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靠山屯，酒足飯飽，事情談好，我和老闆從靠山屯回來。

彼時。乘一時高興，我倆都喝的有點高，我不能醉駕啦。依舊是他們大翻鬥子車的駕駛員上靠山屯接的我倆。

這回是張三富開老闆的大奔，不是張小二開車，張小二病了，回家歇著呢。

把我送到山上。我已經喝高，酒的魔勁上來，我堅持自己出外邊歇一會，其實是要看看老闆是不是回來了。張三富他們幾個人好歹把我弄到炕上，躺下。我喝了酒的最大特點是倒在我的枕頭上就能睡過去，啥也不知道了。冥冥中我還記得給老闆打了個電話，問她用不用我去接她？讓她好一頓臭罵。我笑嘻嘻的一邊說電話一邊睡過去了。

害的手機本來就電量不足，開了一宿的手機屏，到早晨徹底的沒電了。

墩兒來叫我，說：“掌櫃的叫你吃飯去呢。問你咋不接電話？她都吃完了。”

“她還說沒說別的？”

“沒說。”

我讓墩兒：“你給我拿到這兒來吃得了。我昨天晚上喝得有點高。難受。”

墩兒對我就不像對老闆那樣唯命是從，有點陽奉陰違。我懶在炕上不起來。墩兒去了有做一頓飯的工夫，

鄭嫂子端著一搪瓷盆麵湯進到炮房來了。

我慌忙弄嚴實了短褲。笑道：“我讓墩兒這小子給我拿飯來。咋是你送來了。”

鄭嫂子撂下捧著的搪瓷盆，笑道：“墩兒告訴我，說你讓我做一碗疙瘩湯端上來的麼。哎喲，這屋裡我頭一回進來，收拾得還挺好的、挺乾淨的麼。怪道是說老闆喜歡在這兒看工人們幹活。快吃吧，喝高了酒，就得早晨喝點麵湯暖暖胃。吃完了，我拿下去刷碗。”

她解開包住搪瓷盆的手巾，把盆放在炕沿上，遞給我筷子。

我還要鄭嫂子遞給我褲子，想在這個女人跟前穿正裝吃飯。

鄭嫂子笑道：“那我走了。你下山時候給我把盆捎下去吧。”

我沒胃口，也是鄭嫂子做的太多，吃了一半就撂下了。洗漱完畢，把剩下的一半給拴在變壓器下邊的大狗吃了，它幾口就吞進肚裡，還搖著尾巴踅摸還有沒有。

我見著老闆，她正在老闆椅上翹著二郎腿很舒服的樣子。說：

“你說，是不是我被老程算計了？”

“怎麼說？”

“我給美英兩萬，他沒要。說讓我，如果他兒子來年考上大學，讓我包他兒子的上大學的費用。”

“你們說這茬的時候，把我支外邊去了麼。不讓我聽見的嗎。我回來，你也沒告訴我。只是說談妥了。我看你很高興的樣子，還以為是照原樣談妥的呢。”

“是。是這樣談妥了。我醒了一算計，不合適；就算是他兒子念四年大學，就算是一年一萬，就是四萬啦。”

“那，說沒說他兒子要是考不上大學呢？”

“如果考不上大學。我就不用花這份錢了。”

聽了她說，我笑了。說老闆：“你倆是賭徒。賭上這份錢了。”我想想，又說：“也很公平。願賭服輸。你也不算行賄，他也不算受賄。你明顯的有一個資助貧困大學生的美名了麼。既然如此了，只好如此了。別翻來覆去的談了，萬一推倒重來，他更會獅子大開口，說不定花錢更多。好在是你是分期付款，不必在眼下出現金，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地買下來再說。那些個不能寫在協議上的錢，你答應歸答應，到那時候，給不給他錢是另一碼事了。還不是你說了算。”

“也只得這樣了。是嗎？”

“你合適。你細想想啊，推倒重來，是你變卦了，是你出爾反爾不守信用。到時候你不給他錢，或者是少給他錢，也是你變卦了。不如將來到時候再說，相當於現在你吹牛逼，忽悠他；到那時，你說大話使小錢。你合適。”

“這麼一想，我就寬心了不少。還是你比我會算計呀。”

“哈哈。到那時，你就飛黃騰達了，還在乎這兩小錢？拿這幾個小錢隨手一扔，取個樂子的事。”

“呀。王寶石，木看出來，你腦漿沒全噴出來呀。我今晚兒得給你來一個狠的。”

“噓……隔牆有耳！”

兩個人都大聲地哈哈大笑。

聽見了我們的笑聲，鄭嫂子從屋外邊走到窗戶跟前來，我遞給她搪瓷盆；老闆看見了，沒吱聲。鄭嫂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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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問我：“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問我？”

“啊。”

“那。一個禮拜不上山。”我知道也是枉然。

“行。”她勉勉強強答應道。

“還真得找一個律師事務所，或者是找一個代辦這方面業務的機構。總比你自己東一頭西一頭瞎撞強。要不然，咱們連個土地轉讓的法律文書都不會寫；上那個衙門口辦理這碼事都不知道；這可怎麼辦辦哪。”

“又是一筆額外開支。”

“嗯。不對。你想啊，咱們自己去碰運氣，難免也要請客送禮，也得免不了發生費用。揹著抱著一邊沉。”

老闆沉思不語。

我又說：“要不然找一找老孫、老李。看看他倆有什麼辦法。”

老闆說道：“這個事我不想讓他倆插手。”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不知道，他倆更麻煩，以後再跟你說吧。”

我又想起了以往的經驗教訓，（劃重點）該知道的一定要知道得透徹。不該知道的問也別問，躲遠一點，不小心知道了也要裝不知道。

我看看在採石場盤算這碼事，也跟悶葫蘆裡邊搖卦一樣，沒有個頭緒，我說道：“走。咱倆找個地方問問去。”

“上哪兒去問？”老闆問的很有道理呀，上菜市場？上教育局？上體委？

還真就是兩眼一抹黑。我不禁出主意，道：“他們靠山屯這塊地歸區裡管就上區裡問。歸縣裡管就上縣裡問。反正問問也不花錢，你是不是打定主意就自己去撞大運了？咱們就撞大運去唄。”

“別忘了，咱們還有一個人在醫院裡晾著呢。”

老闆想起來還真是對。我驚訝的說道：

“誒。去問問韓大雲知不知道、辦沒辦過這種事啊！”

老闆也如夢初醒。罵道：“呵呵。媽的。”（未完待續）