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說了你在這處。”白竺開口道。
沈醇張開手, 手中的娃娃隱沒在了水鏡之中,他從樹上一躍而下,紅色的衣襬隨之墜落, 行了數步來了白竺的面前行禮道:“清絕仙君找南緣何事?”
“絕情水不再,還於你。”白竺揮手, 數清淨瓶浮在了沈醇的面前。
“勞煩仙君。”沈醇將清淨瓶收了起來道, “若是日後再需要,只管問在下要便是。”
絕情水雖然算是稀罕之,可是這仙界大仙人是不上的,既是贈出,理應歸於對方,即便要送還, 有小石獅在, 也不必清絕仙君親自跑這一趟。
“好。”白竺看著靜立面前的男人, 一時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他甚與人交談,即便說話,也總是談一些事情, 今東西已經送,也任何留在此處的理由。
“本君先行離開。”白竺微微思索後說道。
“仙君慢走。”沈醇微微後退,拱手行禮道。
白竺略垂了眸轉身離開,竟不知自己為何要來此一趟,送還絕情水這種事,讓小石獅來也是一樣的, 可他偏偏自己來了。
“仙君今傷勢何了?”沈醇看著他略顯冷寂的背影驀然詢問道。
“傷勢已經好了, 謝你的丹藥。”白竺站定說道。
“道心之事,仙君可有頭緒?”沈醇笑著問道。
白竺轉身看向了他道:“你有何高見?”
他的態度不再似那日一般抗拒,彷彿誰都不近身。沈醇笑道:“在下那日提過, 情道與情相,姻緣道也與情相,兩者看似背道而馳,其實是有聯,在下可略盡綿力。”
“此處人。”白竺開口道。
“那在下便只去仙君的清絕宮叨擾了。”沈醇說道,“請仙君萬勿見怪。”
“不會。”白竺說道,他垂眸略有思索道,“你不曾高攀。”
他答的是沈醇那日所說的引以為友的話,沈醇微負了手行了他的面前笑道:“在下那日不過是氣話。”
“有何可氣?”白竺不明白。
“在下仰慕仙君,自然想要您平平安安,一腔熱血被您潑了一盆冰水下來,當然也會有些生氣。”沈醇笑道,“還是仙君大量,不在乎在下這些小心思。”
白竺的視線定格在他的笑容上,微微錯開眸道:“本君那日也有不對。”
面前的人一身冰冷,原是像冰將自己封進去一樣,而現在卻露出了些許柔軟的內裡,情道,呵……
“仙君請。”沈醇伸手道。
白竺前行,人行前府時,只見小石獅一人靜靜站立,而姻緣府的諸位小仙童聚在一起,正一邊竊竊私語著,一邊望著站在那處冷著一張包子臉的小石獅。
他人走出,方才聚集的小仙童們紛紛停下了交頭接耳,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清絕仙君,南緣仙君。”
小石獅樣此。
沈醇走了過去,順手按了一下小石獅的頭笑道:“日不見,沒想你也來了,可是來找我的?”
“隨我家仙君一來的。”小石獅仰著冰冷的小臉說道。
“原來不是尋我的,那我可要難過了。”沈醇面上略有沮喪之意。
小石獅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頓時有些手足措:“小仙……”
“你勿要戲弄他。”白竺說道。
這人哪裡有絲毫的傷心,有的不過是滿腹的壞心思。
這滿天的神仙,從未有這樣亂誆仙童的,若是說出去,只怕人會信。
“在下不過是覺得他年齡尚小,雖是石獅所,可是仍有天性,若是拘了性情,日後道心走偏就不好了。”沈醇低頭看著小石獅笑道,“我再給你一次答的機會,若是再撒謊,可是要受五雷轟頂的。”
小石獅面色略有僵硬:“在下是來找仙君的。”
“找我做什麼?”沈醇問道。
“你許久未來,人陪我玩寶珠。”小石獅認說道。
“這倒是我的過錯了。”沈醇笑了一聲,朝著一旁聚攏的小仙童們看了過去道,“你們可想蹴鞠?”
“想!”
“我們出去玩麼?”
“何處玩?”
“去清絕宮玩。”沈醇笑道,“那處地方大,人,你們他一起玩。”
幾小仙童紛紛怔住了,清絕宮就像是仙界的禁地一樣,鮮有神仙願意踏足,赤月仙君更是與其素往來,不睦已久。
“赤月仙君知道了會生氣的。”一小仙童小聲說道。
“南緣仙君,我們當去麼?”另外一小仙童怯怯問道。
清絕仙君可是仙界聞名的難相處,傳言在魔界殺人時只眼神便可將小仙級別的魔修殺死,相當的可怕。
沈醇看向了一旁的白竺道:“仙君,可否讓他們去清絕宮的空地上玩耍一番,在下保證絕對不會擾了仙君的安寧。”
白竺看著略有期待的小石獅道:“嗯。”
“喏,清絕仙君應允了,你們若是不去,他可要劍砍你們了。”沈醇笑道。
幾小仙童的臉色皆是白了,紛紛道:“小仙定然要去的。”
“小仙謹遵仙君命令。”
“本君不會此行事。”白竺神色微動說道。
他豈會隨意抽劍相向。
“清絕仙君說了,你們不去,他也不會砍你們的。”沈醇笑道,“去還是不去?”
“去!”幾小仙童齊齊說道。
“那便走吧。”沈醇思索了一下,轉身面向白竺一拜道,“仙君,在下不過金仙修為,若是將他們帶出姻緣府,必然會被赤月仙君所察覺,還請仙君將他們偷偷帶出去。”
他素來是不按規矩辦事的性子,白竺知曉此時阻止也,索性揮袖,將幾仙童收了進去,沈醇一出了姻緣府。
赤月仙君果然毫察覺,在白竺出來時恭敬送行道:“恭送清絕仙君。”
然後他看了跟隨在白竺身側的沈醇的身影:“南緣你要去何處?”
“回仙君,在下去清絕宮中一趟。”沈醇笑道。
赤月:“……早去早回。”
三人離去,那些恭敬行禮的仙子們紛紛看了過去。
“仙君,南緣仙君看起來與清絕仙君系甚好。”一仙子問道。
“可是有什麼要事。”赤月仙君說道。
“仙君,這是小仙從月海求得的東西,可否由仙君轉交給南緣仙君?”一仙子說道。
“小仙也有。”
“仙君……”
赤月仙君被圍,頗有幾分難為:“不是我不轉交,是南緣他說的不收。”
“這是為何?”幾位仙子問道。
“這你們自去問他,本君還有事,先走了。”赤月仙君腳底抹油,直接溜了。
他有大羅金仙的本事,想溜的時候極有人攔得住,幾位仙子紛紛懊惱,卻只微微跺腳離開。
待幾位離開,赤月仙君才緩緩浮現身形,悠哉悠哉的往姻緣府中走去:“情總被情惱……”
姻緣府門開,他踏入其中,本欲叫一小仙童倒杯水來喝,卻發現姻緣府中空一人。
“嗯?!”赤月仙君瞪大了眼睛,“我仙童呢?”
從姻緣府清絕宮不過瞬息,白竺落下時將幾位仙童放出,幾位仙童望著這清絕宮,雖有些畏懼,卻以好奇居。
沈醇取出一色彩鮮豔的蹴鞠球給了小石獅:“拿去一起玩吧。”
“仙君……”小石獅略有遲疑。
沈醇笑道:“你也算是這清絕宮的主家,勞煩招待了。”
“是,仙君。”小石獅正色道。
沈醇與他們交代完,這才看向了一旁的白竺道:“仙君好。”
“妨。”白竺開口道。
他轉身踏入宮中,沈醇隨即跟上,不過行了數步,便已外宮中小聲的聲音。
“這你可會玩。”
“仙君教過。”
沈醇的笑意深了一些,白竺開口道:“你有心。”
他鮮與人交往,小石獅也是樣,因而甚會想這些。
“小事而已。”沈醇說道,“在下不過是擅長此事罷了。”
“確實擅長。”白竺想著那些女仙對他脈脈含情的樣子說道。
沈醇:“……”
521舉起攝像機時想著這大概就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兩人入室,紛紛落座,白竺不再提之前之事,反而問詢起七情之道:“你之前所說七情之事,與情之道有何相?”
“在下略解情道,當日相處三月,共尋絕情水材料時得觀仙君心緒。”沈醇認說道,“仙君似乎不解七情。”
喜怒憂思悲恐驚。
白竺覺得這些情緒是離他甚遠的:“不解才是上佳。”
“非也。”沈醇說道,“在下不這樣認為,在下未修情道,卻也懂的一些佛道,佛道之中若想出紅塵,要先入紅塵,才講一句看破紅塵,仙君從未解過七情,又從何說一句情。”
白竺略有凝思:“你言之也有幾分道理。”
情道,他從前不慕七情,不曾觸碰,也覺得不必觸碰。
因而對絕情水中思緒只遠觀,而不得其意,若是強行使,反而會衝擊道心。
莫非要體會一遭,才從其中脫出。
“人世變,左不過三種情緣,七情六慾皆可從其中獲得。”沈醇說道。
“哪三種?”白竺問道。
“親情,友情,”沈醇笑道,“以及愛情。”
體會其中情感,正夠脫離,才稱得上一句斷情絕欲麼?
白竺微微垂眸,他孤身一人,想要體會親情自是不,若是想要體會,自然只去人間一趟,磨礪道心。
可他修情道,想必也會影響在人間的性情,想要體會必須要嚴格安排命理。
那些喜怒嗔痴……
“仙君在想什麼?”沈醇問道。
白竺抬眸道:“此七情只去人間歷練。”
“仙君可是在懼?”沈醇問道。
“懼何?”白竺問道。
“懼沾因果。”沈醇一語道破,“仙君道心久久不穩,是因為已生了七情,卻猶未知。”
白竺微蹙了一下眉頭,已生七情。
“仙君從未此受傷過,道心久久不穩則生憂,勸在下不要貿然沾因果,以免生劫,雖是處處遵守仙界規矩,實則心有畏懼。”沈醇說道。
白竺從反駁。
“仙君若下界,仙界人鎮守,魔界中人若知,極有可捲土重來,憂心仙界亦是憂。”沈醇說道。
白竺開口道:“本君不曾憂心仙界。”
他為仙界征伐,不過是磨礪戰力,情道絕七情,自然要不畏殺伐,不畏生死。
沈醇略有訝異,卻在轉瞬之間明白了,不曾憂心仙界,也難怪仙界之中有人畏懼於他,恐怕連那高高在上的仙帝也會擔憂。
情道鮮有人夠修煉大羅金仙的境界,一旦的斷絕一切情感,三界皆為,仙界不再為其偏愛,這一人也就凌駕於規則之上,人夠制止了。
一件沒有鞘的兵器,自然人人害怕。
“仙君此話不要對外人講起。”沈醇說道。
白竺看向了他道:“自然。”
他略有思忖道:“你不怕?”
“不怕。”沈醇笑道,“在下曾說過仰慕仙君。”
“為何?”白竺問道。
“這天下之事不是何事都要講一句原因的。”沈醇笑道,“就像在下曾經所說的,情之一字,素來可奈何。”
“謝你今日指點。”白竺說道。
若讓他尋,未必會嘗試此道。
“仙君做何打算?”沈醇問道。
“下凡歷劫,唯有身處其中,才知其意。”白竺說道。
“仙君預備何時去,在下可去一送。”沈醇說道。
命運齒輪轉動,道心不穩,他這一趟下凡是必經之路。
“三日後。”白竺說道,“仙界諸事還要交代。”
“親情,友情……”沈醇意味深長道,“還有愛情,凡人身死,則親情友情因果斷絕,姻緣府講一句情定三生,仙君若是傾心愛一人,因果極有可續上三生。”
“本君不畏。”白竺說道。
沈醇笑了出來:“仙君不畏是好事,可是沾染一身因果也是麻煩之事,在下斗膽一問,仙君可曾思慕過何人?”
白竺心神微緊,不知為何想了姻緣樹下的一幕:“不曾。”
“此,仙君可保證斷絕此情?”沈醇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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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白竺說道。
他若從凡間歸來,自會洗滌那些感情,只留感悟在便是。
“既是此,在下可助仙君一臂之力。”沈醇笑著說道。
白竺不解:“何助?”
“凡人未必懂情,可牽累麻煩數,若是讓魔界中人知曉仙君思慕,想必那人死後的魂魄也會被魔界收去,打擾仙君安寧,既是此,不若不招惹凡人,也了那三生之說。”沈醇說道。
白竺的確不願意受人脅迫,凡人此重情,若失了記憶,難保他會做出何事:“你的意思是在仙界尋一人,先不說這仙界人人畏懼,若是的成了,餘生都難擺脫。”
521覺得白白還是很聰明的。
“仙君面前不就有一不畏懼的人。”沈醇笑道,“況且七情之事,還有誰比姻緣府的人懂的。”
白竺在一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了:“你來助本君?”
他的確是這仙界一一的風流人。
“是,在下可以保證,仙君若是感悟其中之情後不願,絕不攪擾。”沈醇說道。
既是情人,也是情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若想斷絕,誰也不會心碎神傷,的確是合適不過的。
“此,你要何試?”白竺問道。
“請仙君先恕在下冒犯之罪。”沈醇拱手道。
“自然。”白竺說道。
521捂住了臉,這怎麼就被宿主給忽悠進去了呢?
嗯,不對,這不是好事麼?
沈醇起身,不過行了數步已然了白竺的面前,面前之人一身純白之色,不染絲毫塵埃,眉目皆寒冰,他人不可輕易近身,可他的五官分明生的極好,眉宇長飛,唇因微抿而微薄。
當年赤月有意為他牽線,一是因為他這一一的好樣貌,則是因為寒冰若融成水溫柔,是一件讓人食指大動的事情。
若那眸中含情,這仙界中人誰不為他心醉神迷。
沈醇微微傾身,手已壓在了他靜坐的榻上,人離的有些近,白竺甚至看了他眸中水一般漾開的情意,極近的距離,似乎醞釀出了極曖.昧的氣氛。
白竺仍是坐的筆直,他雖不沾此情,卻也知道親密之人是有耳鬢廝磨之舉的,只是以往看時總歸是不解,也人夠輕易近得他的身。
面前之人微微垂眸,白竺正待開口,唇卻已被輕輕吻住,一時之間眼睛放大,竟有神魂震盪之感。
他怎麼敢!
正思索著,沈醇已經摟住了他的腰身,側眸之時微微碾著那唇。
“夠了!”白竺輕輕錯開,冷聲開口道。
沈醇輕輕退身,瞧著他眸中思緒笑道:“仙君動.情了。”
白竺樣從反駁,因為心口的位置微微震盪,比以往要快上許。
這人果然是懂情的。
這一番手段不知道對人過,才此的熟練。
“此事謝你。”白竺恢復了滿身的冷漠。
“仙君解其中意,在下辛苦些也妨。”沈醇再退數步,拱手道,“今日已談許久,仙君想必還要去處理歷劫事宜,在下告退。”
白竺應了一聲,沈醇轉身離開。
宮室之中空一人,白竺收緊了手指,他竟此輕易便會動.情麼?
沈醇了殿外,幾小仙童早已玩成了一團,石獅子和姻緣花滿天飛,倒讓此處不像是清絕宮了。
他一出來,那些玩瘋了的仙童們停下的停下,變人的變人,皆是恭恭敬敬的行禮:“南緣仙君。”
“今日先回去了,要不然赤月仙君該生氣了。”沈醇笑著看著這些小臉紅撲撲的仙童們道。
“是。”幾仙童紛紛行禮。
“今日你家仙君可心情不好,你暫且小心侍奉。”沈醇摸了摸小石獅的頭道,“若是得閒,來姻緣府玩。”
“是,謝仙君指點。”小石獅說道。
“走罷。”沈醇帶了數位仙童回了姻緣府,初一入府,便見那一身紅衣的仙君正滿臉冷色的瞪著他們。
幾仙童紛紛往沈醇身後躲。
沈醇笑著行禮道:“赤月仙君。”
“長耐了。”赤月說道。
“謝仙君誇讚。”沈醇笑道。
赤月:“……”
“仙君恕罪。”幾小仙童說道。
“你們去了何處?”赤月問道。
“姻緣府中事,在下只是帶他們去清絕宮跟那小石獅玩耍了一番。”沈醇笑道。
“清絕宮那是玩耍的地方麼?”赤月拍桌道,“若是清絕一不高興……”
“他們就是清絕仙君帶去的。”沈醇笑道,“不然以在下的修為,恐怕是瞞不過赤月仙君您的。”
赤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他竟偷我姻緣府的仙童!”
清絕莫非是修煉修走火入魔了,這怎麼還由著他這下屬胡來呢?
“仙君這帽子怎亂扣。”沈醇說道,“這要偷,也是在下教唆的。”
赤月仙君哽了一下,嘆氣道:“罷了罷了,你的心思誰不知道,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們過來。”
那幾小仙童紛紛圍了過去:“仙君。”
“清絕宮好玩麼?”赤月仙君問道。
“好玩。”
“地方頗為寬敞。”
“蹴鞠球特別漂亮,石獅撞的好。”
“仙君下次可要去?”
“不去。”赤月仙君堅定道。
姻緣府的人皆走了,清絕宮中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冷寂,小石獅入了殿中時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仙君。”
白竺回神,看獨自的小石獅時道:“他們回去了。”
“是。”小石獅說道。
“他可曾與你說什麼?”白竺問道。
“南緣仙君說仙君今日可心情不好,要小仙小心侍奉。”小石獅實回答道。
白竺倒心情不好,只是心緒複雜,修情道,卻此易動.情,這凡塵必須要走上一趟:“事,我出去一趟。”
“是。”小石獅應道。
清絕宮雖有人前去,但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大事,諸姻緣府的小仙童去清絕宮玩鬧之事。
此事本該沸沸揚揚,偏在此時傳出了清絕宮的主人要下凡歷劫一事。
“看來清絕仙君道心不穩之事確實屬實。”
“仙君若去了人間,魔界豈不猖獗。”
“人世不過數十載,在這天上也不過數十天而已,不及魔界反應,仙君便會回來了。”
“也不知仙君會體悟何事。”
“說不定會傾慕一人。”
“你們想了,清絕仙君修的是情道,即便了凡間,性格也會影響,哪裡會輕易傾慕一人。”
“那不是還有姻緣府嘛,或是牽上十幾根紅線,可不是會讓清絕仙君左右為難。”
白竺報備此事,仙帝下令輪迴之事必須按照其要求來安排。
各府牽動,姻緣之事自然也就分配了姻緣府中。
“竟是要體悟七情六慾!”赤月仙君拿要求時來回踱了數圈,“情之一字,使人心碎神傷,若要體會,自然要刻骨銘心的才好,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盛,你覺得哪種好?”
“仙君隨意。”沈醇笑道。
赤月仙君觀他笑容,輕咳了一聲道:“這是清絕他自己要求的,可不是本君公報私仇。”
“所以在下才說,仙君隨意。”沈醇說道。
“愛別離,求不得。”赤月仙君琢磨著,“雖說情定三生,但是他若在凡間身死,回來時也就不算數了,南緣你不必在意。”
“嗯,在下不在意。”沈醇笑道。
赤月:“……”
你的樣子看起來不是不在意的樣子。
一切命格準備好,還要讓白竺親自過目,他一一看過時赤月本還忐忑,卻不想竟是應允了。
諸事皆備,命格放入輪迴盤中,只需待時間,便可進入輪迴之中。
白竺入世,諸仙皆要去送,連仙帝都親臨那處。
“清絕暫別。”白竺拱手道。
“望歸來時道心穩固。”仙帝托住了他的手道。
“是。”白竺抬眸,從諸仙中一一略過,卻不見沈醇身影。
那日去報備,本不該報備姻緣之事,卻不知為何鬼事神差,倒是辜負了那人的苦心。
可既是為友,有些東西便該及時止損,若是牽扯不清,未知的後果極有可收不住。
他說來送,卻不見人,此便算是失約了。
白竺微微垂眸,赤月咳了一聲道:“南緣修為有波動,說是讓我來向仙君說上一聲,他恐怕不來相送了。”
“謝告知。”白竺轉身步入了輪迴盤中。
其中天儀轉換,推算命運,不過片刻,白竺已從其中消失不見。
諸仙微微松了口氣。
“清絕與你府中南緣交好?”仙帝看向了赤月詢問道。
“稟仙君,之前清絕仙君需要絕情水時是南緣去收集的,因而有幾分交情。”赤月說道。
“南緣初一飛昇便得金仙,日後大有作為。”仙帝說道。
“是。”赤月說道。
輪迴開啟,沈醇不是不想去送,而是的修為波動。
修行之道在於心,心境圓滿,則修行之事一日千里,雷劫之事可以推算,但加上數道因果,有時候也會不準。
南緣府上仙氣卷舒了十幾日,驀然有一日祥雲退去,黑雲席捲,直讓此處祥和之地都好像成了雷鳴鬼域一般。
清絕仙君歷劫一事聲息未散,今這樣的雲層又讓仙界熱鬧了起來。
“這是大羅金仙的渡劫雷雲!”赤月看著那處心裡涼了半截,“怎會此快?”
有劫雲並非全然是好事,即便磨礪頗,已經做好了準備的仙君,想要成就大羅金仙也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沈醇這樣登仙時間極短的。
“仙君,今可何是好?”魏陶的修為根本法再停留在南緣府附近,他匆匆來了姻緣府,滿目的驚慌。
“渡劫之事他人不干涉,只憑他自己。”赤月翻閱人間之事,“只是不該此快才對,他在人間底做了什麼……”
收集絕情水就算了,還救人,說的好點兒是隨心所欲,說的難點兒那就是目法紀。
“他憑空沾那麼因果,是不要命了!”赤月說道。
劫雲之中雷聲轟鳴,已然引得整南緣府震顫不已,沈醇靜坐其中,頗有顛沛之感。
【宿主,現在怎麼辦?】521問道,【需要極品丹藥麼?絕世仙器要麼?】
【星幣?】沈醇問道。
【一千萬,兩千萬。】521說道。
臥槽,好貴!
【嗯,不要了,死吧。】沈醇說道。
521:【宿主,錢沒了還可以掙,命沒了就的沒了。】
【命沒了我就回本源世界。】沈醇笑道。
521:【……】
今天的宿主也是此的想的開。
雷霆在雲中滾動,偶爾擦了南緣府的邊角,讓那處直接變成了粉末。
姻緣府附近聚攏了不的仙人,人人憂心不已。
這千萬年來才來的一位飛昇即成金仙的,難不成就要這樣隕落!
雲層醞釀了極致,姻緣府又離得遠了一些,才免去了那一處的侵襲干擾,即便此,姻緣樹上的葉片也被吹落數,紛紛刮向了雷雲席捲之地。
一道電光劃過,諸人心神皆是提起,雷雲裹挾之中,沈醇揮扇,直接將其破滅,舉動之間頗有幾分輕描淡寫。
521心神提起,521心神又放了下來,它就說它的宿主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
一聲雷鳴,劫雲繼續翻滾而未散,圍觀的仙人紛紛松了口氣。
“南緣仙君還是有應對的實力的。”
“確實此。”
“也難怪一飛昇便成金仙啊。”
一聲之後,劫雲之中電光幾乎成了絡繹不絕之勢,連連劈下時都帶著破碎一切的力量。
南緣仙府早已不見絲毫蹤跡,沈醇置身其中,也夠感覺其中力量的加諸。
雷鳴之聲席捲,沈醇手中的摺扇成了劍,飛身其中,迎上數道雷光,破滅之時雷光入體,焚燒摧毀的時也在不斷的再生。
“這是你的劫。”
“他本該三世輪迴,可你卻斷了他的命。”
“命此處便該絕,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仙界命運豈是你承擔。”
“不遵規則,合該天罰。”
雷雲之中有紅光乍現,濃郁鮮血。
諸仙皆驚。
“是因果之力。”
“怎會此濃郁?”
赤月仙君嘆息道:“是我未教好他。”
仙人初登仙界,便要被告知不可平添因果,南緣素來隨心,行事頗有章法,赤月以為按照他的心性行事不該做下這種仙界明令禁止的事情,卻不想因果之力濃郁幾乎覆蓋劫雲。
“區區仙界而已,有何不承擔。”沈醇看著那翻滾的紅色笑道,“天罰又何。”
這一次的雷光比之前血腥猙獰了數分,帶著徹底摧毀的力量。
521心都提了嗓子眼。
沈醇仗劍,直迎而上,神色之中只有興奮之色:“我破的天也不。”
劍波橫掃,四開八合。
雷雲被劍氣席捲,直接九域天際,震盪四開,彷彿帶著破天之力,將那滾滾纏繞的劫雲直接破碎。
力量席捲,仙界震盪,鐘鳴之聲連綿不絕。
在不遠處觀望的諸仙紛紛護體,那姻緣府被劍波掃過,直接攔腰而斷,樹葉紛飛。
劫雲之中,那一人漂浮其中,劍鋒直指天際:“你想試試麼?”
劫雲緩緩翻卷散去,祥雲朵朵密佈,天降祥瑞之光,雙鳳在其中緩緩落下,一聲清唳,像是在告知整仙界又一位大羅金仙的誕生。
百鳥紛飛,沈醇額上金光乍現,又緩緩的沒入了其中。
“大羅金仙……”南楚仙君喃喃道。
“雷劫之數不夠。”
“不夠又何,天道認可,他就是何實力。”
“因果之力此濃郁,他竟一劍破萬法。”
“當年的清絕仙君,今的南緣仙君,仙界還是人輩出。”
百鳥從沈醇身邊席捲而過,又朝著整仙界飛了過去,飛過九域,金光灑落數,再回之時緩緩的沒入天際。
霞光仍在,久久未散,引得人心馳神往。
【宿主牛逼,宿主超厲害!!!】521提起攝像機,十分的崇拜。
它以後再也不拍宿主的黑歷史了。
沈醇收起了劍,朝著有些破碎的姻緣府踏了過去道:“諸位受驚。”
“恭喜南緣仙君得成大羅金仙。”
“恭喜。”
諸位仙人紛紛行禮恭喜,赤月仙君看著自己碎的幾乎成渣的姻緣府道:“是挺受驚的。”
他當年成就大羅金仙時也沒有他的姻緣府弄成這樣。
“在下必然救回姻緣樹,仙君恕罪。”沈醇說道。
“加急,耽誤一日,人間的姻緣就推遲一年,會出大事的。”赤月仙君說道。
“不過推遲一年而已,有何大事?”一仙君問道。
“他們會罵本君為何還不給他們分配姻緣!”赤月仙君說道。
“在下一定盡力。”沈醇說道。
修復姻緣樹倒不何的難,姻緣府不過半日重立,雖然樹梢略有斑禿,但是底算是活過來了。
沈醇成就大羅金仙,不僅道賀之人數,仙帝也是賜下了數的獎賞。
大羅金仙雖有賦� ��,但此破天的戰力,自然是想要委以重任。
只是諸仙前往,南緣府卻已然閉門謝客。
“南緣仙君為何不見?”有仙君問道。
“小仙不知。”魏陶宛門神一般站在那裡,底氣非常的足,“仙君請回。”
旁人不知,赤月卻知曉一,這種時候,肯定是下界去了。
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在意的很。
……
人間歲月。
十八年前,魏國皇后誕下一子,名為魏舒白。
皇子誕生之日,霞光滿天,天下雨露皆豐,帝稱之大吉,免天下三年賦稅,冊封太子,天下百姓皆尊太子。
太子長至十八,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卻天性好龍陽,引帝困擾不已。
沈醇了人間時掐指算著其中命數,未去皇宮,而是直接去了邊境之地。
幽谷之中花香滿天,一白色的小花隨風搖曳,悄悄的在泥土之中挪動著。
本要靠近窗戶,卻聞些許風聲,一人落地時踩了他的些許葉片。
疼疼疼!
齊露抬頭,只見來人紅色衣襬,再想往上看時,已然被丟出了幽谷,暈乎乎不知道落在了何處。
仙氣?!
521看著宿主簡單粗暴的舉動,靜默不語。
宿主他在很久以前也不是專門做斷緣組的任務的,行事風格跟別的宿主不一樣也是情有可原的,做系統的,一定要將宿主的行為合理,這麼世界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誰?”屋內傳來冰冷的問詢聲。
渡劫一事,讓他直接耽誤了十幾天,人間也過了十幾年,沈醇身上衣衫變,呈一身黑衣,語氣中帶了虛弱道:“在下前來求藥。”
幽谷之中草木遍地,唯有中心一小屋,屋門從中開啟,一人從中踏出,朝著這處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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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衣,墨髮河流一般隨著他蹲身的動作傾瀉而下,指上雖有不草木劃過的傷痕,卻仍然修長玉。
沈醇坐在地上,看著對方摸索靠近的舉動,對上那雙眼睛時,卻發現那雙眸雖一既往的好看,其中卻黯淡光。
生老病死,瞎眼屬病。
“你看不見。”沈醇問道。
“傷在何處?”素衣之人未答,只冷聲詢問道。
“這裡。”沈醇握住了他的手腕,放在了胸膛處。
那處一片的血腥粘膩,素衣之人手指微動:“劍傷。”
“是。”沈醇說道。
“你起來中氣十足。”素衣之人問道。
“在下受傷受的了,這點兒不至於虛弱不說話的地步。”沈醇說道。
“這傷尋常醫者便救。”素衣之人說道。
“我要你救的,自然不是這傷。”沈醇說道,“而是我體內的蠱。”
“何蠱?”素衣之人問道。
“你不先治我的傷麼?”沈醇問道。
“閣下的語氣,一時半會死不了。”素衣之人說道。
“金蠶蠱。”沈醇說道。
【宿主,還有蠱呢?】521好奇道。
【嗯,不這樣他可就我扔路邊了。】沈醇笑道。
沒了記憶,清絕仙君可是心狠的很。
素衣之人聞言,捏住了沈醇的手腕著脈道:“確實是金蠶蠱,在此著。”
他直接起身,行動之間卻不見絲毫的滯澀之處,蹲身一處採了數根草藥,捧來一藥缽藥杵搗碎了,又取來剪刀,摸索著剪著沈醇身上的衣服,將那藥直接塗抹在了那處。
傷口上敷藥,極其的刺激,沈醇嘶了一聲,素衣之人不語,又貼上許,這才撕碎了他的衣服將傷口那處綁了起來。
而沈醇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看了。
521沒忍住又提起了攝像機,這是後一次,下次它絕對不這麼幹了,它宿主的良心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