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過高天,劉琛透過雲層間隙看著舷窗外的蔚藍海域。
過高的距離讓地面如衛星雲圖,褶皺的油畫一樣抹在地球表面。
在那日交談後沒兩天,洛克斯和劉琛兩人就踏上了前往毛熊國的航班。
劉琛還記得那天回來後,洛克斯的嘴臉。
“原來你不聲不響幹了這件事,真了不起,不愧於你爬蟲一般的基因。”
有了那樣的開頭,劉琛感覺這趟旅程可能會比較心累。
十幾小時的飛行,七個多小時的時差。
前所未有的寒風,成了毛熊國給出唯一的歡迎儀式。
這次出行,純粹是以個人名義,中途還經過了轉機,以防被有心人察覺。
“洛克斯先生,我們該怎麼做?是一起,還是分頭行動?”
取了行李,過了出口,劉琛先開口。
無他,眼不見心不煩。
“一起行動,這樣我能盯著你。我要看看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劉琛皺了皺眉,如果他一直是這個態度,只怕這次的任務成不了。
看來,他得先解決這個問題。
當然,劉琛不會動手殺人,或者像對付黑皮一樣威懾。畢竟還要回國,還要像賈斯汀等人彙報。
“好的。那就聽你的安排。”
乘計程車,在冰雪中穿過城市。
毛熊國是個特別的城市,孕育著文學和藝術,又誕生最強大的重工業。豐富的礦藏,廣袤的土地。
住進酒店,解體不到十年的毛熊國還帶著對西方的對立認知。
也是靠劉琛的黃色皮膚,才擋住了毛熊人帶著敵意的審視。
兩個房間,位於不同的樓層。
此時正是黃昏,北地的夜來的比別處更早。
“先放好行李,半個小時後在大堂集合。一邊吃完飯,一邊商量怎麼做。”
洛克斯能在秘書處的核心小組,自然不會是只知道歧視的快樂白。
至少在工作能力上,具備基本的思路。
晚飯,酒店的自助餐還算豐富,肉類、牛奶和麵包乳酪供應充足。用刀切下一大塊牛排,沾上醬汁塞進嘴裡,大口咀嚼,對劉琛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弄到這次機會的。不過是工作,我肯定會帶好你。但我要警告你,如果你有任何不該有的妄想,哪怕是一丁點。一般被我發現,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漢默工業待不下去。”
洛克斯選擇先說兩句軟話,沒辦法,他在路上已經想明白,要想完成任務,只怕要依仗劉琛的操作。
兩人不同心,事情出不了結果,自己只會留下能力不足的印象。
事情有了好結果,自己再稍加運作,攬走功勞,什麼都是自己的。
“好的,洛克斯先生。”劉琛就像個剛參加工作的傻小子,相信領導說的一切。
“首先重要的是找到安東·凡科這個人。”
漢默工業的情報只能將他的位置大致鎖定在這座擁有克里姆林宮的城市,卻無法定位他的具體地址。
劉琛立馬投入工作,開始分析當前的進展。
對他來說,儘快找到安東·凡科,他既有足夠操作的空間。
他謀取的,不是找到而已,而是藉由安東·凡科,成為和軍方交涉的實驗室帶頭人,從而開始本次任務。
“沒錯,所以你有什麼想法?”
劉琛露出為難的臉色:“洛克斯先生,要是說研究某個物理學課題,我可能還有些思路。但這種工作的思路方法,我可能束手無策。要不,您看給我們指引個前進的方向?”
劉琛故意裝作沒有思路,把問題拋給洛克斯。
“呃……”洛克斯一時沒了辦法。
雙方沉默了片刻,陷入僵硬的尷尬。
直到劉琛虛情假意的打了句圓場。
“其實我們剛到這裡,想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或者我們先好好休整,理理思路?”
一個臺階,讓洛克斯緩了勁。
“對,剛到這裡,盲目開展工作並不合適。先好好休息,熟悉熟悉環境,等明天再考慮怎麼下手。”
“那飯後要不要一起去酒吧,嚐嚐地道的伏特加?感受烏拉的豪情?”
劉琛順杆爬,邀請洛克斯。
“不了不了,畢竟出差期間,還是不要喝酒了。”
三個小時後。
洛克斯猛口灌了一杯伏特加,親熱的摟著劉琛的肩膀。
“劉,我告訴你,你們黃仔就是一群竊賊,佔據我們發展的通道,想一步步侵蝕我們的位置。但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永遠也爬不上去,其他黃仔子也永遠爬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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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白皮的燈塔國,不是黃色的燈塔!”
劉琛不動聲色的,繼續給洛克斯倒上酒。
兩個酒杯相碰,學著本地人,高呼。
“烏拉!!”
隨後洛克斯接上一句:“為了自由!”
又過了兩個小時,洛克斯爛泥一般躺在床上,伸手夠著兩米開外的小桌子。
幾個小時的時間,洛克斯被灌得幾乎不省人事,把一切都傾吐給了劉琛。
他對劉琛這類人的成見那麼大,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他小的時候,父親因為黃種的上位而失業,整個家庭一度陷入到非常艱難的地步。
每頓只能吃最普通的硬麵包和土豆。
整整一個冬天,他只吃過一頓牛肉。
幸虧上天眷顧,他順利進入漢默工業,和妻子一起,養活這個家。
但萬萬沒想到,同樣的遭遇,降臨到他的妻子頭上。
和黃種競爭,被淘汰,只能成為家庭主婦。
就像一個詛咒,讓洛克斯不得心安,他的家族,每個人都逃不開被黃種壓在身下的遭遇。
所以他鄙視劉琛,更壓迫著劉琛,就是怕有朝一日,他走上父親和妻子的老路。
得知一切的劉琛,有些無奈,但並不準備原諒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我知道,卻不代表我一定同情,必須原諒。
畢竟,劉琛不是聖母。
得知一切的劉琛,回到房間。
他對洛克斯說,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是句真話,卻不是句實話。
沒說全。
他不知道安東在哪,也不知道怎麼確定他的位置。但他卻有辦法找到他。
很簡單,從他的兒子入手。
他清楚的知道,伊萬·凡科被關押的監獄。
只要對上話,就能獲知安東的位置。
順便,劉琛可以更多瞭解這對父子的情況,給出無法拒絕的專屬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