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朝堂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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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天色未亮,早朝的鼓聲己經敲響,群臣魚貫而入。

漢之朝會,三日一次,群臣上朝,向天子稟告政務,由天子提出問題,或者作出答付。

因劉宏體弱,將原本三日一朝,改為五日一朝。只因最近邊疆奏報連連,才又恢復到三日一朝。

未央宮,正殿之上,劉宏端坐於榻上,接受群臣朝拜。

“臣等拜見陛下,謹奉金安!”眾臣皆躬身,朝看高坐於未央宮之上的劉宏行了一禮。

“免禮!”劉宏那略顯沙啞的聲言在大殿中響起,殿下眾臣聞言,紛紛起身,跪坐於踏上。

“有事早奏,無事散朝!”

等眾臣坐畢,張讓一抽拂塵,扯著那公鴨嗓子喊道。

喊完了話,便退回劉宏身側,不再言語。

“陛下,馬城戰事膠著,數萬大軍對峙,烏桓校尉宗員,獨木難支,請陛下下令,徵調並翼二州兵馬前去鎮壓鮮卑!”

第一個出聲的正是那太常袁槐,宗員作為他袁氏門生,藉著他的手,袁氏掌控著幽州兵事,一如今宗員戰事受挫,毫無寸功,若不能扶持一二,天子以其戰事無功而罷之,那袁氏的損失可就真不小了。

袁氏四世三公,權傾朝野,袁槐作為家主,開口要求調兵支援宗員,自然有不少朝臣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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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朝堂之上,卻也不是他袁氏的一言之堂,世家,外戚,宦官鼎立於朝堂。

以袁氏為首的世家勢力,穩據朝堂,雖經黨錮,勢力被消弱至低谷,卻也是朝堂之上三方勢力之首。

而宦官卻背靠天子,雖為人不齒,卻也能與世家分庭抗禮。

至於最為悲催的外戚勢力,因其首何進雖為河南尹,雖勢力不小,但不過一郡縣豪強,連世家都排不上,自然不被世家所重。雖比不上另外兩家,但好在倚仗著後宮,在朝堂之上也有一定的發言權。

對於朝堂之上的三家勢力,是劉宏特意抉持的結果,三家相互制衡,他這個天子才能安心,否則一家獨大,時間一長,改天換日不遠矣。

王莽就是最好的例子!

袁槐一開口,首先反對的便是張讓。

“太常此言差矣,數萬大軍陳兵於馬城,一日消耗無數,朝庭己是入不敷出,不瞞諸位,如今國庫己空,這近日的軍費還是從陛下的私庫之中取出的呢!”

說道此處,張讓還抹了把眼淚,隨後厲聲問道:“若再往北增兵,這多出來的軍費,該如何解決,由袁太常出嗎?”

被張讓這麼一問,袁隗愣了一下,開什麼玩笑,數萬大軍的人吃馬嚼,他袁氏家業再大,也不夠吃幾天的。

況且,還從未有過大軍出征,由朝臣支付軍費的事,這讓他袁隗如何回應。

就在他袁隗愣神之際,外戚何進也站了出來,道:“陛下容稟,太常之言卻不可取!”

何進一開口,就否絕了袁隗之計,不留絲毫情面。

“幷州兵馬,能徵尚戰,雖是悍勇,卻不可輕離,南匈奴雖內附漢室,但時日不久,今其主羌渠單于,野心勃勃之輩,若貌然調離幷州兵馬離去,豈不是在告訴羌渠,我大漢國力衰弱,己不足以鎮壓諸夷。萬一他見幷州無重兵,心生歹意,劫掠州郡,又該如何是好?”

不同於張讓的胡攪蠻纏,何進之言,有理有據,講出的話,讓朝中諸臣,頻頻點頭稱是。

“再者,冀州富庶,糧草豐足,但境內兵卒,久久疏戰陣,若貿然出兵,只怕損傷不小,平白落了士氣,反而不美!”

漢家官吏,多少都懂一些兵事的,何進之言,雖是難聽,卻也是實情,那些個不知多久未曾經歷過廝殺的郡兵,又如何是那兇殘似鬼的鮮卑人的對手,實在沒有必要拉出去丟人現眼了。

見自己的奏言,被再三反對,袁隗的脾氣也上來了,對著張讓及何進問道:“張常侍及河南尹即然反對增兵,那又如何去解那馬城之圍?”

“這個……”

何進出言反對,僅僅是不想袁氏聲勢太過,若那宗員再殺退了鮮卑,憑藉著袁氏背景,必能調入京中,說不得那九卿之一的廷尉都可能被其摘得,介時九卿袁氏佔其二,還有誰能匹敵。

為了維護朝堂之上的穩定,由不得他何進不反對!

但這一反對,反被袁隗反問,頓時就讓何進懵圈了。

如今的他不過是一河南尹,還不是日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手下文武為之出謀劃策。

他哪知道該如何解那馬城之威!

面對袁隗的逼問,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而何進的窘境也被劉宏看在眼中,暗自搖了搖頭,這屠戶,果真不堪大用!

以眼光示意張讓,讓他來外理。

張讓得了天子之意,上前一步道:“馬城之圍,本無大患,幽州勁卒足以平定此禍!至於糧草不濟之事,倒也好辦,冀州糧草豐足,距代郡不遠,由冀州供給大軍糧草,足矣!”

“即然幽州兵馬足以抵禦鮮卑,那為何馬城之圍,遲遲不見進展,反倒空耗糧草無數?”袁隗也不是好相與的,立即反擊到。

張讓早就在這等著他袁隗了,陰森森地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鮮卑為何遲遲不能擊潰,還不是那宗員無能,才比和連逍遙至今!”

“對了,那宗員似乎是袁太常的門生,由袁太常薦為烏桓校尉。如此無能之輩,也不知太常為何薦之為烏桓校尉,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是你袁氏門生嗎?”

這話可就誅心了,雖然大家都知道是這麼回事,但卻不能說出來啊。要不然置天子於何地。

這事他袁隗自然不敢認,趕緊跪伏於地,朝劉宏道:“陛下容稟,那宗員文韜武略,皆是不凡,又兼弓馬嫻熟,故臣才薦之為烏桓校尉,實無半點私心啊!望陛下明鑑!”

“即有此文治武功,為何連一小小鮮卑也敗之不得?”張讓緊緊相逼。

“且臣有那宗員非良將之鐵證,欲呈於陛下!”

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一卷絹布,呈於劉宏面前。

那捲絹布,赫然便是高信寫的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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