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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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力超級頑強的老夫人終於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撒手人寰。她走得很匆忙很安靜,身邊竟連一個送行的親人都沒有。

本來她房裡一直有兩個丫頭守夜的,但因為老夫人自從那天接皇上聖旨時昏過去後,一直像個活死人似的,只有呼吸,沒有任何動作和言語。所以兩個丫漸漸放鬆了誡心,安心地蹲在牆角打起瞌睡來。

卻不料醒來已是凌晨,習慣性地打來熱水給老夫人洗臉,才發現了異樣。

這時的老夫人早已沒了呼吸,手腳冰涼,面如死灰,身子都已經僵硬多時了。

兩人嚇得大叫,正好青嫂提了老夫人每日必喝的參湯過來,見兩個丫頭的表情,心知有異,趕緊衝了進去。

愣愣地好一會兒時間,她才確定老夫人真正的死了。

她有些惱怒,這些丫頭越來越放肆了,於是鐵著臉問道:“錦兒畫兒,你倆是怎麼當的差?老夫人歸天了,居然都不知道?”

被叫做“錦兒畫兒”的丫頭,早已嚇得面如土色,只知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嘴裡顫聲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請總管饒命哪!請總管饒命……”

青嫂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丫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才說道:“跟我說這些也沒用!一切等大夫人來了再說!”

青嫂說完,就匆匆地出了慈安院。

不一會兒,又領著大夫人步履匆匆地進來,遠遠看著軟榻上的老夫人的遺體,禁不住悲從心來,踉蹌地再跨了一個大步,“撲咚”一聲就跪了下來,然後是嚎嚎大哭的聲音。

青嫂的眼眶也紅了,但相對大夫人來說,要理智得多,於是輕聲說道:“夫人節哀順便,,奴婢這就去通知各房各院的主子們!”

大夫人無語地點點頭,算是默許了。

又一會兒過去了。

得到訊息的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聚集到慈安院,稀里譁拉地跪了一地,然後是震耳欲聾的哭聲……

凌嫣帶著雲謹和海棠,也悄悄地跪到了最末的位置。

她本不想來的,對於這位老夫人,她根本沒什麼印象,更談不上感情了。除了穿越那天,很不湊巧地在她房裡醒來以外。但是想著雲謹到底是她的嫡孫女兒,不來表示一下也說不過去。

所以她來了。

看著這些失聲痛哭的人,讓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從沒見過的老媽。據說自己的老媽曾經是一位美人,她與父親一見傾心,然後生下了她,不料卻在生她的時候因為難產而死。從此她就成了孤女。幸好老爸對她如珠似寶,對老媽也是情意深重。在打拼事業的同時,獨自撫養她長大成人。

然而六年前,在她剛過了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老爸忽然說他要跟雪清阿姨結婚。這讓從小嬌慣養的她又是意外又是氣憤。

她一直以為老爸終身不會再娶別的女人,但是她失望了。

所以她比經變得更加囂張拔扈,驕蠻任性。

因為她心裡有了心結!

呵,可憐的老媽,就這樣被老爸拋棄了!

想著想著,她的臉上也早已蓄滿了淚水,哭得比任何人都大聲都傷心。

眾人回過頭來,詫異地看著她。

凌嫣感覺到人們火辣辣的目光,有些臉紅地低下頭,又掏出手絹,糊亂地擦試著滿臉的眼淚。

這時大夫人已經在青嫂的勸慰下,恢復了常態,充分發揮了她當家主母的能耐,立馬連派了十路信使,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飛往邊關,給王爺和各位少爺報信。然後又派了羅總管往皇宮稟報皇帝和太后。

因為早知道老夫人有性命之憂,所以好多事情都已經做了準備,比如老夫人的壽材、壽衣啊什麼的,又比如孝子們下人們的喪服,這時都不用吩咐,青嫂自是輕車熟路地去取了來。她一邊吩咐一面安排下人們給老夫人梳洗打扮,穿上壽衣,一邊吩咐下人們佈置靈堂,請哀樂。一應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其他幾位夫人也都吩咐身邊的下人,力所能及地幹些雜事。

人多力量大。

不到中午,所有的事兒都料理好了。

王府裡所有的門楣上都掛了白花,紅燈籠也被換成了白色,哀樂已經響起,老夫人被裝進了棺材,抬到了靈堂上。全府的人身著麻衣重孝,來來往往地穿梭忙碌著。整個王府籠罩在濃濃的悲傷之中。

因為要等王爺和少爺們回來,所以老夫人的葬禮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舉行。。

不過這老夫人的身份實在是尊貴,她既是當今聖上的奶孃,又是戰功赫赫的榮王爺的親生母親。

所以,響午過後,得到訊息趕來王府弔唁的人就絡繹不絕,這些人多有朝廷官員也有平民百姓,想著一個月前老夫人才辦了八十大壽,席開百桌,宴請親朋,今兒個卻已是物是人非了。

靈堂仍然佈置在慈安院,這時已經入殮了,黑得發亮的棺材就停在大廳的正中,靈前一個大大的“奠”字,面前的火盆裡燒著冥紙,四周佈滿了花圈,還有紙做的金童玉女、花園宅房,丫環奴僕,六位夫人攜同在府的雲若和雲皓兩姐弟,俱都跪在兩邊,面色哀慼,為前來拜訪的客人搭禮。

隨著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的震耳欲聾的聲音,接著就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湧進大堂,當中一個面目俊朗的中年人,錦衣華服,神色悲慼。

他右手邊站著兩個一大一小兩位英俊的少年公子,臨風玉樹,風度翩翩,面目與中年人依稀有些相似。不用猜也知道,這父子三人,就是當今東黎國身分最尊貴,手裡最有權勢的三個人,即當今天子、太子、福佑王。

他們的身後還站著手拈拂塵的姚公公和另外一個穿著儒衫的中年男人。本來站在他們身後的少年雲迪,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禮節,竟是上前一步,“撲咚”跪在了靈前,低低地抽泣著。

眾人的反應也不慢,此時在大堂裡的人,不管是下人還是主子,不管是跪著的還是站著的,皆都轉了方向,向著面前的這群人跪了下去,嘴裡齊聲地喊著口號。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退下,他自己則上前一步,接過羅總管遞過來的香,恭恭敬敬地鞠了三個躬,嘴裡戚聲道:“朕乃當今天子,統御萬民,卻不能解奶孃之惡疾,實在是罪過,罪過!奶孃好走……”說完,緩緩脫下自己頭上的金冠,小心地放在靈前,又拉過身旁的兩位皇子,叫他們跪下磕頭。

眾人沒想到這皇帝孝心至此,雖然老夫人對她有哺育之恩,但畢竟也只是宮中的奴才,如何當得起皇帝的金冠之禮以及皇子的當前一跪?

可皇帝就是這樣做了,而且沒有一絲猶豫,他面上哀慼的表情很真誠。就算是王爺在此,也不一定表現得比他更悲痛。

眾人在詫異皇帝做作的同時,不由得對棺材裡的老夫人,多了些欽佩和羨慕,“這老夫人究竟做了什麼?竟使當今聖上如此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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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夫人心裡也很納悶,但仍沒有失了禮數:“謝陛下寵恩!”

“夫人,節哀順便!”他的聲間有些哽咽,也無比沉痛,然後他轉過身來,又道:“你們都先出去,朕要單獨陪陪奶孃!”

眾人聽得又是一愣,卻沒人敢違背皇帝的意願。於是,在大夫人的帶頭下,所有的人在頃刻間走得乾乾淨淨。

皇帝今天的表現實在有些失態,可是沒人敢當面問為什麼。

背地裡,太子卻是瞥不住了,抬頭望向身邊穿儒衫的中年人,道“方大人,你且說說看,父皇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能做出這麼有悖常理的事兒?”

能跟著皇帝太子一起來王府弔唁,想來這儒衫中年人的身分也不簡單。只聽他淡淡地道:“天子以孝治國,這是東黎國民之幸,百姓之幸!老夫人雖然只是陛下的奶孃,也算有養育之恩,陛下當然會敬她重她!”

真是如此麼?太子仍有疑慮,不過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問,卻是加快腳步,趕上了前面的雲迪和福佑王。

此時的雲迪看起來也很傷心,福佑王正在勸慰他。

這三個少年倒是情義深重,看得後面的方大人彷彿心有感觸,竟是大大地嘆了口氣。

四人不敢走遠,只在外面呆了一會兒,便見皇帝神色憂傷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只是輕輕地說了聲:“擺駕回宮!”聲音很是疲憊。

知道皇帝要回宮了,姚公公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又是一聲大喊:“陛下起駕回宮!”

然後就在眾人的跪送下,出了後院。

前院裡,自有留守的侍衛和宮女們侯著迎接,於是騎馬的騎馬,坐馬車的坐馬車,走路的走路,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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