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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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雀市中出來後,拓跋慎又租了一艘民船遊了一次淮水,直到下午酉時,突起大風,陰雲漸密,眼見可能要下雨的時候,才回了慶義館。

牛車剛剛停穩,拓跋慎出了牛車,天色已經陰沉了很多,慶義館的前路上,拿著紙扇來往於路邊的人,個個面有喜色。

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毛毛細雨打在臉上,拓跋慎笑道:“這場雨從昨日醞釀到到今日,想來必是能滌盪人心,盡去塵垢。”

盛夏時節,一連十幾天的炎熱氣候簡直讓人喘不起來,故而這場現在還不大的小雨不管對他們還是對農家都一樣顯得彌足珍貴。

進了館後,拓跋慎與陳夫人,陸光二人先回了後宅,留下了劉騰,吩咐他去看看李彪,蔣少遊等人是否在館中,如是在館中請他們到後寢來。

幾人剛剛到了後寢牆外,就聽見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跑過來。陳夫人聽到這陣腳步聲,眼中微有柔色,輕笑道:“想是小郎來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小陳慶之轉過牆角,出現在大家面前。顯然聽說母親回館,急不可耐的來找母親。

“阿母!”陳慶之看見母親,正要撲到陳夫人懷中,卻見拓跋慎等人也在,呆愣了一下,然後記起母親的教導,上前拜道:“小人見過殿下。”

拓跋慎點點頭,笑道:“聽夫人說,你今日在館中讀書。你阿母在朱雀市找到一些經書,要用心研讀,不要讓你母親失望。”

陳慶之現在年紀還小,又突然來到陌生的地方,對他這個被眾人拱衛的大人物還有些畏懼的感覺。所以平時見面的時候很有些拘束。

等時間長了就好了。

“夫人,你且先回房吧。奔忙了一天。今夜夫人就不要當值了。”

等拓跋慎和陸光走過身邊,陳慶之跑過去抱著母親的右臂,看著轉進後寢院牆的拓跋慎。

陳夫人見拓跋慎進了後寢,才鬆開抱著經書包袱的右手,撫了撫小郎的髮髻,笑道:“走吧!阿母且看看你今天的學業。”說著拉著小郎的手進了後寢。

陳家的未來還要靠兒子自己,她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教育好他,以求不負夫家。

...我...是...分...割...線...

回到寢室,拓跋慎在陸光的伺候下換了件外衣,將沾了些雨水的衣服掛在屏風上,讓內寢的婢女將室內外和廊下的燈都點上,再將寢門一面的窗戶都開啟換換空氣。

只過了半刻鐘的功夫,室內的拓跋慎就看到劉騰和李彪等人打著傘進了後寢,到了廊下時將傘交給了幾個婢女。

“殿下!”

拓跋慎揮揮手,打發了幾個婢女,等她們出去後,說道:“孤今日去長幹寺,已經與徐部間諜取得了聯絡。”

說著取出玉佩,對鄭道昭道:“鄭卿明日佩戴此玉去鬥場市,到時會有人聯絡你,你以此佩為信物,他們會將間人偽裝成奴婢出賣,卿將間人買回來即可。孤留了書跡作為信物,鄭卿不要忘了對照一下。如此,多少能遮掩南人耳目。我們不會在此久留,小心一些,應該並無意外。”

鄭道昭領命後接過玉佩,揣在懷中。不過奇怪的是,這個玉佩好像曾經在侄女那裡見過。

說完長幹寺一行後,拓跋慎問蔣少遊道:“蔣卿,崔平仲一事如何?他可曾見了你?”

蔣少遊拱手道:“見過,只是沒有說幾句話,那崔平仲大約是想要避嫌,神情冷漠。下官連茶都沒喝完就只能告辭。”說完面露不忿之色。

拓跋慎聞言也不失望,問道:“他說了什麼?”

“下官初見崔平仲時,他倒也還算客氣,說起舊事也能應答如常。只是說及崔慧景,劉峻之事,他只推說不知此事,也沒聽說過。下官見此又問他是否知道崔慧景謀劃北犯之事,崔平仲說,並沒有在朝中聽說這事。還推言說,如果我等有疑問,可以去豫章王和領軍府諮問。”說到這裡,蔣少遊不禁怒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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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朝議要是說這個事,還能瞞得住建康內外嗎?明擺著是不想說這件事。

“以卿所見,那崔平仲是否有仇視本朝之心?他既是八座之一,他的話,在齊主那裡多少有些分量。”(注)

蔣少遊沉思了一下,說道:“以下官之見,此事還應在崔慧景身上,崔平仲反對或附和,都不及崔慧景之言。崔慧景投奔蕭道成之日,正是蕭道成臨危受命之時,其於蕭氏多有功勞,其後蕭道成封王建臺,崔氏又上讖說以成其事。崔平仲不過是在數年之後才渡江,且任文職,論與齊主親近,當不如崔慧景。”

拓跋慎聽罷,點點頭。他也知道蔣少遊說的有道理。崔慧景畢竟是蕭齊的佐命功臣,地位上不是崔平仲能比的,而且又是個文官,他的度支尚書最多也就負責後勤,軍事上徵求他的意見的可能性不大。

還是等等吧。蕭賾現在還沒有北犯的意思,現在最好不亂動作,以免弄巧成拙。

若是此事就此打住自然最好,不然的話,還是籌劃怎麼逃出建康城吧。

拓跋慎走到窗邊,看著廊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放棄了原本打算去跟蕭賾攤牌的心思。

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有些過激了。

……我……是……分……割……線……

第二天早上,拓跋慎用過早膳後,坐在窗邊的床榻上,記著自己的遊記和讀書筆記。然後又去前廳與李彪等人手談數局,討論一些經學問題(實際上是拓跋慎問的多,說的少。)直到巳時時分,守在館門的劉騰才進來說,鄭道昭回來了。

走出廳門,便見鄭道昭身穿蓑衣,打著雨傘過來,身後還跟著五六個奴婢,男女都有。

徐部的間諜當然是男性,女婢是為了掩人耳目才順便買的。

“殿下”鄭道昭將雨傘交給一邊的劉騰,說道:“那些奴婢已經買回來了。殿下要見見嗎?”

說著將昨天拓跋慎交給他的玉佩和幾張紙奉上。

拓跋慎接過玉佩,感受著上面的餘溫。估計鄭道昭大概只在市中用了一下吧。

“自是要見見。”拓跋慎拆開紙,看了起來。這些紙上寫的可不是身契,而是被委派進館的三個間諜的基本資訊,是張曜特意交給鄭道昭的。

為了顯得一視同仁,拓跋慎並沒有一開始就私下這三個扮作奴婢的男子,而是不分男女先見了一次,說了幾句鼓勵話,然後深夜的時候,才將那三個男僕單獨叫到後寢,問了一下張曜那邊的具體情況,然後表示了一下親近,又每人許了好處,各給了一金表示鼓勵之後,才讓他們出去。

這些人身世都不怎麼好,又身在敵國,金子比好話對他們更有激勵作用。

畢竟不能把他們當FBI那種組織嚴密的間諜組織看,而且,即便是FBI也不乏吃黑錢撈外快的。三金雖然不是小數目,但是他還出的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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