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立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

許久之後才感覺後背被拍了一巴掌。

“怎麼傻站著？”

孫茹聲音讓我頓時清醒過來，睜大眼睛盯著她：“你剛才說什麼？”

“我問你怎麼傻……”

“之前！”

“哪一句？歡迎她？”

“對！這究竟怎麼回事？”

女孩臉色黯然：“昨天範叔通知我，她正式加入我們事務所……”

“怎麼可能！”我驚呼道。

“千真萬確事實！”

“我不信，我要打電話給範叔……”

“不必了。原先我以為她又透過製造幻境讓範叔中招，後來分別聯絡楊哥他們，都是這個答案。”

“他們瘋了！”我感覺不可思議。

唐玉婷笑著回答：“沒有。只是我的能力足夠勝任這項工作，與其放任不管，不如讓我加入，我們倆也能尋求解決辦法……”

“你死了這條心，不會和你有任何瓜葛……我要回金陵，孫茹，我們一起回去，留她在這裡折騰。”

女孩嘆口氣：“是要走……只不過是我，不是我們。”

“你開什麼玩笑，憑什麼留我在這裡？”

“這也是一種輪換……你也清楚我有些知識並不豐富，恰好利用這段時間系統化培訓。”

“那我和你一起……總之我就是不同意！”

唐玉婷笑呵呵說道：“你就這麼害怕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嗤之以鼻：“我害怕你什麼？不相信自己是什麼意思？”

“擔心自己會喜歡上我。”

我冷笑著：“你太瞧得起自己，我只是嫌棄你而已。”

“何必找藉口……”

“不要用激將法，沒有作用。總之我一定要和孫茹……不對，你接受了？！”這個時候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女孩沒有接受這項安排，唐玉婷不可能堂而皇之出現在這裡，孫茹更不會主動迎接。

女孩點點頭：“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

“有屁道理，範叔腦袋糊塗了！”我也顧不上尊不尊敬。

“我考慮過，就當對我們一次考驗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耳朵，沒想到孫茹居然說出這種話，不由自主摸摸她額頭：“你是發燒糊塗了？還是受到蠱惑？又或者身處幻境中？”

女孩慘然一笑：“都沒有，這是我心裡話。”

“你……”她堅決態度讓我無話可說，恨恨坐在椅子上。

唐玉婷在一旁開口道：“我先走了，等你們商量好再來。”

“你永遠別再出現！”我朝她背影喊著。

屋內只剩下我們兩人。我剛要開口追問，孫茹卻站起來說道：“我先回去了。”

“回哪？”我心一顫。

“傻瓜，當然回住處。”

“你明明不想走……”

“不要任性。範叔既然這麼安排是有深意。”

“你一定知道些什麼，為什麼不告訴……”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自己想通了。一方面作為我倆之間考驗；另一方面可以解決體內鬼魂。我覺得這麼做很好。”

“你！”我心頭湧現一股怒火。

“你在這裡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我頹然靠在椅子上，渾身失去力氣。

渾渾噩噩間我看看時間，已經臨近十二點，拿出手機

撥打孫茹電話，約她一起吃午飯。

沒料到只聽到關機提示音，剎那心中有種不好預感。

等我慌慌張張回到住處，一眼看去並沒有異樣，不過女孩房門關著。

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一鼓作氣開啟後目瞪口呆。

床上被褥依然原樣，就連各種裝飾擺件也沒有變化，可是衣物卻不見了。

當我想詢問範叔時，見到書桌上有封信，信封上寫著我名字。

我急忙開啟，女孩清秀字型映入眼簾：

“陳康：我走了。不用試圖尋找我，就連範叔他們也不清楚我去了哪裡。其實唐玉婷要來的事情我昨天已經知道。起初我和你同樣態度，可是經過慎重考慮，覺得還是接受比較好。這次就算對我們倆之間感情最後考驗。我並不介意你們之間發生任何關係，只要對你身體有益我都支援。原本我考慮留在這裡，可是轉念一想，那麼一來反而會影響你做出選擇，所以最終選擇離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只是到處走走，看看祖國大好河山。偷偷告訴你，我騙範叔他們要找地方進修，實際上是旅遊，別說漏嘴了。行啦，沒什麼好絮叨，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來。最後我要叮囑你幾句，你與那個女人之間做什麼我都不介意，也相信你不會動真情，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希望回來後你體內已經沒有鬼魂存在；另外允許她搬進來，可是不準動我房間，不然我會生氣的。”

我正不知所措時，看見下面還有一行字。

“我知道你肯定不開心，如果當我是你女朋友，要聽我的話。一是不要找我，好好在廬州工作生活；二是不要如生離死別一樣，本姑娘好好的；三是不要拒人千裡之外，你們在處理委託時還要相互配合；四是不要對她投懷送抱置之不理，我已同意你佔便宜。這回好像都說完了，如果有補充我會聯絡你的。拜拜嘍，本姑娘去玩嘍。”

看完這封信，我心裡說不出滋味，從字面看孫茹似乎挺輕鬆，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不好受，只能發條資訊給她挽留，結果毫無迴音。

我思索片刻下樓開車想要回金陵，可是剛出小區就見唐玉婷站前車前看著我。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此時我正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你滿意了？”

“這是孫茹姐姐選擇，我沒有強迫，反而很敬佩。”

“別廢話，讓開。”

“你是回金陵嗎？”

“和你有關係？”

“可以搭載我一程嗎？”

“不可以！”

沒想到這句話說完，她就乖乖閃到一邊。

我也顧不上想她為什麼這麼聽話，徑直朝高速駛去。

沒行駛多久就接到範叔電話。

他開口問道：“小茹走了？”

“嗯……這究竟怎麼回事？”

“唉……這個小丫頭真是的，也不和我們打聲招呼。”

“您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昨天我告訴她這件事，讓她做出決定，很快就同意了。我明白她想法，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我毫不猶豫打斷他：“那也不能對我意見置之不理。”

“小茹什麼性格你還不清楚。她猜到你肯定不同意，所以不讓我們告訴你，所以直到今天你才知曉。”

“人都上門了，是不是我不同意都不行！”

“你不要激動。前天唐玉婷來到所裡，提出要加入我們，而且主動要求到廬州。當時我們直接拒絕。可是後來大家夥商量過，都清楚

她是因為你來的，我們不能輕易做決定，於是將這件事告訴小茹，就有了現在結果。”

“為什麼不告訴我！”

範叔嘆口氣：“你意見大家都能想到。這件事影響最大的是孫茹，所以直接聯絡她。”

“行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只想知道她究竟去哪了？”

“我們都不清楚。只是從她言語中感覺，似乎要出去進修。我們明白這小丫頭選擇這種方式躲開。”

“她會去哪學習？”

“起初讓我幫她聯絡佛道聖地，可是後來改變主意，要自己遊歷，走到哪算哪。”

“那就是沒有目標？”

“沒有。”

“得，一點頭緒都沒。”

範叔又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正要趕回金陵？”

我冷笑著：“唐玉婷說的？”

他毫不避諱：“是的，包括小茹離開的事。擔心你在路上出事。”

“怕我死了完成不了鬼魂委託？”

“不管她目的如何，也算關心你。你回來也沒有太大意義，明天我們會去廬州，也算對你們倆有所囑託。”

我沉默片刻，想到就這麼貿然回去的確沒有價值，於是說道：“那好，我就在這邊等你們。”

掛上電話我返回門店。中午也沒心思吃飯，而是從航班、火車時刻表上搜尋孫茹可能前往的地方。

半晌我看著眼前密密麻麻地點名稱一陣頭大，心想廬州交通四通八達，短短幾個小時內可以到達全國多數省份，根本無從尋找。

忽然察覺有人走進來，猛一抬頭，頓時失望之極。

“你來幹什麼？”

“還沒吃午飯吧，我買點吃的打包帶給你……”

“不用這麼好心，見到你就飽了。”

唐玉婷沒有在意，只是說道：“我不清楚孫茹姐如何與你告別，但是我明白，一定不會讓你用這種態度對我。”

我不置可否，只是揮揮手：“見到你煩。”

她徑直坐到孫茹平時坐的椅子上。

“起來！這是你坐的地方嗎？”

“現在我們是搭檔！”女孩毫不示弱。

“那你自己買張椅子搬進來。”

“覺得這張椅子挺好，信任孫茹姐眼光。”

我站起身就要將她拽起來，沒成想女孩露出楚楚可憐模樣說著：“你欺負小女孩不怕別人說閒話？”

“我要是能將你趕走，任憑別人怎麼罵我都不在意。”

“我再說一遍，從現在起我們是搭檔！你如果捨不得孫茹姐，就去找她，別在這裡將怨氣發洩在我身上！”

我忍不住罵道：“這一切還不是你造成！”

“的確是我。那又怎麼樣？我用什麼見不得人手段了嗎？這個選擇是姐姐自己做出，你要怪就怪她！”

“如果不是你冒出來，哪有這麼多事？”

“不要把什麼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從我的立場這麼做沒錯！”

我一時語塞，沒想到什麼話反駁。

唐玉婷繼續說著：“你現在只有老老實實聽從孫茹姐姐囑咐，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要妄想將我趕走。如果我真走了，等姐姐回來後，對你可不是風平浪靜態度。你只是讓她的犧牲和努力白費！”

我有些不明白：“什麼犧牲和努力！”

“作為女朋友，主動離開將男朋友推到別人懷裡，這就是犧牲和努力，而你只是在辜負她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