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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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新歌與庫洛洛從那時開始保持著每日一次的聯絡, 其餘時間就用來專心感受身體內氣的執行,試圖像酷拉皮卡覺醒念能力時一樣,在同時具現化出能夠在接下來計劃中發揮大作用的武器。

令他有些驚訝的是, 庫洛洛在數次來信時皆沒有對元新歌能夠回覆表示出任何驚訝的情緒,元新歌不知道他如此胸有成竹的理由,但明信片數量有限、能用來修行念能力的時間也有限, 元新歌並不打算在此時對貪婪之島的神奇之處進行過多追問。

系統會定時向這個狹小的禁閉室內推來一支針劑, 無非是元新歌一直以來使用的營養液,元新歌在注射後想要歸還注射器,卻發現將自己囚禁的黑色光壁似乎是只進不出,針劑從內部接觸到光壁時被阻擋、無法突破一絲一毫。

於是他把使用完的針劑堆放在最角落, 配合著庫洛洛送來的明信片計算時間。

實際上, 庫洛洛發來明信片的時間不一定每天都一模一樣,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他最近應該正忙於處理西索引起的一系列麻煩。元新歌在自己的念能力中曾與西索相處過一段時間,明白那人難纏又棘手, 也就能夠推測出庫洛洛此時應該的確很忙。

旅團中的六號俠客和十二號庫嗶被殺,這固然是對蜘蛛士氣與實力的雙重打擊,但畢竟兩人都算不上戰鬥力量, 暫時將損失忽略不計,旅團依然有向西索發起復仇的實力。

不僅如此, 庫洛洛甚至還覬覦著某個王族的寶藏——明信片中有關寶藏的資訊不過寥寥幾字, 元新歌並不清楚具體情況,只不過有為庫洛洛的本性難移感到驚訝。

“所以, 西索以決鬥機會為交換條件, 幫你找到了足以抵抗酷拉皮卡制約的除念師, ”元新歌思考著, 在明信片上捋順了思路,卻也因此陷入了更加疑惑的處境,“並且你沒有任何‘悔過之心’,依然要按原先的理念組織旅團活動,對吧?”

他託腮思考了一會兒,又加上一句:“我並沒有站在正義角度指責你的意思,只是這與我之前所追求的目標有關,我需要確定一下。”

庫洛洛的回覆很明確,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同時也送回了部分資訊。

“明信片的判定標準有些奇怪,不過既然能將信送至沒有真正死亡的你手中,就說明應用性也足夠廣泛。”庫洛洛寫道,內容並未就此結束,他在之後綴下幾行小字對這個說法進行解釋。

為了避免在沒必要的情況下多次使用明信片,兩人常常將要說的話都全部寫下再寄出,而並非像面對面交談時要等待對方的反應:“本來是為了和你聯絡才奪取了遊戲機和這套卡片,但既然有這個條件,我也試著和俠客進行了簡單交流。”

“結果是俠客甚至找不到可以使用的筆,血字未免太大,所以他用指甲在明信片上刻了凹痕進行回覆。”庫洛洛顯然在這之後停頓了很長時間,因為元新歌注意到兩行字的墨痕顏色有細微區別,“你的筆看起來還挺好用的。”

“新歌,你不是死去,而是回到原本所在的世界裡了吧?”這是最後的問題,再朝後便是庫洛洛飄逸而華麗的署名。

元新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庫洛洛每郵寄五封明信片,系統便會遞來一支營養劑,假設庫洛洛每天零點準時在明信片上簽下名字,再忽略穿管局與任務世界中的時間流速差異——反正穿管局沒有白晝黑夜之分,也並不使用二十四時計時法,因為房間裡根本沒有鐘錶,元新歌之前只是按照系統安排好的計劃行動,也並沒關注過這點。

但此時情況不太一樣,他必須掌握一切資訊。

元新歌漫不經心地撥了撥腳邊聚了一小堆的注射器,數出此時已有七個空殼,而從上次系統出現開始計算,他一共收到了兩張明信片。

也就是說,他大概在這間簡陋又狹小的禁閉室中待了三十七天——是任務世界中的三十七天,與穿管局中的時間一定不同,但至少元新歌有了一個計量標準。

他在明信片上寫道:“已經過去這麼久,我甚至還沒能啟用自己原本的念能力,就更別提向具現化系發展了。或許哪裡有些問題,你有沒有什麼好想法?”

“我還以為你已經意識到了。”庫洛洛在回信上寫下答案,“透過正規渠道進入貪婪之島的遊戲玩家都是念能力者,為了能夠使功能卡片真的具有某些特殊功能,其發揮作用的驅動力也是念能力,你已經使用了很多次明信片,體內總不可能沒有任何念能力存在。”

“我的看法是:念能力存在與否、存在於哪,答案在於靈魂而非肉////體。”

元新歌捏著手中的明信片沉吟一瞬。

庫洛洛說的很有道理。元新歌一直將探索的重點放在感受啟用念能力時氣發生的變化,但如果他本身就是攜帶著念能力回到穿管局,所謂的變化自然不會體現。如同已經游泳池內的遊客難以泡在水中再感受身體由幹變溼的的過程,這或許可以解釋元新歌無法察覺變化的原因。

他在回信中寫道自己會再進行嘗試,但內容太少,並不值得單獨佔用明信片的次數,於是元新歌思考一會兒,額外寫了幾句和後續計劃有關的叮囑:“過段時間我會再次外出,如果明信片的收件人依然是我的身體,恐怕我會有段日子無法進行回覆,無需頻繁發信。”

兜兜轉轉數日,話題又一次回到和執行任務有關的事情上。

庫洛洛傳達過來的資訊中有相當重要的內容值得令人感到在意,比如說,系統判定任務成功的標準明明是“高危不可控因素未來不再引起世界災難級騷亂”,但庫洛洛此時分明已經解除了酷拉皮卡對他念能力的束縛,與旅團成員會合,又要做起燒殺搶掠的老本行。

有能力且有意向,庫洛洛看上去依然足夠危險,系統的判定似乎並不十分準確。

加上002曾經說過的那番話,元新歌幾乎可以確定穿管局中存在針對自己的陰謀。

這場陰謀大抵從簽訂合約時便開始佈局,再之後便是全方位無死角的謀劃,幕後之人無法隨心決定的事情應該也就只有元新歌的任務世界,否則也不會被庫洛洛發覺他海馬體上的晶片痕跡,從而讓元新歌起疑。

元新歌與穿管局籤訂合同成為任務者,接受漫長的訓練後進入任務世界,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發現規則的漏洞或自身的異常,從而對組織產生懷疑,進而設法破局——元新歌能在腦海中構建出事情大概的過程,卻無法僅憑推測完善其中細節。

疑點仍然很多,甚至他搞不懂原先的自己為何會在發現一切後仍選擇留下。

不同的經歷會造就不同的性格,從而在最終進行抉擇時產生差異,元新歌對前幾次迴圈中的自己毫無瞭解,但002顯然瞭解一切。

從之前簡單的對話中,元新歌斷定002必定在整個過程中擔任極為重要的職務,甚至很可能就是一切謀劃的發起者,他早與前幾次迴圈中的元新歌有過密切接觸,並且他們曾達成過某種約定、或者是迴圈次數等條件達到了什麼標準,如果元新歌沒有猜錯的話,這將是自己的最後一次迴圈。

不過就算不是最後一次,他大概也會被清除記憶,然後再次從頭開始。

那就不是此時的元新歌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他垂下眸子,待明信片消失後,又將注意力放在右手空蕩蕩的手指根部。元新歌稍微感到有些緊張,他先前只考慮了這個方法作為唯一突破口,卻還沒想過萬一失敗該怎麼辦。

002希望他再經歷一個任務世界後能夠發現一切,但如果他不能修成具現化系的念能力,恐怕光是另尋他路都要花費很長時間。元新歌不知道辜負了002的期待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但他不願嘗試,如果能儘早結束這一切,當然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元新歌希望他還擁有念能力,出於各個角度,他都希望感受到念的存在。

隱藏在這具身體之中、以靈魂為軀殼、悄無聲息沉睡著的——

曾因他渴望拯救整個世界、盡善盡美履行職責而產生的、偉大而高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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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寄託了他無數回憶、由無數生命作為代價而絕對不能輕易消失的、意義重大的——

在第二個任務世界中,元新歌鑽研二十餘年,只為獲得學習念的機會,為此他忽略了生母的悽慘人生,葬送了演唱會裡上萬觀眾的生命;在他探索念能力的奧秘時,無辜的少女為此甘願奉獻一切,想保留最後尊嚴的大哥選擇了結尚未發光的一生,龐大的元家尚且未產生可靠的領頭人。

這是必須被珍惜、必須在最關鍵時刻發揮作用的——

細微的白色煙霧從元新歌的周身散發出來,只有能力者才能使用特殊手段看見的氣正纏繞著他的身體緩慢流動,身體再一次充滿可以量化而被明顯感知的奇妙力量。

這是他失而復得的念能力。

是唱響命運終章的起點,也將成為宣告自由的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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