住長歌的耳朵,猛揪,可惜三個月的小嬰兒根本沒有力量,好像撓癢癢一般。

"娘,哪個男人來找你了嗎?"

長歌被輕塵的話搞得一愣,一想到那個惡劣的男人,心裡便一肚子火,擺那麼高的姿態,好像他能接受她是多麼大的恩寵,搞搞清爽,她根本不稀憾這樣的男人好不好?

因為提到那個男人,藍長歌的心情頓時鬱悶起來,小臉蛋也挎了下來,她很排斥獨狐桀,用獨狐桀的話來說,她在恨他,因為那個男人差點搶了兒子,害死了自已,現如今是自已拼死抗議爭來的一切,若是真正的長歌,只怕早已死在他的手上了。

輕塵伸出小手撫平長歌的眉結,他也不喜歡那個男人,可那個男人是這個家裡的老大,他們要擺平他才能離開王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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