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巨大的號角聲響起，邊境大營方向冒出滾滾白煙。

水悠然一怔，有人襲營？不對，如果單純襲營不會燃起狼煙，這狼煙是通知京城大敵來襲的訊號！

三國剛剛結盟要攻打風智，難道白老頭做出了先發制人的決定？不會吧！就算黑龍騎不懼三國的戰騎，那百姓們呢？這樣陷百姓於水火之中的事情，決不會是白老頭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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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的轉頭，正巧捕捉住白淵唇邊的那絲笑意，突然醍醐灌頂。

“白淵，是你做的吧！”水悠然怒道。

“為何是我？”白淵笑意殷殷：“你怎麼不說是藥皇先於三國起兵？”

“因為我太瞭解他。”水悠然頓了頓，冷笑道：“白淵，你這招計策挺高的啊。”

“哦？說來聽聽。”白淵好整以暇的看著水悠然，頗有坐下來聊天的意思。

“耀星慕容希侑的帝號名存實亡，整個政權中心實際上早就掌握在慕容皓軒手裡。這次你以慕容皓軒的身份，與雷啟勾結在一起，又假意與天凌結盟，以討伐亂世妖女的名義造成三國圍攻風智的假象。

此時天凌自然不會對耀星雷啟這兩個盟國太過戒備，甚至軍事情報也會共享。如此一來，天凌的內部部署便完全被耀星和雷啟洞悉，卻不知是引狼入室。此時你們不會進攻已對你們有高度戒備的風智，而會在天凌將所有注意力投向風智時，趁機揮兵而來，拿下天凌。

但是，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會明白，你可以藉機滅了天凌，難道不會過河拆橋再拿下雷啟？所以，同意你這個計劃，雷啟的國君腦袋不是被驢踢了就是你已經實際控制了雷啟，或者，你根本就是雷啟的皇帝！”水悠然一口氣說完，緊緊盯住白淵：“我說的對也不對？”

白淵雲淡風輕一笑：“靈兒，你知道麼？你實在太過聰明！這個計謀我還是向你學來的呢。當時你不到兩年時間統一雲麟七國，計謀百出，引得世人讚歎。而現在區區四國，又有了你的前車之鑑，你覺得我能用多久來統一？”

“有一點你沒算上，那是歷史，而歷史是不能複製的！”水悠然看看他：“可是，我不知你一定要統一雲麟大陸的理由是什麼。你覺得得到那個位置真的是那麼快活麼？”

“哈哈哈……”白淵突然大笑，大笑過後，他的雙眼變得狂熱，指指齊朗道：“靈兒，你當初為什麼會愛上他？因為你愛上的是權力！因為他幫你征服了天下！論靈力，我不輸他，可是論計謀，我自認不如他。而現在，我要以我的力量讓這個天下臣服，我要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最後，靈兒，我要讓你向我低頭，而不是再對我不屑一顧。”

齊朗看著白淵搖搖頭，綠眸中有憐憫之意：“我現在才明白靈兒當初為什麼離開你，因為你從來不知她想要的是什麼。”

白淵怒道：“你住口！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卻仍離開她，為什麼？”

齊朗臉色突然變得煞白，水悠然腦中一片混沌，心痛到無以復加，隱隱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明明兩人相愛卻仍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過了很久，就在白淵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齊朗開口了：“因為當時，我不能人道。”

一時間寂靜的只能聽到滹沱河靜靜流淌的聲音，連天上的雲都漸漸散去。

齊朗說出來後臉色倒恢復正常，他看著水悠然，眸中帶上愧色：“你一生未嫁，我便知我自以為是為你好，卻錯的有多離譜，每次想到你便心痛難當。當九重天劫來臨時，我自知難逃心劫。便在仍有靈識時向神石發誓，下次如能遇見你，如若再負你，便會淪入狼道。這個誓言，我知道你是感應到了的。然而，當你找到我時，我卻靈識未開，未恢復前世的記憶，以致我又一次負了你。”

齊朗停了一下又道：“靈兒，不，悠然。我和白淵都沒資格愛你，這次，你勇敢的去尋找自己的愛吧。千年過去，你也該有你自己的幸福了。”

水悠然腦中似乎有兩股力量在打鬥，自己的，雲靈兒的，那種被吞噬的感覺再次襲來。眼前的景物在旋轉，旋轉，漸漸形成一個漩渦。

她突然看到霓虹燈下的高樓大廈，看到了前世的男友，他在床上摟著他家的保姆卻對著手機講著：“小然，對不起，莉莉她懷了我的孩子……”她又看到拋棄自己的母親，脖子上戴著一串璀璨的鑽石項鍊笑的開心，向身邊的男人撒著嬌，做作的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她還看到了夜色中的公園，那個猥瑣的男人，踢了一腳那個倒在地上，因胸口中刀而血流不止的少女。

痛！撕心裂肺的痛！這個世界給予我的，只有痛。我不想回來！不想回來！

“悠悠！悠悠！你別嚇我啊！悠悠，快醒來……”忽然一陣叫聲傳來，這個聲音是誰？好溫暖。可是，誰在拽著我，不要，滾開，滾開！

突然一陣刺目的光射進眼簾，水悠然由模糊到清晰看到一張表情錯愕的臉，那是慕容皓軒的臉，對，她很確定，這是慕容皓軒的臉。而這張臉上，有一個明顯的手印。

額，這是什麼情況？身下是什麼，還軟乎乎的！

“悠然，你醒了？哎呦，快壓死我了……”方南的聲音從自己身下傳來。

水悠然這下算是徹底清醒了，她一個翻身坐起來。四周看看，齊朗和白淵都已消失不見。剛才的一切，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夢。

方南揉著肚子，翻了個白眼：“悠然，我覺得你似乎該減肥了。”

“……”

水悠然看著慕容皓軒含笑的雙眸，那雙眸子裡，有些發紅，似乎還有著溼意。咦？到底是不是做夢？慕容皓軒居然會哭？她使勁掐了一下大腿，換來慕容皓軒一聲長長的“嘶”音。“悠悠，你為何一醒來就對我又打又掐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