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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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身上立刻燃起了火焰,只是煤油不比汽油,所以火勢並不大。即便如此,雲隨心也不敢冒險出車門,直到看到一群光復軍的士兵跑到跟前,他才松了一口氣。

趕來救援的是駐羅湖的九連兩個步兵排,因為要等基地派出的汽車,所以現在才趕到。九連長留下一個班滅火加救治傷員,其餘的則去追擊逃跑的暴徒。雲隨心在一名士兵的摻扶下走到路邊休息,此時他已經是身心俱疲,今天的經歷可以是可謂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知道援軍很快就會趕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最後。司機也被嚇得不輕,到這時還兩股戰戰。

三名jǐng員就沒這麼好運了,其中一個當場死亡,另兩個也傷重昏迷,九連長已經派車送他們回基地搶救。看著已經無法開動的運鈔車,以及躺在地上的被擊斃的暴徒的屍體,回想起剛才情況的驚險,緩過勁的雲隨心恨不得立刻帶兵血洗陳家,現在只能讓李維斯帶保安隊先把陳家的人控制起來。

沒過多久,出去追擊的部隊陸續回來了,暴徒首領和陳觀希已經逃去無蹤,除了打死了二三十名暴徒,還抓回來三十多個蝦米。剛才那個拿著火把戲弄雲隨心的頭目赫然在列,不過雲隨心也沒空去和這種角sè計較,催促九連長立刻收拾人馬回龍崗。半時後,由一輛輪式裝甲車,三輛卡車組成的車隊回到龍崗,雲隨心未做休息,就帶人直撲陳家,結果等待他的卻是當頭一棒。

“你什麼?陳家的人都跑了?”雲隨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李維斯知道雲隨心現在正在火頭上,任誰經歷了那樣的遭遇都不可能平靜面對,而且死傷的還是自己的直屬手下,他也是恨不得對陳士榮食其肉,寢其皮。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想辦法彌補,於是便耐心的給雲隨心解釋陳家脫逃的經過。在陳觀希被押運走之後,陳士榮對外宣稱原配夫人傷心過度,需要靜養,大搖大擺的領著一家大去了鄉下的別院。李維斯雖然接到了報告,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完全沒有想到陳士榮會棄諾大的產業於不顧,帶著全家老少跑路。等到接到運囚車遇襲的訊息,已經差不多是一個時後了,李維斯第一時間帶著保安隊直撲陳府,可惜到了才發現,不僅陳士榮和他老婆不在,連他的妾室、兒子、女兒以及重要的管事、賬房都不在,留下來的傭人一問三不知。李維斯接著又帶人去了陳家在鄉下的別院,同樣一無所獲。

這樣的結果是雲隨心不能接受的,沒有人能夠激怒了光復軍而不受懲罰。他怒氣衝衝的原地轉了幾個圈,大喊一聲,“抄家!把陳家的jì院、當鋪、賭場全封了!”這時,駐大鵬衛城的步兵八連也趕來支援,軍隊、保安、jǐng察全體出動,對陳士榮在鎮內的各處產業展開了行動。

雲隨心不顧疲勞,帶著一個步兵排直撲醉chūn樓。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醉chūn樓被責令停業整頓,老鴇沒想到才過了一天,短毛又找上門來了。士兵把管事、賬房、jì女、丫鬟、僕婦、幫傭全都請到前院,黑鴉鴉的有近百人,雲隨心當眾宣佈,“陳士榮武力劫囚,已經畏罪潛逃,現在zhèng fǔ查封陳家的產業,所有人都要去jǐng察局協助調查。”話音剛落,立刻響起一片叫屈喊冤之聲,老鴇更是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雲隨心今天可沒什麼心情給她講什麼政策,幾耳光過去,那老女人立刻老實了。接著就是在各處貼封條,具體的清理工作還需要管委會派人來。

相同的一幕在鎮內各處上演,抓人、封門,一時間鬧得雞飛狗跳。大批陳氏產業的員工被請去“協助調查”,以至於縣保安中隊駐地裡人滿為患。佔大多數的夥計、僕役、傭人在詢問過後就釋放回家了,與陳家存在人身依附關係,也就是與陳家簽了賣身契的jì女、丫鬟、奴僕暫時由縣zhèng fǔ收容,而各處產業的掌櫃、賬房、老鴇、朝奉則需要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交代得清清楚楚。

兩時後,由財政部、商務部、內務部、司法部、公安部以及一些其他領域的專業人士組成的工作組,匯同“8·12專案調查組”一起對陳家的產業進行了清。首先司法部釋出了對陳家產業無限期的《凍結令》,罪名當然是“勾結匪徒,劫持囚車,畏罪潛逃”,雲隨心抄家的行動是自做主張,完全沒有法理依據,司法部這也是給他把手續補齊。然後財政部和管委會經濟工作委員會的會計師們,開始對陳家的產業進行清盤。

第一個清理的就是陳府的大宅,雲隨心雖然來過兩次,倒是沒發現這裡佔地極廣,有十幾畝地,前後各三進,加上偏院、後花院,讓從前大多數只有一間蝸居的倖存者們大為感嘆。後花園建有亭臺樓閣,迴廊水榭,池塘裡的荷葉下面還有鯉魚在遊動,加上假山湖石,很有幾分蘇州園林的風範。看得出主人對這處宅子很下了一番心血,這樣的宅子不要就不要了,連雲隨心都不得不佩服陳士榮壯士斷腕的絕決。

由被拋棄的,不知道排名第幾的管家領路,工作組對主人房間的財物進行了逐一清。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們都走得很匆忙,除了金銀細軟什麼都沒帶走。在各間臥房,成箱的絲綢衣物都整齊的擺放在那裡,絲毫看不出主人已經遠遁的跡象。除了這些衣物,還剩下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各種瓷器和玉石擺件,可惜倖存者中間沒有鑑定師,無法搞清楚這些東西的價值,也不好變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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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堆了半間屋子的各種古董,倖存者們面面相覷,打了這麼大一個土豪,就這麼一收穫,怎麼也不過去。“挖地三尺!我就不相信他能把萬貫家財都帶走了。”雲隨心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財政部長兼首席會計師劉匡也不相信土財主家裡沒有硬通貨,以陳家控制了半個縣的黃賭毒來看,平時的現金流怎麼都應該有個上萬兩。而龍崗鎮不要銀行了,就連錢莊都沒有,陳士榮不可能把貴重金屬都換成支票或者銀票。而據jǐng員的調查,陳士榮一行人只有一輛雙轅馬車,不可能把銀子全部帶走。而且這個時代的財主都有窖藏金銀的習慣,所以劉匡相信陳家的銀子一定還在這個宅子的某處。

對此他已有準備,於是幾個手持金屬探測器的倖存者開始在宅子裡轉悠。土著士兵和jǐng員都好奇的看著,首長們又在施展什麼仙法。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陳家的銀窖在現代科技面前無所遁形。當一個探測組走到後花園的涼亭旁時,探測器就有了反應,站到涼亭裡,反應更大,明要找的地方就在涼亭的下方。幾個倖存者圍著涼亭轉了幾圈,卻不得其門而入,雲隨心聞訊趕了過來,趴在涼亭內的地板上仔細檢查地板磚的縫隙。很快被他發現,涼亭正中的石桌下端和地板是一體的,而在龍崗這個地方,土著基本沒有搞到水泥的可能,所以這個石桌和下面差不多一平方米寬的地板是一整塊石頭雕出來的。再看這塊大地板與周圍地板的接縫縫隙明顯很深,雲隨心用手搖了搖石桌,感覺不到有晃動,看來這東西有幾百斤重與周圍也楔合得很緊密,不是一兩個人用手能抬得動的。他下意識的抬頭一望,上方樑柱上的幾道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站在石桌上,他仔細檢視了這幾處明顯是繩子磨出來的痕跡,陳家人搬開石桌的方法他已經明白了。

雲隨心找來一個葫蘆掛在涼亭的樑柱上,石桌用粗麻繩五花大綁,掛在葫蘆下方的掛釣上。拉動鐵鏈,很輕鬆的就讓這個幾百斤重的東西離開了地面。如他所料,石桌下方另有乾坤,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個大鐵蓋。一名倖存者迫不及待的想去抓鐵蓋上的拉環,被雲隨心一把拉住,“心有機關!”聽到這話,大家立刻退到三米開外,雲隨心用繩索穿過拉環,退到涼亭外,才用力猛得把鐵蓋拉開。預想中的暗箭毒煙都沒有出現,等了三五分鍾,大家才心翼翼的回到地窖洞口,用手電向裡面照了照。地窯並不深,有竹梯可以下去,雲隨雲第一個爬了下去。地窖的面積也不大,也就比倖存者現在住的公寓大一,除了洞口,上下左右前後都是大條石,是一個完整的石室。四面靠牆的地方,放著一個個大木箱,這才是倖存者今天的目標。

開啟其中一個,裡面白花花的銀子立刻晃花了地窖內的幾名倖存者的眼睛。地窖的面積有限,進來五個人後連轉身都很困難,而且這裡面空氣也不好。見識過了的倖存者紛紛爬出地窖,然後打發土著保安隊員下來搬銀子。忙碌了一個多時,從地窖內一共起出四十多箱白銀,每箱二十錠五十兩足sè官銀,全部加起來就是四萬多兩。而且按照劉匡的估計,這只是陳家一部分的財產,這土財主之富可見一斑。沒有發現黃金,雲隨心認為是被陳士榮帶走了。長途逃亡,帶十倍銀價的黃金,總是更方便一些。

接下來幾天,清產工作組對陳家各處產業以及鄉下的田莊別園進行了大清盤,又發現了兩處銀窖,共起出白銀一萬多兩。加上沒收的房產、田地、玉器、古玩,總價值很可能超過八萬兩。再加上被帶走的金銀還不知道有多少,一個邊鄙縣的土財主的富有,還是讓倖存者大吃一驚。就是不知道陳士榮在知道自己的萬貫家財都便宜了光復軍以後會有什麼感受。

又過了兩天,陳士榮一家人的確切去向有了結果。畢竟一家十幾口人,再加上管家、賬房、家生子的男僕丫鬟,一行二三十人要完全掩飾蹤跡是不可能的。據知情人的報告,陳家一行人在汕頭上了一艘花旗國的商船,向北去了,估計是去投奔在上海當買辦的長子陳觀悟。

雲隨心雖然不甘心,但目標已經離開了光復軍力量能達到的地方,最少在兩三年內無法追查,也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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