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陳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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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慎帶著陸光重新回到正堂已經是一刻鍾後,李彪,鄭道昭等人此時都還留在這裡等著。

“於卿,此書你即刻遣發。”拓跋慎示意陸光將用蠟封好的竹筒交給於忠道:“現在已經過了申時,時刻不早了,此書最好能在今夜渡江。三日之內想必能出齊境。”

於忠接過竹筒,答道:“下官已安排了親兵三人,備下了快馬,此地離江渡不過二十裡許,出了建康,上江乘道不消一個時辰便可至琅琊渡。日沒之前想來可抵瓜步。”

“那便好!”又對陸光道:“陸卿,你去取十金,予於卿權做路資。”

。。。。。。。

等於忠走後,拓跋慎想起今日在建康宮中所得,便與李彪和蔣少遊討論建康宮制的事。

拓跋慎吩咐陸光取來筆墨紙硯,憑著記憶將今日在建康宮後寢見聞記錄下來,畫了一張大致佈局圖給了蔣少遊。

“蔣卿,你雖是儒士,卻多通機巧之工。朝廷班儀禮制,城閣之作皆多賴蔣公辛勞。今日已經見過齊主,我等客禮已備。明日起,蔣卿可在建康市井各處尋訪,若有所需,盡可直言。孤身之貲財,皆為公用,卿勿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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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殿下,城制訪查,下官已有腹案。正要上告殿下,下官準備明日訪查建康諸坊市並御道,郊廟之屬。”

“蔣卿在,孤不至於做事無方”拓跋慎點點頭道:“明日卿多加注意,不方便去的地方遠觀即可,不要讓南朝將我等當做了間者,若是鬧將起來,有損體面。”

“是,殿下!”

。。。。。。

諸般事情處理完畢後拓跋慎回到臥寢,讓陸光取了書卷,坐在窗邊,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準備繼續溫習功課。

兩眼看著書,手中提起筆,好一會兒卻感覺總是無法集中精神,心中回想著這兩日的見聞。

昨日見過蕭衍之後雖然並沒有跟他說過什麼話,但是蕭老公這個作為南朝在位第一長,中國歷史上在位前十的皇帝。昨天給他的印象,長相上,倒是偉光正。不過,在他心裡面,還佔了心機深沉這一條。其他的雖然還不知道,但只這一點比起今天蕭賾給他的印象差遠了,更不用說本朝皇帝了。

蕭賾給他的印象,是個做事有節制,知進退的人。可以勉強算作長者吧!只不過現在步入老年,成了只想著坐享天年的普通人而已,雖然皇帝這一職業讓他具備不一般的眼光,但是其懋老心態卻在時不時的顯露了出來。蕭賾現在已經進入老年期了,這一時期,大多數人都會貪圖安逸,沒幾個會有曹操那種“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雄心壯志。

本朝不一樣,本朝皇帝正當盛年,如初生朝日一般,正是建功立業之年。早年他還有太后掣肘,做事不得如意,現在太后故去,他以二十年皇帝積威,朝中無人能制,做起事來更是雷厲風行。

再加上本朝不存在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朝廷意志的大世家大門閥,使得皇帝的意志貫徹相對更加徹底。這也是皇帝在他獨自當政後十年時間能夠完成遷都,改革官制,去胡服胡語,建門閥制度,並討伐柔然和南朝的原因之一。

蕭賾的話,只要保持和平狀態,這人就不足為慮,他現在就算是只猛虎,那也只是個嗜睡虎,只要不去拿棍子去捅他,他能睡到天昏地暗。至於蕭鸞,這個人給他的感覺,除了有些咄咄逼人,還有些陰鷙的感覺,不過這也符合他後來每次殺宗室諸王前都要先燒香痛哭,然後再動手的印象。再者,這個人在位不過幾年時間,比起在位四五十年的老翁蕭衍差了十倍。

說起今日朝會時,蕭家族眾他只見過蕭道成和蕭賾的幾個兒子,蕭鸞這種宗室也有五六個在,但是沒看見有蕭衍,想來是因為官職低微,沒資格進宮吧。

要不要找個時間去探一探蕭衍?先有個印象也好。

拓跋慎手指敲擊著書面,兩眼放空想道。

蕭衍對他來說,也是未來的一個備用選擇。如果日後一切平安,自己沒有生命之憂,自然不用再提。可是世上的事誰知道結果如何?提前埋棋總比事到臨頭臨時抱佛腳強。

“殿下,鄭公來了。”陸光從門外進來,說道。

拓跋慎收回心思,起身間見鄭道昭手上拿著一個信函走了進來。

“鄭卿,來此何事?”

“殿下,南朝偽鎮西(將軍)諮議參軍蕭衍派了其家中主事來館內,這是蕭衍的書函。”鄭道昭將手中信函遞過來,說道。

蕭衍!!!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這正想著去和蕭衍套近乎,沒想到他自己上門了。雖然來的只是個主事,不是其本人,不過這也是個由頭嘛!

“那主事可說了何事來慶義館的?”拓跋慎接過書函,見上面寫著:“大齊使持節·都督荊雍梁寧南北秦六州諸軍事·荊州刺史·鎮西將軍府諮議參軍蘭陵蕭衍敬上魏朝散騎常侍·清河公殿下”

呵!蕭衍還蠻有意思嘛!不知道他的實職的話,只看前面這麼一大長串的官稱,還以為是他呢!

鄭道昭聽了拓跋慎的問話,面露鬱郁之色,說道:“說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原來鄭道昭昨日得了拓跋慎的命令,今天上午前往建康市去買些奴婢僕役,因為不知道建康哪些市能買到奴婢,特地去請教了館令,最後在館令的推薦下,去了南市和東市,這兩個都是大市,都位於城南。

因為靠近烏衣巷這些權貴高門所在,所有時不時都會有些高門大族家中的奴僕在這裡發賣。鄭道昭想道,既然是買奴僕,高門大族出來的當然最好,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高門奴僕相對比普通人家或為求存活自賣為奴的也會更好。

帶著兩個護衛出了館後,鄭道昭就直奔南市。南市位於建康東南,在三橋籬門外的鬥場村,所以又叫做鬥場市(雨花門外一帶)。離烏衣巷不遠,為建康四個大市之一。最開始是劉裕在隆安年間安置所俘虜的南燕,後秦百工的地方,在這裡設定了錦署,其後發展成了建康的大市。

“下官在南市中尋了幾處出賣奴僕之所,買了十人,四個男丁可供幹些粗活,餘者皆為女婢,只是,其中尚有一對母子。”

這買婢女又不是買小物件,哪裡有買大送小的道理的?又不是充電話費,怎麼還帶送孩子的?

“下官聽售者所說,那母子本是義興小族,自賣其家為奴,昨日只因觸怒了當家主母,是以在南市發賣。下官見那婦人言辭不俗,兼且其子頗為聰慧,雖年只有八歲,已通詩書棋畫之屬。故一時起了惻隱,本想先買下,日後離江南時再請殿下放還便了。”

“方聽這蕭家主事所言,是想要討還這對母子。下官不敢擅斷,故此前來請示殿下。”

拓跋慎心中不解起來,一對被出賣的母子,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哪裡值得蕭衍特意派了主事攜書而來?

“可是那母子有何身份不為人知,是以蕭衍才遣人來討還的?鄭卿可曾問過那母子身世詳情。蕭家售者既然說是義興小族,想來也有來歷。”

“下官粗粗問過幾句,只知那婦人姓劉氏,為上虞小姓。其子本為義興土人,姓陳,名慶之。其餘的並不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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