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番話使我久久沒有回過神。

直到孫茹大喊一聲：“原來你就是幕後主使！”

我此時依然不敢相信。

唐玉婷無謂態度繼續說著：“沒錯。你們要等的人就是我！”

範叔語氣中也充滿疑問：“你有能力驅使貓魅？”

“為何不可？每個人包括鬼魅都有自己價值。”

我漸漸平息心情，好奇問道：“你是怎麼說服他們？”

“陳偉非常簡單。試想，如果有人不僅替你了結心事，還給一筆財富，而你所要做的並不複雜且不會觸犯任何法律，你會拒絕嗎？”

“原來三個人被害均是你一手造成……你是如何掌握這麼多資訊？”

“知己知彼方能達成目的。既然對你有所企圖，肯定會將所有情況調查清楚……說起來也是巧合，我派人去你老家偷偷查訪時，恰好遇見其中一名同伴。他酒後吹牛，將一切原原本本都說了出來。這給了我新想法，便聯合陳偉，替他報仇之際引你入套。”

“他不怕被抓？”

唐玉婷笑了起來：“哈哈……整件事沒有任何證據與我倆有關，他都沒有與幾人見面，何來嫌疑？”

“都是貓魅替你做的？你又是如何驅動他？”

“不怕說實話，貓魅前輩神通廣大，不屑於做這些，他只是答應我對你們使用魅術。不過我清楚，單純魅惑效果有限，便藉助蜃燭效用，果然名不虛傳。”

範叔有些激動：“蜃燭是你的？”

“嗯……這也是讓貓魅前輩答應我請求的原因。”

“你從哪弄來的？”

“具體來源無法告知，是見不得光途徑……不過我可以告訴範伯伯，這種神奇之物基本失傳，別人也是從古墓中盜取出來。”

“難怪……還有何許物品？”

“據我所知只有蜃燭。而且盜墓者並不識貨，幾乎是以贈送方式轉賣。”

範叔直搖頭：“暴殄天物。”

我趁機繼續追問：“整件事從始至終肯定還有別人參與？否則如何殘害三人？”

“沒有了。他們只是被厲鬼所害。”

“你竟然驅鬼害人，這有違天道……而且陷阱如此周密，不可能是你們輕易構成。”

“天道？呵呵……如果你說平房下地下空間，那是早已建成，只不過沒被外人發現。”

“一直有！”我非常吃驚。

“你所見到那口棺材也是早已存放在那裡。”

“裡面安葬是誰？”

“你體內鬼魂！”

“不……不會吧……”這個時候我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準確說是你我體內鬼魂合葬棺。”

“這個……”

“鬼魂一直在你老家附近遊蕩，最終選擇了你。”

“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倆生活環境距離那麼遠，體內鬼魂會有關聯？”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因為你體內鬼魂附身後，愛人卻始終沒有找尋到合適嬰兒。於是四處遊歷，直到遇見我。”

我撓撓頭：“居然會是如此緣由。”

孫茹冷哼一聲：“無非要說是緣分唄……不要忽悠我們。”

唐玉婷淡淡說著：“已經將所有事告訴你們，如何選擇由你決定！”

我沒有改變態度，毫不猶豫回答：“不可能！”

範叔沉默許久，此時再次開口：“如果我沒猜錯，你體內鬼魂生前也是奇人，精通奇門異術。”

唐玉婷點點頭：“是的。兩位鬼魂前輩都是。否則不會瞭解附身之術。”

我忽然想到一點：“這似乎也可以算是一種尋求永生的辦法。”

範叔讚許道：“你終於醒悟過來！不論小姑娘所說真假，從本質上說就是躲避生老病死，尋求長生之法。”

孫茹也明白了：“其實就是換具肉身重新開始。”

唐玉婷此時臉色有些許變化，不過很快如常：“你們說的也沒錯……”

“不對！既然是永生，怎麼可能允許我體內鬼魂消失？就算你同意，附你身鬼魂也不會接受！”

對方看似早已想到我有此疑問，不緊不慢解釋道：“因為你加入事務所後，護身符咒不離身，時常接觸法器，對鬼魂有壓制作用，影響他融合。早先目標是將體內魂魄剝離。可是計劃被打斷，而且你們有了防備，更重要是貓魅前輩離開。我只能改變想法，反其道為之，以自己換取進一步弱化你體內鬼魂，讓主魂與他逐漸分離，最後召離肉身重新選取附身物件。這也是我和前輩商議後決定。”

“按照你說的，不是還要害別人？”

“我覺得這不關你事。除非你能做到讓鬼魂煙消雲散……不過代價就是自己性命。”

我有些鬱悶，明白她說的沒錯，典型心有餘而力不足。

唐玉婷繼續講述：“所以我勸你不用做聖人，最好辦法就是答應我要求……放心，我不會纏你一輩子，這件事解決對我們都是解脫。”

範叔一語中的：“你每次都有所隱瞞和欺騙，我們如何相信你。”

孫茹也附和：“就是。先前說你們……你們怎麼樣之後，陳康體內鬼魂可以消除，此時又說分離，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其實今晚沒有欺騙你們。孫茹姐姐說的沒錯，剛才我是那麼說過。可是我也講明前提，是你們使用外力讓鬼魂消失。真到那個時期，我會在你們出手前召引鬼魂離身，不會留下機會，否則前功盡棄，無法對前輩交代。”

這個時候，趙哥獨自回來了。

“老人被我收入困魂鏡……基本情況已經清楚，的確是我們猜測那樣。有些地區老人害怕火葬，想方設法躲避。其中不乏家境優越者。於是這夥人時而去各地盜取屍體換取利益。可是隨著管理力度加大，屍源很難獲取，反而需求量也越來越大，價格一路走高，所以他們動起這個主意。”

範叔一臉憎恨：“回去後將詳細情況整理下，明天我們遞給有關部門處理。”

孫茹揮揮拳頭：“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趙哥笑笑：“這邊已經結束，等你們聊完就可以離開。”

他並不清楚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以為只是單純聊天。

範叔招呼他走到一旁。兩人開始竊竊私語。

從趙哥不時發出驚呼聲和時而瞥向唐玉婷，我知道他肯定也很意外。

這段時間我、孫茹還有唐玉婷都沉默著。

等他們回到身邊，趙哥上下打量一遍唐玉婷，語氣複雜道：“看不出來小小年紀，能力之強、心智之高、手段之狠，遠遠超

乎想象。”

“多謝誇獎。”

看著對方清純面容，實在難以接受這些年她的所作所為。

我重新表達自己觀點：“你說的辦法我不會考慮！就算對我使用幻境，只要被察覺，無論採用何種辦法，都會在你們得逞前對自己使用符咒。哪怕變成行屍走肉我也不在乎。”

孫茹面露憂慮看著我，緊緊抓住我的手，小聲說道：“我不會介意，答應……”

我毫不客氣打斷她：“不可能！”

唐玉婷露出人畜無害笑容：“各位肯定存在分歧，可以給你們考慮時間……”

“不需要，我……”

這次是範叔打斷我：“陳康，大家回去商議後再做決定。”

“這是……好吧……”

見到範叔都已開口，原本態度堅決的我，語氣也緩和下來，不過心裡依然是堅決拒絕。

唐玉婷朝我們擺擺手：“三天後我會去廬州分所門店，到時再見。”

看著她逐漸遠去背影，我牙齒咬的咯咯響。

我們隨後也離開公園，驅車返回。

等將範叔和趙哥送到賓館，車上只剩下我和孫茹。

她故作輕鬆說著：“我們回去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車內沉默氣氛一直保持到我將車開進停車場。

女孩再次開口：“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

我倆手拉手漫步在小區裡。

我滿腦子都在梳理唐玉婷講述。

感覺到女孩靠到我胸口，我輕輕撫摸她秀髮，說了聲：“對不起。”

“不要想那麼多，你又沒有對不起我……不對，你沒有答應她就是對不起我！”

孫茹一番如同繞口令回答不難理解，我瞭解她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不會同意。”

“我不要你有事，這是一切一切的前提。”

“我原則是不做對不起你的事……這是我的前提。”

“看來你不打算聽我的話。”

“這次不準備……哪怕萬分之一機會我都會去嘗試，也不願意接受這種百分百機會的要求。”

“唉……我不知道如何勸你，總覺得勸自己男朋友去……怪怪的。”

“那就讓我自己決定！”

第二天我和孫茹照例在門店窩著。

範叔和趙哥聯絡相關部門提供資訊，順便將小蕊和老人魂魄送去輪迴。也許是明白我們此時心情並不平靜，也沒有讓我倆陪同。

原以為他們忙完會勸說我。誰料兩人處理完幾件事，下午就返回金陵，根本沒提昨晚事情。

如果不是剛開口，就被趙哥一句“你自己決定”堵回來，我還以為又遭遇幻境。

轉眼過了兩天。我和女孩很有默契都沒提那件事，而我心裡已暗自下定決心，絕不會背叛孫茹。

這天上午，我們坐在門店裡等待唐玉婷到來。

大約九點多，對方飄然而至。

我開門見山一口回絕：“我拒絕……你可以離開了，各種手段都試出來吧。”

沒想到唐玉婷只是微笑著看向孫茹。

我疑惑看了看身邊女孩，她卻站起身伸出手：“歡迎你加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